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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述职的是吏部大狄万阿利・不剌。
作为掌控着成百上千呼罗珊官员升调的一部主官,阿利・不剌行事算是比较低调的。不像礼部与工部主官一赴任,就大刀阔斧的刷存在感。而是按照呼罗珊的发展要求,按部就班的行事。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吏部就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在他赴任后,吏部内部官员就被调换了一批。以前缺少主官时,张钛铭没少在吏部安插人手。刑部也不甘落后,官员升调,还要看户部与刑部的脸色。那些吏部官员,也都在地位上,低户部与刑部一等。
现在有了主官,那些户部和刑部安插进来的人手都被阿利・不剌一声不吭的调走了。虽然张钛铭和花拉子密有些微词,但都不会明说。因为他们在吏部安插人手本就是不算光彩的事儿,现在被清理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而且阿利・不剌是以李承绩马首是瞻!在呼罗珊的官僚派系里,呼罗珊一系又算是人少势弱的。再不紧靠李承绩,这吏部主官也是当得不安稳。
张钛铭他们知道,李承绩这是有意抬举阿利・不剌。以便更好的掌控吏部,把控朝堂。所以阿利・不剌的清理之举,也没有什么阻碍。
随着呼罗珊扩张脚步的加快,旧岁与今年算是呼罗珊官员数量增长最为迅速的两年。从最低等的九品芝麻官算起,呼罗珊已经拥有两万多人的官员队伍。其中除了各地原有的降官,还有帝国学堂快修班的毕业生。
不过总体来看,还是以各地的降官为主。帝国学堂的学生,占比不超过总官员数量的两成。
再以官员质量来看,吏部选派的官员里,总体还是保持高质量水准的。各地民生都恢复得不错,农业生产和经济活动都有不同程度的恢复。一些没有经过战乱的郡县则保持了较高程度的经济和人口增长,成为呼罗珊的上等郡。
贪污腐败案也发生得少,多是一些偏远和初建的郡县。
李承绩对吏部的表现很满意!
因为正是吏部的官员选派得好,才能让呼罗珊这么快在新建的郡县站稳脚跟。否则的话,哪里有心思在马鲁举行建国大典。
便勉励了阿利・不剌几句,以作嘉奖。
此时时候也快到了中午,大家伙都站得累了。李承绩也不想为难大家,就让近卫带几位重要人犯上来,好为今天的朝会添点颜色。
第一个是原大辽北枢密使马合木特拜。贬官去职回东喀喇汗国后,还勾结蒙古人与呼罗珊作对。后来在可失哈儿被抓,一直都没处死。起先马合木特拜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很惨,在被带回呼罗珊的途中,还想自尽来着。
但李承绩命人好好看顾着他,所以一直都没能如愿。
后来他似乎也认命了,不吵不闹的,活到了现在。
第二个是耶律子正。这家伙处心积虑的上位,斗倒了马合木特拜和李世昌后,自己也没享受几天高官厚禄的日子。真是作茧自缚,罪有应得。只是他在呼罗珊规复大辽时,也是起了助攻的作用
在国家大义上,算是洗刷了些身上的罪孽。
可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若不是他引狼入室,那里会有大辽覆灭之危!即便李承绩心里是巴望着大辽覆灭的,但在大辽旧臣和原大辽百姓面前,还是要表现得痛心疾首的。
这是大义!
身为上位者,有时候也是有不得不为的。
第三个就是白眼狼--屈出律了。
被抓后就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这不是因为呼罗珊有多么的心疼他,而是想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不仅有蒙古人,还有辽人。受其祸害的葛逻禄和部分回鹤人,也恨不得杀其而后快。
之前和蒙古人的谈判中,就提到将屈出律交给蒙古人处置。但呼罗珊这边以屈出律罪孽滔天,会以呼罗珊律法将其处死后,蒙古那边才没提交还的事儿。
毕竟对蒙古来说,屈出律的存在就意味着那些并入蒙古的乃蛮旧部还心存复国幻想和侥幸。一些被蒙古打败的部落也想着依靠屈出律,达到祸乱蒙古,从而借机复国的目的。
这从之前屈出律回到乃蛮山区,迅速就组建起上万人马,引得数万部民来投的大事件上,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只能让其死了,才能消除这个隐患。
说实话,若是屈出律没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恶事,李承绩还是不愿杀他的。因为屈出律这个隐患刚好可以用来挟制蒙古,从而在需要的时候,发挥定时炸弹的作用。
可惜屈出律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李承绩也不敢留着他败坏自己的名声。
其他还有一些需要审判的人,但比起这三人,还是远远不如的。
因而在今年的第一次朝会上,李承绩和六部主官一致决定,用他们的命来为即将到来的建国大典增添喜色。
穆尔果再次站出来,宣读早就拟好的,处决这三人的圣旨。李承绩则打量着三人,马合木特拜算是三人中,他最为熟悉的。
从前见时,那是何等的嚣张威风。走在路上,都是脖子仰得高高的。现在再看,马合木特拜竟然头发全白了。富态的肚子也消瘦得不见踪影,穿着罪犯该穿的粗布衣裳,灰白的脸上只有麻木。
可能是认出了李承绩,马合木特拜空洞的双眼总算有了焦距。
“是你?!”,一路上都乖乖等死的马合木特拜,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的。今天见到李承绩,总算有了片刻的清醒。
“是你害死了我的穆拉迪力,害得我丢官去职。如今又害死了我的沙木别克,害得我家破人亡。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样毒害我?”,马哈姆特拜瞪着双眼,大声吼叫的质问道。
“大胆!朝堂之上岂容你这恶徒无礼!”,石抹民安顾不得文官的矜持,先走过去踹了一脚。从前在大辽为官时,没少在马合木特拜跟前吃瘪。现在出口气,心里敞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