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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雨住,卢栎又睡了过去,不过这次只睡半个时辰,他就醒了。
他一动,赵杼就感觉到了,大手搂住卢栎往怀里按了按,低头亲吻他发顶,“我的乖乖……”
乖乖……是什么鬼!
卢栎眼角抽了抽,推赵杼的手。他也不想打扰赵杼睡觉,但赵杼手抱的非常紧,他要下床,不把人推醒还不行!
赵杼修长眼眸缓缓睁开,见怀里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看他,非常精神……立刻来劲,邪邪一笑,一边轻抚卢栎的背,一边翻身压住卢栎就啃,“媳妇又想要了……”
想要个蛋!
卢栎面无表情伸手一扯,想把赵杼掀下去――哪知赵杼没防备之下,竟被他成功了!
赵杼眨眨眼,贴了贴卢栎的脸,“媳妇?”这声音暗哑低沉十分有魅力,神情也伴着委屈不解很能勾起别人内疚,可那只糙的不行的大手却顺着卢栎后腰往下摸了下去!
这动作想干什么……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卢栎额角真跳,“放开!”
赵杼没放,非但不放,还嘿嘿笑着凑过来,“媳妇又害臊了……”
害臊个屁!卢栎没忍住,冲着那张凑近的脸就甩了一巴掌。
赵杼这下清醒了,“真不要?”
卢栎愤愤咬牙,“你、那、只、淫、手!”
“不放!”赵杼耍赖,双手把卢栎紧紧搂住,一边蹭他的身体一边幽幽抱怨,“明明刚才那么热情,做完就不认人了……”
感觉到这流氓某个部位又蓄势待发,卢栎只得长长叹口气,“我饿了……”
像是回应这句话,他肚子微动,发出清晰肠鸣声响……
卢栎继续叹气,“也很渴。”
赵杼这下没辙了,只得伺候着媳妇穿衣服,冲外面吩咐厨房上吃的……
卢栎身体有些不舒服,而且这不舒服全是拜赵杼所赐,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接受赵杼照顾,就算下床走走,身体感觉好多了时,也没出声,看着赵杼为他忙碌。
情|事很美妙,可做完之后,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折腾折腾赵杼,因为这厮非但没半点不舒服,状态看起来还非常好,就像吃了什么大补丸似的!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做为承受方,初尝情|事肯定会不舒服,尤其对方还是赵杼这么强壮,不知餍足的男人。可卢栎除了腰很酸,某个隐秘部位有些麻涨感觉之外,并没有太难受,嗯,初醒时还有些腿软,下床走两步适应了就好了……
如果不是他这身体天赋异禀,大约就是之前药物的功效了。
卢栎认真回想,古代医术,盅术,毒术派别很多,各有奇妙之处,有那专业技能高超之人,调制出类似吐真剂的药物并非不可能。但古代与现代研究方向不同,药物效果肯定有所区别,比如他就没听说过现代吐真剂吃了会刺激性|欲的,但古代这个……有。
或许这一点也是诱供关键?
古人对于性|事羞耻心更强,若在幻觉,镇定等等药效下还不配合,就利用性|欲这一点?
可惜危机已过,体内药物也已代谢,他没法知道更多。因有此猜测,他本该后怕,可自己发动脑筋积极与敌人周旋,赵杼也来的及时……他还真一点也不怕。
而且,与赵杼滚床单的感觉……还不错。
卢栎觉得若是平时,他仍然不会拒绝赵杼做种事,但难免会有些别扭,这样……很好。
发泄一通的感觉很不错,卢栎神清气爽,连喝一壶水,又干掉一大碗面,才满足的长叹一声,生活真是美好!
赵杼坐在一旁,双眼放光的看着他吃东西,见他终于吃完,立刻大手一捞,再次把卢栎抱起来,神情非常急切。
卢栎没提防,下巴撞到了赵杼肩膀,疼的不行,怒吼,“你干什么!”
当然是进行之前未尽之事!赵杼勾唇一笑,亲了口卢栎眼睛,“睡你!”
“睡个屁!”卢栎一爪子拍上赵杼的脸,“不睡!”
赵杼下巴朝窗外指了指,“天亮还早。”不想睡正好可以干点别的事……
卢栎将赵杼眸底翻涌情|欲看的清清楚楚,坚决不肯上床,“我睡够了!”开玩笑,之前因为药物,他没什么不适,可这种运动做多了,好受才怪!必须要有节制!
