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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尚且被那个消息惊到回不过神来,更别提薛笑笑了.
她直到上了封以珩的车,也还是发蒙的状态,脑子里很乱.
池晚拍拍她的肩安慰,"笑笑,先别难过了,广彦大哥不一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好好地……"
池晚自己说着,都有点骗不过自己,从薛家妈妈的口吻听来,当时的车祸一定很严重,薛家大嫂都当场死亡了,薛家大哥又能好到哪里去籼?
薛家妈妈在医院里,一定是知道他的情况才……
安慰薛笑笑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老天爷不会让央央在失去了妈妈之后再失去爸爸的……老天爷一定不会那么残忍……不会的……"
池晚也是越想越没有底,反而更加担心了起来.
小白在醒了之后就没有困意了,加上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也不想睡.
他还牵着央央的手,没有放开过.
他在想,笨蛋央央醒了之后要是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见爸爸妈妈……
她该怎么办?
她能接受一下子失去两位至亲的痛苦吗?
他只知道,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是自己听到这样的消息——
不,就算只有一个,他也不舍得失去!
"大白,封叔叔怎么会在这?"小白转移了话题,将池晚的思绪拉到另一件事上.
"嗯?不知道,他说是路过."池晚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心思却一直不在问题上.
"大白,其实我撒谎了,钢琴比赛那天,他也看见我了."
池晚一怔,注意力这才被拉回来,"你说什么?"
"我看见他了,他也看见我了,是封叔叔叫我保密的."
小白毫不犹豫地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吶,本来就是实话呢.
"……"
池晚也总算想明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有答案了.
起先以为他是从其他什么途径得知了小白的事,譬如他的那些朋友不小心说漏了嘴自己不知道,譬如做了什么事让他怀疑,却不知……
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跟他亲爹串通一气,合起来算计她了.
小白等着池晚发飙找自己算账,可迟迟等不来她开口.
池晚也没回头,靠在座椅上,哈着双手,使其暖和一些.
"大白?"小白喊她,"你不生气啊?"
"你也知道我该生气啊?"池晚苦笑一声,"妈妈跟你那么多年感情,你一个封叔叔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就把你给收买了.按理说我该抓你过来打屁股,好好教训一顿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可妈妈今天没心情,你自己玩儿吧."
小白:"……"
转移注意力失败.
他没办法咯.
池晚的心思不在跟小白算账的点上,转头看薛笑笑,她握着央央的手,还是不怎么说话.
央央还睡着,依如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池晚是想,央央若是一直不知道,那倒也好.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央央虽傻乎乎地,可长时间见不到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不问?
能瞒,可不能瞒一辈子.
不一会儿,封以珩就回来了,上车看了后面和她一眼,叮嘱一句:"安全带."
池晚发现自己没系安全带,伸手正欲去拉,封以珩就已经靠近,帮她系上了.
这一次,他没逗她.
气氛不对,他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听到池晚隐忍的抽气声,问:"受伤了?"
"急刹车的时候拉了一下,可能摩擦到了,有点疼."
池晚乖乖地回答道,丝毫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对.
如果她静下心来去想就会发现
,他们现在的相处,太和谐了,比没离婚前还要和谐.
然而这种情况是不对的.
封以珩没再说什么,开车前往市医院.
一路上,池晚都在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地替薛广彦祈福,林珊珊去世了,广彦大哥……
一定要活下来啊……
央央不能那么小就失去了双亲.
封以珩侧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安慰.
今夜雾大,可见度不高,若是分心很容易出事故,有薛广彦和池晚撞车在前,封以珩不敢胡来,专心开车.
……
郊外离市区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还没到的时候,薛笑笑的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薛笑笑不敢接,哭着把手机递给了池晚.
池晚咬咬牙,接了起来.
她听着那边在说话,然后一直沉默,半个字都没说,让旁人揪心.
"我知道了……"池晚的声音沉沉地,"帮我们照顾好薛妈妈……我们很快就到了."
池晚的这句话,.[,!]差不多就是宣告了答案.
挂掉了电话,池晚深呼吸了一口,眼泪也从眼眶里落下来.
"对不起笑笑……是坏消息……广彦大哥……也去了."
薛笑笑愣了好几秒的时间去消化这个消息,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崩溃地大哭.
她不敢哭出声,怕把央央吵醒了.
"笑笑……"池晚自己也难过,安慰不出.
薛家所有人都对她和小白很好,从没把他们当成外人来看待,有什么事,薛广彦都会竭尽全力帮他们.
