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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也在想,为何会选择平西王。
这个温泉庄子,上辈子是被惠妃夺走了,赚来的银钱全给了二皇子,为起事做足了准备。
能与惠妃二皇子相抗衡的,目前只有太子和平西王,虽然过不了几年六皇子七皇子也会慢慢强起来,但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只能从太子和平西王中选一个。
好像不需要犹豫,她就更倾向于和平西王合作。
因为平西王是瑜哥儿和长笙的父亲么?
她抬眸,开口回答道:“王爷和我爹算朋友,我想,王爷应该不会恶意夺走这庄子。”
楚翊眼中有些失落。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这是你的庄子,我当然不会夺走。”他开口,“这桩生意,我应下了。”
云初惊讶。
她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首发
她甚至都还没说到如何分利,他就答应了。
“我给王爷五成利。”见男人似乎要拒绝,她接着道,“但需要以王爷的名义开温泉山庄。”
楚翊皱眉。
就算是以他的名义来经营,五成利也太高了,毕竟,他什么都没出。
他开口,“二八,我二,你八。”
还不等云初开口,他继续道,“谢夫人若拒绝,这生意就不必谈了。”
云初只好将剩余的话吞回肚子里。
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夏风带着温度吹来,亭子里的冰块慢慢融化了。
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明明很吵,但也很安静。
云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站起身:“王爷,该回宴席了。”
楚翊跟着起身,二人走出亭子。
这时,一群孩子你追我赶跑过来,大人在喝酒谈话,孩子们无事便闹了起来。
“站住,你们几个站住!”
后面几个男孩手上拿着弹弓,对准前面跑着的人。
嗖,一粒小石头从弹弓上飞出来,直朝云初面门而来。
云初迅速侧身避开。
另一只手却快一步,横伸到了她的眼前,接住了石头。
楚翊一把握住石头,这是一颗拇指大的、棱角分明的小石子,若砸在脸上,不出血也会青一块。
“谁?”
他冷冷吐出一个字。
像是无形之中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罩在了上空,你追我赶的孩子们顿时都停住了脚步。
孩子们全都看向边上一个人,是宣武侯世子。
宣武侯世子走出来,一脸坦荡的道:“是我。”
虽然面前这个人是王爷,但他并没有伤到人,就算是王爷也不能把他如何。
“你知道这颗石头打在人身上是什么后果吗?”
楚翊问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云初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应该是已经怒了。
只不过宣武侯小世子年纪小,分辨不出来人的情绪,一脸不在乎回答道:“这不是没打到人吗?”
“既如此――”楚翊将宣武世子手中的弹弓拿了过来,“不如试一试?”
他将那石头放在弹弓上,对准了宣武世子的脸。
宣武世子顿时吓得小脸白了。
这石头是他好不容易寻到的,有棱角,很尖,打在人身上一定很疼,打在脸上那肯定肿一块。
他是特地找来打兴国侯世子的,谁让那小子方才在宴席上故意嘲笑他长得矮。
楚翊冷笑。
将弹弓拉开。
他拉的很慢,拉到了最极限。
“王爷,住手!”宣武侯秦明恒快步走来,拦在了孩子面前,“孩子们之间打闹很正常,作为大人看看就好了,王爷您说呢?”
楚翊笑了。
他若是要动手,手中的石子早就把宣武侯世子脸上砸出个血窟窿了。
不过是吓一吓,让宣武侯世子长长记性罢了。
若不是这石头差点砸到身边女子的脸上,放在从前,他根本就懒得管这样的事。
“宣武侯这话本王也认同,孩子们之间的事,大人就别掺和了。”楚翊将弹弓扔到一边,“宣武侯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么上回谢家宴会,令郎与谢家二少爷起争执,宣武侯为何出面踩断了谢二少爷的腿?”
秦明恒惊愕的抬头。
这事过去了那么久,他自己都快忘了。
身为王爷的平西王,天天公务繁忙,怎么连别人家两个孩子之间这点破事也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云初脸上。
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宣武侯非州官,本王也非百姓。”楚翊声音极冷,“令郎处处惹祸,宣武侯若不好好管教,日后也定会有一人用宣武侯的手段对付令郎。”
他说完,给了云初一个眼神,转身就走。
云初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距离楚翊一段距离,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后院。
看着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路上,秦明恒的眸光变得阴戾至极。
走到前院,宴会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许多朝中大臣要务缠身,早早离席回去忙碌了,大官一走,小官待着自然也没什么意思,慢慢的就散场了。
坐在回谢家的马车上,云初一直在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怎样才能让她爹尽快相信她的话……要是真的等圣旨下来,去南越至少又是两年……
可她上辈子是后宅妇人,深居后院,除非朝堂上发生了很大的事,否则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再就是一些天灾人祸,比如今年夏连续酷暑,明年南方洪水,北地动乱……但这些,都是未来的事,现在说出来也需要时间才能验证。
虽然不知道朝中之事,但云家接下来的每一件小事,若是也和她说的一模一样,祖父和父亲应该就会相信她那个梦了。
“夫人。”
边上的谢景玉突然开口,打断了云初的沉思。
她睁开眼睛:“何事?”
“为何没有带安哥儿见你父亲。”谢景玉抿紧了唇,“宴会时,你说不急于一时,我以为宴会结束后,你会专门带着孩子去岳父院子拜见,可你……就因为知道了孩子是贺姨娘所出,你就不愿意让他们拜见外祖父吗?”
“安哥儿和娉姐儿是谁所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谢景玉,骗了我五年!”云初唇瓣溢出冷笑,“你骗了我也就罢了,骗了整个云家,我爹刚从西疆回京,心中正高兴,带他们两个去拜见,那不是存心让我爹心中膈应吗?”
谢景玉满眸不可置信:“膈应?你竟然说膈应?安哥儿和娉姐儿认你为母亲,孝顺了你整整四年,他们拿真心对你,你怎么能说他们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