……
赵杼连哄带骗,将表情语气运用到极致,甚至试图以武力镇压,还是没能达到目的。卢栎与之前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神情无比冷漠,意志极其坚定,眼神甚至还带出杀气,无比铁石心肠!
赵杼最后憋屈的按住卢栎亲了好一会儿,抱着他坐在桌边,“这下行了吧。”
“乖,”卢栎摸了赵杼头一把,“你好好控制着你那玩意儿别动,回头就赏你好东西。”
好东西……赵杼双眼登时发亮,“是像刚刚那样么?”那么热情,那么激烈,那么爽……
卢栎笑而不语。
赵杼主动将头矮下来,拉着卢栎的手放到头上任他摸,“本王很乖!”
卢栎:……
这货是谁!
没节操没下限脸皮比城墙还厚……这还是那个威风凛凛,霸道傲慢,拥有‘阎王敌’,‘鬼见愁’等可怕称号的大夏平王吗!
……
卢栎闭闭眼睛,收拾收拾心情,开始说正事。
“掳我的人,与藏宝图有关。他们先是点了我的穴,让我不能动不能说话,之后给我喂了药问话……”他思索着,“大概这段时间我一直跟着你,就算没与你一起,身边也有你派的人,对方有所顾忌不敢下手,等的很是心焦,一旦得到机会,便匆匆行事。当时宅子里外都有你的人,他们利用密道把我制服,想带我出去却并不容易。”
上京城治安查的很紧,那地方再偏僻,借着盖房子装修,弄出密室密道不难,想把密道延长并到达远方,不可能。
“你本领高强,找到密道中的我只是时间问题,对方时间很少,一点也不能浪费,所以他们紧接着就问我话……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试探,观察这种情况下你的反应,之后再做计划打算。”
赵杼见卢栎乖乖坐在他大腿上,双眸温润水亮,熠熠生辉,面上因之前情|潮翻涌引起的粉色未褪尽,眼角眉梢亦残留着一抹□□……忍不住就想入非非。
这么漂亮诱人,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不但不知道,还板起小脸严肃的说正事……
赵杼感觉自己又硬了。
他的媳妇,果然最特别!不管哪个样子,都让他特别想吃……
正想着,‘啪’一声脆响,被媳妇小手糊到脸上,“认真点!”
赵杼舔了舔卢栎手心。
卢栎迅速把手缩回来,往赵杼衣裳上蹭了蹭,他真不知道怎么治这个人了……明明在外人面前那么尊贵那么有气势,怎么到他跟前,不管他怎么做,这人都不觉得没面子生气?
“问我话的,是一个人年纪三十到五十之间的男人……”卢栎叹完气,接着讲述。
他担心自己处理有遗漏不当之处,把所有细节一一讲述给赵杼听。
赵杼听到那扳指男摸卢栎脸时神情就不对了,欲|念甩到一边,愤怒从心间升起,哪个胆肥的,竟然敢碰他的卢栎!
“他问我藏宝图在哪里,我答不知道,他急了,问藏宝是不是你在这里。”卢栎顿了一下,看着赵杼,“我没有回答。听他口气,应该是非常相信藏宝图你手里,若我说不在,他可能不信,还会逼我说个地方;若我说是,与他猜测一至,他会更得意……”
赵杼轻轻抚摸卢栎的脸,“这样很对。”
“这人在问我话时有些急切,但我感觉他应该是个性格极稳的人,因事涉藏宝,他特别关心,表现才与平时不同。那个扳指的图样……我记的有些模糊,但他声音我记的很清楚,若再听到,我一定能认出来。”
卢栎眉梢微挑,“他问题问的多,我装做听不明白,反问了一些事……那宅子很可疑,我认为他与异族三个死者应该有关系,也就是说,异族三个死者,也都与藏宝图有关。这些人全部来自同一组织,而这个扳指男,是组织里身份颇高的人,之前赫连羽猜测方向很正确。死者辽人金炎木,西夏人没藏禄,东瀛人白河大石,应该是隐瞒了一部分藏宝消息,甚至可能藏了藏宝图,上位者极为愤怒,才有了这三桩命案……”
“还有,”卢栎最后皱着眉,“问话期间,有个男人给我倒过水,没有说话,但我感觉他身影很熟悉……一定在哪里见过。可惜那时我视觉不清,连他身上衣服都看不出来,更别说脸了。”
……
卢栎把事情仔仔细细说完,又与赵杼讨论一番,赵杼认为他做的非常好,没一点疏漏。
赵杼把他揉到怀里狠亲几下,又沉默抱了他很久,“我会抓到他。”
这句话语气并不重,却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决心。
“这组织非常隐密,成员身份也扑朔迷离,并不好抓……”卢栎提醒他,“并非所有异族人都知道。”
“我知。”
顿了一会儿,卢栎又问,“那处宅子,查清楚没有?”
