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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军这话点醒了我，如果惟涵真的存心想要害我，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会不知道，她能不知道露易丝办公室有摄像头？怎么可能，白小军这样做也是在帮我。

我说：“王总，我想说一件事。当时我去的时候房门是微张的，也就是说那人换乱之间跑掉了，门上面一定是有指纹的，可以查。”

白小军听我说完没有在发话，是我错怪他了，白小军从头到尾心里都是一直向着我，而我所扮演的一直是伤害他的那个。就像是对柳倾，我也是那个坏人。

我们从办公室出来，露易丝站在我旁边，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直到关上门。露易丝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用力到差点摔倒，然后扶着太阳穴皱眉说道：“这一定是我今年遇到最糟糕的事情了。”

我坐在露易丝身边：“怎么会呢？事情还没有发生的太糟糕吧？”

露易丝摇头：“钻石人间一条心，不好对付，不像我们大富豪现在已经四分五散。说实话钻石人间的发展前景是比较好的，作为个人我不会常在大富豪留着。”

“那，你就简单给我讲讲钻石人间。”我站起身，露易丝给我泡了这么多次茶，这次我替她。

露易丝没管我，叹了口气：“钻石人间，现在是刘奇当家，身后三个兄弟，刘勇、刘建、刘方、刘师。这四个兄弟团结一气，开了钻石人间，在三年前。我们大富豪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店，他们用了三年就追了上来，前途无量。程俪，你也留个心眼，要是哪天大富豪真的呆不下去了，就去钻石人间谋生路，换个主而已差不多。大富豪最近真的不景气，我们就算能帮助他渡过这个砍，以后的砍也不定能不能过去。”

露易丝这番话我听进去了，我隐约觉得不是大富豪不景气了，是整个小姐都不景气了。扫黄力度越来越大，我们都快被逼得无路可走。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呢？”看着露易丝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开始泡茶。

露易丝叹了口气，拿出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晶莹剔透的，平时都没见过。露易丝用它打开了一个抽屉拿出本子，这是本新本子，起码看起来是这样。露易丝翻开本子其中的一页，照着说道：“大富豪不是长久之计，钻石人间可能成为新兴的夜店，霸占安来城。小姐这行近几年不景气，不过哪里有男人哪里就会有欲望，小姐这行不会凋零是真的，只是做的方式很多是不同的，像是这个。”

露易丝指着本子的一页说道：“小姐这行说出去就是个卖的，却比不上那些经过包装的小姐。所谓经过包装，就是当了婊子立牌坊。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干了，名声好，男人来得自然质量又高又多。”

“就像是Q妹。”我将泡好的茶放在露易丝面前，她得救般的看着我，二话不说狠狠的灌了一口。

我从未见过人这么喝茶，而露易丝又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懂茶的。

露易丝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点点头：“做那个的时候男人是不是觉得你们是良家姑娘？”

“是。”我点着头表示极力的赞同。

我记得以前做Q妹的时候，那感觉和做小姐感觉完全不一样，男人们会对我们问东问西，在他们的心里我们就是平常人家，不会认为我们接了很多客人的小姐，甚至动真感情的也不少。当时心里还有些小内疚，觉得自己辜负了人家，但想想也就释然了，我们就是出来挣钱的，尤其是做我们这行，不能对其中的人动真感情。

不能说我们婊子无情，因为结果并不常常如人所愿，我听过不少同行的姐妹们的抱怨。说什么和那些油腔滑调的男人在一起后放弃了原本不耻的工作，在家相夫教子。结果丈夫心里就是有个坎，过不去，吵架在所难免，而每次输的都是我们这些做小姐的。

说起来有些凄凉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实，这行挣钱高所以有人继续做着，很简单能理解。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露易丝开始揉起自己的太阳穴，她那深深的黑眼圈告诉我她又没睡好。

我说：“去找余丽，不过我很担心，翰林那边。你也知道翰林和我是什么关系，你也不会忘记翰林和余丽的关系吧。”

露易丝脸上稍有些吃惊：“我以为他们断干净了。”

