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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借楚

息妫在回来的时候面色憔悴，姬息心中甚是疑惑，但是也不曾多想，只是简单的以为那不过是舟车劳顿罢了，但现如今大宗奏来民间的谣言，就让姬息不得不多想三分，这各种缘由是否只是因为路途。

谣言虽说是谣言，但是无风不起浪，如果真的没有风声这谣言又怎么会起来呢！难道这是真的，夫人在蔡国真的受到了……如果这真的是事实，我就这样前去质问，夫人在刚回来的时候没有告诉我，现在肯定也不会告诉我，我要如何探知呢！

息妫坐在内室，忽闻门口宫人禀报姬息来了，心中欣喜，赶忙走上去迎接，温婉一笑道：“侯爷，下早朝了！”伸手替姬息脱下外褂挂起，回过身来才发现姬息的脸色不对劲，疑惑道：“侯爷，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姬息转过头来，眼中带着一丝愤怒，扳过息妫的肩膀，盯着息妫的眼睛，道：“夫人，你在蔡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蔡献舞出言不逊至你受辱不告诉我，你就希望我这个国主一直被蒙在鼓里吗？”

看着姬息的样子，两眼喷薄着怒火，息妫心中一阵凉意，完蛋了，姬息知道了。“我……”息妫无言以对，因为这件事的确是自己骗了姬息，隐瞒在先。

看着息妫没有说话，反而是受了惊吓一般，继而眼中出现了一丝悔意，冷笑几声，惨淡道：“你没有说话，也就是说那些事情都不是谣言，都是确有其事，你在蔡国蔡献舞的确对你无礼，的确出言不逊过！”

此话一出，息妫是顿时就傻眼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姬息，心中大叹，原来他还不知道，只是试探，而我现在却告诉他了，失策啊！

姬息讥笑道：“大宗今早上奏这件事，起初我不相信，因为我相信你，你并没有与我诉说。但是谣言肆起，我抱着几分怀疑过来试探，结果却发现这是事实。一个国君，自己的夫人在外受辱却不知道，你要瞒着我多久？”

“侯爷，你听我说，我不曾告诉你那是为了我息国啊，这蔡国与息国具是直系诸侯国，加上我与姐姐，那便是亲上加亲，若是能够拉拢蔡国作为我息国后盾，必定会大有裨益啊，届时我息国定是风生水起，后起之秀啊！”

姬息大怒，吼道：“难道要本侯就此放下这凌辱夫人之事，夫人乃是息国国母，国母受辱这一国威严何在，我这作为君主、夫君颜面何在。若要本侯为了这江山社稷放下此事，别国人民看我，看息国如何，莫不是以为息侯可辱，息国可欺吗？”

“侯爷！不可意气用事啊！！”息妫拉着姬息的臂膀，做着最后的祈求。

姬息无情一甩，心中愤恨，咬牙切齿，“夫人别说了，这个耻辱我必定会要蔡献舞偿还的。”

姬息离开了息妫那边，回到议事殿，心中发狂，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恨意暴增，将屋内的烛台灯柱等悉数踢翻。殿内一片哗啦崩碎之声，但是周围的宫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被这天子盛怒给吓着了。这姬息向来是温润尔雅，发这么大的火气那还是头一次。

姬息想着这件事，心中是越来越气，怒火攻心，心口一阵绞痛，以手捂住心口处，眼看着自己造成的这片狼藉，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蔡献舞，蔡献舞，枉我等同辈，均是直系诸侯，你却如此欺凌本侯，本侯发誓一定会报了这份耻辱，要让你的蔡国在我息国面前一败涂地。”

姬息这样子暴怒，根本就没有人敢进去，但还是有一个有些胆量的。

袁弘走近议事殿，还没有进去便听见了姬息的狂吼，在看看殿内的一众宫人，一个个被吓得是残无人色，在看着内室，一片狼藉。袁弘走进去，收拾收拾地上的狼藉，沉声道：“侯爷！夫人瞒着你想必是为了这息蔡两国的友好往来，也保全了两国的颜面，蔡侯是有些出言不逊，但是……”

“你不要再来劝我，我主意已定！”姬息赤红这双眼看着袁弘，伸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语，仰起头，吞下那心碎的泪水，道：“我且问你，若是今日是你的爱妻受到他人的凌辱，你可会袖手旁观？”

见着袁弘没有回答，姬息讥笑一声，继续道：“你不会的是吧，我自然也是不会就此作罢。你可知蔡献舞这小儿既凌辱了夫人又凌辱了我，更是视我息国于何地，我真是恨不得要把他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这辱妻只恨，辱国之恨，一个忍字就可以了结吗？若是今日我就这样忍气吞声，来日我如何面对夫人，如何面对这息国的百姓，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国主是个懦夫吗？”

袁弘才思敏捷，饶是他今日再怎么巧舌善辩也是无用，姬息已经愤怒到极致。面对姬息的愤和恨，袁弘实在是没有办法安慰，只能愣愣的看着姬息在那边伤神。良久，缓缓开口道：“侯爷，你这要一报耻辱究竟要如何，蔡与齐、宋交好，地理位置优越，况且这蔡国治军严谨，若是我息国决心伐蔡，论兵力恐怕无疑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啊！”

姬息听着这句话觉得颇是有理，心中是愤怒，但是也不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息、蔡国力不可匹敌，明眼人都知道，姬息也是心中清楚，但是却不甘如此。心中气势一下子涌出，语冲道：“士可杀不可辱，这蔡国之辱必定要雪耻，只是我息国弱小，若是想要取胜，只怕帮手是不可少的。北面友国具是国弱兵少，不成大器，思量后唯有这南蛮楚子可借一用。”

袁弘听着姬息的这个提议，暗自思忖，良久点点头，“这楚子久居南蛮，势力雄厚，军队士兵也是强于本土，若是请他们相助，这蔡国必定是败的。嗯，可行！”

见袁弘赞许，姬息也是一欣喜，但是随即又是眉头紧锁，深沉道：“伐蔡之事本侯是势在必行，但是必须要借助楚子之力，只是这息与楚素日并无交集，若是楚子拒绝，那也无可奈何啊！”

袁弘想起自己也是受到息妫的赏识才有了今天这个地位，心中对息妫的感激之情自然不小，现如今听闻息妫被蔡侯欺侮，满腔愤怒一触即发，决心报着耻辱，便向姬息献计道：“侯爷，这欲借楚子之力灭蔡国，依臣看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见袁弘心中有计，姬息欣慰，催促说道，“是何妙计，快与我说说！”

袁弘沉着思绪，思考片刻之后，说道：“侯爷，我们可以请楚国伐我，息国与蔡国可说亲戚，若是适时我息国入蔡国求救，蔡侯对夫人做出那样的事情心中有愧，必定会来援助我息国，届时楚国便可转变战向攻入蔡国，一举拿下，岂不妙哉。”

姬息拍案叫好，赞道：“好，你真是妙计，这样一来蔡国就是必死无疑了。”

只叹他们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