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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有祸未知又谈情
“这件事情,牵涉怎么牵涉到温兰娟?有没有证据?”丁祥福问。
“哪里有什么证据,只是猜测而已。”
“温兰娟是南下的干部,也是革命前辈,她当时留在这里,也是对于革命的支持。她的上级现在都在上面,或许有一天要来看望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如何面对。最好就是没有这样的事情,不过万一是真的,我们也要给社员群众一个交代。”丁祥福心情颇为沉重。
“嗯,丁书记,我会秉公办理的。”
“按理说,现在都集中生产,社员们哪里有时间单独活动,还去杀人,这个也不难搞清楚。”丁祥福说,“最近正值食堂建设的关键时刻,你也不要花太多的时间调查这件事情,温兰娟呢,只要没有证据证明她有伙同奸夫杀害他丈夫的行为,就给与释放,不要搞的那么紧张,隔离审查是很严重的问题。”
有了丁祥福这样的指示,胡天健就好放人了。但是,心中总是不安。
到了胜利大队,胡天健了解了情况,在王能水的陪同下到各个小队视察。各个小队的食堂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因为不用担心自己家里没有粮食下锅,都是兴高采烈,表达对合作社的热爱。
会计方香妹因为有上次的立功的表现,因此,在安排她侄女的工作上没有丝毫难处,胡天健让支书王能水提名,支部即刻通过。至于胡玲,因为后勤部改造成综合厂,由于胡玲不熟悉工匠的手艺,被王能水安排在综合厂做统计工作,实际上,就是会计,直接对支书负责。只有王君鹅不如意,还在突击队做队长。
因为有胡天健这层关系,王能水也是想到了要照顾的,只是本身王君鹅就是干部,也不好调换工作,也就没有动作。王君鹅见食堂建立有老师的工作,心中一直在想着,晚上都急地睡觉不着了。
想来想去,还是去找胡玲。胡天健在胜利大队指导工作,整天在王能水的陪同下行走在各个小队之间,或者与干部们开会,所以呢,胡玲也很少见到的。胡天健照顾自己和家人,胡玲是清楚的,再有就是胡天健与文可思不清不楚的关系,胡玲也有所闻,因此担心胡天健再有什么风流的消息耽误了自己的前尘,对于王君鹅的要求也不热心,只说胡天健忙,自己也难得见上一面,把王君鹅打发走了。
王君鹅苦闷在心,不知所措,寻找机会与胡天健当面说说。
这时候,有个红牛乡的媒婆来王君鹅家说媒。王君鹅心中有胡天健,自然是不肯答应的。但是,这却是个机会。
按照惯例,干部说婆家,必须要通过组织同意,主要的是看双方的成分是不是配,不能让五类份子钻进革命的阵营破坏。王君鹅只是一个突击队长,也不算什么大干部,也不是党员,不向组织汇报也未尝不可,但是,积极份子把组织放在第一位,去找组织的意见也是应该的。
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王君鹅怎么会放过。
下午收工,王君鹅说是要找支书,就没在上工的地方吃饭,就去了支书王能水吃饭的地方。
其时,王能水正与胡天健在第四生产小队吃食堂。
反正都是吃公家的,哪里吃都一样,王君鹅找到王能水的时候,王能水还没吃,正与胡天健一起在食堂的厨房里视察。
王君鹅一进去,就看见了胡天健,走到身边,小声叫:“胡秘书――”
胡天健抬头一看,惊喜笑说:“啊,王君鹅,你怎么来了?”
“呵呵,胡秘书,我找王支书呢。”王君鹅甜蜜地一笑。
王能水正站在一边,听说有人找自己,随即回头看。
“呵,王君鹅,你怎么来了?”王能水说了一句胡天健一样的话。
“王支书,您忙呀,我有点事情想向你汇报。”王君鹅笑说。
“很重要吗?”
“也不是……就是一件事情……”王君鹅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说话不干脆,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没吗?――你等下,等吃了饭到大队部去说吧?”
“嗯,那好,我等。”
随后,三个人就在食堂里吃了晚饭。准备回大队部,有一个小队长来找王能水。王能水对王君鹅说:“小王,你的事情重要不?我这里还有事情,要不,等明天再说迟不迟?”
王君鹅也不回答,却拿眼睛去看胡天健。
王能水会意,即刻说:“胡秘书,要么让小王跟您反应问题,――您解决是最好的了。”
“嗯,那好,有什么问题我等您回来再商量。”
说定,王能水就走了。
这样,王君鹅就跟着胡天健来到了大队部。
一路上,两人没说什么话,王君鹅呢,心里牢记上次胡天健对自己许下的诺言,等胡天健开口,可是胡天健呢,则是把这事情忘记得无影无踪。再说,温兰娟那事情弄的自己心思不好,与王君鹅分开时间长,也失去了骚扰的兴致。
坐在办公室里,胡天健问:“王队长,你有什么事情要反应呀?”
