秋意浓没有出声,下意识的摸口袋,手机真的不在口袋里,一定是之前在帐蓬里和他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掉在里面了。
她钻进帐蓬,现男人垂盘坐在中央,手臂随意搭在两边的膝盖上,黑色短盖住他眼神中的神色。
她眼睛落在他手中把玩的手机上,那是她的手机。
“给我吧。”她伸手欲拿,却被他反手攥住,连小手带手机使劲攥在掌心。
男人抬起头,浓墨的眸前所未有的深冷,隐隐还残留着一点怒意,下巴紧绷:“你早现了你室友有问题是不是?”
停了片刻,她被他的视线逼的别过脸:“是。”
“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她盯着帐蓬上倒映出来的两个人的影子,不在意道:“我们不再是夫妻,我无权过问。”
“你这是跟我要身份?”男人手上的力道重了重:“刚才是谁在这里一个劲叫老公的?”
秋意浓顿住,红晕爬上了脸,垂眸不说话。
宁爵西也不想逗她了,转而俊脸沉了沉,“她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秋意浓云淡风轻的口吻:“她就说你在酒吧留了名片给她,说我的出现坏了你们的好事……其它也没什么。”
宁爵西慢慢放开握住她的手,低头捏捏鼻梁:“那天我和尹少他们在酒吧,喝的有点多,可能认错人了,把她认成了你,事后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秋意浓哦了一声,尽管脸上没什么大的惊喜,但心底还是甜的,定定的看着他,“你不生气吗?我利用了阮婕儿试探你。”
他似乎准备就寝,脱下腕上的手表放到枕头边上,听到这句话之后转过身,压迫性的身形朝她慢慢逼近。
他靠近,她便情不自禁后退,身体向后仰。
退到帐蓬上,直到身体失重,倒了下去。
她反应过来想起身,男人已经俯身而下,用手臂控制住她的身影,把她困死在一方小天地里,薄唇勾着弧度:“你的满不在乎全都写在脸上,什么时候屑于主动试探我?”微粗的手指刮着她娇嫩的耳垂:“只不过恰巧有个时机,她被你激怒之后选择孤注一掷,所以你隔岸观火罢了,刚好可以看看我的反应不是吗?”
宁爵西清楚的很,除非她在乎他,否则她不屑于用别的女人试探他,就像一年前他们刚刚结婚那会,她和所有人都以为他和季筱有一腿,她却当成什么事都没有,一点没提起,那时候他的罪名在她心底已经坐实了,偏偏人家不屑一顾。
现在,她的反应,她的试探,不恰恰说明她开始在乎他么。
他挑唇慢慢贴上她的唇瓣,手指拨开她脸上的长,低低的笑:“我只问你一句,对你的试探结果还满意吗?”
秋意浓抬眼一笑,嘟嚷:“还行。”
“还行就是满意。”他唇角翘了一下。
“既然你不生气了,那我回去睡觉啦。”秋意浓歪头笑,低头从他手臂下方钻了出来:“明天见。”
她伸手拉开帐蓬拉链,手臂忽然被男人环住,她侧头看着逼近而来的俊脸:“怎么了?”
他一只手板过她的肩膀,俊脸靠过来与她气息交融,“我承认我有点生气,心情不好,给我一个吻安抚安抚。”
薄唇继而压上来。
他的嗓音温和,这个吻却一如既往的凶猛,她被吻的动弹不得。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多花心思在他身上,哪怕试探也好,也是一种在乎。
秋意浓回到房间,感到头还是晕乎乎的,大脑还在情不自禁回味那个吻,铺天盖地的热度和男人的气息霸占了整个感官。
房间内,杨娅已经睡下了,下午那场训练大家都累的够呛,秋意浓洗完澡出来,坐在床上呆。
早上餐厅少了两个人,老板娘说一大早小吕就带着阮婕儿下山了,姚任晗听了皱眉,赶紧出去打电话,看样子小吕是私自行为,跟老大招呼都没打一个。
秋意浓看着姚任晗的身影,转而低头喝粥。
杨娅坐在长板凳上往外面的帐蓬看了眼:“宁总呢?怎么不来吃早饭?”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去的时候他不在里面,可能去外面散步了。”秋意浓只能这样回答。
用完早餐,宁爵西回来了。
姚任晗组织大家准备出,然后笑着对秋意浓说:“意浓,昨天半天下来现你身体素质过硬,你可以不用参加活动。”
就这样,秋意浓留了下来。
宁爵西是回来找老板娘拿竹筐的,拿到手后揽上她的肩:“既然你们老大放你假,我带你出去转转。”
“你不会又要打野味吧,我不去。”她揪紧住他衣袖。
他看着她的眼中带笑:“野味不是我打的,是从山下的老乡那儿买的。如果今天中午你再吃醋泡花生,你同事又要调侃你了,所以现在我带你去找野菜或是蘑菇,中午给你做汤,嗯?”
