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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海迟疑了片刻，还是推门去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就算是头皮发麻，还是要直接面对的。

李如海进了屋，千雪美奈冷冷看了他一眼，手并没有停，而奈奈子用羞愧、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嚅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如海冲她笑了笑，然后对千雪美奈说道：“美奈，让我和奈奈子单独说两句话。”

千雪美奈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但离开屋子之前附在李如海耳旁轻声说：“你发过誓的！”

千雪美奈曾经让李如海发誓绝对不会对她妹妹动任何歪念头，李如海也确实发誓了，不过他问心无愧。

千雪美奈离开了屋子让奈奈子长长松了一大口气，她吸着鼻子，抽噎着看着李如海，而李如海盘膝坐到了她身前，笑着说：“奈奈子，对自己人说谎是不对的。”

奈奈子怔了一下，又抽了抽鼻子，难过地说：“对不起，欧尼酱，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不太要紧，回头好好给你姐姐道歉。”

“我知道了，欧尼酱……”奈奈子乖乖点头，李如海没有勃然大怒已经让她安心了不少了，她仔细观察着李如海的面部表情，鼓足了勇气，小声说：“欧尼酱，我喜欢你！”

声音虽小，但心意却很坚定――奈奈子觉得李如海肯定已经知道了，那干脆直接问个清楚吧！

李如海连连点着头说：“我也喜欢你，奈奈子……”

奈奈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幸福来的如此之突然，让她措不及防。

但只听李如海继续说道：“但这种喜欢，和男女之情无关。”

奈奈子怔了一下，瞬间脸色变得煞白，眼泪也涌了出来，只听李如海放柔了声音继续说道：“我这样说，只是希望你明白……奈奈子，我在乎你！你是个非常招人喜欢的妹妹，就算我和你姐姐没有在交往，你也是我妹妹，是我最小的师妹，我有保护你的责任，有照顾你的义务。”

李如海认真地看着奈奈子，强调道：“我在乎你，你对我很重要，奈奈子……我们是自己人！”

奈奈子抹了一把眼泪，疑问道：“自己人？”

只听李如海说道：“对，自己人！要是我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你还会和我站在一起吗？”

奈奈子用力点头，李如海欣慰的笑了，“这就是自己人啊，这也是咱们问道山的传统――就算是全天下都要杀你，也要先过我这一关！当然，你要是真做了混帐事，事后关起门来还是要挨收拾的。”

“但我喜欢欧尼酱关心我、照顾我，自己人就不能交往吗？我想和姐姐一样，和欧尼酱交往！”

李如海奇怪道：“不交往我也会关心你照顾你啊！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但……”奈奈子想了半天才又小声说：“我想欧尼酱心里只有我……和姐姐，还有樱子姐姐。”

她是希望能成为李如海核心世界的一部份，让李如海依旧围着她旋转。

李如海哑然失笑：“奈奈子，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世界也变大了，值得你关心的事和人也变多了，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我心中也不全是你姐姐和樱子，我也有追求，也有梦想。”

奈奈子十分失望，只听李如海继续说道：“奈奈子，我不可能和你交往的……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就算我选择了和你交往，那我们相处起来也会很尴尬，很难受，而且我也没办法再面对你姐姐，到时候事情会更糟，我们连兄妹也做不成了。”

奈奈子有预感会得到这种回答，但真听到李如海这么说，还是心里绞痛――她是真喜欢李如海，真的想成为他的世界中心。

李如海认真看着奈奈子，缓缓说道：“奈奈子，人生有很多时候必须做选择，这样很糟，那样也很糟，你必须选一个你认为不是最糟的……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你必须做个选择。”

奈奈子忍着眼泪轻叫道：“但欧尼酱以前教我练功时，不是说万事只怕坚持吗？坚持总会有个结果的！我会坚持喜欢欧尼酱的！”

“不好的结果也是结果。”李如海耐心地说道：“做选择，坚持到最后，平静接受结果，无论好坏，这也是我说的。”

看着奈奈子沉默下来，李如海又说道：“奈奈子，你喜欢我，这是一份非常好的心意，我满怀感激，但我无法接受，这是我的选择……同时，你也是我妹妹，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我会尊重你选择的权利，你可以坚持喜欢我，但我也会坚持拒绝你，直到有个结果――总有人先受不了的。”