远的不说,小白黑户上幼稚园,本是不收,要不是薛广彦出马帮她解决了,她也不可能进的了这家离家较近的幼稚园.
薛广彦于她,是哥哥一般的存在,而她于薛广彦,也是第二个妹妹.
薛广彦和林珊珊的意外过世,池晚也如同失去了亲人,心如刀绞,很难过.
小白越过央央,握住了薛笑笑的手:"笑笑妈妈,不要难过了,你还有我们的……"
小白的两只眼睛也是红彤彤地,为失去了疼爱他的舅舅舅妈而难过.
车里持续低气压.
……
"宝贝儿,你也别难过了,舅舅舅妈那么疼你,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睡会儿吧,好吗?"到了医院,小白也一直难过地掉眼泪,一路都没说话.
池晚下车看到,自然心疼得不行.
"大白……如果今天我不过生日,舅舅舅妈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小白越想,就越伤心,"央央就不会失去爸爸妈妈了对吗?"
池晚一愣,不想小白竟想到了那个方向去.
"宝贝儿,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的啊."
薛笑笑下车,抱了抱小白,抽泣不已:"小白宝贝,是笑笑妈妈的错,跟你没关系."
"笑笑妈妈……"小白的小手抱着薛笑笑拍了拍.
池晚留在车里看着两个孩子,封以珩陪着薛笑笑进去了,处理余下的事.
尽管知道瞒不了央央多久,但他们还是一致决定,能瞒多久瞒多久,暂时还是不告诉她.
央央睡得很深,医院的嘈杂声并没有吵醒她.
快到零点的时候,央央醒了一小会儿,睁眼看见小白,以及还牵着的手,就开心地笑了.
小白也睡着了,被央央这么一晃就醒了过来,发现她正看着自己.
揉了揉眼,打了个小哈欠说:"笨蛋央央,你怎么不睡了."
"小白哥哥,你为什么牵着我的手呀?你是不是又喜欢我啦?小白哥哥的手好暖哦……"
"那我放开了."
"不要!"央央宝贝似的两只手都握住,偏是不放,心里小得意地笑.
"我们在哪儿呀?"央央好奇的视线扫着四周,"怎么不是
姑姑的车车?"
央央从儿童椅艰难地起开身,转头看着车外,"是医院……不要打针,不要吃药!姑姑呢?姑姑我们回家呀!"
两个孩子的说话声,将池晚吵醒了.
撑着自己额头的手一滑,脑袋点了一下,伸展了一下四周,迷糊着视线看车后面.
"央央……你醒了啊."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看了看车上的时间,已经零点了.
他们还没回来吗?
刚才那通电话打来,薛家妈妈听到薛广彦抢救无效的消息已经晕了过去,薛笑笑要两边跑,怕是需要些时间.
这一个晚上,风云突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饶是池晚,都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她深切地知道,笑笑此时此刻的感受.
忽然觉得好累.
人命竟是那么脆弱,前几个小时还好好地,但现在……
却物是人非了.
他们亲眼送薛广彦和林珊珊出去,却没有人知道这就是永别.
那时央央围绕着小白,都没有来得及和她的爸爸妈妈们说声再见.
一想到这,池晚就觉得心头像是堵着什么似的,难受得紧.
这种对天命无能为力的失力感,让池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是心累.这就是命,让人无从抵抗.
"姑姑,笑笑姑姑呢?我们还不回家吗?"
池晚看着央央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心里愈发难受.
眼眶又瞬间红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央央.
"姑姑你怎么了呀?为什么哭呀?小白哥哥——小白哥哥你怎么也哭了?"
小白一想到央央的爸爸妈妈没了,心里就难受,忽地哭得厉害了起来,小眼泪直掉,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央央对不起……"小白哽咽着,一直在抽泣,"我不该过生日的……"
"为什么呀?哎呀小白哥哥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想哭……呜哇……"央央哭得比他们厉害,比他们大省,眼泪说来就来,水汪汪地,"不要哭了啦……姑姑……".[,!]
池晚自己也头疼不已.
封以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令人头疼的画面,车里大大小小三个人,都哭得跟孩子似的,气氛那叫一个……
封以珩先开了后面的车门,递进去两根小熊棒棒糖,"谁不哭,就给谁吃棒棒糖."
央央哭得快,止得也快,忙吸了吸鼻子,还有小眼泪就说:"叔叔,我不哭了,我要吃棒棒糖!"
"给."
央央拿了自己的,想了想把剩下的也要来了:"叔叔,小白哥哥也不哭了,也给小白哥哥吧."
