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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衣衣心里发酸，但不可以让瑞希发现异样。

她扭头朝他笑笑，“瑞希，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秋瑞希凝望着贝衣衣眼眶突然红了，她巴眨着长长的睫毛，小小的巴掌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每次优先考虑别人，自己则忍受着，无论何时都强迫自己微笑。

虽然衣衣的外型与佳妮是完全不同的，但他不能否认她们其实是同一类人，愿意为别人付出，不管怎么委屈自己，也能乐观地微笑面对。

就是这样，才吸引他，想为她做让她开心的事情。

“这些也是别人告诉我的。”秋瑞希顿了顿，目光清远。

“别人？”贝衣衣微微偏头，秋瑞希的神情有些淡漠，“是那位女孩子吗？”

她听包小钰和丽媛八卦过，绰号叫什么土豆妹，丽媛和那位女孩子曾今还是邻居呢！

“恩。”他说话的语气清淡至极，好似事不关己，十分淡定。

“抱歉，瑞希。”贝衣衣皱起鼻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满歉意。

“没事。”秋瑞希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两秒，直直往前走，“我已经放下了。希望有一天，你也可以放下小俊子的过去。”

“我……我不是放不下小俊子的过去。”贝衣衣微微蹙了蹙眉，低下头，“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还不够强大，太过脆弱，一点风吹草动，情绪就会风卷云起。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即便不是小俊子，无论是哪个男孩子，目前的我也无法再……”

头顶罩来一朵黑云，压下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衣衣，我们的约会还没有结束，说点开心的事！”瑞希忽然抱紧了她，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声音稍许凉薄清淡。

她还不适应和他这样的亲密接触，身体僵成了一根木头，脸蛋脖子耳朵红了一大片。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瑞希松开了她，大掌覆盖在她的头顶，修长秀气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贝衣衣抖了抖，感觉像是徒手摸了漏电的电线杆子。

“HelloKitty？”贝衣衣扬起小脸，笑得花一样，心情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放轻松。

两层楼面的HelloKitty，装修简单，粉色是主要色调。虽然位属闹市口里的一家比较冷清的商场的顶楼，却不影响众多Kitty迷们过来满足一下可爱瘾，重复播放的HelloKitty的音乐，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萌萌哒的气息！

贝衣衣抱起了一只兔子，特别可爱，给人一种梦幻成为现实的感觉。

“喜欢这个？”秋瑞希抬起淡漠的眉眼。

贝衣衣眨眨眼，顿了顿，赶紧把兔子放回原位。

“不喜欢？”秋瑞希抬起眼眸，伸手捞起兔子，慢条斯理地交给旁边的服务员。

“不是……瑞希不会是想买这个送我吧？”

“恩。”他的声音清澈，有穿透力，贝衣衣稍稍平稳的呼吸又打乱了。

“不可以，不能收下。”她一脸坚决。

“为什么？”秋瑞希面色严峻，墨黑的浓眉微微蹙起，眉骨到鼻梁的一段距离，被衬得格外有立体感。

“今天这一天，所有的开销都是你付的。不能再让你破费。你一直都在为我付出，不能再这样了。”她说得振振有词。

“这是很重要的礼物，两人第一次约会的纪念礼物，绝无仅有。这……你也要拒绝吗？”

贝衣衣舔舔下唇，脑子粘成了浆糊，她找不到一个可以反驳的合理理由。

“我只是想把能让你开心的东西送给你，即便是朋友之间，也会这么做吧？”

话语之间，瑞希买了单，不容拒绝地把兔子塞进她怀里。

“这个……瑞希……谢谢你。”贝衣衣摸着小兔子的绒毛，心里升起一股小小的幸福暖流，“软绵绵的，抱着好舒服。”

“恩，和你一样软绵绵。”秋瑞希唇线微勾，清秀的面容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

“那个……谢谢你，瑞希。”她脸颊火烧似得，热气从脚底板往脑瓜顶窜。

抱紧了HelloKitty，贝衣衣满心的感激无法用言语描述。

瑞希越对她好，她心中的愧疚与歉意越发沉重。

“好了，我知道了。”秋瑞希的手挡在了贝衣衣的脸上，她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好像两把小羽毛扇子一样，挠着他的掌心，“不要再用这种表情一直看着我。”