顿了顿，李如海叹了口气：“你还小，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考虑……但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无论将来结果是什么，希望你都能笑着接受它。”

奈奈子只觉得脑子里乱轰轰的，李如海坦然表态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但她不想现在离开李如海的身边，便小声说：“姐姐要带我回家，我不想走，我能留在这儿吗？”

李如海连想都没想，直接点头道：“当然，你是我妹妹，这里就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留在这儿，没人可以赶你走。”

“但姐姐不会同意的。”

“她说了不算。”

奈奈子犹豫了一下，问道：“要是姐姐生气了自己回家了怎么办？”

李如海更直接：“那不可能，我们是有约定的，没人可以单方面改变，我不会让她走……她就是跑了我也会把她抓回来。”

奈奈子微微有些放了心，李如海虽然拒绝了自己的表白，但还是愿意自己留在他身边，并没有讨厌自己，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

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选择了，这件事好像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以前想得有些太简单太自我了――万一处理不好，她感觉这件事会成为一个大漩涡，将所有人都拖进去。

李如海看她在迟疑，便站起身来微笑着说：“别着急，你好好想一想……你要留在这儿，我去跟你姐姐说，哪怕被她打上两拳骂上一顿我也认了。如果你要回去看看妈妈，那想回来随时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奈奈子仰着小脸看着他离开了房间，心神有些恍惚，心中思绪万千。

李如海直接出了门，千雪美奈正在屋外等着，见李如海出来了，急忙问道：“秀中，你和奈奈子说了什么？”

她在外面愁肠百转，即怕李如海冷硬拒绝伤到了妹妹的心，又担心李如海脑子一热随口就对妹妹胡乱承诺――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甚至她都在考虑是不是自己牺牲一下，将这个男人让给妹妹算了。

李如海展开气场，防止声音外泄，然后叹了口气：“就是告诉了她……我和她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义。”

说完后，他看着千雪美奈，满怀着歉意说道：“这事儿全怪我，我以前应该对她严厉一些的，这样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千雪美奈摇了摇头，“你是有错，但也有其它原因，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她已经不敢再把奈奈子放在李如海身边了，说道：“我带奈奈子回去住几天，让她冷静冷静。”

李如海没同意，只是说道：“你进去问问她吧，如果她不同意也别勉强，我再想个办法劝劝她……这种事不能逃避，要让她自己想开了，不然就成了死结了。”

千雪美奈进了屋子，只见奈奈子坐在那儿发着呆，神情十分沮丧。千雪美奈叹了口气，心软了一些，过会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我们回家吧……”

奈奈子看着姐姐，红着眼圈说道：“对不起，姐姐！”

千雪美奈摇摇头：“没关系，奈奈子，这不怪你，全是他惹的祸！”

奈奈子也沉默了下去，片刻后主动说道：“我们回去看看妈妈吧！我错了，她一定担心我担心坏了……我不该这么自私这么任性的。”

千雪美奈长舒了一口气，心情轻松了一点，说道：“好，我们回家，找妈妈一起认个错吧！”

两姐妹收拾了一些用过的贴身衣物，等出了房门，李如海已经将纪伊四人叫了过来，命令她们送千雪姐妹回家，并留在那儿照顾和保护她们。

临走时，奈奈子认真的对李如海说道：“欧尼酱，我会认真考虑，做出选择的，然后我会坚持到最后，接受任何结果！”

李如海笑着说：“那很好，这才像我的师妹！”

奈奈子也笑了起来，似乎暂时不怎么伤心了，“那……不论我做任何选择，我都会是欧尼酱永远最疼爱的妹妹，对吗？”

李如海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可以幻想的余地，直接说道：“永远的事情太少太少，奈奈子，这个要求我保证不了。”

奈奈子十分失望，跟着千雪美奈一步三回头，慢慢下山去了。

李如海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他在反思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况――用尽全部心思照顾体贴身边每一个人有错吗？对自己人好有什么不对吗？

感情这种事太复杂，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错在了哪里，只是警惕起来，自己做事的方法似乎有必要注意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