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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疯狂的想法才刚产生,就立刻不可抑制了!夜莲深呼吸了一口,感觉被痛殴的伤处已大致复原,全身都充满因愤怒而激发的超强潜力,几乎已经接近平时的颠峰状态,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一击!也是唯一的一击!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能一击即中,真真她们会马上冲过来保驾,一个盲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再有机会第二次出手了!
于是夜莲强迫自己沉住气,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四周的一切动静,暗中等待着最佳的发难时机。
“二十八分钟了,冰姨!”只听真真焦急地催促:“求求您赶紧回房间吧,姐妹们可以抬着您飞奔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呵呵,你还想得挺周到。”冰姨黯然苦笑一声,意兴阑珊地说:“好吧,不为难你们了,我这就回去。不过我还是想跟这个女孩谈谈这样吧,把她也带到我房间来。”真真和狗女们都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不肯答应,又纷纷“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现场顿时闹哄哄地乱成一团。
“我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你们都太夸张了吧这个女孩从刚才到现在都这么安静,我看她不像是会发狂的人。”
冰姨仍坚持己见,边说边又向夜莲走近一步,大概是要再次仔细地观察她。机会终于来了!夜莲发出一声嘶哑的厉叱,整个身躯猛然从地上弹起,巨大的黑色肉翼眨眼间伸展而出,挟带着一股劲风交叉横扫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双翼互相合拢,端端正正地击中一具丰满、柔软而光滑的胴体。成功了!夜莲心中充满报复的喜悦,虽然她看不到对方中招后的状况,但不用看也知道必死无疑。这是她最强的招数,叫做“合翼绝杀”施展出来就好像在打苍蝇,又快、又准、又狠!区别只在于苍蝇是被两只巴掌拍击,说不定还能从指缝间逃生。而被这招攻击的目标是被最有劲的翼手击中,不仅绝对没有逃生的可能,而且下场往往比苍蝇更惨不忍睹。
不过这招只能在变身以后施展,而且要是对手灵活躲过的话,互相击中的双翼反而会剧痛难耐,要半晌才能恢复战斗力,所以夜莲平时绝不轻易使用,只有到了最有把握的关键时刻,才会用来骤然发难!
时间仿佛突然停顿了,操场又陷入死一般的宁静。真真和狗女们全都吓呆了,一个个都像中了定身法似的,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更别说过赶来救援了。
夜莲闷哼一声,心想自己实在高估了这群人,虽然她们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急训”战斗水准突飞猛进,但危急关头的应变能力却是无法速成的,仍然远不能和霸王花相提并论。
“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主人”了!”心中的想法冲口而出,夜莲低头对着双翼夹拢的冰姨说出这番话。当然她发出的只是“荷荷、荷荷”的嗓音,听起来无比怪异。然后她松开翼手,准备好听到对方遗体“扑通”
跌倒的声音,但惊人的事情发生了,足足过了好几秒,对方都没有跌倒!“唉,原来你真的会发狂,出手这么狠!”随着一声轻柔的叹息,熟悉的嗓音还是照常飘进耳中:“我又看错人了,难怪主人经常嘲笑我胸大无脑难怪”
夜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实在太骇人了!要知道,无论是机械改造战士还是超级生化人,遭到“合翼绝杀”后有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当场毙命,即便是其他霸王花成员,除了龙妖婆之外,恐怕也没有人敢硬挨这一招。
可是面前这个叫冰姨的女人被这一招击中后,居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至少从声音中听不出半点痛苦,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蹟!“冰姨!”到这时真真她们才终于回过神来,人人大惊失色,纷纷尖叫着奔了过来。
夜莲又发出一声哀鸣,不甘心地纵身跃起,两条光裸的美腿在半空中形成交剪之势,闪电般袭击向冰姨刚才立足之处。这是她的另一杀招“夺命剪刀脚”
!惨死在她双腿下的敌人同样不计其数,她不信这一招也会失灵。美人犬们都愤怒地狂吠起来,争先恐后地扑向夜莲又咬又抓,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两道漂亮的弧线倏地划过,准确地夹住冰姨的肩颈要害。真真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这次难逃大劫了,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夜莲的心却在一瞬间沉到脚底,因为她发现这一击又是徒劳无功!对方的躯体好像突然间抽去所有骨头,变得丝毫不受力,那是一种真正“柔若无骨”的感觉,已经超越人类体能所能达到的极限。变身!她也会变身!夜莲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钟,她只觉得一股极其强大、不可抗拒的力量涌来,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般远远抛了出去,脑袋撞到坚硬的山壁。
