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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天亮，小马哥在我旁边打坐，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念咒。

我听出他念的是静心咒，我在观马经里看了不下三遍，记得一些。

小马哥被我的动静惊动，睁开眼睛走了过来，让我别动。

我问他怎么了，他笑了笑，让我跟着他打坐，念静心咒。

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着不会害了我，就跟着打坐念静心咒。

之前看的时候，我觉得静心咒没什么用，没想到这会儿，却觉得静心咒很有用，我念着念着，心里面那种烦乱感觉，消失了个七七八八。

小马哥见状，笑了笑说，你果然有修道天赋，我咋就没发现呢。

我问小马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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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哥说：“你念咒的时候，眉头逐渐松懈，表明你心里面已经静下心来，我第一次念的时候，偷奸耍滑，念了个七八遍，没什么感觉。”

我哦了一声，问他那个老头去哪里了。

小马哥没回答我，而是问我要吃什么，我摇摇头，又问，老头去哪儿了。小马哥还是不说，岔开话题，问我要不要吃早餐。

我感觉到小马哥的不对劲，忙问他，那个老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马哥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跟我说道：“他死了，昨天半夜死的。”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听后我觉得不可能，昨天晚上那个老头明明就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个晚上就死了？

小马哥皱了皱眉头，向我解释道：“小宇，鬼匠师有一个弊端，他们能感知自己的死亡，每个鬼匠师在快要死的时候会想方设法的找一个人，传承自己的衣钵，大师正是感知到了他的大限已到，才会让我带你来。

本来大师还可以多活两天，但我没想到你身体里的煞魂会突然出来，就把你提前带来了，大师帮你驱煞魂的时候，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小马哥说完，我一愣，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摇摇头说这不可能，他还说要教我鬼匠术的。

小马哥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书，书页泛黄，看起来年代已久，小马哥把书递给我，说：“这就是鬼匠术，你自己拿去看，就算你看不懂我也没办法教你，不过我可以教你道术防身，毕竟就算你学会了鬼匠术，你也不能乱用。”

我抖着手接过书本，没去打开，心里面又开始烦乱起来。

按照小马哥所说，老头子是为了我才死的，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却因此丧了命，我心里面总觉得过意不去。

小马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大师交代过，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他，就把这本书学会，然后烧了它，以后，也别把鬼匠术传承下去了。

我不明白老头子这是何意，但学会这本书，不用他说，我也会照做。

说到这里，小马哥呼道：“对了，小宇，大师说了，他希望你能亲手埋了他，怎么说他也算是你名意上的师父，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我点点头，就算老头子不说，我也会去做。

这么做也算是为他送终了吧。

只是，我还是觉得是我害死了他，虽然小马哥说了，鬼匠师能够感知自己的大限，可不是我的话，老头子还能多活几日。

我和小马哥去了老头子的房间，发现他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副棺材，他躺在棺材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看着老头子的尸体，心中暗道：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学会鬼匠术，哪怕再难，我也要学会。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我继承了老头子的衣钵，他就是我的师父。

小马哥去村里找了些人手来帮忙，大部分的村民都来了，他们都认识小马哥，来的时候，挨个向小马哥打了招呼。

这让我心里面有些疑惑，小马哥不是说鬼匠师修的都是邪门歪道吗？为什么他和老头子的关系如此的好？还称呼老头子为大师。

因为大家都在忙活，我也就没问他。

在忙活的过程中，有几个村民说，这陈老头，前些天说自己大限将至，我们还不信，没想到今儿个就走了。

另一个村民摇摇头说，他是谁？鼎鼎大名的陈半仙，算到自己的大限，不是很简单吗？

老头子在大家的心中，似乎是个神奇的存在，大伙儿一直都在议论纷纷的讨论着他。

把老头子埋在后山，没有墓碑，简单的挖个坟坑埋了。

小马哥说，这也是老头子的意思。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师父，才见过一晚上，甚至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死了。

后来还是小马哥告诉我，老头子叫陈九，除了小马哥，没人知道他是鬼匠师，瞒了一辈子，现在死了也算是解脱。

我觉得小马哥对这些生死之事，似乎看淡了，并不上心。

问过他，他说他们道士基本上也是这样，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阴差会提前来告知，所以他们大限到了的时候，会回到老地方，等待死亡。

说来也是可笑，他们驱魔伏妖，死的时候却怕得罪的妖魔鬼怪来找自己麻烦，伤了身边的人，所以他们会回到生前待的老地方躲起来。

而茅山大部分道士，死的时候会闭门不出，也不许别人进去，直到坐化，别人才会进去。

从这一点看来，当道士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我又问小马哥，那为什么昨天晚上他和老头子要砸玻璃杯？

小马哥对我解释道，根据我之前所说的故事，他发现我对瓷器碎裂的声音很敏感，每次洛成风都是因为这个声音出现的，所以他们试了一下，没想到蒙对了。

我回想一下，确实如此。

前两次洛成风出现，确实是先被瓷器碎裂的声音刺激到了我，才会出来的。

不过，我比较好奇，小马哥为什么不问我，当时为什么要阻止他们驱散洛成风。

小马哥只是笑了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不想去揭开这些故事背后的伤口。

或许这就是我和小马哥关系好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