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秦昭的淡淡无奈,温娴的心情就大好太多了。
一家子都能去秦昭那干活挣钱啊!
自家老头子加上俩儿子、儿媳妇,整整五个能挣工资的呢不是?
虽然没挠扯上个小头头啥的,让她微微有些个失望。但架不住秦昭这工资给得照比给旁人的高啊,一人一月八十块钱还管饭啥的,可是比着正经的工人还高了老些的工资了。一个月进账四百,一年下来就是四千八。再加上三餐供应、年节福利啥的,这实实在在的实惠瞬间就平息了自家老伴儿、儿子和儿媳们不能当个小领导的失望了。
“行,你们爷五个都去昭子那儿上班,听他的安排。好好干,一年省了饭伙钱不说还能进账四千八,哪儿找这么样的好事儿去?”一年四千八,两年就是小万元户啥的,光是想想,温娴就觉得这心情挺激动的。
“可是,咱们都去干活了,家里的地可咋整?”不用顺垄沟找豆包,风吹日晒地侍弄那点子庄稼院地啥的,苏家老大正经巴不得呢。只是有些不放心家里新分的口粮田,按着人口每人四亩地,他们一家老老少少的可是十一口子呢!他们都去当工人,妹子和小弟念书,总不能把这四十四亩地都交给老妈个多年没下过地的吧?
“咋整?那还不好整的么!咱也不种那些个难伺弄的庄稼,只清一色的大苞米。种地、镗地的时候雇拖拉机,铲地的光景能忙活过来就尽量忙活,忙活不过来就雇两个人工。等到秋收的时候,不成就请几天的假呗!难一难,紧一紧的,这丰收不也就来了?”温娴现学现卖的,把自家外甥女婿给的金点子一点点往出细说:“反正咱家今年的计划就是:上班挣钱、种地挣钱、养殖也挣钱。几手抓,几手都要硬!别不别的,咱老少这老些个劳力呢,咋也得拼出个万元户来不是!
牟牟劲儿,加加油儿,就跟之前编筐似的,零钱凑整钱,发家致富也不是啥办不到的事儿!干好了的话,咱到年底的时候也杀猪、也买彩电,年三十晚上也坐在自家炕头上热热闹闹地看电视!”
之前的柳条筐子就让苏家人小赚一笔,过了个无比丰盛的年。也因此,这家子上上下下的对挣钱都充满了热情。这会儿温娴又许下挣了钱过年杀猪、买彩电的话,可不就分分钟煽动得他们热情高涨了么?纷纷表示乐意去秦昭那林子、厂子的干活。苦点累点不怕,只要秦昭真心能给那么高的工资待遇就行。
原以为得厚着脸皮好些回,才能对付着商量外甥女给安排给俩工作啥的。结果外甥姑爷眼睛都没眨地就直接给了五个,把全家的劳动力都给安排了进去不说,还百忙之中抽时间帮她想着咋能更快、更好地把日子过富裕了。这么的体贴周到,怎么不叫温娴感动无比呢?
为了聊表这满心的谢意,趁着孩子们的百日快要到来的时机,向来以抠门闻名的温娴难得大方了一把。给俩小家伙在市里的供销商场花了七八十的大价买了两套小衣服、小鞋、小袜子的当成百岁礼物,还给自家外女玉娇买了件儿的确良的衬衫。
虽然这粉红碎花的图案在玉娇看来实在有够土气,的确良的料子也不如棉布来得吸汗、贴身还健康。但好歹是自家大姨的一片心意,自然得欢欢喜喜地接下。
倒是秦昭好笑之余,难免对大姨丈母娘露出了几分赞许的目光。
当然他这不是赞许温娴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处事方式。只是想给她个想要讨好他,就得从自家媳妇和儿女身上下手的讯号。让温娴清楚地意识到媳妇玉娇就是他的软肋,想要讨好他的不二法门。有了这么个意识之后,相信温娴就是再咋不以为然,面上也得对自家媳妇哄着捧着巴结着了!
谁叫,她那一年四千八、两年小万元户的美梦,都得建立在自己乐意用苏家那父子几个的基础上呢?
没给那父子几个当啥小领导,只普通工人的活计、比小领导更高的工资。再把他们平时的表现跟工资挂上钩,相信这几个就有个啥偷懒耍滑的,不用他吱声,温娴就把他们给收拾个利索的了!
“还真是,够狡猾的你!”听了这家伙对自家大姨一家子的安置之后,玉娇半晌无语后给了如是评价。
“嘿嘿,媳妇过奖了。既然我这事办的这么利索,你是不是给个奖励啥的?这有功不奖励,时间长了可是会打击积极性哒!”见媳妇语气虽然疑似贬损,可那眼神中流露的分明就是满意。遂把这话儿直接当成夸奖的秦昭笑着挠头,厚脸皮地开始索要奖励:“比如说,一场奢华盛大,叫人能回味余生的婚礼?
这结婚证都领了好长时间,媳妇你都不肯举办婚礼,老丈人更是不肯答应你搬到咱家住啥的。我这相思病都犯了好些回,马上就病入膏肓了你造么!
正好这厂房建完了,野菜啥的还得等几天出来,这几天正巧有功夫。不如咱就把婚事给办了得了,省得我这魂牵梦萦的,也耽误工作不是?”
原本的,秦昭还惦记好好准备,给媳妇个不说旷古烁今也绝对轰动一时的盛大浪漫婚礼。结果这一个多月领了证、结了婚,却眼巴巴地看着越发鲜艳明媚的媳妇只能看不能吃啥的,实在是再非人不过的折磨。明明是合理合法的新婚夫妻却还住在丈人家,他这正牌的丈夫还得每每忍受老丈人防狼一般的目光,也是够了。
浪漫啊、隆重啊,现在统统被秦昭给忘到了爪哇国,他现在想的只是能快点把媳妇给娶回家。让她们娘仨住在自家房子里,让他每天都能看得见更摸得着。
为了这个目标,他随身带着早就准备好了的求婚戒指,跟玉娇说话的时候也是三言两语之间必能拐到求婚的话题上。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并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