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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虽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同时在顾怀杉和唐微澜心中投下了一颗定心丸。在流言满天飞的当下，他们其实也很想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却终究没有一个可以信服的依据，如今顾向南可以面色坦然的跟他们说出这句话，他们便没什么不放心的。

顾怀杉问：

“邹宇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杀害姚菲然？”

“等他醒了我会问问他，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然后再征求他的意见看可不可以告诉别人知道。偿”

这话是假的，任谁都听的出来，顾向南也不在乎他们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他们只需要知道那是有关邹宇的*，不管作为他的朋友还是上司，他都没有办法擅自做主说于他人听。

顾怀杉看着他几秒钟，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撄：

“虽然我们知道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但外面的人可不这么想，你和姚菲然的事情刚闹的风风雨雨，现在你的私人助理却开车撞死了姚菲然，还是以那么惨烈的方式，别说他们，就连我都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顾向南依旧波澜不惊：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我左右不了任何人的看法。”

“那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说下去不管？”

“我的确可以花钱买下网上的那些评论，可以用钱压住那些所谓的媒体评论，可是有用吗？父亲也说了，就连你都会怀疑到我的头上，那么我的打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会有做贼心虚的意图，不如就放任他们去说，等到最后警察结了案，证明和我没有关系，他们也就消停了。”

顾怀杉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他的放任政策，可还有一事需要他出面解决：

“姚家的人最近一直来顾宅闹，虽然警卫挡着闹不到我们面前，但一直躲避终究不是办法，既然姚菲然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就上门去解释一下，他们姚家这一连串的变故也是不容易。”

顾向南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谁又容易呢？姚菲然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又何尝想过苏家会有什么样的处境？我去安慰他们，谁又去安慰苏北呢？”

“可她毕竟是你母亲的救命恩人。”

“但她也是害苏北郁郁寡欢，承受屈辱的罪魁祸首。”顾向南微微一笑：“我相信善恩终有报，这不，报应来了，怨得了谁呢？”

顾怀杉不明白怎么似乎就在一夜之间自己儿子就对姚家有了这样仇视的看法，以前姚家也不是没做过其他过分的事情，顾向南虽然看不惯，但都看在姚菲然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变了，不要说今天的姚家已经走到了末路，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们如今死绝了，顾向南未必都会去看一眼。

这虽然是顾怀杉的一种感觉，但他相信若真到了那一天，顾向南一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关于姚家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知道说了也不会有用。视线落在了唐微澜的身上，顾向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微微一笑：

“母亲有话和我说？”

唐微澜的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但面对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小北最近还好吗？”

顾向南点点头：

“还不错，之前去检查一切正常，最近也有了孕吐的反应，挺折腾。”

顾向南以为此时母亲提及苏北怎么样都会有示好的意思，他也做好了如何处理苏北和唐微澜之间关系的准备，却不想唐微澜开口的话却是让他不敢置信。

“上次的事情是我误会苏北了，你带我转达一下歉意。”

顾向南刚想开口应下，唐微澜却再度开了口，她还有话没说完：

“我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但我还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孩子生下来之后，你还是有必要去做一下亲子鉴定的。”

这话一说出口不仅是顾向南，就连顾怀杉都有些诧异，事先他的确知道唐微澜有话要和顾向南说，他也曾试探过内容是什么，但说来说去也无非是向苏北表达歉意，这有利于家庭和谐的事情顾怀杉自然不会拦着，却不想最后还有所谓的惊喜。

顾向南在听闻这句话之后，视线就一直落在唐微澜的脸上，没有说话，或许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回应这样的质疑。

“你胡说什么呢？”顾怀杉开了口：“苏北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顾家的，这还能有错吗？你能不能不要再担心这件事情了？向南做事有分寸，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我就是太过相信他，所以才担心。”

顾向南轻轻笑了笑，或许是太过失望，他连据理力争的***都没有了，只是平平淡淡的看着她：

“母亲，不要说我很确定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就算苏北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又如何？只要我养他，他就是我的孩子，您可以不认他是您的孙子，但他一定是我的孩子，毫无疑问，对于这方面您就无需再有任何的担心。”

唐微澜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了解你，所以不愿意你委屈了自己。”

“母亲。”顾向南突然很疲惫：“您不愿意委屈我，但您是否想过，做亲子鉴定会让苏北多委屈吗？”

唐微澜说不出话来，唯有沉默。

“当初您能接受的了小言，如今却是连自己的亲孙子也接受不了了吗？”

