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天,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事,我一定帮。”他刚想拍拍少女的肩膀,却想到了她的巨力,硬是把拍的动作改成了摆手。
少女双眼盛笑:“我是古潒月。你没啥能帮的,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小子,再会!”说完便哼着小调,轻快的走去了另一个方向。
看到她离开,陆天总算是能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了。
她一定是“那种人”了。
他从小就总是会遇到一些怪事。比如他看得到一些人背后、形状奇怪的黑色阴影。再比如他总会遇到些非常不科学的人。他们有着许多超常并且一点也不科学的能力。
也许,他们不是人也未可知。
陆天心里便给这些不科学的人种起了个不可说的外号:那种人。
曾经在他还是个小正太的时候,一起同桌的小孩力气奇大无比,偶尔还会冒出毛茸茸的黑色耳朵。陆天好奇,同桌便解释说他在cosplay,天真的他信了。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假耳朵”,并被他红着脸打飞了十几米,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人不能太天真。
还有个非常孤僻整天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的女人,看到他就说他帅,就是差点什么。结果某天早上,他的头上就开始窜出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直接在头上开了个随身花园。
这事发生的时候他才16岁,正值青春年少,班里还有个暗恋的小姑娘,遇到这事愣是躲着2个礼拜没去上学。直到后来他通过另一个“那种人”找到了那个奇怪的女人,才好说歹说的让他头顶那片花园消失不见。
如果陆天对“那种人”的心理阴影面积可以计算,那一定是正无穷。
这个古潒月勾起了他惨痛的回忆,让他想起了那些年,被惊喜刺激追过的他自己。
中二少年模式的陆天有时会边看动漫边想,里世界里的一切,其中多少是真的故事呢?
寂静的夜里,陆天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允自想着过往。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却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下意识的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到了几个魁梧的人影,背后的灰暗雾影张牙舞爪,范围比之前那些怂货们的还大。手中似乎还拿着棍子状的东西。
又回来了?!真是阴魂不散!他暗骂了一声,立马飞也似的拔腿就跑。
那些人看他开跑,大叫着:“被他发现了,追!”
陆天心想:呸,让你们追,追上爷就不姓陆!要说“那种人”给他带来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飞毛腿一般的跑功和不锈钢一般的抗摔打能力了吧!
然而陆天的腿再能飞,也赶不上车轮攻势。他们似乎是跟陆天杠上了,追着他的人越来越多。
陆天发力狂奔,肺中的空气被用力的挤压着,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尽管是在寒冷的秋天,汗水仍旧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的额头淌了下来。他的体力在一点一点的透支,但他无法停下来,也不能在甩开小混混前回家。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停,不能停!”他咬着牙往前跑。但后面的脚步声却仍旧紧紧的跟着他。似乎这样跑了几分钟,又似乎是许久。在空无一人看不到尽头的黑夜里,前方的街道边却突然出现了一家店,店里透出些许灯光。
他眼前一亮,卯足了劲跑到了那里,想求救。
透过染上些许雾气的窗口,他隐约见到了里面人影憧憧。牌子上“贝壳咖啡”的名字在他抵达时突然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开始闪烁,随后名字消失,牌子上又显现出来了“欢迎光临”几个字。
陆天赶快朝那边跑了过去。随着他推门进入,门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了几下。暖气迎面扑来,微微的温暖着他带着凉意的身体。他呼了一口气看向四周,只见店里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他进门的瞬间集中在了他身上。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店里在他进门的瞬间陡然安静了下来,一丝声音都没有。
这是?他的寒毛竖立,刚刚放松下来的肌肉又瞬间紧绷。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怪异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条滑滑的、凉凉的东西滑过脸颊。
冰。。。冰镇果冻?
