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上，林荒陷入了沉默。

原本，他只是对萧义山有些疑惑，没想到跟李白衣一聊，竟然聊出了这么多不寻常的东西。

往前七千年都没有师父的生命起点。

那么他可是三千年萧汗青之子？

师父又来自哪里？

天生无情道，又藏着什么玄机？

“我记得在雪庐之中时，你曾跟我聊过《宿命论》，当时我没有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我依旧有些疑惑！”

林荒忽然道。

“晚了！”

李白衣摇头，“当时我告诉你，因为宿命论，你应该修炼一些什么东西，不应该修炼一些什么东西。不过具体的该修炼什么，不该修炼什么，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当时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或许跟秦长生有关，也或许跟萧叔有关！”

“我感觉你藏着话，没跟我说！”

林荒深深皱起了眉头。

李白衣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他转移了话题，“天机阁的存在，的确是比较特殊……”

“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是师兄的死，牵扯到我和他之间的因果；还是师父以后的路，跟我的路，存在因果问题！”

林荒压低了声音。

李白衣微微皱眉，他一子落下，久久不曾回话。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我不想以后真的天下太平了，我身边的一个个人都没了！”

林荒像是在低声嘶咽一般的道。

“或许……”

李白衣拉长了声音，“秦长生的封帝，不仅是为了灭杀那六大准帝。而是在为你开路，让你看清楚封帝是一条怎样的路。只不过你现在未到圣皇境界，感悟不到他封帝的玄机！”

林荒顿时面色剧变，他瞪大双眼，心中掀起滔天波澜。

“不用伤心，这条路是这个狗日的自己选择的！”

李白衣苦涩的笑了笑。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你现在修炼的路，关乎萧叔的生死！不过我毕竟不是武者，对修炼的因果不熟悉，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

“难道是摩柯法身？”

林荒疑惑道，他从萧义山那里学来的，除了对大道的理解之外，更多的是秦长生的传承。能称得上因果的，也就摩柯法身了。

难不成跟凰神躯一样？

李白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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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荒低下头，叹了口气，“继续说天机阁吧！”

“天机阁的存在很特殊，它像是不偏不倚的留存在世间……天机阁帮助过四大古族，也曾算计过四大古族！”

“甚至在之前各族强者围杀萧叔之时，天机老人还是与我对弈的落子布局之人！”

“至于它为何存在，有一部分是因为调停及制衡！”

李白衣解释着道：“这一千多年来，四大古族之间，也发生过多次大矛盾。这其中，都是天机阁做居中调停的！”

“而在天机阁成立之初，四大古族也想将之抹去。为此四大古族的批命师，曾与天机老人隔空斗法，这其中也包括了帝天枢。不过这些人，谁都无法奈何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具体是谁没人知道？”

林荒问道。

李白衣摇了摇头，“我推衍过很多次，都没有结果。对于他的真实身份，也无人可知。帝天枢、其他古族的批命师、沈春秋、布衣神相、李淳风、天下第二神算，这些我都猜测过。甚至我还猜测过，天机老人是否是我师父王遗风……”

“不过，这些都没有印证！”

李白衣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无奈，或许在李白衣的眼中，天机阁和天机老人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那在未来可能面临的战事之中，天机阁会是一个怎样的立场？”

林荒问道。

李白衣摇头，“天机阁倒不至于会想四大古族一般，做自毁城墙的事情。说不定还有可能出面做和事佬，让四大古族、左迦明教、阵灵族等联盟，一致对付邪族！”

“对我们不会有威胁？”

林荒最关心这个问题。

“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白衣回道。

林荒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天机阁确实神秘的很，连李白衣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当然，也有可能是李白衣这个老阴阳人，又藏着话不说。

这些暗中神戳戳的人，每一个是好东西。

包括秦玄策！

“能聊的都已经差不多了……”

李白衣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最后还有一件事情，当你从天神关回来的时候，我或许已经离开不可知地了。当你心有所感，要突破圣皇境界的时候，去一趟大明十七陵！”

林荒眉头轻皱，没有问为什么，却是点了点头。

大明十七陵！

林氏先祖陵墓！

“好了！”

李白衣收好了棋子，卷了卷袖袍，“你我虽然隔了一千年，不过现在我也将你当小师弟看待。你在前方战场只管冲杀，身后有玄策筹谋。再之后，有我李白衣在，无须回头！”

林荒起身，抱拳鞠礼。

“我与玄策交代一些事情！”

李白衣笑道。

林荒点头，看了一眼林苍雪后，两人旋即退出了不可知地的平顶，独留下秦玄策与李白衣两人。

“林荒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你以后的路，也要自己走！”

面对自己的弟子，李白衣的神色显得严肃一些。

秦玄策低头拱手，神色有些苦涩，他觉得李白衣今日说太多了，多的有些像是在交代后事。

“跪下！”

李白衣忽然道。

秦玄策微愣，而后恭敬的跪在了李白衣的面前。

“我天机一脉，各个皆是手握山河，舞弄风云之人。虽然世人多称批命师为诡谲之士，暗中谋算，不敢行走在阳光之下！”

“可是他们不知道，若是没有我们这等诡谲之人，一点点筹谋布局，落子对弈。人族怎么能走过那两千年的永夜时代，又怎么能在一千年前，轻松的战胜邪族！”

“他们看不见我们的功绩，但是能谋定山河，决胜千里之外，便已经是我辈谋士最荣耀的事情！”

秦玄策抬头昂然一笑，“弟子从来都将这视为一件荣耀的事情！”

李白衣点了点头，随后从储物戒中，掏出了十一个竹简。

“当年我正式出师之时，我师父天机十一王遗风，曾将这十一个竹简亲手交到我的手上。他告诉我，当我有一天能自己写一卷，形成十二策之时，才是真正的天机十二！”

说着，李白衣从储物戒中，再度拿出一卷竹简。

“今日，天机一脉小十三正式出师！这天机十二策，交于你手，愿你好好研读，继承天机衣钵！当年自己能手撰一策之时，便是真正的天机十三！到时候，你才可以开门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