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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输得一塌糊涂,三十分钟后,刘奇在周林山的搀扶下哼哼唧唧回去,一众人还在说笑着大王又一次被收拾的过程,小花儿明显不高兴,跑过来飞起给了方大虎一脚,惹得众人大笑。
“大虎兄弟,如何?”段一山和小香站在他面前问道。
“大王今日不错,我得加些力气,还要快些,才能拿住他,如此三五月,一般人恐不是大王对手。”
段一山露出喜色,这火枪虽说厉害,可也有不好用的时候,只要刘奇能够自保半刻钟,结果那就会大不一样。
“小香,你得盯着大王,多扎马步,大王下盘还得再稳当些……”几人这么一商议,又给刘奇增加了不少量。
彭起依然没有音讯,刘奇在心忧之余,让小香下山,准备去趟泰安府,问问何涴婧那里有没有消息,却见小香才下山半天,就和小夏同乘一匹马飞速回到山寨。
“什么?她去济南府弄火枪?”刘奇大吃一惊,火枪要是如此好弄,他义父何必冒险回大安山!
“她胡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刘奇火了,早知如此,就该赶她走,真是不省事。
小夏跟着何涴婧,和她多少要亲一些,她见刘奇脸色不对,急忙将何涴婧和朱斌吵架之事说了,刘奇听了,顿时一呆。
朱斌如此态度,其实和他有关系的,也正是自己对何涴婧这种不冷不热,不留不走,才让跟在身边的朱斌会抵触何涴婧,她既然一门心思要去弄火枪,证明自己的价值,就会以身犯险,若是何涴婧再出事,刘奇觉得,自己除了真抹了脖子,别无可做的。
“立即通知济南府的兄弟…….”刘奇说了半句,便把话咽了回去,他多少还是了解何涴婧的,骨子里有股倔强,恐怕济南府的弟兄谁都无法劝她回来。
“去请一山、林山兄弟过来。”
听闻刘奇要亲自前往济南府,周林山大惊失色:“大王,不可!”
段一山没说话,他是从云光寨过来的人,清楚何涴婧的份量,也很佩服这个岁数不大的二夫人,他不知道为何何涴婧自作主张去做此事,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缘由,恐怕除了刘奇和彭起,无人可以阻拦她做任何事情。
“大王,若走山路,可不必走泰安府,从这里直接进长清地界,骑马三天便可抵达。”
“一山兄弟……”周林山听了,脸色都变了。
“此事只有大王出马,才能让夫人回来,事不宜迟,大王可带林山、大虎兄弟,和小香、小夏立刻赶往济南府。”
刘奇心急如焚,闻言道:“那就这么定了!小香,你二人去准备一下,林山,你去告诉大虎。”
几人匆匆离开,刘奇看着段一山道:“山寨交由你掌管,我最多十日便回,若是我义父回来,你告诉他不必担心。”
“大王请放心。”段一山抱拳道。
当日,刘奇五人便急速离开,山中歇了一晚,第二天晚便到了长清县城,几人简单吃住一夜,第三天中午,从官道疾驰抵达济南府。
在大板桥附近已更名为瑞祥米店的济南府秘密总部,刘奇看着一直自责的宋七,只得安慰道:“宋叔,此事怎可怪你?”
这宋七便是留在济南府的彭起老兄弟,为人可靠,他负责整个济南府各店面之间,以及和泰安府的物资、信息往来,能力不重要,彭起看中他的是忠诚。
何涴婧突然来到济南府确实出乎宋七预料,他还以为她是不放心,突然来巡查,正打算把济南府这边的情况向二夫人说说,却听到何涴婧让雇了大车,让店里两个伙计跟着,北上天津府。
宋七直到何涴婧离开历城,才回过神来,二夫人有些不对劲,若是去天津府办事,刘奇绝对不会不带信给他,安排好一切,尤其是这去天津的安全。思来想去,宋七觉得出事了,作为老人,他当然也知道那些遗孀女眷提及的二夫人像是未经人事的话,难不成二夫人要走了?