秋意浓点头,忙不迭的拉着他往树林里跑。
夜里飘过小雨,树林里到处湿漉漉的,脚下泥泞,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摔跤,男人的手臂稳稳的把她扶住。
他显然事先踩过点,走了十多分钟眼前出现一条横木,地上好多蘑菇,她正要伸手,他捉住她的手提醒:“小心,有些是毒蘑菇。”
“我知道,颜色鲜艳的就是毒蘑菇。”秋意浓伸手要摘旁边一颗颜色浅棕的蘑菇。
“别动。”他捉住她的手腕:“你说的这句‘颜色鲜艳的就是毒蘑菇’早就被专家证明是条谣言,森林里的野蘑菇不能随便摘。我只认识两三种,一会我摘给你看,你照着摘就行了,其它的不认识的就不用管。”
照着他说的,秋意浓一口气摘了好多蘑菇,边摘边哼采蘑菇的小姑娘。
她忙的时候,他不知道去了哪边,挖了好多竹笋回来,沉甸甸的装进竹筐里。
正要准备回去,这时候天空突然开始下雨,雨点还不小,砸在头上脸上冰冷冰冷的。
宁爵西从背上旅行包里拿了雨衣出来,给她穿上后,匆匆忙忙往回赶。
“三哥,要不我把雨衣脱了,我们两个人一起躲在下面。”秋意浓走在后面看着前面淋雨的男人。
“用不着,很快就到了。”
他在前面开路,拨开不断挡在两人面前的树枝,她背上背着竹筐紧紧跟着他,地上湿滑,脚上的烂泥越沾越多,甩都甩不掉,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坐在地上。
“小心,你脚上全是泥,可能还会摔跤。”他停下脚步奔过来扶她起来,果然她鞋上泥差点又让她摔了一个大跟头。
“别动,我背你。”他蹲下身把她背到背上,然后继续前行。
“可是……”她有点不舍得倒在地上的筐,里面的蘑菇和竹笋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弄到的,这些林间美味可不是在城市里花钱就能买到的。
“不要了。”他背着她看了眼竹筐抬脚欲走,却现背上的人儿似乎恋恋不舍,随后走过去把筐拿过来递到她手里:“拿着。”
秋意浓拿到手才感觉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坚持要带竹筐,主要是竹笋太多太重了,一个人背还好,可是现在是他背着她还要加上竹筐里的东西,摇摇晃晃的,增加了难度。
“浓浓,趴好。”他双手托住她的臀部,让她找好姿势。
他的背很宽很大,像极了小时候她想象中父亲的背,从小到大,她和画儿最羡慕别人有爸爸,可以在下雨天背着上学放学,可以背着做游戏玩笑打闹。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原来趴在一个男人的背上是如此的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雨势猛然增大,她低头看着淋着冰冷雨水的他,心中一紧,轻轻咬唇道:“要不我把竹筐带回去,里面的东西不要了。”
“别倒,带回去。”他声音沉稳的说:“我走快点就是了。”
眼前的树林茂密,根本分不清路,他出去的时候花了比进来多一半的时间,当从树林中看到农家乐屋顶的时候,她长长松了口气。
雨水盖住了脸,秋意浓抹掉一些,怕他也看不见,她侧头用手抹他脸上的雨珠,却现手上沾了一抹腥红。
“你流血了?”