顾怀杉心头一惊，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他没有那个立场。唐微澜也因为顾向南的话有片刻的怔忡，待反应过来之后苦笑出声：

“或许我就是有了这样的经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劝你。”

“我不是您，苏北也不是父亲。”

一时之间偌大的书房静的针落可闻，顾向南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想说的都已经说了，不想说的即使说了也没有用，看着父母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话或多或少的伤了他们，可是若不能感同身受的体会，他们又怎会明白苏北的委屈？

离开书房，顾向南原本是想即刻回去的，最近苏北开始频繁孕吐，他实在不放心，可单姨却拦住了他的脚步：

“小南留下吃晚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

单姨欲言又止，顾向南却不能视而不见，微微笑了笑：“单姨有话和我说？”

“我只是最近瞧着小言和时间之间不太对劲。”

“嗯？”

“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交流，但看了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小言却是想着办法的都时间开心，自己身体也顾不得了，先生和夫人有自己要烦心的事，也只当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趣，但我却觉得不安心。”

顾向南想了想，这的确不太符合顾言的一贯作风，不过若是为了时间那么也没什么可好奇的，只是为什么先前的几年他却什么也没做呢？对于这一点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关心一下的。

“单姨不用担心，我过去看看他们。”

西苑里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安静的让人觉得冷清。走进客厅也并没有任何的声音，不过想想时间和顾言一贯的相处模式，两人一天下来说不到几句话也是常有的事情。

顾向南站在客厅唤了几声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想着他们或许是在午睡，便没有再打扰，转身离开。

其实顾言和时间之间却是有些细微的变化，原因是顾向南因为涉嫌绑架姚菲然被警方谈话之后的某一天，唐微澜和时间的一次谈话。

那天顾言有些发烧，时间担心顾言半夜再病情加重，所以来主宅这边问问唐微澜是否还有退烧药，没有的话，她是打算出门去买的。

走进主宅，唐微澜失神的坐在沙发上，时间喊了两声她都没有听到，正在时间犹豫是不是该离开的时候，唐微澜叹出一口气起了身，准备向楼上走去，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时间：

“时间？有事吗？”

时间说明来意，唐微澜也并不担心顾言的病，时间是医生，凡事她心里有数，吩咐单姨去拿来了退烧药交给时间。

“谢谢妈，那我先过去了，您早点休息。”

“时间。”唐微澜却出声叫住了她：“如果不急的话，陪我聊聊。”

这是婆媳两个从来没有过的相处模式，即便是当初她来要求自己嫁给顾言的时候，也只是几句话的事情，时间并不抵触，却有些许的局促，但还是依言坐在了唐微澜的旁边，乖顺的模样。

“你和小言已经结婚快5年了，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对于当初我让你嫁给小言的决定，你是不是怪过我？”

这个问题和时间预想中的并不一样，在唐微澜刚开口的时候，她以为是要问她关于孩子的问题，可是却出了一个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题。

怪吗？并没有，当时的那个情况，她需要钱，而顾家有钱，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给予，所以条件一定是有的，只是她将自己当成了条件之一，最终却也没有留住自己想要的罢了。

“妈，当初您并没有逼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怎么会怪您呢？”

唐微澜听闻也不知是欣慰还是愧疚，连笑都显得有些无力：

“你不怪我，却也否认不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其实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小言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结婚，只是作为母亲，我不能看着自己百年之后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是他一眼就看中的人，所以也没顾虑你的意愿便帮他决定了。”

时间其实并不认同唐微澜的话，她一点也不觉得顾言的性格不适合结婚，他确实有自闭症，但这并不妨碍他会对他喜欢的人好，且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对于大多数女生而言，有这样的一点其实已经足够了。

可她没有反驳唐微澜的话，她始终没有习惯和自己的婆婆长时间的交谈。

“我这一生做过很多错事，有些挽回的了，有些却再也不可能，我的一个儿子已经怨了我，我不想再有一个儿子对我有同样的看法，虽然小言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和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时间，你若和小言在一起并不开心，就分开吧，女人的青春太短暂了，你不应该这么毫无笑容的过下去。”

“虽然你毫无怨言，可嫁到顾家的这些年，我却从来没有看到你笑过，若小言是个风趣幽默，知冷知热的人，你大概也不会过的这么难过，可他有他的缺点，且改变不了，你还要费心照顾他，太辛苦了，这些年也够了。”

时间是震惊的，她万万不曾想到有一天唐微澜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她和自己谈条件的时候说的话，她说如果自己决定了，那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更不可能离婚。

