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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拍拍我说：“走吧。”

她一向很会保护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留。

我问她：“妈，您不是很喜欢妍妍吗？还有礼物要给她，那就等等好了。”顾不上看她什么反应，我就跑到B班后门，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裴岩妍和一位衣着朴素的阿姨坐在靠窗边最后一排。

黄老师见她们都没反应，便自顾啰啰唆唆一通讲，从上课不听讲、公开和老师作对，扯到每天早上和我在小树林约会，还说她没事儿就和同宿舍的卢嘉嘉、纪跳跳同学一起讨论黄色小说等不健康话题。

我明白她什么意思，通过刺激妍妍妈妈，来达到羞辱整治裴岩妍的目的，顺便让门外偷听的家长们知道自己孩子犯的错都是裴岩妍教唆的。

真恶毒。

“他俩张狂到整个学校都知道了。简直是不知羞，这影响太坏。小小年纪不学好，竟走歪门邪路。”

我看不到她们的正面，只看到那位阿姨微微扬起的下巴。

“黄老师，您是人民教师，说话要负责任的。她们这个年纪对异性产生兴趣是很正常的生理和心理现象，做老师和家长的应该正确引导。您刚才说的那些话会最大程度地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

“裴岩妍的妈妈，请注意你的态度。我从教快三十年了，是特级优秀教师。”

“那只能说明您教文化课教得好，并不能证明您在对孩子的教育管理方面有什么建树。我无意冒犯您，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受到健康正确的指引，建立明朗豁达的人生观。您这种带侮辱性的强迫、打压只能给她造成心理伤害。妍妍，我们走，去见你们校长，这里不适合你，换所学校好了。”

没等她们母女俩走到门口，黄老师便怒气冲冲地先走出教室，正好撞到在门口排队等骂的卢嘉嘉母女。卢嘉嘉妈妈是位军医，见黄老师出来当即说：“黄老师，我医院还很多病人，容不得我多耽误时间。嘉嘉的事儿我早知道了，早恋的事儿先不提，就您刚才说的讨论不健康话题，我有点个人看法。他们这年龄段的孩子正是对性好奇的年纪，而愚昧无知的性懵懂是最可怕的，与其让她们自己闷头琢磨、胡乱幻想，倒不如正大光明地教给她们这些知识。可现在学校老师都不教，非要藏着掖着。那好，我自己教我闺女，她把她学到的再告诉她的好朋友，这事儿哪不对了？至于早恋，那孩子我看过，小伙儿挺好的。这还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到时候就不让您劳心费力了。”

黄太后脸拉得比长白山长，脸色比她名字还黄，嘴角抽了抽，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妍妍妈妈和卢嘉嘉妈妈很热情地握手寒暄，互相夸奖对方的女儿一番，然后互留电话。

妍妍得意地冲我做了个鬼脸，我苦笑，心里羡慕得不得了。

母女俩离开前，妍妍拉拉她妈妈的衣角，说了句什么又回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