“没事,小伤。”他轻描淡写。
到了农家乐,同事们早早回来避雨,这时候有的回房间休息,有的在楼下聊天,有的聚在一起玩牌,山里连个网都没有,大家只能用这种方式打时间,见到宁爵西全身湿漉漉的都吓了一跳。
老板娘迎上来,把秋意浓背上的筐接过去,热情的对宁爵西说道:“宁先生最好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小心感冒!”
一刻钟后,秋意浓房间的洗手间里传来水声,宁爵西在里面洗澡。
秋意浓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一些,索性全换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二点了,等他洗完就可以下去吃饭。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宁爵西擦着湿出来,之前没注意,被耷拉下来的湿挡住了,这次她注意到他额头上有一道五公分长的血口子,倒抽一口气奔过去:“你受伤了?”
跑到楼下问老板娘要来了创可贴,给他贴上,手机响了,杨娅打来电话:“意浓,吃饭了,雨停了,老大说这次训练提前结束,吃过午饭咱们就回青城。”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吃。”秋意浓回答完,转瞬被身后的男人拥进了怀里,男人的下巴亲昵的摩挲着她的顶:“我还有半天的假期,明天再回去。”
秋意浓惊讶了:“留在这儿吗?”视线随即投入外面被雨势笼罩的绵延山川,在这里短短一天,她确实爱上了这里,远离世俗的眼光,没有指指点点,没有风言风语,没有生存的压力,可以活的随心所欲。
“嗯。”她小力的点点头,爽快答应下来。
午饭桌子上,蘑菇煲端上桌,秋意浓尝了一口,鲜美极了,就着这份汤忍不住吃了两碗米饭。
午饭后,送走了同事,热闹的农家乐一下子变的极静。
秋意浓转头,现宁爵西也不见了,记得刚才他好象在接工作电话。
上楼,在她房间没现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最后在最里面一间找到了,里面的装饰比其它房间要豪华一些,但房门上却没房号,很奇怪,好象是老板娘特意留出来的。可是明明那天老板娘说没房间了。
而且,他的行李包也放在里面。
修长的身影在桌子前看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一份合同内容,她放轻脚步没打扰他,拉上门出去,门内传来低沉的嗓音:“浓浓过来。”
她走了进去,笑道:“你在工作,我不打扰你了,我有点困,回去午睡一会。”
“就睡这儿。”他指着床:“我有件紧急文件要处理,傍晚陪你看日落好不好?”
走廊那儿有声响,秋意浓伸头看到老板娘和烧火丫头正推着小推车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清理,便没有扭捏说了声:“好啊。”
他似乎真的很忙,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只手抚着下巴看文件,她脱了鞋躺进被子里,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男人的侧脸,看的有点入神,他额上还贴着创可贴,是上午背她时被树枝乱伤的。
这么冷的天他淋了雨,时不时会握拳咳嗽两声,她静静掀开被子下床,来到楼下,厨房里没人,她自己动手。
找到生姜洗干净切好,又找到红糖,接下来就是煮姜茶,厨房内除了电饭锅没有一样电器,她把生姜放进大铁锅里又加了足量的水,然后坐到灶台后生火。
不知道是柴火太潮湿,或是她的方法不对,怎么都生不起火来,忙了好一会儿,烧火丫头进来:“秋小姐,你要什么?”
“我想煮姜茶。”秋意浓从灶台后面站起来。
“给你男朋友吗?我来!”烧火丫头很麻利的生了火,看着灶台里火势旺盛,秋意浓这个在野外生活了那么久的人自惭形秽。
等着姜茶烧,秋意浓和烧火丫头闲聊起来,小丫头今年十六岁,却在农家乐帮忙,不由的引人好奇。
“你怎么不上学?是不是家里有困难?”
烧火丫头摇头,就是不说话。
姜茶煮好,秋意浓也不知道要放多少红糖,想去问烧火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去了,本着驱寒的目的,她多放了几勺红糖。
盛了满满一大瓷碗,秋意浓把锅洗了,以为这下不烫了,手指才碰到碗壁,就被烫的下意识缩了回来。
想转身找个毛巾之类的垫着,不料一头栽进身后男人健硕的胸膛,撞了个满怀,也撞了个眼冒金星。
她撞到差点后退,好在他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抬头看着他的脸,她小小的嗔怨:“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他看了眼她身后灶台上热气腾腾的姜茶,低低笑道:“给我的?”