他派往泰安府准备告知山寨的人还未有消息来,刘奇便到了,大致知道何涴婧来济南府的意图,宋七脸都绿了。
“夫人怎么会想着去天津府?”宋七不解,既然何涴婧说来济南府弄火枪,怎么都不停留,便直接去天津府?
刘奇对这个问题只有叫苦的份,他能猜到何涴婧去天津做什么,除了去找威廉士夫妇,她不会有其他目的的。
虽说在云光寨,威廉士夫妇很是配合的给他们弄来火枪,但这不代表威廉士就可以信任,这些英国人,自大得很,难说威廉士还要找机会报复,何涴婧此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宋叔,帮我准备一下,我明日赶往天津府。”
“大王!”周林山惊叫,这来济南府已经冒险,不管怎样,这里还算有接应,天津府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顺利抵达,如何找二夫人?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在说,赶紧准备吧。”刘奇断然道。
周林山无奈,只得和宋七去准备,并让宋七即刻派人去山寨,告诉段一山,大王要去天津府,想法子接应。
这一夜,刘奇没怎么合眼,脑子里都是何涴婧的身影,“若这次你无事,我发誓真心待你,再也不提送你回去之事……”他暗自发誓。
何涴婧改了主意,是在来济南府的路上,和朱斌吵架出来买火枪,有些负气,路上她在大车上冷静下来,这么瞎折腾肯定是不行的,她到没太在意自己的安全,而是想到火枪皆要从洋人手中购买,这济南府就算有洋人,有路子弄火枪,如何敢信任她,和她交易?弄不好只要一接触,洋人便将她送交官府。
思来想去,何涴婧只想到一条路,那就是去天津府找威廉士夫妇,至少她和他们是熟悉的,唯一的麻烦,是大哥、二哥很可能从威廉士夫妇那里,得到她的消息。
能否买到火枪,何涴婧没把握,不过她想从威廉士夫人入手,在云光寨时,因只有她和刘奇懂洋文,她和威廉士夫人之间对话很多,尤其是她清晰的记得,威廉士夫人对她嫁给刘奇,是一种支持的态度。
济南府到天津,有六百余里,大车要走六天上下,沿途因走官道,往来商队也是络绎不绝,何涴婧这一行又是女子居多,也算安全,官府也不盘查她们,何涴婧谎称是某位京官的家眷,见她人才出众,那些关卡清兵也不敢乱来,生怕得罪了什么人。
到天津找威廉士,对于何涴婧来说,不是难事,她到天津学习洋文,便是大哥找威廉士帮忙的,威廉士所属的永丰洋行,在英国洋行中不算大,但也不小,何涴婧还去过威廉士的家,找到他们易如反掌。
进入天津住下,何涴婧就打算直接去他家里找他夫人先说此事,在刘奇火急火燎从济南府出发赶往天津时,何涴婧已经让威廉士家的佣人,通报她来了。
威廉士夫人对何涴婧的突然到访显得非常惊讶,自云光寨被载津攻破之后,大量英式火器让英国几家洋行倍感压力,李鸿章在天津亲自召见他们,提出质疑,说皇帝和太后对英人秘密卖火枪给山贼非常不满,这严重影响了大清和英吉利帝国的关系。
虽说中国的满清朝廷在英人眼中,也是低人一等的,可几大洋行还是进行了追查,毕竟也得给中国朝廷一些颜面不是?何况在这里,大客商还是清政府,完全没有必要为蝇头小利去得罪清廷。
威廉士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让自己脱了干系,这趟买卖,差点害死他了,由此,威廉士夫人也从丈夫嘴里得知了云光寨的一些情况,她都以为朱兰、何涴婧等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些感叹。
突然见到何涴婧,威廉士夫人当然惊讶,她不关心政治,刘奇和何涴婧这些人是她很感兴趣的人,在听闻朱兰已死的消息后,她连说可惜,不过听到刘奇活着,也连说上帝保佑。
“威廉士夫人,我来天津,是想请你帮忙。”
听到何涴婧这句话,威廉士夫人脸色变了变,她不傻,何涴婧不肯告诉她,她和刘奇现在何处,就有些问题了,何涴婧来找她帮忙,恐怕又是火枪的事情。
“何,上次的事情之后,你们的朝廷追查了很久,威廉士差点被牵连,你想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