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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来敲门的时候，方白正在刷新基金会的论坛，不过他的贴子依然没有任何回复，当然也依然在顶端位置，不需要他再捞起来。

“方先生这两天生意如何？”林平之一脸笑意地向方白打招呼道，看起来心情不错，小脸红润了不少，他那边不过过了几天，好像整个人都胖了几分的样子，没那么弱不禁风了。

“还不错。”方白也笑了起来，“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那我们也不多说，这就出发吧。”

“其实也不急，是我来早了，总是忍不住想来方先生这里再看看。”林平之抿了抿嘴，露出了一点害羞的样子。

看着他露出一点少年心性，方白心中也有点感慨，准备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咚咚咚！”

“有客人上门了，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林平之一瞬间睁大眼睛向门的方向看了过去，嘴上却问道。

“自然不必。”方白打开了门，门开在了一片废墟之中，断墙残瓦之间看不到一处完好的建筑，而门前站着一个全身灰扑扑的男人，杂乱的头发和胡子遮挡了他的长相，头上还戴上了帽子，但方白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

而远处，还有几个人在看着这里，一身的穿着也都差不多，只是看着多了一些凶悍的气息，身边还带着两条看起来瘦弱，却目光非常警惕的狗。

“你是……”

那个人取下了帽子，看上去笑了一下：“好久不见，方。”

“威尔？”方白有些意外，他和威尔.格雷厄姆虽然只见过两面，但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哪怕相隔了十几年，是的，对他来说，那十几年困在一个地方的时光，严重的消磨了他的记忆，虽然精神体状态对记忆的储存非常牢靠，但感性上来说，当他遇到之前的客人的时候，还是会有点记忆上的障碍，不过是有系统提醒，才没有什么人看出端倪。

但格雷厄姆的名字却直接让他的记忆回到了那个时候。

“进来坐，你看上去可不太好。他是我的一个客人，和你并不在一个世界，你可以不用介意。”留意到格雷厄姆的余光一直注视着林平之，方白道。

林平之一直有些怔愣地看着门外的一切，这个时候才被惊醒了过来，有几分腼腆地笑了笑：“在下林平之。”

格雷厄姆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看起来你应该是有事才会来找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格雷厄姆正要开口就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平息下来，道：“是的，当我在这个地方看到一扇别人看不到的门的时候，我就知道再次遇到了你。我原本并不抱有希望，但想不到……欢迎你的归来。”

“我……”

格雷厄姆摇了摇头：“你并不需要解释什么，你对我们没有责任。”

“好吧，那么说说看，你需要什么？”

“武器。”格雷厄姆语气低沉地道，“我们需要武器，我们差不多有三百人聚集在二十公里外的一个有大型地下停车场的商场里面，这里属于混乱地区，并没有军事价值，但依然很危险，我们需要自保。”他说完顿了一下，像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来袭击我们的人很多也是迫于无奈，现在已经临近冬天了，食物会急剧减少，而且我们也不想增加不必要的仇恨……”

“所以你们需要有足够威力用于自保，但又不会真正杀死人的武器？”方白总结道。

格雷厄姆点了点头，又咳嗽了两声，并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

“这样的武器……我有，而且我也能提供食物。”

“我用我的能力和你交换。”格雷厄姆语气平淡地道。

“你确定？”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用于交换呢？”格雷厄姆声音有些苦涩起来。

方白笑着道：“你已经很富裕了，如果你还愿意交易你的经验和学识给我的话，我能提供更多的东西。”

“没问题。”

“那么成交。”

格雷厄姆所具有的共情能力于其说是能力，不如说是无与伦比的天赋，只是能够感受和理解他人情感，对于一个人来说的确是很大的负担，但方白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他去守护，他不会把这项能力交易出去。

从格雷厄姆身上，系统抽取出了共情能力和作为一个犯罪侧写师的经验丸，还得到了接近两度的能量，对方白来说，的确是不错的收益。

不过意外的是，除了原本确定目标的两项，系统还得到了一枚“暴怒”碎片，就像被格雷厄姆随着能力一起舍弃掉了。

“交易物我已经收到了，你要的东西……你方便开车回去吗？”