“地下密道繁杂,几有个密室。大部分墙体中空,却不是用来做暗阁,而是供人在内里行走。”赵杼嗤笑一声。躲在墙里看房间内一切,机关设在墙里,密道入口却在地板,对方能想到这一点,也是有才。
“活人没抓到,尸体找到几具,房主也查了,是别人用钱买的门路,本人从未去过宅子。”
“这样啊……”卢栎沉吟,“房主底细查清楚了?”
“祖上五代都翻了,的确是只被银子闪花眼,答应与人遮掩的。”赵杼眼色微沉,“倒是帮我们画师一起画了人像,可那人至今未找到。”
……
窗外夜色如水,星空墨蓝,月亮不知是被云层遮起,还是已经下山,看不到影子,四周极为寂静。
卢栎靠在赵杼肩头,看着空中闪耀星海,两个人很久很久没有说话,气氛却丝毫不见尴尬,反倒有股融融暖意。
良久,赵杼又开始情思暗涌,凑过去亲吻卢栎的唇,卢栎却又想起一事,推开他的脸,“那个刘怜儿呢?你可查清楚了?”
因有两名死者是瑶情从刘怜儿手里抢来的客人,春|宫图上女子又与刘怜儿相貌相似,卢栎下意识提醒赵杼关注此人。这两日事情发生太多太快,他差点忘记这事,现在肯定有消息了。
听到这个名字,赵杼脸色一黑,“此人失踪了。”
“失踪?”卢栎很惊讶,怎么他们一找,就失踪了,是巧合么?
“也可能是死了。”
赵杼解释道,刘怜儿与瑶情不同,此人非上京人,是花为眠特意买来的扬州瘦马。她早年前在别的地方做营生,如今芳龄二十二,在上京做生意四年,接过的客人数不胜数。
江南美女如云,刘怜儿相貌不算太出挑,等到上京城,可就不一样了。凭着过人美貌与厉害手段,刘怜儿生意越做越好,渐渐的,看不上普通人了,改变路线,朝着各世家权贵堂会上凑。
有身份的女子不屑于与她为友,她奋力打开这个圈子,除了客户层会显的她高人一等,身价倍增外,刘怜儿应该也想找个出路。
她现年二十二,再不嫁人,怕以后就没了机会。她不奢望与人为妻,只想找个身份不错的男人,做个贵妾,或做个逍遥外室。
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本事,选的男人家中大妇一点也不像世家贵女,泼辣非常,容不得她,直接命人毁了她的脸,又毒打一顿,扔出上京城……
下面送来的消息里说,刘怜儿伤情非常重,脸上伤处未及时处理,生了毒疮,怕是活不了多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卢栎眉心微蹙,“你为何说她失踪,也可能是死了?”
“她最后的痕迹,出现在河边,那条河河水湍急,内有恶鱼。”赵杼揉着卢栎的手,“我的人到处查找,皆未能再寻到半点音信,所以,她应该是跳河了。”
卢栎打了赵杼手一下,“但未见尸身,所以也可能只是失踪?”
“对。”
赵杼再一次握住卢栎的手,这一次握的紧紧,卢栎怎么都挣不开,只得随他,“你觉得这件事……巧合么?”
“世间巧合,一成为真,九成人为,”赵杼眼梢微扬,事情过去一段时间,线索难寻,但是――“若刘怜儿真死了,倒罢,若没死……本王会让她知道,做局骗人是什么下场!”
可不管怎么说,这个线索算是断了……
卢栎缓缓呼口气,扔掉遗憾,摸了摸赵杼的脸,“没关系,不用这个,我们也能破案!”
