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胖道士远去的身影我真想骂一句你大爷。他跑到镜子前面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朝我乐道:“小道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次你要是能活着出去,老子请你吃饭给你赔不是,你要是出不去,那就说明你命短,怪不得老子不帮你。”
“你大爷!”我终于忍不住朝他破骂一声。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朝着镜子走去。
可就在这时,那面镜子里防不胜防的飞出一大块玻璃,那块玻璃直接穿过胖道士的脖子,胖道士的脑袋瞬间和身体分了家,脖子上的伤口整整齐齐,头掉在地上滚了两圈,两只眼睛刚好对准了我。
他的身体站在原地抖擞了几下,脖子上的血就跟喷泉似的猛飚出来,不一会儿,身体向前一倾没了反应。
看到这一幕我倒吸了一口气,两眼愤愤的看向镜灵。她没有五官,但我感觉她也在看我,幽幽说道:“到你了,小道士。”
我往后退了一步,玲玲立马飘到我前面,把我护在身后:“想伤我爸爸,先过我这关再说。”
镜灵喉咙蠕动几下,发出桀桀的怪笑。朝着我俩说道:“在外面我确实斗不过你们,但是在我的空间里,你们奈何不了我。”
“你确定吗?”我冷笑了一下,咬破舌尖,准备用鬼匠术一招秒了她。
之前不用是因为我顾忌胖道士在这里,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是鬼匠师。说起来我也是有私心的,因为刚才我用的话胖道士就不会死了,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鬼匠术能不能一招秒杀她,但即便是我不能秒掉她,还有玲玲在,玲玲完全可以碾压她。
当然,那是在她受伤的情况下。如果是现在,玲玲拿她也没办法,毕竟这是她的空间,这么多镜子,她随意穿梭。
镜灵看着我嘲讽道:“你不会认为你有能力杀了我吧?天真!”
说完她双手一挥,周围的镜子里飞出很多碎片。玲玲连忙催动阴气把我护住,趁此机会,我挤了点舌尖血一口喷到半空中,同时掐诀念道:“三方神四方仙,天神天仙搭天街。鬼神降魔神到,四伏四法八方债。天兵天将祝我镇,八方神魔祝我威。一神二鬼三声怒,胆敢伏令除邪魔!敕!!!”
血液在空中抖动,慢慢的凝聚成了血剑,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只有一把大血剑,其他的血粒都掉地上去了。
而这一次,血剑周边的血粒居然形成了小把小把的血剑,数量很多。
而且这一次催动鬼匠术,我居然没有像之前那样浑身乏力,身体里的力气是流失了很多,但我还站得住,甚至感觉还能再用一次。
这些血剑刺向镜灵,她猛然转身进入了镜子,血剑跟着进去,速度远比镜灵还要快。
不多时,我身后的镜子里传来了惨叫声,我回头一看,镜灵居然出现在了我后面。
不过她肚子上多了一把血剑,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这不是道术,你是什么人?”
我咋感觉这个问题这么耳熟?
我对她冷哼了一声,道:“我是能取你性命的人。”
“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输,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镜灵得到我的回复后忽然发狂起来:“比起那些滥杀无辜的人,我都没有害过多少人,凭什么他们活的逍遥自在,我就必须要死?”
我看着镜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又对我咆哮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有错吗?我只是想报仇而已,我只是想报仇,为什么你要杀我,我做错了吗?”
听了她的话,我感觉她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话音刚落,便仰天长啸一声,身体化作光粒子消失了。随着她的消失,我看到了很多画面,这些应该是她的记忆。
她叫刘婉儿,是个快递公司的员工。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下班后她就去路边发传单,什么兼职她都抢着去做。
有的时候,快递公司放假,其他人休息了她都不休息的,直接去找兼职做。烈日炎炎下,顶着太阳四处发传单。这些都是常见的。
而她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因为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是个大学生,他对刘婉儿说,等他毕业了,他就娶她。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是负数,刘婉儿也是如此,她深深的陷入了其中无法自拔,还傻乎乎的相信了那个男生的话。
她工作的钱,大部分给了男生,一小部分留给自己,其余的寄回家了。
可是那个男生拿了她的钱,转身却和其他女生去约会,去开房。
纸始终包不住火,有一次男生去开房被她撞见了,她发了疯似的指着男生大骂,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很多人都对着那个男生指指点点。
后来,无论男生走到哪里他都会被别人指手画脚的唾骂。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刘婉儿,要不是刘婉儿他就不会被人唾骂。
于是他起了杀心。
可是,当他趁夜潜入刘婉儿租的房子里时,却看到了刘婉儿的尸体。
刘婉儿手腕上全是血,面前摆放了一面镜子,镜子上面写着一个债字。用血写出来的,男生当时吓蒙了,惊慌失措的跑出了出租屋,第二天警察就找上他了,因为在女孩家中找到了他的指纹。
再加上警察从周围的人了解了男孩和刘婉儿的事情后,就更加确定是男生杀了刘婉儿了。
那些小地方的警察不像大城市里那么负责任,他们巴不得早点破案,草草了事。
男生虽然被抓了,可没判死刑,他家里花了钱,让他判了个有期徒刑不说,还减少了期刑,然而刘婉儿这丫头就这样死了。
看完这些画面,我心里面清楚这些是刘婉儿的记忆,可是,我把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亲手毁掉了。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毕竟她有了害人的心思,留着迟早会害了别人。可是我毁了她后,心里面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奇妙。
明明是我赢了,我却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