"拿着吧."
"小白哥哥,不要哭啦,有棒棒糖吃,你看我们的棒棒糖是一样的!我的是女孩子,你的是男孩子!"央央破涕为笑.
封以珩抬手,往小白的脑袋上轻轻地摁了一下,满是父爱的口吻:"乖,别哭了,你是哥哥,照顾妹妹."
小白乖乖地被摸,被封以珩那沉稳充满安全感的声音一安慰,心里一下子舒坦了一下,点点头.
看央央那小笨手怎么都撕不开外面的塑料,小白撕掉了自己手上的跟她换:"呐,我的给你,笨死了!"
央央立马傻笑起来.
有小白陪着央央,封以珩也放心了一些.
转头看池晚,她正专注望着他.
虽然之前也见过他跟小白相处融洽的样子,但看到此时此刻他对两个孩子足够的耐心,还是意外了一下.
很难想象,像封以珩这种在商场上雷厉风行,铁腕手段的男人,哄起孩子来形象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崩坏,反而让人看了很暖心,没有任何不和谐.
"看什么?"
池晚的鼻眼哭红了,吸了吸鼻子说:"我的棒棒糖呢?"
只安慰孩子,不安慰她吗?
此时脆弱得不行的池晚看到两个孩子被安慰,醋劲儿就上来了.
她也需要被安慰!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惹人怜的模样,封以珩转头看了看正在说话的两个孩子,探身凑到前方池晚的耳旁,悄然说了句话:"在我身上……跟孩子们的不一样,很硬的……想吃吗?"
他们下车后,车里一直开着暖气,车内温度高.
可再高,池晚觉得,也高不过她此时脸颊的温度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池晚的大脑在转了好几圈之后,终于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随即就觉得脸很烫很烫.
脑袋像是炸开了,耳边依然是他热热的气息.
前方是两个纯真的孩子,而这边他却在跟她说有颜色的话……!
封以珩勾唇笑,"情绪缓过来了么?"
他问完,起身,把后面的车门关上,怕冷着孩子.
池晚愣怔了一下,把外套套上,开门下车.
她还在回想他刚才的话.
原来,他是故意的吗?
确实,被他这么一搅和,她没想那么多了,大脑空白了一下之后像是重组过信息,没之前那样混乱了.
可是……
这种调节情绪的法子,也就他封大神才能想得出来吧?
时时刻刻的颜色段子也是醉了!
池晚套上外套,抚平了褶皱,站他身边说:"你知道你刚刚要是不说那句话,我会怎么回你吗?"
"哦?怎么回?"封以珩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池晚转头看车里,两孩子的视线不在他们这,关上门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其实就算听见了,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懂,倒是没关系.
不过做贼心虚的原理,尽管他们听不懂,池晚也还是不想让他们听见.
"过来."池晚对他招了招手.
到底是有颜色的话题,也不想让过路人听见,拿怪异的目光瞧他们.
封以珩好奇,便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会告诉你……我和孩子们吃棒棒糖的方式也不一样……我喜欢嚼碎了吃呢,脆脆的声音,特别好听.这样的方式……或许你是想尝尝鲜呢,想试试吗?"
"……"封以珩忽觉自己被电过似的,某处麻麻的,愣了几秒,看着池晚说,"可真残忍呐."
有一种痛不言而喻,想想都是很可怕的.
这个女人,随时随地都能让他出乎意料.
被外面的冷风吹了吹,她舒服多了.
收起这话题,池晚看了一眼医院里头,抬眼问他,"里面……怎么样了?"
池晚不进去,很大原因也是不敢去看薛广彦和林珊珊最后一面.
她怕她看到他们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的模样,她会吓得没有思想.
她很抵触这样的画面.
"他们夫妻现在在太平间里,"封以珩平淡地告诉她,"也算是另一种团聚."
虽然他的口吻很平淡,但却也能听出话语里的一些无奈感.
池晚默然.
"两个.[,!]人都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否则,相爱的两个人阴阳相隔,对活着的那个人,是无尽的折磨.想不开的,就是一辈子."
池晚更加默然.
或许……是吧.
她只能苦笑.
"笑笑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陪她妈妈."
"薛妈妈醒了吗?"
"醒了,但不怎么说话,也不哭了,打击很大.薛笑笑一直在哭和道歉,"封以珩蹙眉,"薛广彦他们夫妻出车祸,跟她有关吗?"
"没有啊,为什
么这样问?"池晚很奇怪地反问.
"那就怪了,她一直在跟她妈妈道歉,这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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