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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到底在算计什么,顾凉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她确实见到了不认识的仇人。
这是一个长得极高极壮仿佛一座山般的体修,皮肤如黑炭,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睛大如铜铃,脖子上挂着一串婴儿拳头那么大的佛珠,看起来又凶又恶。
高壮大汉拦在徐贞面前,盯着她厉声喝道:“天道让我在大日城遇到你,便注定了你我只能有一个能活!我只是一介散修,没有背景也没有牵挂,你杀我道侣,敢不敢与我决战生死战场?!”
徐贞沉默片刻,道:“……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高壮大汉一愣,傻乎乎问道:“我弄错什么?难道你敢你没杀我的道侣曾凤儿?”
徐贞很平静地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顾容素,我是乾坤派揽月城副城主徐贞,道号元淳。”
认错人?
高壮大汉立刻傻了眼。
大街上围观的修士很没良心地哈哈大笑。
有好事者笑得肚子都疼了,还不忘发言调侃人:“哈哈……周你这人也太逗了!顾容素就站在徐元淳左边,她长得温婉清媚,与高傲的徐元淳完全不一样,你怎么就认错人了呢?”
名字很可爱但是外表一都不玲珑娇的大汉周觉得特别委屈,不服气地嚷道:“这人都长得差不多,全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只鼻子一个嘴巴。我认错了很正常!”
连杀妻仇人都认错,你也是够了。
“听你连曾凤儿都认错,怎么还能为她报仇呢?”好事者摸了摸下巴,目光往顾凉身上瞟了两眼,不怀好意道,“人家顾容素连元婴真君都能斩了,你跟她决战生死战场,多半死路一条!”
周能全须全尾地活到如今,自然不是傻瓜一个,闻言冷哼道:“身为天立地的大丈夫。若连妻儿都无法庇护。岂能苟活于世?”
好事者顿时面色一黑,退入人群之中不再冒头。
围观的观众知道一些八卦,声道∝∝∝∝,<divstyle="margin:p0p0">:“那家伙曾被玉真府的楚瑜仙子看上,为了成为楚瑜仙子的道侣。不惜抛妻弃子……幸亏楚瑜是个明白人。一巴掌把他扇出来。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啧啧,活该!”另一个观众道,“听闻那楚瑜素来都是嚣张跋扈的。你这么一,我倒是对她有了些好感。”
“楚瑜可不稀罕你,她喜欢的是顾元成,若非玉真府的府主拘着,恐怕老早就跑到不冻海送死去了。”第三个观众道,“看着吧,楚瑜现在还守在南岭望归城,只等顾元成结婴成功,她师父肯定会豁出老脸前往乾坤派宗门。”
“呵呵,玉真府可是联盟势力,乾坤派若是与玉真府结亲,那才稀奇了。”第三个观众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瞧,这周真是专门来搞笑的!”
“你就是顾凉顾容素?”周的目光落在阿暝身上,疑惑地眯了眯眼,“不是你还没结婴吗?”
“阿凉还没结婴。”阿暝这样道,她好奇地打量着周,皱了皱鼻子评价一句,“你的名字真奇怪。”
第二次认错人的周又傻眼了。
“顾容素呢?你站出来!”他学聪明了一回,放声喊道,“别以为躲起来了我就找不到你,告诉你吧,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其实顾凉一直站在周面前,对于这个总是认错仇人的仇人,她觉得挺无奈的。
“别喊了,我在这里。”顾凉道,她怀疑周是故意认错人,“你我杀了你的道侣曾凤儿,可我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听有这样一个人。”
“呵,死在你手上的人成千上万,又怎能记得清他们的名字和来历?”周仗着身高优势审视着顾凉,缓缓拿下身后的丈八紫铜棍,将其竖在地上,眸中杀气腾腾,“凤儿死于不冻海,若无你鼓动万古部族造下滔天杀孽,她断不会无端端地葬送了一缕芳魂。”
顾凉笑了。
“你得是。”她这样道,“我也觉得有可惜,如果你的道侣没有前去不冻海追杀我兄顾弦,她不会死。”
虽然仇人主动找上`门要求杀人偿命,但是顾凉依旧不后悔血染不冻海,因为这是她对兄长顾弦的守护和敬爱。
周却是这样的:“我不想知道凤儿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你杀了她。”
他注视着顾凉,语气凝重严肃,态度蛮横不讲理:“昔年凤儿曾救我一命,我当时在天道的见证下起誓,无论以后如何,若有机会,定要还了她这一命。”
顾凉有顾凉的不后悔,他有他的坚持。
在旁人看来,周找上顾凉要求决战生死是自不量力,是以卵击石,反正道侣还能再找一个,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但这是周的道。
周不是明辨是非的好人,他很自私很怕死,但他有仇必报,他有恩必还。
曾凤儿救了他一命,曾凤儿做了他的道侣,曾凤儿死在不冻海,除了向身为罪魁祸首的顾凉复仇,周没有第二个选择。
或许他可以忘记曾凤儿的救命之恩,但他都永远无法结婴,因为他违背了道心和本心。
顾凉看向周的眼睛,并不意外地望见了他的无奈和疲惫。
这个人心里并不想为曾凤儿报仇,他向她提出决战生死不得已而为之,或是为了顺利结婴,或是因为其它。
顾凉不需要了解对方的苦衷,可她还是想了一会儿,然后才道:“杀人之仇偿命。救命之恩抵命,这很寻常。”
听到这句话,周脸上的神情像哭又像笑,仿佛戴了一个怪诞的面具。
“是啊,这是很寻常的事。”他道,“可它关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关系到我的元婴劫,又怎能是事!”