他瞳孔微缩,缓缓的、僵硬的回过头。
却瞥见一条青色的蛇尾在他一厘米处缓缓涌动!他赶紧跳向了一边,用力的拍向了蛇尾。
而此时,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安静得诡秘的咖啡厅,突然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只见刚刚那条盘旋在房梁上的青色小蛇“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高脚椅上,长着两只雪白长耳朵的“人”则脚一蹬踹翻了身旁的桌子,咖啡撒了满地。他则借着力跳起想逃跑,却“咚”的撞到了门框上,晕了过去;
另一个穿着闪亮衣服头带天线的“人”则缓缓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口中夸张的喷出了两尺高的鲜血。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一脸死气。但细看,却会发现他正偷偷眯眼。如果不是如此,那么奥斯卡的装死小金人今年一定是他的了。
咖啡厅里“乒乒乓乓”一阵鸡飞狗跳。
陆天有些懵,这情况有些反常吧,该鸡飞狗跳乱窜的,难道不应该是他这个唯一的正常人(?)吗?
他四周看了看,唯一一个貌似淡定的,就是柜台后面的那个小咖啡师了。他的脸蛋上还有些婴儿肥,看起来不过12、3岁,长着一双小凤眼。那个咖啡师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一个咖啡杯,面无表情。但娇小的身躯却微不可见的颤抖着。
陆天向咖啡师的头上望去:没有耳朵。
又瞄了瞄咖啡师的下半身:也没尾巴。
那个咖啡师僵硬的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不自然的扯了个嘴角,试图镇定下来,他笑眯眯的看着他,上扬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
他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你。。。你是来干嘛的?”
虽然他离陆天至少有十米,但是这句话却似在陆天耳边低喃出般,轻轻的,有些撩人心弦。
陆天望着咖啡师的眼睛,莫名的觉得亲切,似乎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又似乎是回到了纯粹的童年时光。一瞬间他的意识有些模糊,瞳孔诡异的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白光。
他愣愣的回答:“我是来躲混混的。”
咖啡师又问:“你几年的道行?”
陆天诧异:“什么道行?”
咖啡师听他这么答,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抹布掉在了地上。
趴着的、倒着的、准备破窗而逃的“人”们,也开始回归原位。
咖啡厅又恢复了喧闹:倒下的桌子自己立了起来;撒掉的咖啡瞬间消失;装死的“人”蹭的蹦了起来,吐的血也不见了踪影;
只有那个撞到门框的倒霉兔子仍旧昏迷不醒,他的咖啡钱是注定泡汤了……
“金寿子,就说要少看点什么狗血剧!你看你刚那样,还吐血呢!都没人打你吐个鸟蛋啊?”另一个也穿着闪光服的“人”不屑的看着刚刚吐血的那只。
“啊呸!为什么是狗血剧?不是猫血剧?狗怎么你了?”一只“人”一摆一摆的摇着他还未修炼回去的棕色小尾巴。
另一边,拖着多色尾巴的“人”使劲摇着昏死的兔子妖,哭喊着:“你还我咖啡!你还我咖啡!”
又一个声若洪钟的“人”则冲着咖啡师高喊:“狐九!你这警铃到底行不行啊?不是说只有有道行有杀气的人进来警铃才会响吗?”
狐九放下了刚刚拿起的杯子,皱了皱眉,奶声奶气地说:“警铃被古姐姐摸坏了,说是她修到现在还没修!”
“什么?!你叫古潒月修这个小!铃!铛?!你在逗我吧?赶紧叫你们老大回来解决,这一惊一乍的,能不能让牛安静的喝点咖啡了!”
“古姐姐说了,她一象做事一象当,她现在控制得住力气了,以她的才赋肯定能修好。谁要是想拦她,就先掰手腕掰赢她。”咖啡师狐九笑眯眯的拿起了下一个玻璃杯。
“这可怕的丫头。”牛妖嘟嘟囔囔。
狐九听了,弯了弯嘴角,嘿嘿的笑了一声,两个白白的小虎牙露了出来,煞是可爱。
古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