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那祭坛周围,早就人山人海。女真族的那些族人们,穿着节日里才穿的盛装,早早的就来看到祭坛四周,以观盛典。
陆离尾随着暌离本的人马,混在人群之中,也来到祭坛的旁边。
暌离本将完颜阿骨打押解到祭坛附近,只见暌离本大声说了些什么,便有两名衣甲鲜明的军士,同完颜阿骨打站在祭坛四周,完颜阿骨打虽然昨日受伤,但是看上去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陆离心中稍定。
暌离本说完那些话后,便安排跟随在他身旁的那些军士加入到祭坛的护卫当中去,他却快步离去。
祭坛周围,站立了一圈军士,这些军士尽皆身材魁梧,衣甲鲜明,手里执着明晃晃的宝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外围的那些民众。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陆离心中暗自思忖。
这倒是陆离少见多怪了,盈哥这一脉乃是女真鼎鼎有名的大部族,单单精壮的青、中年汉子,就约莫有两三万人。再加上其他的老弱妇孺,这个部落的人口恐怕得有十万余人。
盈哥为了迎合那个神秘黑袍人,心中立誓,要将这次的祭祀大典搞的有声有色。因此,盈哥一方面早就安排人去邀请其他部族的首领,另一方面,也早早的安排好手下人,通知本部族的那些民众,待到今天,不论有事没事,一定要前来祭坛四周观礼。
不过,看着眼前的人群,陆离心中倒是颇为欢喜:“甚好,甚好。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平民百姓,待会我将完颜大哥从祭坛上救下之后,倒是十分容易脱身,有这么些普通民众在场,盈哥的大军便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抡起单打独斗来,这些女真族的所谓英雄豪杰们,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
陆离随着人群涌动,慢慢来到祭坛近前,他凝眸细细观看那祭坛。
只见那祭坛是一个圆形高台,高约两丈,却十分之宽广,直径约莫得有二十余丈。就像一个大面饼一般,平平的铺在地上。
这祭坛乃是用五种颜色的石块砌成,这五种颜色分别是黄、青、红、白、黑。
这个用五色石头砌成的祭坛,看上去鲜艳夺目,煞是好看。
陆离看的分明,每一块石头都有一米见方。陆离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惊疑:这些女真族人,生活来琅嬛洞天之中,也没见有什么崇山峻岭,这些五彩石头又是从哪里来的?况且这每块石头都得有几千斤或是上万斤沉重,他们没有合适的机械,又怎么能搬运的动?
自来到琅嬛洞天以来,处处透漏着诡异。
在那祭坛的中央,又有一个高台,这个高台乃是黄色石头筑成。
此时此刻,太阳早就升起,那二层高台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祭坛下面那一层圆台,倘若飞起身来,从高空中俯瞰,仿佛是有人用刀划了一个“十”字,东方的那一块,乃是青色石头铺就,其他三个方向依次为:南方为红色,西方为白色、北方为黑色。
陆离瞧着那祭坛,仔细看了片刻,心中盘算着待会当如何动手,却在此时,忽听得识海中三足道人道:“这祭坛的颜色,大有古怪。”
陆离奇怪道:“这祭坛的颜色,又有什么古怪了?”
只听三足道人说道:“少年,你看那祭坛颜色,东方颜色为青色,五行属木,南方颜色为红色,五行属火,西方颜色为白色,五行属金,北方颜色为黑色,五行属水,中央颜色为黄色,五行属土。祭坛各个方位的颜色、位置都是依照既定顺序来修筑的。”
三足道人沉声道:“这个祭坛的布置的规则,便是天地间大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则……女真族这次祭祀先祖的祭奠,倒也有些门道!”
“少年,你要小心了。待会见机行事,倘若事不可为,马上跑路。”
“好,好。这个自然。”陆离一迭声的答应下来。
……
……
陆离又往祭坛处看去,只见祭坛的下方,居东的地方,又设有一个彩棚。陆离心中忖道:“这个彩棚,大约就是盈哥观礼的地方了。”
陆离遥遥望见,那彩棚里只有一张座椅,一张桌子。
陆离心中暗暗冷笑道:“这个盈哥,倒是会享受,他叫大家伙儿都晒太阳,却独自一个人躲在彩棚那里遮阴。”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那些人口中纷纷呼喊:“盈哥!盈哥!……”
声音整齐划一,倒是像事先排练过一般。
陆离凝眸看去,只见人群涌动,让出一条道路来,盈哥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一群人来到此地,其中便有其他部落氏族的那些族长、统领们,水笙赫然便跟在盈哥身旁。陆离咂舌道:“我靠,这个水笙很受盈哥看中呀。”
只见盈哥来到那彩棚里,自己安然坐下,水笙侍立在他右面,暌离本却站在盈哥的左面。
其余随从人等,纷纷侍立在水笙、暌离本等人后面。
盈哥将身坐定,早就有人捧着时鲜水果、茶水等物,一一摆到盈哥面前的桌子上。
盈哥看了身周一眼,只见只有自己有座位,却没有其他部落首领的座位,脸上勃然变色,指着暌离本的鼻子大骂一通,道:“暌离本,你就是这般做事的么,你这般行事,要致本座于如何境地,又要让这些部族的族长统领们如何看待于我?”