赵杼看着卢栎眼底小小的自己,心内无比满足。
怀中人聪慧勇敢,小小身体仿佛能爆发出无限能量,一个人就能做好很多事,可他还是信任着自己,依赖着自己……这感觉前所未有,令他迷恋。
卢栎手脚有些凉,赵杼把他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怀里满满的感觉……也很好。
真想一辈子都这样……
赵杼抵住卢栎额头,“嗯。”
……
二人之间气氛正好之时,突然窗外传来轻响,是暗卫信号。
赵杼有些不悦,提高声音,“何事?”
洪右声音在外面响起,“禀王爷,郭阳出事了。”
郭阳?寿安伯郭威的儿子,本案很有嫌疑的人……卢栎很感兴趣,“他怎么了?”
卢栎接话,赵杼一点也没不高兴,安静洪右回答。
洪右立刻道,“郭阳今晚在琴烟阁过夜,四更时分遭人暗手,几欲丧命,如今正在阁里诊治。他晕睡之时曾说胡话:‘我不知道什么藏宝图’,属下得此消息,认为有必要与王爷一提。”
藏宝图……这的确有必要!
竟然兜兜转转,又碰到了一起……莫非三个异族使者之死,真与郭阳有关?
卢栎拉拉赵杼袖子,“咱们去看看。”
赵杼点点头,冲外面说了一句:“候着!”
之后他转身,抱着卢栎走到床前,亲自给卢栎换了一身衣服,还披了件带兜帽的披风,才算安心,再次抱起卢栎往外走。
卢栎:……
“我不冷。”
“夜里寒气重,你身体子弱。”
“我不弱!”都补好了!
“那也得注意。”
……算了。
卢栎眉毛跳了跳,“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行,”赵杼神态严肃,语气认真,“你刚被我睡了,身体不舒服,不宜走路。”
卢栎真想呸他一脸,这流氓明明知道,刚刚还数次撩拨,想再那啥啥!
卢栎脸色冷漠,“我能走。”
赵杼亲了亲他额头,语气称的上宠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强。”
卢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他下意识没反驳,隐约觉得若说明身体一点没问题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还是放我下来吧,”他换了个方向,“被别人看到不好。”
“谁敢胡言乱语,本王就杀了谁!”
卢栎发誓,这一刻他在赵杼眼里看到了杀气……这句话是认真的!
卢栎乖乖靠在赵杼胸前,不再说话。反正在一起了,该做的不该做了都做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丢脸,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伤眼。但赵杼比别人重要多了,只要不违反大原则……随他好了。
……
卢栎被赵杼抱着一路使轻功,把别人墙头屋顶当路走,很快到了琴烟阁。琴烟阁是青楼属性,虽然已是后半夜,不多久就会天亮,这里还是很热闹。
赵杼抱着卢栎进了郭阳房间。
他们来的比寿安伯府的人还快,此刻房间外只有琴烟阁守卫,房间内只有郭阳近身随从,气氛很有些紧张。空气中有淡淡药味弥漫,郭阳躺在床上,只着中衣,卢栎猜大夫应该给他诊治过。
见到赵杼,郭阳近侍非常激动,立刻跪地行大礼,“求王爷救命!小伯爷刚刚被恶人所制,差点丧命……上京城出现如此歹人,今日伤小伯爷,明日不知道还会伤谁,王爷一定要将其抓获,绳之以法啊!”
赵杼把卢栎放下,眯眼睨着面前跪着的人,“滚!”一脸本王做事,用不着你教的高傲霸道。
下人们嚅嚅嗫嗫的退开,不再敢说话。
卢栎缓步走向床前,一边走,一边问,“那恶人就是在这里挟制郭小伯爷的?”
有个下人胆子大,讨好的看了赵杼一眼,应声答到,“是。”
“当时都有谁在?”
“就小伯爷……和烟姑娘。”
“烟姑娘?”
“烟姑娘当时正……伺候小伯爷,当场吓晕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卢栎环视四周一圈,直直走到床前,看看郭阳。
郭阳脖子上有道很深很明显的掐痕……
“你看我做甚!”郭阳突然睁开眼睛,瞪着卢栎,瞪一会儿好像认出人来了,“你是来看现场的?”
卢栎听他声音不哑,还中气十足,显然颈上这道掐痕对他没甚影响。
“嗯,正好在附近,听说你出事,便过来看看。”
“你是仵作……对吧?”郭阳突然坐起来,狠狠揪住卢栎前襟,“你把害我的刺客找出来!”
他神情激愤,“你将他找出,我给多多的银钱于你;你找不出……我便让我爹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