哪种表情？

“小兔子看见胡萝卜的表情。”瑞希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二楼的主题餐厅，有很多好吃，晚饭就在这里解决吧？”

“恩，不过晚饭我请！”

“真是的，为什么？”贝衣衣沮丧极了，“到最后为止，都是瑞希买单。”

在她手忙脚乱地找钱包时，秋瑞希又云淡风轻地把帐结了，掏钱包动作优雅淡定，和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形成明显的对比，好似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口上。

“本来就是我邀请你的，为什么要你请客呢？”

瑞希口气凉凉的，贝衣衣更加郁闷。

“今天的回礼。虽然不是很值钱……”贝衣衣从包里拿出一个酷酷的，穿着西服的小兔模耳机塞挂件，插在瑞希的手机上。

“什么时候买的？”一直扑克脸的秋瑞希微微有了明显的表情。

“你不知道的时候！”贝衣衣声音软绵绵，双眼笑弯了，放出一片绚烂的光彩，“因为太可爱了，我也买了一个粉色的同款，你看。”

“这么说，我们是一对！”

“……”

贝衣衣心中受到一万点暴击，扑克脸的瑞希，撩妹技能一点也不比花心的金俊泽逊色，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简直是行走的发电厂。

“啊，已经这个时候了。”她尴尬地借故看了看手机，拿起包包站了起来，王顾左右而言他，“瑞希，今天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地开心。”

她不能再和瑞希继续呆在一起的，心跳200，好像要冲出胸口一样。

瑞希默默立起身，暖黄的灯照在他微微扬起下巴的棱角必现的脸部轮廓上，在他高蜓的眉骨与鼻梁间形成一道阴影，加深了眼窝，深邃了眼眸，冷清而倨傲。

“看，有流星。”他走过来，玉石般雅致的手指了指透明的落地窗。

贝衣衣扭过头，找不到方向。他靠近，又指了指，一股清新的男性香水味飘过来，带着一点点魅惑的吸引力。

“哪里？”贝衣衣努力地张大眼睛朝窗外张望，转过头的时候，瑞希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唇恰好落在她的额头上，唇凉凉的，柔柔的。

她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脸红得可以煎熟煎蛋。

“衣衣，你现在不需要回答什么，或是说点什么。”

他语气清淡，似在说无关紧要的小事，黑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皮肤白净，眉宇清晰。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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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楼二楼，有八卦集散地之称的文学社，一件惊天地泣鬼神，令整个校园风云变化的重磅消息正在此传播。

“喂，看见了吗？瑞希的手机挂件明显是女生挑的。”

“一直那么酷酷的人怎么会带那种东西？”

“是衣衣送的吧！”

“好羡慕啊，两人约会！”

“在水族馆玩了一天，送了可爱的HElloKitty，还在里面的主题餐厅吃饭……”

“全程他买单？”

“恩。都是他买单。”

从踏进文学社的那一秒气，贝衣衣连肠子都悔青了。

“太棒了！好像小公主那样被对待！”

“喔！秋瑞希是真正的王子！”

“我支持你和瑞希王子在一起！没有比他更好的男生了。”

“那个丽媛姐姐……”贝衣衣举起手，打断正在法官般审问的荷丽媛。

“你想反对什么？”荷丽媛带着“反对无效”的坚决，娇柔地循循善诱，“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恩，非常开心。”贝衣衣带着回忆，眨眨眼。

“快乐吗？”

“非常快乐。”她实事求是地点点下巴。

“幸福吗？”

“恩。”贝衣衣的下巴垂地更低了。

“那你反对什么？你个笨蛋！”丽媛戳戳贝衣衣的脑袋，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男生都不要，你当自己是修道院里的修女吗？”

贝衣衣揉着被戳的额头，满脸的委屈也无法浇熄荷丽媛满腔的义愤填膺。

“弃权马拉松大赛，打扫鬼屋的惩罚，今天开始吧？像你这样的笨蛋，我们才不会去帮忙呢！你说是吧，小钰？”

包小钰放下鲁迅的《呐喊》，圆圆的脸堆着阴笑与猥琐，“衣衣，别害怕，这次马拉松大赛弃权的选手不止你一个，还有那个花心大少金俊泽，加油！我看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