不知道是随着那人的死去自己的心也死了，还是说当初唐微澜的话在自己的心里上了一把枷锁，以至于她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顾言的想法，连做梦都不曾，可是当初对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人却突然宣告作废，时间突然就慌了。

她可以离开了，可是，她要离开吗？

她因为突然有了方向，从而失去了方向。

这四年来她生活的重心一直都是顾言，从走进顾家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牵挂，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可当那扇门在自己眼前打开，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飞，外面的世界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

所以在唐微澜说完这些的时候她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因为她整个的思路是不清晰的，唐微澜以为她是在考虑，微微笑了笑，从沙发上起身：

“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担心小言，若你决定离开，我去跟他说，不会让你为难的。”

唐微澜说完便上了楼，时间后知后觉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她的背影道了一声晚安。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才迈步离开住宅，却在走出住宅客厅的那一刻，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顾言，他衣衫单薄只穿着睡衣，虽说现在已经是早春时节，夜晚还是凉的很，时间不由的蹙了眉。

顾言却微微笑了。

时间本想责备他为什么不穿衣服就过来，虽说他的腿只要不是在冬季和雨天就会好一些，可若受了凉，遭罪的还是他自己，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发烧，这不是让自己病的更严重吗？可是看他对自己笑的那一刻，时间就突然明白了。

刚才自己和唐微澜的话，他大概是听到了。

想解释，却无从开口，要怎么说？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好是否应该结束这场意外的婚姻。

思来想去也只能绕过这个话题，时间问：

“你怎么来了？”

顾言看着她，笑容纯真：“醒来看不到你。”

“我来拿药。”她挽上他的手臂：“走吧，外冷太凉了。”

顾言顺从的点头：

“好。”

回到西苑，时间弯腰在玄关处要为他拿拖鞋准备换上，却被他阻止了，他说：

“时间，有些事我总要自己习惯。”

时间知道他的意思，他大概是误会自己会选择结束这场婚姻，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说什么呢？究竟是不是误会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就在她愣神间，顾言突然在时间的面前蹲下身去，然后取出了她的鞋子，在时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腕，帮她脱鞋。

时间有些被吓到，她知道顾言对自己很好，可是却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一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二是自己也不需要，如今这般，除了适应不良没有任何的感觉，想要拒绝，却被他握的更紧：

“时间不要动。”

“顾言，我自己来。”

她是真的不习惯，连曾经的那个他都未曾对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

顾言抬头看她：

“时间不喜欢吗？”

顾言的眼眸中有着时间忽略不了的期待，就是这样的一种情绪，让时间犹豫了，于是她看到顾言笑了笑，低头帮自己的鞋子换好。

他把时间的鞋子收进鞋柜，对时间笑笑，向客厅走去，时间站在原地几秒钟也跟了过去。

顾言看起来有些疲惫，时间走过去用手碰触他的额头，似乎又有些烫了，转身去拿体温计，顾言看着时间的背影，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落寞，他喜欢的女孩，没有拒绝离开他。

其实早就知道的，在时间答应嫁给自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是人都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对此顾言也不会有任何的例外，所以也曾幻想时间也有爱上自己的一天。

他不给她任何压力，不给她任何负担的等着，等啊等啊，等了将近5个年头，却什么也没等到。

没有失望，他对自己最爱的她是不会有这种负面情绪的，他最多也只是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变成时间所喜欢的样子？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会在面对离开这个问题上，有一些些的犹豫？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时间很快走下来，为他测了体温，37.2°，看看时间，距离他上次吃药还不到4个小时，于是想要让他回房躺着，她来给他物理降温，可是却在想要搀扶他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时间看着他，眼眸中有显而易见的疑惑：

“怎么了？”

顾言看着她，微微的笑：

“从今往后，由我来照顾时间，好不好？”

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时间有些理解困难：“为什么？”

“我不懂浪漫，但是别人会做的我也想为你做，我不想等我们之间结束的时候，留给你的只是空白一片。”

那一刻的时间终于明白，他已经做好了自己离开的打算，不知为何，她的胸口酸酸的，很想说什么，却因为无法承诺而只有沉默下来。

顾言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顾言……”

她想叫住他，但顾言却没有留步。

从那天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顾言照顾时间居多，时间纵然拒绝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顾向南原本还想找个机会去看看顾言和时间，却不想第二天顾言和时间便来了苏园，那时候刚吃过早饭没多久，苏北近来噬困的很，原本是打算回卧室睡觉的，见了他们来，自然就放弃了打算，顾向南有些许的不满：

