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说道:“可不是吗?而且也不是一直都是住在那里的。
我听说,还能回家。
既能赚工钱,还能照料自家的菜地,一举两得啊。”
“只要照料那些蔬菜就行?这咱们可是行家呀。
从小咱们就是伺候这些菜地的么?
哎,你找你们村那个大刘打听着点儿,等啥时候再招人了,咱们都去吧。”
“行,我回家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跟他打听打听。”
一行人讨论了一阵子,憧憬了一会儿自己也能赚好多工钱之后,便又被拉回了现实。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上升,这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
这菜要是再卖不掉,可就越来越蔫,到时候,就真的不好卖了。
倒还不如挑到集市上去卖呢。
白一弦见他们发愁,便走了过去。
几人一看到白一弦,立即恭谨了起来,但眼睛里又充斥着希冀之色。
“这位贵人,买些菜吗?都是新鲜的。”
“对啊,俺这也是新鲜的,早上刚摘的。”
“买一些吧贵人,口感好着咧。”
白一弦翻看了一下那些菜,能看出来,都是早上摘的。
有些根部带着的土还有些微微的湿润,这也是为了保鲜。
只不过天气炎热,所以这些菜看上去略有些蔫吧。
白一弦看着他们希冀的眼神,笑了笑,终于说道:“把这些菜都送到承亲王府去吧,就说是本王要的。”
一听白一弦的身份,竟然是王爷,几个人当即也是吓坏了,急忙就要磕头。
白一弦制止了他们,只让他们把菜送去,就离开了。
府上最近的新鲜菜着实不少。
但府里人多,需要的蔬菜量也大。
那些新品分量不多,自然是要先紧着苏止溪,胡铁瑛等人吃的。
所以每日的普通蔬菜,需求量也是挺大。
白一弦去了外城,这里的人明显就要比内城的人多了许多。
不过也是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所以看上去都有些蔫蔫的。
这要不是为了生计,谁会在这么热的天儿出门呢。
白一弦心中有事,也不嫌热,就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等快走到东市的时候,便听到后面远远传来了呼喊声。
回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似乎是宫里的公公,曾经在慕容楚身边见到过的。
那公公姓李,追的是气喘吁吁。
见到白一弦,急忙行礼道:“杂家见过王爷,王爷快些随我入宫吧,皇上找您呢。”
这公公去王府找白一弦,却听到白一弦一大早就出门了。
而且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苏止溪都不知道。
一时之间犯了难,皇上着急见承亲王,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人,这可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那些菜农上王府送菜,说是王爷要的。
捡子询问了一番,得知确实是白一弦要的菜,便急忙询问他们可看到王爷去哪了。
几人便说看到王爷似乎是往外城的方向去了。
那公公急忙便追赶上来,总算在白一弦进入市场之前,将人给拦住了。
不然等白一弦进了东市,那么多人,可是不好寻找。
白一弦见公公急成这样儿,便问道:“公公,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吗?”
那公公喘了一口气,说道:“杂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
只知道,今儿早上的时候,皇上收到了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看完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便让杂家来找网页入宫商议呢。”
“七哥发了很大的火?”
白一弦有些好奇,慕容楚性格温和,平素里不太发火,这回收到奏折后发了脾气,可见确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白一弦也不怠慢,便急急忙忙的入了宫。
此时早就散了朝,慕容楚正在御书房,白一弦便直奔御书房而去。
一进入御书房,就看到慕容楚眉头紧皱,房中还有几个朝臣,他们正在商议着什么。
慕容楚抬头见白一弦进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八弟,你来了。先坐。”
白一弦落座后才问道:“七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楚看上去有些忧心,更有些隐隐的火气。
慕容楚递给白一弦一个折子,他接过之后快速的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
竟是……时疫。
卢江县那边发生了疫、情,当地县令胆大包天,竟敢隐瞒不报。
直到疫、情扩散,隐瞒不住了,这才被奏呈了上来。
而卢江县死伤惨重,有村子几乎整个村落都被疫、情给覆灭了。
人口十不存一,此刻也都被困在村子里,不得外出,只能静静等死。
而由于时疫的扩散,周边的村落,甚至县城,都出现了时疫。
一时间人人自危。
很多百姓惊恐之下,从疫区往外逃窜。
而由于卢江县令的不作为,以及隐瞒不报的情况。
所以以至于防疫工作做的根本不到位。
刚开始州府甚至不知道时疫的发生,因此未能及时阻止人手,将发生时疫的地方给隔离开来。
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早就有很多百姓,从疫区逃了出去。
这些逃出去的人,身上带没带病都不知道。
而一旦带病,必然又会引起一个新地方的时疫扩散。
现在州府的官员整努力将疫区隔离,并搜寻这些逃走的百姓,到底去了哪里,接触过什么人。
但由于发现的晚,所以工作开展的并不是很顺利。
现在疫区扩大,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更是成倍的增长。
慕容楚都快被气死了,恨不得凌迟了那县令。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那县令早晚得惩治,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先想办法,阻止疫、情的扩散,并且还要想法设法的解决掉这疫、情才行。
而最让慕容楚生气的是,直到现在,那时疫的源头都没找到。
只知道时疫是从卢江县的一个村子开始的。
但真正的源头在哪里,还不知道。
这源头找不到,时疫就灭不了。
几个御书房的大臣也是焦头烂额。
而此时此刻,白一弦的脑瓜子也是嗡嗡的。
自古至今,这时疫都是一个大难题。
每次发生时疫,都会死不少人。
自古至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时疫,有大有小。
可不管大小,死亡人数都不会少。
死亡人数有多有人,但不管多少,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白一弦能想象的到,此刻的疫区,必然似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