“你就这么恨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唉,为什么我想帮助的女孩,最后都会把我当仇人,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夜莲最后听到的两句话,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和疑惑,没等她仔细琢磨,一股剧痛袭来,她身不由己地晕了过去。
而扑来救驾的狗女们则收势不迭,互相碰撞在一起,滚在地上激起不少尘土。等她们忙乱地爬起身时,发现刚才还站在眼前的冰姨已经远去,背影正好消失在升降机的入口处。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钤”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足足过了四、五分钟后,一只手才无奈地抓起话筒。“哪位?”怒气冲冲的语声从洪岩噪子里送出,一堆“三字经”已经到了嘴边,随时准备开骂了。
“你怎么搞的嘛,接个电话都这么慢?”只听白鸟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火气似乎比他还大:“是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座机一直不接,手机又关机,我差点都要冲到你家去找你了。”
“小姐啊,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我戴着耳塞睡得正香呢,怎么知道你会这个时间打来啊?”洪岩几乎叫了起来,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凌晨三点半。
“嘿,做记者的不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吗?再说我现在好歹是你的客户耶,只要我高兴,任何时间都可以打给你。”白鸟薇振振有辞地驳斥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洪岩就算看不到也能想象得出来。
他只能举手投降,苦笑说:“好、好、好,你愿意打来最好啦,我本来就很乐意当你的应召男郎,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你是要陪聊呢?还是陪吃陪喝?”
“少贫嘴啦!”这次白鸟薇没有被他逗笑,反而郑重其事地说:“深更半夜吵醒你,我很抱歉,不过我真的有急事要问你本来我想等到天亮再问,但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整个晚上,我翻来覆去半天都睡不着,实在等不下去了”
“哦,是什么问题啊?把你急成这样?”洪岩也立刻正经起来,认真地说:“电话里谈方便吗?要不然我现在出去见你好了。”
“不用了,出来还要半天,还是在电话里问吧。”白鸟薇停顿了一下,很急促地直接进入正题:“你上次说,我其实是“巨乳奸魔”的女儿,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你有证据吗?”
洪岩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你该不会是闲得无聊,想找个借口再揍我一顿吧?”
“拜托,想揍你还需要找借口吗?随时都有大把机会送上门来!”白鸟薇没好气地说:“我这次是诚心诚意向你请教这个问题,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对我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除非你撒谎骗我,否则我干嘛要揍你啊?”
“你上次好像也是这样说的耶!”洪岩泛起一种无力感,苦笑说:“结果还不是莫名其妙生气了,又把我打得住进医院。”
“对不起啦,我发誓这次一定、一定不会了!而且你现在又不在我身边,想揍也揍不到呀。”白鸟蔽软硬兼施,又是道歉,又是恳求,一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样子。
“怕了你了!好吧,我说就是了,不过你真的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对你来说,可能会是晴天霹雳呢。”
“嗯,你就放心说吧,我准备好了。”白鸟薇显然是在尽力控制着自己,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发颤。洪岩叹了一口气,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许久都没有开口。
“喂、喂、喂,你怎么还不说话?哑巴啦?”白鸟薇忍不住催促起来,看来今晚要是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就再也别想挂断电话休息了。
洪岩忽然灵机一动,说:“小薇,这件事满复杂的,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我这里有一本书,详细记载了很多有关“巨乳奸魔”的第一手资料,你只要看完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认为你是奸魔的女儿了!”