如果可以的话,谁想面对顾容素这种恐怖的对手?
无论别人想不想,周是坚决不想的。
顾凉听懂了周的意思。道:“我让追杀我兄之徒葬身不冻海。便不怕你今日找我寻仇;你要还了曾凤儿的救下的一条命,大抵是不怕如她那般死在我手上。”
选择权在周而非她,若他提出决战,顾凉不怕与他交手;若他放弃报恩报仇。顾凉也不会主动杀死对方。除非他动了杀心。
得到顾凉许下的承诺。周却只是闭了闭眼,随后看着顾凉道:“决战尚未开始,你便我要败于你手。未免言之过早。”
他后路已断,没有第二个选择。
如果他能早一步遇到顾凉,也许不会弄成如今这局面。
周心中惨笑,恭谨地后退了半步,抱拳见礼道:“我乃西漠无名一卒,欲与你一决生死,请勿手下留情!”
言罢,他通过青铜宫殿对顾凉提出决战邀请。
“师妹,勿要冲动。”徐贞秘法传音道,“这个周怕是有些古怪,你劫数在即,需查清楚情况才能做出判断和决定。”
刑之樊则上前一步,看着周道:“我是乾坤派刑之樊,修为与你相当,可以代师姐与你决战生死战场。”
周笑了,脸上的络腮胡子一阵抖动。
俯视着刑之樊,他瓮声瓮气地道:“刑道友,你与顾容素同门情深,所以敢代顾容素出战,周某心中敬重。但是,你也敢代她去死吗?”
这个问题问得刁钻极了,无论刑之樊回答是还是否,他与顾凉的同门情谊都会出现裂痕。
顾凉没有给刑之樊回答的机会。
她应下了周的邀战。
大日城的街道上,周和顾凉都消失了。
“顾容素居然真的答应与周决战?”人们面上诧异,“我还以为她会拔剑瞬杀周,正准备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下来呢。”
“师妹这一次确是鲁莽了。”徐贞心中暗忖,“她不可能不知道周来历蹊跷,可她还是选择顺势而为,为何?”
“这事儿邪门。”藏匿在人群中的人同样觉得纳闷,“难道顾容素与周通过那几句话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她根本不怕与周展开生死决战?”
围观好戏的人们道:“我们也去观战吧,那周肯定知道顾容素的厉害,但他主动提出决战生死,想是有几分获胜把握的。”
徐贞看向阿暝,问道:“你有没有去过青铜宫殿?如果没有,我带你进去。”
阿暝摇摇头,道:“我没去过。”
刑之樊牵过阿暝的手,拔剑劈碎虚空,眨眼间便与阿暝置身青铜宫殿的观战大厅,徐贞紧随其后,想看戏的人们也陆续出现。
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人来人往的大日城街道上,很多人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包括已经坐下来叙旧的北野律和花想容。
“你安排的?”北野律望着花想容娇媚的侧脸,心中越发谨慎心。
这可是一条剧毒美人蛇,玩玩不要紧,若是被咬伤……那可得付出惨痛代价。
花想容嗔怪地瞪了对方一眼,万千风情尽在其中,让人死在她脚下也是心甘情愿:“瞧你的什么话,难道我像那种人吗?”
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
北野律搂着美人的香肩嬉笑,心口不一道:“当然不是,我只是猜一猜罢了。”
花想容很大胆地捏了一把对方的下巴,咯咯笑道:“我吃了华容的亏,若是出手,又怎会分不清主次?”
就凭你也能报复得了华容那狡猾的老油条?
北野律心中腹诽,嘴对嘴喂了花想容一口灵酒,觉得这美人的滋味着实不错,便也好心提了一句:“顾容素不好惹,华容更是连一些老牌元婴都觉得头疼,你对付顾容素或许可行,但报复华容莫要再想了,只当是花灵石买个教训罢。”
花想容太年轻,底子太浅。
若是华容有心杀她,她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接不下。
元婴和元婴之间也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极大,尤其新晋元婴和老牌元婴。
“可奴家就是觉得不甘心,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花想容腻在北野律怀中,柔若无骨的身子水蛇一般缠着他,吐气如兰道,“律哥哥,你且帮一帮我罢……”
北野律被这妖精撩拨得心痒痒,直想把她摁在身下办了,但他的理智没有飞走:“我没看过顾容素出手,大概你也没看过,不如我们去看一看他们决战?”
花想容撇撇嘴,脸上不太情愿,语气也泛着酸:“我知你素来怜惜美人,莫不是看上人家顾容素,想抛弃奴家另结新欢?”
他确实是想,但顾弦兄妹委实可怕了些,寻常人根本消受不起。
北野律哄了花想容几句,答应送她一件八品攻击法器,又答应帮她对付柳如眉,如此才顺利来到青铜宫殿中观战。
至此时,顾凉与周的决战已经进行到高`潮,双方你来我往,险境频生,似乎下一刻就能决出生死胜负。
“这周名不见传,实力倒是不错,心机也深。”北野律专注观战,连眼角余光都没往花想容身上扫去一下,“只可惜他与顾凉势不两立,生死决战活其一,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万事无绝对。”花想容的注意力同样没有分给北野律,她盯着周那壮硕的身材,不由得舔了舔唇,道,“虽然机会很渺茫,但我真心希望周能赢了顾容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