“你睡你的，他来他的。”

苏北不愿：

“我好久没看到顾言了。”

“有什么好看的？”

苏北奇怪的看着他，顾向南淡淡撇嘴，对自己小孩子气的举动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希望苏北可以好好的休息罢了，不过接触到苏北看着自己的目光便知道自己除了妥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苏北再也没有提过邹宇的事情，闲暇的时候也会陪着顾向南去医院看看他。

那件事情对于她来说似乎已经过去了，可顾向南知道这件事情会永远的留在她的心里，他曾经一度担心苏北会将事情的经过公布给大众，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来承受原本邹宇不该承受的一切，可她终究是理智大于感性，没有那么做。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的趋于平静，走向一个完美的结局。

顾向南没有和苏北说起单姨告诉自己有关顾言和时间的话，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北太过敏感，她自己已经感觉到顾言和时间之间的气氛不太一样，只是却说不出来具体是哪一方面，也只能静观其变。

聊了一会儿家常，苏北发现平时总会来一句神来之笔的顾言却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苏北淡淡的笑，看向顾言：“小言今天心情不太好？”

顾言摇摇头：

“没有。”

时间解释：

“他昨晚有些发烧，精神有点不太好。”

顾向南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既然不舒服怎么还过来？”

“苏北怀孕后我们便没有再专门过来，我一直对你高兴的变成傻子的模样和屁颠屁颠侍候苏北的模样感到很好奇，但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却觉得白来一趟了。”

顾向南：“……”

苏北还未收住脸上的笑意，顾言便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苏北，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这话在顾向南和时间的面前说出来，多少有些意外，苏北看向顾向南，他在最初的意外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苏北又看向时间，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于是苏北微笑看向顾言：

“我们去书房吧。”

苏北起身的时候，顾向南叮嘱道：

“小心点。”

他是嘱咐她走路和上下楼梯小心，顾言却误会了，瞪着自己的哥哥：“我还能把她吃了吗？”

顾向南觉得自己的弟弟今天不正常，也就忍气吞声的不去撩他的虎须，做了一个我错了的手势，示意他们自便，顾言却站在原地未动，蹙着眉思考了几秒钟，继而郑重其事的对顾向南道歉：

“哥，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顾向南的大脑有一秒钟是空白的，对他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用一副很正经的语气开玩笑：

“你今天吃错药了？”

顾言没再说什么，继而和苏北一起上了楼。

顾向南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才重新落座在沙发上，还未来得及问时间顾言的反常举动是为了什么，时间却率先开口说出了原因：

“大哥，顾言听到了我和妈的谈话。”

顾向南问：

“妈和你说什么了？”

依着顾向南对时间的了解，他知道时间是不会主动去和唐微澜说什么的，她似乎就是一个心如止水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和任何人去沟通的，所以顾向南没有问‘你们谈了什么’，而是说‘妈和你说了什么’。

他们的谈话，顾向南未听，却也知道时间是被动的一方。

时间将唐微澜对自己说的话告诉了顾向南，说实话，顾向南是有些意外的，毕竟在这之前，他一点也不觉得唐微澜能同意顾言和时间的分开，她当初决定的时候就没想这种可能性。

但人总是会变的，或许是那晚的谈话给了她很深的感触吧，再加上对顾言的了解从而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顾向南应该是要觉得欣慰的，但站在顾言的角度来看……

顾向南问时间：

“你怎么想？”

时间说：

“我不知道。”

“顾言大概是觉得你会离开的，所以才有些反常的举动，你不要太介意。”

时间摇摇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是乱的。

“关于你和顾言之间的事情，作为大哥我不好干预太多，但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原本就是顾家亏欠你太多，不管你将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我相信小言也会支持你的。”

时间看向顾向南：

“我并不觉得是亏欠，这么多年顾言对我如何，我是知道的，若说亏欠，应该是我亏欠他比较多。”

终究给不了他想要的。

“那是小言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觉得有任何负担，不过你若做出离开的决定，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把你寄存在我这里的东西还给你。”

顾向南说的是顾言转到时间名下的宸宇股份，时间早已经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些东西原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此时被顾向南提起来，她微笑拒绝：

“大哥，那原本就不是我的。”

“小言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要相信，你在小言身边的这几年，远比这些股份要有价值的多。”

一个女人的青春，又怎么会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况且，还是顾言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