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二毛干过很多坏事,四个村子的人都对他恨得要死要活,几乎成为这儿一代的祸害。
我不得已才把他引进野狼谷,打断双腿,让野狼群将他咬得不成样子。
是陶二姐将野狼轰走,并且利用简易的荆笆将男人拖回来,在红薯窖里藏了三年。
从哪儿以后,二毛就试图做个好人,一直奋斗了十五年。
现在他成功了,没有他,我杨初九就完了,整个仙台山也就完了。
他利用漫长的岁月证实了自己的善良,悔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好人。
这些年他为村子里做出的贡献功不可没,赵茅缸同志永垂不朽!!
抓着二毛的手,我不住安慰:“二毛,放心,就算你死了,你爹娘就是我爹娘,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你闺女就是我闺女,我会将她抚养长大,你媳妇就是我媳妇,老子会帮你好好安慰,你家的钱也是我家的钱,我会帮你花完。”
昏迷中,二毛动了动,骂我一句:“杨苦酒……恁娘了隔壁!!”
这小子也不是完全不能说话,脑子是清楚的,就是行动不听使唤,嘴巴也不听使唤。就算将来好了,也只能坐轮椅,嘴歪眼斜,手指无法伸开,成为鸡爪疯。
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下场了。
从医院出来,我一阵释然,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仙台山将迎来新一轮的发展。
孟哥跟百岸哥就在门外,张进宝跟巧燕也在外头。
“初九,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咱们仙台山的工厂也恢复了正常,L市的房子全部销售一空,接下来的路该咋走?是继续进军房产,还是干别的?”孟哥问。
“孟哥,你说老实话,目前我到底有多少钱?你给我一句实话。”我问。
“不知道,数不清,没法估算。”孟哥呵呵一笑。
“你就说大概有多少吧?”
“八十亿?九十亿,也可能一百亿。”孟哥也搞不清。
“怎么会那么多?我从哪儿掉下来那么多钱?”老子自己也不相信。
巧燕同样呵呵一笑:“初九哥,咱们单单在国外就有五十亿的财产,你忘了?当初你停止了Y市的房产,那座魔方楼卖了三十个亿,换取了张德胜在美洲的半个港口。
三年的时间,那个港口盈利二十个亿,咱们又收购了剩余的所有股份,加起来就是五十个亿。
至于国内,咱们蔬菜加工厂价值五个亿,L市的房产二十个亿,再加上饲养场五个亿,跟两家罐头厂五个亿,那就是三十五个亿。
这还不算肉联厂,仙台山的千亩果园跟你承包的那四千亩地,以及服装厂的股份。
还有你名下的养鸡场,养猪场,当初创业的时候,贩卖油菜籽收购的炼油厂,全部加起来,已经远远超过一百个亿了。
跟张德胜一场鏖战,那条路是花不到仙台山人钱的,是上级投资,修路的这段时间,所有的企业一直在盈利。”
“奶奶的,这百亿的家产,可怎么花啊?”我都有点发愁。
“初九哥,那你说,以后想干点啥?”巧燕眨巴一下大眼,继续问。
“所有的企业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以后得来的盈利,我想投资仙台山,”
“投资仙台山?那你说怎么投?”巧燕饶有兴趣问。
“我想把仙台山建设成为国内最大的旅游胜地,也就是旅游区,大量修建旅游景点,吸引全国各地以及全世界的游客,让他们都知道我们仙台山,让仙台山的名声跨出国门,走向世界。”
“呀!初九哥,这个提议不错,太好了,你的意思,想我们把自己的家园建设得更加美好,对不对?”
“对,就是这个意思。”
“好,我们帮你,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干!”巧燕满怀信心,孟哥跟江百岸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问:“百岸哥,江伯母……还恨我不?”
江百岸微微一笑:“早就不恨了,自从你那天一场大水将张德胜的房子冲毁,我妈就彻底清醒了,还感激你呢。”
我说:“好,当初我做过很多对不起江伯母的事情,改天一定登门谢罪。”
江百岸赶紧说:“不必!要谢罪也是我妈跟你登门谢罪,可她不好意思见你。”
“哈哈哈……。”我笑了,孟哥跟张进宝也笑了。
我是晚饭以后从县医院赶到家的,走进门,哥哥跟嫂子李燕就迎了过来:“初九,出事儿了,又出事儿了。”
我猛吃一惊,赶紧问:“又出啥事儿了?”
哥哥说:“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在吵闹,他们跟你要闺女,说你拐走了他们家的姑娘。”
我楞了一下,怒道:“谁抢他们家闺女了?这不胡诌八扯吗?”
“初九,不信你去看看,他们正在跟香菱闹嘞。”
我预感到不妙,赶紧冲进西屋去瞅,瞅瞅那个来我们家找事儿的人到底是谁。
推开西屋的门,发现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在屋子里,应该是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正在跟香菱闹,女人抓着香菱的袖子一个劲地嚎叫:“你男人占了俺闺女,赔钱,赔钱!还俺闺女清白,天煞的杨初九,真不是东西啊……。”
然后女人一屁股坐俺家地上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中年人坐一张轮椅上,也是唉声叹气。
仔细一瞅竟然认识:“老常,常嫂,怎么是你俩?”认出来了,他们俩就是磨盘岭的老常跟老常的女人。
这俩活宝怎么到俺家来了?
