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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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不关心节气,但大人们却烂熟于心。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几乎所有的农事都是根据节气的变幻来进行。
直到看电视剧《慈禧西行》,听里面的歌曲《冷暖人间》我才终于将所有的节气都记下来了。那首歌的歌词其实就是将二十四节气串联在一起的顺口溜,但通过歌曲的形式演绎出来,更能帮助人记忆下来。以下是二十四节气顺口溜: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下大寒。
中国人之所以是中国人,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里面一直镌刻着中国的文化基因,这些基因会慢慢的引导你去了解中国的文化,当你了解的越多,这些内在的文化基因就会越来越强大,然后再一次遗传给后人,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延续至今。
我后来学英语,做翻译,起初看很多英文书,大部分都是全英文版的名著,当我看了很多全英名著之后,再去看中国先辈翻译家翻译的相应译本,才感觉到中国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而我对自己的母语的认识是多么的初级。接着我就开始研究我们自己的文化。从最开始背诵诗经,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到慢慢去了解节气,天干地支等。我发现咱们中国祖先的智慧真是太强大了,强大到将自然的一切都归纳的清清楚楚,而且各个知识又相辅相成触类旁通。就拿节气来说,惊蛰前后,冬眠的动物听到雷声后都会纷纷出洞。这之前我是不知道的;谷雨前后就要采茶了。这是科学中的科学,看书看的越多,就越了解到自己的浅薄,所以也就越来越不浮躁。感觉一切都是合理的,就像现在那句话说的那样:存在即合理。现在想想如果高中就如以后那般努力就好了,但高中时候,想的又都是怎么考好分数,上好大学。说到底,岁月还是很温柔的,让我们用不同的心情享受人生的四季。
高中的时候我们都还处在人生的春季,是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向着蓝天肆意生长而不用担心暴雨的洗礼和严寒的威逼。谁的青春没有雨,但谁会把雨安在青春的记忆里,所以青春的一切都是明灿灿的,即使下雨也有浪漫的屋檐和淋雨时的如花笑颜。
校运会之后,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早上还经常会起浓重的雾。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走读着。越来越重的严寒让我身体上很冷,但内心却很充实,每天起床都想着一个目标,考出好的成绩,还有就是每天都能见到姚秋月也让我心里暖烘烘的。
但是,冬天的冻雨却让我的家人越来越不放心我。他们总是担心我穿着雨衣骑着车,如果打湿了在学校更冷。事实上,每一次下雨我多少都会被打湿,每次都是曹老师叫我去办公室烤火,把湿的地方烤干。后来还是她出面劝我读寄宿。但中途读寄宿已经没有床位了,后来她又跟班主任说,让我跟班上的男同学挤挤睡一张床,这样一个多月的寄宿费也省下来了。曹老师,是特别善良的老师,她从初三就一直关照我,后来我又让她失望,现在想想感觉挺对不住她。但我知道,她那么善良的人,一定会被时光温柔相待。
霜降过后我正式开始寄宿,和李哲挤一张床,一米二的床睡两个人是有点挤,但是,我们谁都不在乎,挤出的是更深的了解和更纯的友情。
我们的宿舍都是8人间的上下铺,李哲睡下铺,宇哥睡李哲隔壁床的上铺。我挤进去的时候就睡了九个人。寄宿了才知道寄宿是真好玩。大家在宿舍都很放的开,什么都聊,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当然大部分都是聊女生。虽然每天聊的时间有限,但等我住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班上的女生分好类了,分类是按皮肤黑白好坏程度,身材火辣程度,气质长相程度分的。奇怪的是我觉得姚秋月最好,他们却认为她长的一般,只是气质上比别人稍好一点。那时我才知道什么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晚自习是九点四十五结束,十点准时熄灯睡觉。熄灯后不准说话,各个班主任会一直在走廊上轮值一段时间,抓到谁说话,先是警告,再说就是扣操行分。所以熄灯后大家都是禁声10-15分钟,然后再小声说话试探,或者由胆子大的,假装上厕所,看看老师走了没有。确认走了,大家就是小声的交流起来。说到搞笑的地方,都纷纷把头埋到被子里面笑。大家都把这段时间叫做卧谈会。
我们上铺的李义疯狂的痴迷学校的播音主持张飞燕同学,她确实长的好,身体已经发育成熟,李义每晚都会意淫,说她的胸是多少的圆润,声音是多么的好听,他是多么的想干她。我们就怂恿他去表白,让他不要一直单相思。也许是对女方的情感太热烈。终于有一天下午,吃过晚饭,他提着桶去洗澡的时候,在楼上看到楼下的张飞燕,他忽然把自己藏在柱子后面,大声的说,张飞燕,我想你,我爱你。然后,飞快的跑到宿舍把自己藏在被子里面。
我跟李哲进宿舍提热水瓶打水的时候,看到他在床上发抖,以为他是感冒了。他红着脸对我们说,他表白了,而且很大声,说他很想张飞燕。我们以为他吹牛,但是,一看他不像吹牛就问他有没有老师听到或者看到。他说好像没有,他喊的时候走廊没人,他也躲到柱子后面。这以后的几晚,他就成了我们卧谈会的主要谈资,大家都问他,哪来的勇气,有没有考虑到后果,如果真可以上她,那要怎么去上。他说,他当时脑子一热就喊了,后来躲在被子里害怕被开除,至于要怎么上她,他也不知道。当然我们大部分人貌似也不知道,却又很渴望知道。说到动情处,有同学说自己那里硬了。我们又把话题转移到那个同学身上。那时我无意碰了下李哲,发现他的也硬了,只是我没当众出卖他。那时我感觉,黑暗中一房间的雄性荷尔蒙,压的大家都喘不过气来,但每个人都在故作轻松。
每晚卧谈会之后大部分同学都纷纷睡下,但有几个竟然打着小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看到深夜。这些人的拼搏让我一下忘了交谈时的轻松与欢快,我睁开眼默默的告诉自己要努力,努力,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