格雷厄姆愣了一下：“和我一起来的人身上带有足够的火力，但如果是性能好一点的车就更好了。”

“放心，是有一定防弹功能的。”方白走到门口，一辆越野车就出现在了外面，由于基金会广泛的渠道，他仓库里也存了一些科技世界的常见品，只是品种单一，比如他有几十辆同款车，方便放在一个格子里。

“你总是让人惊奇。”格雷厄姆像是笑了一下。

“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方白也笑道，开始从仓库向外面拿东西，“这些就是你们要的武器，那里站着的是你的同伴吧，让他们帮忙搬动一下怎么样？”

格雷厄姆看着方白脚边除了一箱箱枪械和橡胶子弹之类东西，还有很多小花盆和里面的幼苗，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这些植物……是什么？”

“豌豆射手，我给你的是长两个和三个脑袋的那种，还有一些别的品种，可能要你们自己试验一下效果。种下去，洒点水，最重要的是要有阳光，会长得很快的……你们谁玩过植物大战僵尸吗？”方白向走过来的几个一脸凶悍的男女问道。

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年轻女孩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我玩过，不过是战争之前的事了。”

“那就没问题了。”方白又拿出了成堆的小麦粉、压缩饼干以及罐头，虽然看上去都是一个品种的，但一点都不防碍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那几个男女甚至互相之间使起了眼色。

“谢谢你，方。”格雷厄姆就像没注意到身边的暗潮一样，狠狠地拥抱了方白一下。

“你知道巫师吗？”方白在格雷厄姆耳边道。

“听说过。”

“如果你们能接受巫师的话，你们会过得更好，至少像麻瓜驱逐咒听起来不太好，却能解决很多麻烦。”

“我会留意的。”格雷厄姆放开了方白，拍了拍方白的肩膀，就开始和其他人一起把东西装上了车。

等装完车，其他人和狗都挤上车后，格雷厄姆看着方白，再一次道了谢。

“我能冒昧问一下，莱克特先生怎么样了？”

“他的时间停顿在了十三年前。”格雷厄姆的语气很平静。

差不多是他们见面后的一年后了，方白有些了然，看来最终他们两个是一起度过的最后岁月，然后其中一个被死神带走。而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出现了幻觉，他看到格雷厄姆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但那个笑容却让他以为看到了那个一直显得优雅而得体的食人魔一样。

也许当初汉尼拔.莱克特在格雷厄姆面前，选择交易他心中的阴影的时候，就已经像猎人一样，放下了格雷厄姆不敢相信，却又难以拒绝的饵。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着那辆车离开，林平之终于开口问道。

“曾经的战场。”

林平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发现在方先生这里，自己就像一个井底之蛙一样，自以为通晓诗文，又熟稔江湖中的诸多事，算得上博文广识，结果……”

“知道就好，不过也别过于多想，我这里毕竟不一样。”方白有些不负责任地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免得你爹娘久等。”

林平之像是才想起这事来，连忙点了点头。

方白一打开门，就眼前一花，有人以极快的速度窜了进来，还高声道：“麻烦借我躲一躲，有人来问就说没见过我，之后必有重谢。”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擅闯到别人家中？”林平之立即就到了方白面前，利剑已经在手，对已经站在屋子里的那人喝道。

方白随手关上门，也打量了那个人一眼，他站在这个风格与武侠位面全然不同的地方，却没有一点举止失措，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站在那打量了起来。这个人长相倒是不怎么惹眼，不过他嘴唇上修剪整齐的两撇胡子倒是有些特别，看起来和他额上的浓眉一模一样，就像长了四条眉毛一样。

“我自然是有名字的。”那个人摸着胡子笑道，“我姓陆，叫陆小凤，也不知你们可听说过。”

“你就是陆小凤！”林平之惊异地道，更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你果真是？”

“冒充陆小凤难道还有好处？”

林平之一怔，却是摇了摇头。

方白却一直盯着自称陆小凤的人。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你的胡子卖吗？”方白问道，他真的很好奇陆小凤的胡子成为商品后，会有什么属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