老常猛地瞅到我,眼睛里闪出亮光,她女人却一下子从地上蹦跶起来,抓住了我的脖领子:“狗曰的杨初九,陪俺闺女,你一定把俺闺女给睡了,赔钱,赔钱!”
我差点被弄蒙。
十五年前,香菱被人贩子拐走,拐到了猫儿山的磨盘岭,成为了老四的媳妇。
那时候,不单单老四的混蛋爹老子欺负香菱,身为磨盘岭村长的老常,也常常欺负香菱。
可香菱是伯虎星,谁挨谁死,谁碰谁死,老常本人跟老四的爹全都差点被香菱给克死。
中间又过七八年,红霞回归,香菱离家出走,再回磨盘岭,老常依然没有放过她。
无数次的挑逗,无数次的勾搭,无数次企图钻进俺媳妇的被窝。
可他偏偏碰到了命里的克星,就是小天翼。小天翼为了帮着娘报仇,一怒之下让猎狗将老常咬残废了。从哪儿以后,老常就成为了瘫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那时候,我去接香菱,帮着他们那儿修盖了学校,修了一条路,还投资三千万修建了一座石拱桥,回到仙台山,就再也没见过老常夫妻。
今天,老常两口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常哥常嫂,你俩咋来了?快坐,快坐,我让香菱给你们擀面条吃。”远来的是客,两千里的路来到仙台山,当然要好好招待他俩。
可老常女人双脚一蹦跶,俩乃一颤,颠起来老高,指着我的鼻子继续骂:“杨初九,你别假惺惺,别说面条,龙肝凤胆也吃不下,俺闺女嘞?交出来!”
“常嫂,恁闺女是谁,跟我有啥关系?找闺女到你家去找,我这儿可没你闺女?”
“杨初九你还狡辩?俺在县城打听了,你跟俺闺女睡觉了,一句话,赔钱!”
香菱一听也急了,怒道:“常嫂,你别血口喷人,俺家初九不是那样的人,在磨盘岭你就欺负俺,到仙台山还想欺负人?”
“谁欺负你了?问问你男人,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小雨的姑娘,那就是俺闺女。”
“啥?小雨是你家女儿?”不单单我吃一惊,香菱也吃一惊。
“对,小雨到仙台县城打工,在一个叫大富豪的地方,被你家初九糟践了,她还被人捅一刀。俺跟老常都疼死了,这才千里迢迢过来找闺女。”
喔……明白了,原来小雨就是老常的闺女,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儿。
怪不得她从磨盘岭来,不到梨花村找老四,找香菱,也不找晓晓,宁可沦落到娱乐场所任人欺凌,原来是因为她爹老常当初对不起我。
“常嫂,你别听那些人胡诌,俺家初九没有欺负你家小雨啊。”香菱赶紧解释。
“放屁!他就是睡了,俺家小雨不从,他就捅了她一刀,赔钱,赔钱!!”老常女人一口一个钱,不是来找闺女的,分明是来讹钱的。
我苦苦一笑,百口莫辩,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常嫂,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小雨,当面澄清一下,如果我杨初九碰过她一指头,你要多少钱都给,可如果我没有碰过她,请你们立刻离开仙台山好不好?”
“去就去,那个怕你不成?”老常女人擦擦眼泪站了起来。
他们两口子这次来仙台山,没有去县医院,首先来到了俺家。
于是,我让小王开车过来,带着老常夫妻真的去了一次县医院。赶到县医院,都晚上九点了。
推着轮椅上的老常上去电梯,推开小雨姑娘病房的门,老常女人就是一声嚎啕:“小雨,俺的妮儿啊。”她上去抱了女儿,又是一阵嚎叫。
“娘,爹!你们咋来了?初九哥……。”小雨非常吃惊。
老常进门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小雨的脸上,然后嘴巴里是一阵含糊不清的怒骂。
老常得了瘫症,不能站立也不能好好说话,气得须发皆张。
小雨吓得猛地躲在我背后,眼睛里噙着泪花:“爹,你打俺干啥?”女孩委屈地不行。
老常的嘴巴里叽里咕噜怒骂,骂闺女表脸,竟然去那种脏地方打工,丢家里人的脸。
小雨怒道:“要你管?也不想想你自己都干过啥?当初怎么欺负香菱嫂的。”
这下好,小雨揭了爹的老底,老常顿时满面通红,不做声了。
老常女人抬手将小雨从我背后扯了过去,接着盘问:“说!老实交代,杨初九有没有跟你睡觉?有没有占有你的身子?老实交代!”
小雨倔强地很,眼睛一瞪:“睡了!俺已经是初九哥的人了!”
“啊?卧槽!小雨你……说话要讲良心?”女孩的话把我吓得差点坐地上。
老常女人都要气死了,在病房里又嚎开了:“冤孽啊——作孽啊,生个闺女帮着大人还债了——老不死的啊,你勾搭人家媳妇,自己闺女却被人勾搭了,报应啊——。”
医院里可不准喧哗,好几个医生跟护士站在门外,不敢进来阻止,因为他们瞅到了我。
我一下将小雨扯过来,怒道:“小雨妹妹,你干嘛胡说八道?咱俩是清白的。”
小雨白我一眼说:“清白个屁!那天晚上你喝醉了,自己干过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