说完越过她端起碗,她赶紧提醒他:“小心烫。”
“是有点烫,你给我吹吹。”他起直身,双手放进裤袋中,姿态和语调都有点典型的少爷做派。
敢情她还被当成丫鬟了,秋意浓歪了下唇,走过去弯腰鼓起腮帮子吹起来,吹了好一会儿,他好笑的看着她,俯下身凑近她的脸,热气冉冉中吻了吻她的唇畔:“辛苦了,奖励你的。”
一束五颜六色的花出现在她眼前。
秋意浓愣住了,是一大束野花,叶片非常小,上面沾着水珠,晶莹透彻,清新别致。
她看了看这束花,又看了看男人,睫毛轻轻扇了两下问他:“你不是在看文件吗?从哪儿采的?”
他薄唇带笑:“刚刚在窗口看到屋后有些野花,心想冬天能看到花挺不容易于是就去采了一些回来。”
“是啊,冬天还有花,挺不容易的。”秋意浓猛然回想起来,农家乐是建在山顶上的,屋后应该是悬崖啊,他……他去悬崖摘的花?
秋意浓怔愣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回来后新换的衣服膝盖上确实有几块泥,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垂下眼帘,很久不出声音。
他举了好久,她迟迟不动手来接,他渐渐感到不对劲,心头罩着一层失落,收回手,淡然道:“不喜欢就扔了。”
一束野花眼看就要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一只小手及时把花抓住,抬头朝他笑了下:“姜茶应该好了,趁热喝。我去找老板娘要个花瓶,把花用水养着。”
她走了没几步,男人从后面把她捞进怀里,圈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间,沉声道:“是不是对花过敏,抱歉,我不知道。不喜欢可以扔掉,别勉强。”
“我没有不喜欢。”她犹豫抿唇道:“我也没有对花过敏,我只是觉得你去悬崖那儿摘花太危险了。”
“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嗯。”
他欣喜的把她的身体转过去,身体贴着身体,搂住她的腰,“浓浓,你心疼我?”啄了她的唇好几下:“那你拿什么奖励我?”
她高举着手中的花生怕被他压坏了,歪头俏皮的笑:“宁先生,你送人东西就要奖励,你这个礼物送的也太有心机了。”
他低低的笑着,在她鼻尖上点了点,“不吃亏是商人的本色。”
好象听到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应该是老板娘他们打扫完了下来了,秋意浓赶紧笑着推开他:“快喝姜茶。”
两人刚一分开,烧饭的大婶和烧火丫头进来了,烧火丫头对宁爵西道:“宁先生,老板娘好象有事找你。”
秋意浓留在厨房洗碗,把洗干净的碗放到碗柜里,又找了一个玻璃瓶把花插起来,这时见宁爵西还没回来,她拿上花瓶走出去。
外面,大门紧锁着,空无一人。
秋意浓感觉有点奇怪,农家乐向来大门开着,不会锁着的,怎么大白天突然锁门?老板娘平常都在柜台后面待着,此时也不见人影。
脚步往楼上走去,空空旷旷的声音令人惊慌,像拍恐怖片,她不由加快脚步飞快的往最里面的房间奔,一下推开门,提着的心放下来,松了口气。
宁爵西在房间。
“三哥,怎么楼下一个人都没有?”她走进去问在电脑前忙碌的男人,顺手把花瓶放在书桌上。
宁爵西全神贯注盯着电脑:“老板娘说你们公司的同事回去后接下来几天可能都不会有生意,她介意我把这里包下来,我没同意。”
“没客人入住也不是我们的错。”秋意浓皱眉:“你是不应该答应,不然岂不是成冤大头了。”
“嗯,所以我说我们只付房钱,其它的我们自己搞定。”他回答的气定神闲。
秋意浓一愣,转而点头,下决心道:“明天一早我们就走,晚饭我们自己做。”难怪刚才没看到人,敢情老板娘见没油水可捞,干脆放假走人了。
“好。”男人合上电脑,起身过来搂着她的肩:“看完山顶落日一起下去做晚饭。”
“我不会做饭啊,所以是你做,我吃。”她眉目狡黠。
他漆黑的眸里蓄满笑意,笑声性感到犹如颠倒众生般,低头咬了她唇瓣一口:“好,我做,你吃。”
推开后窗,西北风灌进来,因为身边男人搂着她所以倒也不觉得冷。
位于山顶的农家乐是个欣赏落日的极佳地点,远处山顶上天空流云溢彩,落日的光芒照过起伏的山峦,群山的脉络变的格外分明,晚霞已经烧起来了,茫茫云海好似披着橘色的缕纱,这时的山、云、天、落日、晚霞俨然不是画卷胜似一副气势磅礴的天然画卷。
相比于日出带给人明媚与希望,日落更需要让人静静感受与沉淀,眼前的日落哪里有“日薄西山”的凄凉,分明是气吞山河的雄壮,大自然真的很奇恍惚间竟让人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从靠男人怀里直起身,她失神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控制不住的身体向前倾,双手抓在窗棂上,这时听到耳后飘来男人询问的磁性声音:“喜欢吗?”