王君鹅扭捏着,眼睛里闪动着秋波,等胡天健说爱情的话语,却等到这样一句冰冷的公文式的问话。
“怎么啦,不说话了?”胡天健又问。
王君鹅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了胡天健一眼,又捏着衣角不说话。
这一信号挑逗起胡天健的春心,以为王君鹅是在引诱自己,回想起与王君鹅的交往历史,只怕是可以动手了,唯独没有想起自己对于王君鹅曾经许下什么。
看王君鹅的棉衣穿的很厚,看不出她肥大的奶子重现性感的风光,但是,从她肥厚、湿润、鲜红的嘴唇,灵动的双眼和扑闪的睫毛。胡天健依然感到王君鹅那与无论比的性别享受。
天,很冷。胡天健站起来,拉着王君鹅的手,说:“好冷啊,我烧火烤。”
“我不冷。”王君鹅缩手。
“怎么说不冷,你看,你手都冰的,我来烧火烤。”
本来大队部办公室里就有一盆炭火,时间长了没加炭,就熄灭了。里面有火星,胡天健把木炭加上去,用火钳拨弄,火就劈里啪啦地暴响,慢慢地烧着了。
重新坐下,胡天健又问:“王君鹅,你想汇报什么问题呀?”
王君鹅见胡天健压根儿就不提以前的事情,顿时感到很失望,心里一阵难过。但是,就算胡天健忘记了,或许他工作忙,也并不是不喜欢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胡秘书,您最近很忙吧?”王君鹅问。
“嗯,是很忙,你想想,什么事情都离开不了我,全乡六个大队,我每天都是这样跑着的,脚板都磨破了。”
“我就知道你忙。”
“就是这样字的,没有办法。”
“上次跟你来的那个女干部呢?”
“呵呵,你是说秦望华呀,她今天没来,请假了。”
“她那么漂亮,胡秘书很喜欢吧?”
“什么喜欢嘛,只是同志而已,工作需要呢。”对于女生,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说自己喜欢别人,否则的话,要想引诱,就要作出更多的解释。
“如果有人委托别人为你说媒,你是不是答应了?”
“答应谁了?”胡天健茫然问。
见胡天健忘记的如此干净,王君鹅又一阵心酸。忍耐着,王君鹅继续说:“就是帮你说叫秦望华做你媳妇……”
“哪里的话,”胡天健笑着否认,“她是右派份子的女儿,我怎么能随便同意。”
说到这里,胡天健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叫媒婆来说亲的,连忙说:“王君鹅,你知道的,我实在是太忙了,有时候忙的早晨晚上都分不清了,……所以呢,……上次答应你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时间考虑了……”
你终于想起来,王君鹅悲喜交加,噙着眼泪说:“今天,红牛乡有人来我家说媒……我说这终生大事,作为一个干部,应该向组织汇报,接受党组织的考察,所以呢,就来找王支书说说……”
呵呵,原来是为了这个。胡天健说:“就为这个事情呀,我还以为是生产的事情。那这件事情,你自己愿意不?”
“你说呢?我愿意不?”王君鹅反问,她的意思,看看胡天健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
对于胡天健来说,只是想玩玩而已,可不能耽搁了人家的终身大事,所以,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的,王君鹅,我们党的政策,是婚姻自主,你呢,要问清楚这个男方家庭的情况,只要不是五类份子家庭影响你的前途,而且喜欢这个男生,那么,选择的权利是在你手中的……”
这句话,王君鹅听不明白。自己都有十八岁了,再不说婆家,就老了。这个胡天健,也不说清楚要不要自己,万一自己一心等他,他却到时候喜欢的是别人,那自己一生就耽搁了。
“胡秘书,女生哪里有自己做主婚姻的,都是组织和父母说了算的,其实我呢,也分不清楚谁好,要是有合适的,我可能就会答应了……”
这是最后的底牌,就看胡天健的态度了。
再不表态,王君鹅恐怕没有就没有占有的希望了,看这女生说话的口吻,是在逼迫自己表态。胡天健含糊其词:“其实呢,我最近比较忙,等食堂建设好了,可能就闲暇了。上学呢,或许就不再去了,现在我在乡政府工作,只怕组织不让我再回学校。再说,上学不上学照样上大学,所以呢,终身大事我也是要考虑的……”
希望姗姗来迟,王君鹅暗暗心喜,恢复了羞赧的神情,低头不再说话。
炭火已经旺盛起来,身上都热乎乎的,胡天健拉过王君鹅的手,摸着手上的茧子,心疼地说:“你看,手上都长满了茧子。”
“整天生产劳动,手就是这样的,还能有什么样的手。”王君鹅呢喃。
“其他的女社员也是这样的?”
同样劳动,不是这样的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为了博得胡天健的同情,王君鹅说:“我是干部,什么事情都是要带头做的,越是艰苦的,累的重的事情,都是我要抢着做的,不然,怎么做到先锋模范作用?”
这番话还真的起了作用,胡天健说:“要说,你在突击队长这位子上也已经锻炼了几个月了,现在食堂建设需要管理干部,你换换工作,也是合适的。”
“舅舅你说的也是啊,像我这样经验的女子不多呢,其实,现在我看那些已经安排好了的老师,就没有几个有领导经验的。”王君鹅眼睛一亮,正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了,于是,按照胡玲还没出世的孩子称呼起胡天健来。
“什么,你叫我舅舅?”胡天健笑问。
“嗯,我就是叫你舅舅。你想,胡玲嫂子是我表哥的媳妇,将来胡玲嫂子生了儿子,还不是叫你舅舅。我们乡下人都对亲家很恭敬的,有时候就按照孩子来称呼表示尊敬,――你没听说过?”王君鹅笑着解释。
“呵呵,我听说过的。”
“就是咯,我们都是亲戚,一家人呢。”王君鹅越说越近乎。
“嗯,你这说法也有道理。”胡天健转到工作的话题上,“一个大队,老师那么多,老师好找,也不用告诉孩子读书认字,也就是保姆一样照料孩子。其实,当前缺乏的,就是领导这些老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