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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吟醒过来,她怀疑自己穿越了。
记忆的最后一刻,是自己被一群该死的小魔鬼灌得烂醉,又毫无形象挂靠在那十分名不副实的应佑裳肩膀上。
结果一醒来,小校草与那群魔鬼样的小女生都不见了。而自己好像遭人虐待似的睡在一张极硬的梨花木床上,木头磕得她浑身难受,背脊只挂了条薄毯,穿堂风又冷得她直打哆嗦。
她就是被硬醒又冷醒的,妈的。
炸毛猫挠挠脑袋起身,昨晚宿醉,头痛欲裂。她一抬手,身上本应属于男人的宽大的休闲杉便垮到了骨骼明显的肩胛位置。
这个样子能很明显发现自己处于中空状态,一脸懵逼的阮吟扯开衣服垂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胸――然后有惊无险嘘了口气,依旧那么熟悉的微小起伏,小山包跟长了肿瘤似的,毫无看头。
索性一点,似乎没有像原来一样凹进去了。
她才放心大胆相信自己没有魂穿。
阮吟本想起身查看,弄清楚这个地域到底是哪儿,自己又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动,又他喵的尴尬了,本就松垮垮的内裤差点掉下来,她一低头,觑到暗搓搓揭示自己闷骚内心的四驱兄弟卡通内裤变成了一条男式的……式的……的……
这是哪个日了狗了的变态干的?
阮吟不敢想象在自己昏睡期间,到底经历了何种的故事。她能肯定以及确定的是,她似乎被一变态盯上了,对方搜走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变相囚禁了她!
一想到这儿,炸毛猫脸黑成了炭。她用毛毯将自己裹成了蚕状,以此来抵抗不断奇袭的寒冷。没抵御两分钟,又渴又饿的她破功,哆哆嗦嗦一手捂胸,一手提一动就掉的内裤,猫咪样一蹦三跳觅食去了。
这是间四合院的厢房,外边种了许多花草植物,屏门刻有花鸟彩画,暗暗淡淡,混杂时光痕迹。暖金色阳光从花窗间漏进来,翘头案上摆了几个零星的艺术品。仅仅书案上摆放了现代电脑等用具,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冰凉孤单得跟雪洞一样。
她在邻屋的冰箱里翻找出了一大盆新鲜土豆泥,碾得极细嫩,色泽金黄,一看就加了芝士炖制,卖相好得不行。冰箱侧柜摆了三十几罐手工番茄酱,旋开一罐,特殊的植物香扑面而来。
阮吟受不了了,不请自拿,将土豆泥打热至温热,毫不犹豫举勺搭配番茄酱开干。
炸毛猫蹲地上毫无形象地胡吃海喝,那味道太好了,她活像半年没吃过饭的难民,不顾计算卡路里,也不顾形象了。那男式休闲衫本就宽大,恰恰遮住大腿,留了一线将显未显的区域。她这么豪放一蹲,下围被撩了上来,隐隐约约,引人遐想。
当然,小女子不觉自己春光有多妙,满心满意只觉本咸鱼这辈子就是死在这一碗豆泥上也知足了。
她太过认真了,当男人进房,她依然浑然未觉。
青年一眼便见了那底下的春光,他俯视她,双眼目不转睛注视双腿之下半明半暗的光影。
盯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吃干抹净的阮吟终于从食物上转移了注意力。她盯住灰黑地板上男人的影子,砸吧砸吧嘴,使劲咽下最后一口豆泥,猥猥琐琐抬头。
居高临下的男人一身休闲装,他左手提了数个名牌手提袋,右手……挎了一菜篮子,篮子里一根大葱出墙,亭亭玉立,水润笔直。
男人膝盖伸得极直,整个人紧紧绷住。他在发怒,阮吟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软蓬蓬的头发不自觉耸立起来,一脸俏脸冷若冰霜,活像一只极具攻击性的大鸵鸟。
