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卓吟唱完咒语,罩住张卓的魂铃,“啪”的一声碎裂成无数片,消散在空气中。
张卓从地面上冉冉升起。
此时此刻,张卓身上的符火已经熄灭,全身上下一片焦黑,冒着道道青烟。
当张卓升到距离地面七八米的时候,停止了继续上升。
张卓向我们四人一一望来,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们想让我死,那我就先弄死你们!”
我记得幻境中的赵璋在吟唱完咒语后点燃了自己,然后将整片天空都点燃了。
难道张卓也要点燃自己,然后再杀了我们。
张卓“轰”的一声燃烧起来,就像一个火球一样。
张卓凄厉地嘶吼起来,带着熊熊烈火向我们扑来。
我们四人转过身想逃走,可是张卓的速度太快太快,就像流星,就像闪电。
不等我们转过身,张卓已经扑到我们面前。
炽烈的火焰炙烤着我,我觉得我似乎要被融化了。
我以为我们四人马上就要葬身火海,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天色骤变,一股阴风排山倒海地吹来,席卷了整个村子。
阴风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我感觉到我身上的魂力就像被冰冻了一样,无法动弹。
我听到“咯咯咯”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忽远忽近,忽上忽下。
这笑声先是一个女人在笑,接着是几个女人在笑,然后是十几个女人。
到了最后,十几个女人的笑声又变成了最初一个女人的笑声。
这笑声我非常熟悉。
我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笑声了。
一周前,当小鬼孩走进停尸房帮我找心找魂的时候,从停尸房里传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笑声。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想不到这焚天之咒又出现了!”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突然从半空中闪现出来。
年轻女子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
年轻女子每一步都像踩在我们的心跳上,伴随着“咚咚咚”的节奏。
这个年轻女子我认识,她是我和何瑞虎在停尸房历练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鬼。
后来,这个女鬼被瓜叔抓住放进了瓷瓶,可是她怎么跑到了这里。
我转过头向瓜叔望去,想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发现我居然无法转动脖子。
我这才想起来,年轻女子出现后,我们的魂力全部被冻住了,无法动弹。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葬身在张卓火海中的原因。
当年轻女子走到我们面前,踩下最后一脚的时候,我们五人同时凄厉地惨叫起来。
我们五人胸口炸裂。
小鬼孩四人的心脏从他们的胸口中跳出来。
心脏每跳动一下,就向前蹦出一段距离,向年轻女子蹦去。
我胸口也炸裂了,但是因为我没有心脏,心脏就没有从胸口跳出。
年轻女子向我望来,诧异地说:“无心鬼?”
我现在没有肉身,的的确确只是一个鬼,算不上人。
年轻女子皱起双眉,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地说:“真可惜,居然没有心!”
年轻女子没有再理会我,她走到张卓面前,在张卓的天灵上拍了一下。
一股阴气顺着张卓的天灵钻进张卓的身子。
张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恢复了自由。
年轻女子说:“你是从哪里学到的焚天之咒?”
张卓愣住了,疑惑地说:“焚天之咒?我不知道!”
年轻女子没有再理会张卓,伸出手放在张卓的天灵上。
张卓顿时凄厉无比地惨叫起来。他眼珠突出,面目狰狞,脖子上的青筋更是高高鼓起。
张卓的灵魂更是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痛楚,在张卓的身体里面扭曲起来。
一会儿弯腰嘶吼,一会儿抱头哀嚎,一会儿仰天悲鸣。
只有当一个人无法承受最最痛苦的搜魂术时,灵魂才会如此痛苦。
难道年轻女子在对张卓搜魂?
会搜魂的人,无论是人是鬼,都不简单。
如果是鬼,最差也是鬼王。
如果是人,至少是四镜阴阳师。
我没有想到年轻女子如此厉害,无论她是人是鬼,如果她想杀掉我们,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张卓在我们之中,实力最强,相当于鬼灵,可是在年轻女子面前就像一个玩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突然,张卓停下了嘶吼,身子一软,软瘫在地上。
年轻女子转过头,向我望来,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从哪里学来的焚天之咒?”
我愣住了,什么焚天之咒?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张卓吟唱完那一段咒语,实力突然提升了一个级别。
难道那段“祭我不死躯,燃我不灭魂……”是焚天之咒?
我怎么可能学过焚天之咒,我连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
如果非要说我学过,我只在梳妆盒的幻境中听过一次。
如果算上刚才张卓施展的一次,我也只见过两次。
可是年轻女子之所以问我,想必是对张卓搜魂的时候得知的。
否则她应该在第一时间问我。
不过,张卓的记忆中,怎么可能有关于我焚天之咒的事情。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说吗?好!让我搜一搜你的记忆!”年轻女子伸出手,将手放在了我的天灵上。
“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搜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天边响起。
这是张晓雅的声音,我欣喜异常。
年轻女子转过头,眯起眼睛向天边望去:“是你!”
张晓雅从天边走来,恬静而淡雅:“不错,是我!”
想不到张晓雅和年轻女子认识。
年轻女子冷笑起来:“如果我们在幽冥九转阴阳阵之外,说不定我还真的会忌惮你!但是在这里,你只会送死!”
“如果再算上我呢!”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天边响起。
这是张晓舒的声音,想不到张晓舒也来了。
当张晓舒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的脚下伸出一条因果线,向张晓舒窜去。
与此同时,张晓舒的脚下也伸出一条因果线,向我窜来。
两条因果线在半空中相交,缠绕在一起,变成了一根。
随即,因果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