“哦,还有这样一本书?你怎么不早说呢,我现在就到你家去拿。”“不用、不用,这本书有电子版,我现在就寄到你的信箱,你先耐心地看一遍,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再讨论吧。”
“好,那我就等你的邮件了。”两分钟后,洪岩坐在电脑前,操纵游标打开文件夹,找到一个被制作成古朴电子书的档案,他将档案上传到自己的信箱,然后点击了“发送邮件”
“嘿嘿,上百万字的篇幅,你就慢慢看吧,我正好美滋滋地睡一觉。”洪岩自言自语地微笑着,打了个呵欠,关掉电脑后躺到床铺上,不一会儿就发出缓慢而平稳的鼾声。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有许多间囚室。一眼望去,走廊的尽头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到究竟有多长,只能瞥见每间囚室的门上都有一组编号,视线所及的三十几间囚室里,都隐约亮着昏暗的灯光。
红棉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所住的那间囚室,发现门上也有一组编号:d—16536。
她当然知道这组编号的含义,表面上不过是她的胸围、身高和臀围数据,但掌握霸王花机密的人都清楚,这组编号是一种衡量标准,代表她是“均衡型”的女特警。除了编号之外,门上还刻着一朵鲜须的红棉花,形状与她惯用的暗器一模一样。
“别东张西望啦,快跟我走吧。”在前面带路的真真回头瞪了她一眼,双眼充满警戒,显然对她十分不放心。
红棉急忙加快脚步跟上,低着头假装目不斜视,其实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所经之处,沿途经过一间又一间的囚室,看上去都是空着的,至于编号则是有的有,有的没有。
不过令红棉暗暗吃惊的是,有好几个门上的编号看上去很眼熟,而且也刻着不同的图案,有芙蓉、百合、海棠、蔷薇甚至,其中一间囚室的门上赫然刻着“龙舌兰”的图案,色泽娇艳欲滴。难道这里居然为所有姐妹都准备好囚室了,连龙妖婆都不例外?红棉感到一股寒意,如果是一个多月前,听到有人夸口说能一网打尽所有女特警,她绝对会嗤之以鼻,但现在她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看见整队霸王花全数覆灭的悲惨结局。
“喏,你的好姐妹就在这里。你好好劝一劝她吧。”真真在一间囚室门前停下脚步,边说边用电子钥匙打开刻着“莲花”的室门。红棉毫不迟疑地走进去“砰”的一声,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了,极其明亮的灯光,照耀得让她几乎睁不开眼,过了好几秒才逐渐适应过来。只见全身赤裸的夜莲背靠墙壁站立,圆睁着一双空洞、悲愤的眸子,正侧耳倾听这个方向的动静,神色充满敌意。
“小叶!”红棉激动地叫了一声,大步奔过去,夜莲也全身震动了一下,双眸立刻有了神采,踉跄地迎上来。两名霸王花女特警互相搂抱在一起,同样一丝不挂的躯体贴得紧紧的,脸上都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
“小叶,都是我不好,害你被折磨得这么惨!”红棉第一句话就哽咽了,语气里充满自责、羞愧和悲痛。夜莲惨然一笑,嗓子里挤出嘶哑的“荷荷”声,足尖在地面上轻轻踏了几下。红棉点点头,也用足尖轻踏着地面,然后扶着她,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
这是所有霸王花成员都能熟练掌握的一种沟通方式,被她们戏称为“花之语”主要是靠敲击发出声音的快慢、节奏来交流,与“摩斯密码”的原理差不多,但却更加简便有效。接下来的时间,两名女特警迅速稳定情绪,使用“花之语”
匆忙交谈起来。她们先把各自的遭遇说了一遍,当夜莲听说红棉断肢重生时,惊讶得不得了,抓住她的两条手臂摸了又摸,好半天后才确信这是一双纯天然的手臂,不是用接驳手术移植的仿真假肢。而红棉听夜莲说起神秘女子“冰姨”
时也是耸然动容,尤其是当她听到这个“冰姨”身受重击却毫发无损,而且一招就能打晕夜莲时,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连连说这怎么可能,简直太夸张、太违反常理了。
“没夸张,我一点都没夸张。”夜莲焦急地说:“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冰姨”居然也能变身!虽然我看不见她变成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低等的狗女,也不是我们现役霸王花中的任何一个物种。”红棉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面色煞白地问:“小叶,如果我们两个联手,你看能打得过这个“冰姨”吗?”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强大、更深不可测的对手,就算是龙妖婆本人和她打,恐怕都不一定能赢。”
“天!一个禽兽男再加上一堆狗女,就已经够我们受的了!”红棉抱头呻吟起来:“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冰姨,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也未必。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禽兽男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冰姨虽然厉害,但她受到严格规定,必须待在某间房间里,出来散步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
我们只要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收拾掉真真她们,然后再合力跟她一拼,也未必会输。”“嗯,小叶,你说得对,不过你要先把眼睛和嗓子治好,咱们两个都要恢复到全盛状态,才有机会搏一搏。”
“治好?你说我还能治得好?”“当然能呀!我截掉的手臂都能再生,你受损的器官也一样能够复原,我们霸王花本来就有这种潜能,只要能进入更高层次的“进化”阶段,我们的力量还会大大增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