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正常来说,来俊臣如此之后,应该是顺理成章被对方老大接见,然后开始例行嘴炮,最后大吉大利,今晚搞起。
“站住!别跑!”
可是呢......
“呼,这东西确实老了......有点分量啊。看来这两千年铠甲没白发展......”
“为什么你要扛起这玩意就跑啊?!?”
旁观者发自灵魂地吼出了当前最为紧迫的问题。
是的,这位大佬进了店,看到了放在当中的铠甲,没等人家招呼好,就一把揣起了铠甲,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了。
对商家来说,某种程度上这比全副武装抢劫还难搞,抢劫好歹可以周旋,这突然发作的神经病级别的行动,每个足够机灵的根本拦不住。
显然“擦不亮”缺乏这样的人才。
“这样下去不好啊……好!”
来俊臣果断无视了旁观者的悲鸣,突然停滞,猝不及防的追赶者们下意识地也停了下来。
然后,来俊臣把铠甲往一旁用力一抛。
“啊啊啊啊!!”
追赶者们全部慌慌张张去接铠甲。
来俊臣趁机一溜烟跑远了。
“轰隆!”
一声惊雷。
同时在旁观者心中和现实中响起。
这到底在干嘛!!?!
“呼――好在平日干活也能算体力锻炼,不然估计跑不动了。”
远离追击者的来俊臣在阴沉的天气下爽朗地说道。
“你上来直接抢人家东西是闹哪样!?”
旁观者的分贝(如果能按这个单位算的话)飙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就受不了了?太嫩了,或者说被前两位惯坏了吧。”
惯坏......霍去病也说过,不过在他失败后他也不提了。话说,为什么针对无法理解的行动采取的合理疑问会被认为是旁观者心理接受能力不足所致啊!
“不是受不受得了的问题吧?你在想什么!!你这是犯罪!是挑衅!你还想不想混下去了?!”
“演剧一半就嫌太悲伤叫停而放弃了解最后的完美结局说的就是这样吧。”
来俊臣很快缓过气,迈步走起来。
“我们的信息量差别大不到哪去,有时候行动不合拍的话,你可以试试换一种思路试着理解我一下嘛,说不定有惊喜呢。”
“我几乎肯定会是惊吓。再怎么说你这也太――”
“咳咳,停停停。”
来俊臣打断旁观者,指了指前面。
上挂“一骏水吧”招牌的建筑物。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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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骏水吧,顾名思义,是贩卖经加工茶水的店,因为水的口味多样,三月季咸宜而受到好评。来到这片区域的路上,来俊臣介绍了,其背后是私管集团“马不睬”。虽然也很有历史,且可涉及到东北草原地区的牧野城一二事,但因为不重要就不说了,之后几家亦然。
毕竟来俊臣把每家店都惹了一遍就跑了......
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事先观察好了这一带的建筑布局,每次做完惹人起杀心的破事之后,他都能迅速逃离追杀,并很快跑到下一处目标点。随着他露出那病态的微笑,这一可能性瞬间更大了。
旁观者心中的震悚则渐渐变成了恶寒。
他记得,来俊臣是个喜欢搞事情的人,而他搞的事情,大多会以残酷的方式开花结果。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他这一系列行动的意义,但结合前因后果,旁观者只能感觉到不安,且非常不安。
“嗯哼哼~哼哼~”
来俊臣倒是开开心心的,都哼起了小曲。
“哼~后人,你想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吗?”
也许是心情好了,来俊臣主动开始和旁观者搭话。
“......要说快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吧。”
“哟哟,好烦躁啊。”
“不管你的事。”
“你多大了?变成这样之前该知道怎么为人处事了吧?长辈跟你聊天怎么能那么无礼。”
“礼貌也得分值不值。”
“吼......你也真是生在了好时代了吧。我那会很多恨我恨的不行的小后生都得笑着给我行礼哦。”
“你够了!要说快说!不说就闭嘴!”
旁观者知道来俊臣这是在玩他,暴躁地回怼道。
“啧啧。算了。”
“明天呢……”
来俊臣嘴角上扬。
“会有很多人身陷囹圄吧。不过要实现这点,还得做点事。”
来俊臣站定。
他挥挥手,叫住了正在巡街的一名士兵。
“我要报案!镇北有人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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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吧?
稍微理一理。
已知,因为银汉为的决定,东渔镇餐饮协会有了裂痕,裂痕扩散到了东渔镇私管之中,不少人找着银汉为的麻烦。
那么我们得到了信息:东渔镇有私管和银汉为主导下的银樽居对立。
这不等于所有私管都和银汉为对立。
如果真的彻底众叛亲离,银汉为作为成熟的商人,不可能咬死一事不放。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基本是不可能放下昔日半月小之事,给予半月饭家出现的可能性。
那么,也许可以推定,有些私管尚且处于中立,甚至还是银汉为这边的人。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再结合之前的一些见闻,可以得出一些有趣的结论。
东渔镇私管之间可不是铁板一块,甚至可以说,私斗严重。
只要有些契机,积累的矛盾可以导致一些耐人寻味的后果。
什么契机呢?
有个人砸场子,然后转入其他店面,再砸了新的店面,再从另一个门跑路。
只要掌握好节奏,让追兵差不多可以看见而触不及,就可以营造出很有深意的氛围。
然后,在港口建成,细节待定的关口,重大社会事件却接二连三发生,镇政府会有什么情绪呢?
烦。
烦起来,对很多事,就没有容忍度了。
理清这些,虽然其中存在很多变数,虽然这只是来俊臣的基本想法。
但联系起被母亲打伤,在月下狂笑的少年,旁观者无缘由地觉得,事情真的会这样发展。
来俊臣即将踏入半月家的门。之前,他再三确认了,没人跟过来。
“回来了~今天绕了点路,迟了,不好意思哈!”
来俊臣宛如平日,打着招呼进入了半月家。
旁观者心中的寒意越来越深。
同时,他也有了一些反思。
“说到底。”
不久前,解释到底的来俊臣挑衅般地说着。
“该被问在干嘛的,是我吗?”
是他吗?
旁观者不是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