两人互瞪了许久,阮吟舔舐掉唇边的番茄酱,心虚又徒劳无功地遮了一下那只大空钵,打起招呼,打破了这个僵局,“嘿,小自闭,抢了你早饭,真不好意思。”
男人看起来彻底炸毛了,差点没一个菜篮子糊她一熊脸。
反正她就是一混账又无赖的女人,明知道人乔皙深恨的压根不是这件事,偏要明晃晃装可怜卖纯真,顾左右而言其他。
小自闭没理她,自顾自走到厨房,小菜板砍得啪嗒啪嗒响,他剁了葱,打了蛋,烫了芝士又煎了奶酪,最后浇灌上自己做的番茄酱,一道黄金蛋包饭摆上了桌。
乔皙大力拉玫瑰椅,一屁股坐下来,执起勺子,每一口都吃得无比用力。如同分尸一样,噼里啪啦无情切割掉煎得犹如艺术品的鸡蛋,一刀一刀又一刀。这样的吃法,简直直击心灵。
与之相对比的,是长桌的另一头,阮吟两只后爪蹲在玫瑰椅上,傻乎乎对着小自闭给她倒的一杯柠檬水。
“这是在用美食残害法报复她吗?”阮吟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想法,虽然这份黄金蛋包饭确实很诱人,但她又不是那种吃不到美食会死的人。
太年轻了,少年。
阮吟淡定喝了口柠檬水,下一秒她以豹的速度熊的力量喷射出了那杯水,直直喷了对面小自闭一脸。
“咳咳,抱歉。”她连续不停咳嗽,一脸无辜地看着闭目擦脸的乔皙,“只是……呕……”她生生忍住呕吐的冲动,“你特么……这是啥水啊……”这种难以描摹的怪味。
“斐波那契柠檬水。”小自闭擦脸镇定。
“啊???”各种问号脸,这是什么鬼,这人搞经济学搞疯了吧。年纪轻轻已是米国常春藤大学经济学phd肄业,小自闭若不是为了霍恩放弃学业,他确实能在学术上勇攀高峰。
“今天的柠檬水=前天的柠檬水+昨天的柠檬水。”小自闭又以那种直击心灵的眼神瞪住她。
好吧,她高看他了,结果是隔夜水报复法,幼稚的小孩子,阮吟无奈耸肩。这个阶段的乔皙幼稚且愚蠢着,除了学术略有建树外,其他技能低到令人发指。
阮吟以为乔皙瞪她,是在愚蠢的嘲讽兼无力的鞭挞。其实不是的,阮吟后爪蹬椅的姿势从乔皙的角度看来,已经走光了。狡诈阴险的小自闭其实声东击西,他那目光早已聚焦到某一处,头脑充血思考不能,下一刻即将流下不欲言说的鼻血。
……
……
“我……我只是来送个资料。”应佑裳讷讷说。
应佑裳整个人都傻逼了。
昨晚得知女神有主后,他痛定思痛玩狼人杀玩了个通宵,将一群数学不好的妹子摁在地上反复摩擦。结果一大早他就被学长绝命连环call吵醒了,说是喊他拿一份文件给院长现任助教。
他们院长为国内经济学界名宿,一向德高望重,能被委以这份重任,应佑裳即便是躺尸了,也要硬是挺尸复活。
他没见过这位神出鬼没的助教,按着手机地图左拐右晃,居然走到了剧院后门的四合院。久久开门对方也不开,应佑裳见木门没锁,十分自觉地推了开来。
进去一瞧,他明白为啥里面有人却听不见门了,身为一只单身汪,他生生遭到了两百万瞬间暴击。
厅堂处,一对情侣身体交叠地坐在木制扶手椅上,从腹部到腿间有一条羊毛毯覆盖,上下以一种大家都懂的频率起伏耸动着。女方背过脸,脑袋歪歪斜斜靠在男人肩上,嘴边轻哼嘤咛缠绵之声。
即便还是没开过光的小处男,应佑裳用膝盖想也能明白两人在干嘛。尼玛一大清早,这对儿小年轻是多有闲情逸致啊。
应佑裳心想,怪不得助教老是不来上课。
男人注意到应佑裳,他摁住女方后脑勺,令她埋得更低了些,以免闯入者见了容貌。他朝应佑裳点了下头,示意其放好资料就走,别打扰了好事。
草木葱茏间,应佑裳点头,他最后瞥见女人身上掉了两颗扣子的男式休闲衫与两条光着的修长又美妙的腿,微微抬起,脚趾蜷缩。
这震撼力太尼玛大了,大到应佑裳竟没察觉如今这位干正事儿的助教竟和昨晚抢走他女神的男人一毛一样。
可怜的娃儿无知并幸福着,他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位两腿正死死锁住男人脊背的正主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