“嗯。”她恍然回神小声的应着,吸了口气轻轻的说:“我以前不太喜欢落日,总感觉太悲伤,今天一见只能说以前我见到的不是真正的落日。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晚霞,最美的落日……”
“要看落日山顶最佳,要看日出海边最绝。”他低头缓缓看她,眯了眯眸,有些幽暗和深邃:“看来我们留下来这小半天是值得的。”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落日,点点头。
他贴在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她忍不住向后靠着他,这一切太美好,身体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都说良辰美景,此刻应该就是了。
宁爵西的心思此刻不在美景上,最美的风景在他怀里,垂望着眼前女人温静娇美的脸,情不自禁的埋头吻上她的脖颈,炙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辗转停在她的唇侧。
秋意浓杏眸弯弯,愣愣的看着他线条高挺的鼻梁,以及鼻梁下刚刚亲过她的薄唇,似乎在散着诱人的气息,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轻轻印上一个唇印。
不过是蜻蜓点水的吻,男人的喉结却滚了好几下,骤然间怔忡到不能自抑,随后是巨大的无与伦比的欢喜,想也不想的用汹涌而来的吻将她彻底淹没。
他呢哝着唤她的名字:“浓浓,让我好好爱你,彻彻底底的爱你一次。”
他将她横抱起来,一边吻一边往里走。
房间内大半个空间被落霞照的红灿似火,她被抛在粉色的被褥中,他一边吻着她的脸她的唇一边扯去彼此身上的束缚,露出健硕均匀的腹肌。
“别怕,浓浓。”他隐忍低哑的嗓音夹着勾魂慑魄的性感:“我会很轻,不会让你很疼。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马上叫我停手,我不会逼你。”
被褥柔软舒服让她很有安全感,没有紧张不安,她双眼有了浅浅的迷乱,双手爬上他的肩膀,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无意识的说了一句:“那你快点。”
她根本不懂这句话对于一个男人意识着什么,只因为这一句话,男人瞬间变成了贪婪的饥饿许久的野兽。
这一次,秋意浓从来没有过的陌生而迷失的感觉。
她清楚她和谁在一起,也清楚在做什么,她不清楚的是身体深处漫上来一层层陌生的激动和战栗。
从来不知道,男女间真正的水乳交融的感觉是这样的滋味,她开始求饶,改了他很多次称呼,从宁爵西叫到三哥,再从老公改口到爵西哥,他听了依然不满足,最后让她改口叫爵西哥哥。
她努力配合他,求他慢点,却不知道她的嗓音有多像撒娇,只能让男人更加疯狂,越战越勇。
后来的后来,她没了意识。
只依稀的记的在昏过去前,他越宠溺,一遍一遍在她耳边重复低喃,“浓浓,浓浓,我的浓浓……”
不知道睡过去多久,她醒过来时现自己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两人身上只随意盖了条薄被,呼吸仍有些急促,证明她只睡了一小会的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