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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笑天趁大家不注意时,随意瞥了二人一眼,只见兄弟俩都身材甚高,只是王仲强肥胖得多。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手上筋骨突出,显然内外功造诣都甚了得。
当然这是对年轻一辈弟子来说,不用跟谭笑天比,就是林平之、令狐冲也不见得比他们弱!至于老一辈,不说陆柏丁勉,就连那蒙面的十五人随意挑出一位,他们单打独斗也未免是其对手!
林平之站在一旁,恭敬向外公舅舅行礼。
林平之最近勤练武功,又与冰蚕寒气对抗,内功有成,气质自然显了出来。
王元霸看外甥气质已然有些非凡,不再是那副公子哥样,心中高兴道:“好,好!“
只是看着看着却是想起他娘,自己的女儿,心中便多少有些伤感!
想到这里,道好声便放低了,颇为喟然。
好在王元霸为人爽朗,丧女之痛,随即克制,哈哈一笑,说道:
“少侠功力非凡,酒量必定惊人,我和你喝上几碗去。”
说着挽了他手,走进府内。
林平之、王伯奋、王仲强在后相随。
这一日王元霸大排筵席,宴请谭笑天,不但广请洛阳武林中知名之士相陪,宾客之中还有不少的士绅名流,富商大贾。足见王家的势力!
只是谭笑天却多少有些不喜与这么多陌生人亲密,只是对方一番好意,也无法拒绝!
谭笑天坐在首席上,由王家父子三人亲自相陪。
王元霸为人热情,倒是无事,与谭笑天喝了几杯,便带着林平之去敬其他朋友。
只是王伯奋见他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热,问他三句,往往只回答一句,显是对自己老大瞧不在眼里,不由得暗暗生气,当下谈到武功上头,旁敲侧击,提了几个疑难请教。
谭笑天皱了皱眉,不置回答。
他倒不是对王伯奋有何恶感,只是他天生不是那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人,他与人交友向来仔细,朋友虽少,但求真心!不如令狐冲那般随意!
又见到徒弟林平之一到外公家,便即换上蜀锦长袍,显得富贵,有些轻浮,便有些皱眉。
王伯奋在中州一带武林之中,人人对他趋奉唯恐不及,这日却连碰了这个年轻人的几个钉子,依着他平时心性,早就要发作,只是一来念着死去了的姊姊,二来见父亲对其甚是尊重,当下强抑怒气,连连向其敬酒。
谭笑天刚开始不好拒绝,只好饮下,不过渐渐就有些不喜。
依他此时内力,酒到肚子里早已不知打了个几个折扣,只是他心中不喜人家强灌于他!
可是这么多人,当面拒绝未免太不给面子,于是喝了几杯,就推说有些多了,不能再喝!
王伯奋心想:“你这小子太也不通人情世故,我外甥是你徒弟,你不先向长辈行礼,那也罢了!今天我热情招待,你对我竟然不理不睬。好,今日灌醉了你,叫你在众人之前大大出个丑。”
眼见谭笑天不断拒绝酒,王伯奋笑道:
“谭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在少年,武功高,酒量自然也不差。来人哪,换上大碗,给谭少侠倒酒。”
王家家人轰声答应,上来倒酒。
谭笑天一生之中,向来是欣然则饮,否之则拒,这时见王伯奋不肯放过,便装作酒气涌将上来,将身前的杯筷都拂到了地下。
同席的人都道:“谭少侠醉了,别敬了,喝杯热茶醒醒酒。”
王伯奋笑道:“人家谭大侠神功盖世,哪有这么容易醉的?谭老弟,干了!”又跟他斟满了一碗酒。
同席之人一齐皱眉,王伯奋却不住冷笑。
谭笑天面色一冷,一挥手,便将酒打翻了。
这么一打翻,顿时大厅上数百对眼光都向他射来。
王伯奋当即变了面色,佯怒道:“谭老弟,我好心给你敬酒,你却把它打翻,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王某人吗?”
只见谭笑天冷着脸,冷声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王伯奋听了却是真怒了,大手一拍,站了起来,冷笑道:“看来,我要见识一下谭大侠震慑江湖,逼退嵩山派高手的绝技了!”
在场客人一听,却是一惊,不曾想这青年人还有这本事,难怪被王老英雄礼遇,不过他们心中那些嵩山高手只是年轻一辈罢了。
只有少数几人消息灵通,已是变了脸色,显然听说了陆柏、丁勉之事!
一言不合,谭笑天、王伯奋两人便要动起手来!
旁边客人本来想劝,王伯奋一眼横过去,就没人敢开口了,都是心道:“何必为了一位素昧平生的青年得罪王伯奋呢?”
知道的人也是心想:“都说这青年神的很,今日倒要借这个机会见识见识!”
谭笑天却是不屑一顾,心想:“只要你敢出手,我何惜一身本领,今日让你开开眼界,省的你坐井观天,小觑天下英雄!”
只见场中气氛紧张至极,酒杯交错声、交谈声、笑声当时都停了下来,王伯奋已然冷着脸,准备开口叫人取刀来。
王元霸和林平之却是急忙赶了过来,王元霸当场大喝:“王伯奋,你要干什么,想翻天吗?”
王伯奋大叫:“爹,你不知这小子------”
不待他说完,王元霸叫道:“闭嘴,我让你好好招呼客人,你竟要动起手来,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王伯奋虽然对谭笑天瞧不顺眼,对老父却是极为尊重,见状狠狠瞪了谭笑天一眼,却不再开口说话!
王元霸开口道:“小儿无礼,冒犯少侠了。”
谭笑天皮笑肉不笑道:“怎敢怎敢,正要开开眼界,见识一下王少侠的金刀!”
王元霸见状,却又是深深一礼,开口道:“我替小儿再次向谭少侠请罪了!”
旁边林平之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外公舅舅,一边是师傅,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谭笑天见王元霸一个有着鼎鼎大名的老前辈如此行为,也实在不好再计较,让旁人看笑话,于是开口:“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我实在不擅长饮酒,并非是瞧不起人!”
这是郁达夫先生的《钓台题壁》,谭笑天很是喜欢,便记了下来。此时此景一时感慨便吟了出来。
在场众人一听都是一惊,有些文人雅士感慨:“不曾想这位年轻人还有如此大才,便是考科举也是有望啊!”
在场众人也是对这首诗议论纷纷,感慨不已。
王元霸听了,道:“老夫明白,此事非少侠之错,实乃老夫教子无方,那逆子太过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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