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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来自深海之下的访客

“先生，很不好意思，不过我们遇到了一点预料之外的麻烦。”黎塞留打开了房门之后，大副走了进来，“能麻烦您拿上武器帮个忙么，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胜算。”

“如果是对方只是一些熙熙攘攘的海盗的话，你说的这话倒是没有什么错误。”赵冕倒是很随和的迎了过去，但是说的话却并不是什么大副爱听的话，“但是这一次恐怕不太对。”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提供帮助了？”或许是由于语法的问题，又或许是因为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直来直去的船员们已经很少听到这种话里有话的句子，所以大副的脑子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对方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至少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对方话语之中拒绝的意思。

“不，我很愿意提供帮助。”赵冕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要提价钱了？”大副皱着眉头继续问道，“你真的认为在这大海之上对船员提要求是明智的选择？”

“我并不想要跟你提出任何关于金钱上的要求。”赵冕继续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船舱的下面，“但是很明显你还不知道船舱下面的家伙是什么样的怪物，它可不是深海鱼人或者大型的海怪，人数优势在面对它的时候的确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可这也同时会增加船员的伤亡。”

“我们船上的汉子个顶个的都是英雄。”大副反驳道。

“但勇气并不能阻止死亡。”赵冕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那家伙并不是生物，我相信作为海的男儿，你并不跟那些愚蠢的村民一样只知道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鱼人和蜥蜴之外，还有其他更加可怕的东西，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大副迟疑了一下，他这时候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对方话里有话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哪怕是他也只是大致听说过那些东西毕竟真正见到那些家伙还能活着到处乱跑的人只是极少数而已。于是他有些犹豫和怀疑的继续说着，“你是说……？”

“能麻烦你让那些船员们都进入船舱么，特别是吃水线以下的舱房。”老赵随手掏出了自己的战锤搁在了肩上，然后继续说道，“甲板上留个三四个对自己身手有信心并且没牵挂的人帮我们打个下手吧，另外那家伙怕火，如果你们带的有火油，是时候用上了。”

列位，这大副可不跟我们一样都是吃过见过的主，也不知道前文书提到过老赵没有变出东西的能力，其实都是从行囊里翻出来的，在他眼里，面前这个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家伙突然间就掏出了一个比他脑袋还大几圈的锤子突然就架在了肩上，那玩意上面冒着火不说，看起来怕不是有百十来斤重，眼前这位的画风突然就变了个样，搞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明显被这么突然的一下镇住的大副只能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见了鬼的表情出去招呼其他船员去了。

而跟着他的身后，老赵三人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甲板之上――这个时候，雾气已经漫过了甲板，正好盖过了久远的脑袋，雾气里那阴暗潮湿的力量激的她猛地打了个冷战，尾巴上的毛腾的就炸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久远一脸正经的说着，她的尾巴在她的身后崩的紧紧的，笔直的立在那里。

“那你的预感挺准的。”说着，老赵一步迈向前方，正好走到了一个船员的身后――他正抱着一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船舱里进。只听得“嗡”的一声破空声，一个物件冲破了雾气，打着旋就奔着这位船员的背后而去，而老赵正好站在了它的路线之上，然后伸手“啪”的一下，稳稳的接住了那个飞过来的东西。他也不在意，随意的就甩了甩那玩意上沾着的海水，然后就递给了身后马上就跟过来的黎塞留。

黎塞留拿在手上一看才知道，那是一柄已经满是锈迹的水手刀的刀刃，刀柄已经不知所踪，而刀刃看起来也已经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少年，很多地方已经被海水腐蚀的差不多了。

“这就是它们吐出来的东西？”黎塞留马上就就意识到了这就是老赵说的远程攻击，但是无论是巨型章鱼还是海巨人，扔出这么一个飞行道具都是不太现实的，比起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它们更有可能直接扔过来一大块礁石或者其他的什么重物。

“恩，所以等一会注意一下。”赵冕点了点头，稍微安慰了一下那个被突然到来的袭击吓了一跳的船员，然后继续回头叮嘱道，“那些家伙会本能性的在体内储存一些在海底捡到的杂物，然后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喷吐出去，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些石头或者坚硬的珊瑚之类的玩意，但是少数时候还是会有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海底的金属制品，等一会它们冲上来的时候，你们俩尽量保证能够相互掩护对方的身后，避免被这种东西砸中。”

“知道了。”黎塞留和久远点头应允。

不多时，也就是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船员们已经相继进入了船舱之中，甲板上除了大副之外，只留下了两名看起来恶形恶状的壮汉，手里的水手刀耍起来虎虎生风，看起来也是在个中老手，六人围着桅杆警戒着四周，而雾气也终于是盖过了头上的桅杆，周围的一切都被白茫茫的雾气所笼罩，能见度甚至不足三米。这一刻，一切都进入了安静，船员和大副紧张的等待着对方的袭击，而他们的敌人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只听得船体的右舷外“噗”的一声，一个东西冲破了海面，然后“啪”的一声落在了船的甲板上，紧接着是更多的声音，短时间内，十几个东西就落在了甲板上。

来了――所有人都同时意识到了这个事态，然后那跃上了甲板的东西终于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那是一个从雾气之中飞跃而来的东西，除了久远之外的其他人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只能看见一大团黑色的物体冲破了雾气就飞了过来，眼疾手快的黎塞留手握军刀一刀砍在了那东西的上面，但是砍中那东西的感觉就像是将刀子插进了一壶油脂，稍有粘稠，但是却一划而过。

然后，那东西落在了地上，黎塞留武器上的油脂对它起到了良好的效果，隔着一团海水，它的身体正在熊熊燃烧，但没有空气，火也正在逐渐熄灭。这个时候，其他人才终于看清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明显不是生物，甚至也不是任何他们已经见过，甚至是听说过的东西的一种，对于现在这些中世纪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超出了幻想的存在。不过这东西很明显其他人都大概有个影响。

“祟？”“史莱姆？”久远和黎塞留发出了各自的疑问，但是最后赵冕却给出了答案。

“都不是，这是海坊主。”赵冕轻易的指出了这个东西的身份，然后继续说道，“虽然是叫做海坊主，不过这玩意实际上是石油成精，不是日本传说里的那个和尚怪物，所以不需要顾虑那么多，打到他们吧。他们的弱点是火焰，但是普通的火焰很难突破他们身体外面包裹的海水击中里面的核心，所以最好是在武器上涂抹火油，点燃后攻击他们，记得两人保持一组，这东西虽然看起来圆滚滚的一个，但是实际上它是有前后之分的，一个人在吸引他注意力的时候，另一个人从侧后方攻击就能轻松干掉。”说罢，他率先一步踏了出去，手中战锤破雾而去，正好砸中一团飞来的海坊主，萨弗拉斯上永远燃烧的火焰直接点燃了海坊主内部的石油，火焰瞬间爆燃，那海坊主还没落地就化作了一股青烟。干掉这只海坊主之后，老赵回头看着大副说道，“你带着船员守住桅杆，它们肯定会冲着这个过来的，黎塞留你和久远两个人攻击左舷的敌人，我去清理右舷的家伙们。”

“收到。”黎塞留点了点头，然后和久远两人就钻入了雾气之中，时不时的能听到她们在船的另一边发出战斗的声音。

而老赵则回头看向了右边――在他的视线之中，那雾气之中不仅仅只有不足半人高的小海坊主，在船舷之外，一个巨大的如同小山一样的身影屹立在那里，红色的眼睛透过冰凉的海水，正死死的盯着甲板上的几个人。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海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