暌离本道:“是,是。这是属下一时疏忽,这就速速去办。”
却也有一些部族首领劝说盈哥道:“大人,就是站站也没什么打紧的,大人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盈哥道:“哼,这些个人,一个个的办事不利,本座稍微有些叮嘱不到,便搬出这等样的事情来。真是惭愧,惭愧的紧。”
且说暌离本安排下去,片刻之后,便有人拿来许多的座椅、桌子。但是这彩棚却一时搭建不起来。
见如此情况,盈哥当即让人将自己的彩棚撤掉,安排诸位部族首领入座。
待众人坐定,盈哥端过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说了句什么,便见一个老者快步走到擂台前面,顺着提前搭好的楼梯,慢慢拾级而上,来到祭坛上面。
上到祭坛,那老者喘息一会儿,又颤巍巍的来到那明黄色的高台之上。
那个老者站到高台之上,双手下压,示意台下的那些民众静下声音来,不过却于事无补,台下依然吵吵闹闹的,那老者没奈何之下,只好气沉丹田,大声说道:“各位女真族的英雄儿女们,且安静下来。”
这一开口,陆离倒是吃了一惊,先前看见这老者的时候,只见他上那祭坛都走的颤颤巍巍的,相比也是身子羸弱的主儿,没想到这一开口说话,却是中气充沛,只听这个老者又大声说道:
“安静,安静。大家伙儿先安静下来,让我们放空心神,静待先祖的降临,怀着最虔诚的心,来倾听先祖伟岸的声音。”
那老者声音极为洪亮,此刻虽然到处吵吵闹闹的,这老者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听了这老者的话语,人群中的嘈杂声音,慢慢停歇下来。
那个老者又道:“今日,盈哥大人秉承先祖意志,要在这里为先祖举行祭祀大典,这件事情,是大大的好事,又承蒙盈哥大人看重,让老朽来支持这才祭祀大典。老朽真是脸上俱有荣光呀。”
祭坛之下,传来一阵欢呼之声,那欢呼之声传出去好远。声音响彻天地。
陆离却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也不知道那林凤儿跟朱一龙他们,此刻去给马匹喂泻药,这会儿进行到何等样的境地了。希望他们进展顺利、平安无事。”
那老者静待欢呼声止歇,又道:“盈哥大人还说,我们一直以来,都不曾真正的关注先祖,今日,却要借着这个机会,建立其祖庙来,要将我们女真一族先祖的丰功伟绩铭刻在祖庙之中,永远记录下来。”
不知道是何人带头,率先高呼起“祖庙”来。接下来,欢呼之声不绝。陆离也挥舞着臂膀,装模作样的含着口号,却偷眼去瞧四周的那些女真族人,只见那些女真族人们眼眸中闪动着狂热的神色。从这眼神中便可看出,这些女真族人是打从心眼里支持建立祖庙的事情,也是极为拥护盈哥的统治。
陆离心中不由的思忖:“这盈哥虽然对待其他部族的人很是暴虐,不过却也十分的有治世才干,否则的话,这些平民百姓也不能如此拥护于他。”又想道:“完颜大哥只是粗豪的汉子,虽然心怀宽广,却未必是治理国家的好手,也不知道我将完颜大哥救出去之后,他能不能是盈哥的对手。”
不过,此刻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陆离凝神静气,默默潜运元力,静待时机,只要一有机会,陆离便要暴起杀人,去救自己的完颜大哥。
且说那祭坛之上,老者又道:“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今天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把先祖的祭祀大典办好,好叫先祖们好生享受我等祭祀的荣光。”
那老者忽的提高音量,声音便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一般,直接响彻在祭坛四周:“给我上祭品。”
随着那老者的一声令下,不断有人捧着祭品来到祭坛之上。
最先来到祭坛旁边的,却是一百位美丽的女子,这些女子身上只裹着一件轻纱,手里捧着一件玉盘,玉盘上是一些时鲜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