我摇头：“关系断干净了，心里没干净。余丽出事了翰林肯定会帮的，绝对。”这也许是作为兄妹的默契，我会对这件事情如此肯定。

露易丝说：“我会尽量不让翰林知道的。”

“你确定翰林现在不知道？”我看了看手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已经给我打了三通电话了，现在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与其这样瞒着翰林还不如叫出来，把事情解决了，不然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到时候他跳槽去钻石人间对现在的我们没有好处。我们现在要做的还是留在大富豪，你把魏明的事情做完，我处理东子的事情。”

“然后离开大富豪，跟着男人闯荡？”露易丝表情好像有些不屑。

我摇着头，露易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吃男人软饭的？我像吗：“男人是男人，帮衬是帮衬，不会同为一体。”

露易丝心情变得好了一些，看着我开始笑，那抹嘴角上扬的弧度代表着得意：“行啊程俪，我就说没看错你，你等着之后林娇姐带你，在安来城闯荡。现在有个行业挺吃香的，做模特，这个之后再和你说，先把现在的事情处理好。”

我早就看出露易丝是个工作狂，我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淡淡的沁入心田，我对着露易丝摆摆手说道：“行了我知道，我先去给余丽和翰林个电话，约着一起吃个饭，要一起？”

“不了，我还有点工作。”露易丝又喝了一口茶。

我撇撇嘴：“好吧，注意身体，再见。”

我离开大富豪，去了新月饭店包了个房间，我相信翰林和余丽现在不来见我，就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我分别给他们二人打了电话，他们两个在一起，说过会就来。我点了一桌子饭菜，不能他们来就提前开吃，事实证明我是明智的，鬼知道他们刚才在哪？

等他二人到了我已经吃了一半，正准备休息休息给他们打个电话，一桌子饭菜还剩这么些，倒也不是个事。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看着那两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好像有些疲倦，等他二人都坐下之后我才说道：“吃吧，虽然都凉了。”

我打量着这两个人，翰林灰头土脸的，好像是和别人打了一家。余丽除了看上去有些疲劳其余的我什么也看不出。我不关心翰林和谁打了一架，我想应该和余丽有关系，既然和我没关系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这话也是向他们抱怨来得太晚，翰林心情不好抿着嘴对服务员冷冷的吐了两个字：“加热。”

可能是被翰林现在的冰冷表情吓坏了吧，服务员动作很利落。我看着翰林紧皱的剑眉，他现在心情能好就怪了。我看不出眼前这两人是不是又在一起了，这和我没关系。

余丽是第一个说正事的，那清脆如黄鹂般悦耳的声音总能让人心情变好：“事情我们都已经大致了解了，说说你的安排吧，准备把我送哪去？”

我看向翰林，挑眉，翰林不阻止余丽吗？我对余丽说道：“莱城怎么样？那里离着安来城挺远的，我在那里还有个朋友可以帮着照顾你，怎么样？”

余丽看向翰林，他俩对视着好象是打成了一致，我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外人，余丽对我说道：“行，今天走？”

我说：“最好这样。”

潜台词就是，你说的没错。

翰林皱着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那今天就出发，吃完饭我去陪着小丽收拾东西，你去给你那边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好好说说清楚是谁过去的。”我点头翰林继续说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通知柳倾，让她尽快把事情弄完。”我回答得干脆利索，吃饭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很多，麻烦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总是处理不完。

翰林喝了一口酒说道：“记得联系一下白小军，这是惟涵搞出来的破事，让那个臭小子把屁股擦干净了，不然这一辈子见他一次我打他一次。”

我有些震惊，一下子站起来朝着翰林吼道：“你打白小军了？”

“你又不喜欢他了，再说，本来就是……”

还没等翰林说完我就打断了，我很不喜欢别人帮我结果惹出一屁股麻烦，这样显得我是一个闯祸精，我不喜欢闯祸精，更不希望自己是：“你摸着良心说这和白小军有关系吗？他做错了什么？”

我承认现在的脾气有些激动，我就激动这么着了，翰林比我还糟糕，余丽是他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吗。翰林好像也有点生气，一个男人被女人骂还当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要面子的人都会生气：“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和惟涵在一起，还有我告诉你程俪，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怎么和我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