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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这是什么?
那蔡安愣在原地,憋着一股气,愣是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想不到这“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林咧嘴一笑,差点就老老实实地说了个“清朝纳兰性德”,他赶紧看向蔡安,指着自己的胸口:“清者自清。”
意思很明显,你诬陷我,没有证据,我也没有证据说这是我自己写的――当然,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说大家写的诗词都是抄的不成?
清者自清,我也不需要来证明这是我写的,因为,蔡安这是嫉妒之心,任谁都能看出来。
感觉被戏耍了,蔡安恶狠狠地说道:“无名之辈,报上名来,是不是沽名钓誉,报出名字让官府查查底细不就得了?”
只觉胸口一阵恶心,苏林面色徒然阴沉下来:“若不是又当如何?事关在下清誉,足下是不是…”
“哼,若真是冤枉了你,本公子愿赔你一千两银子!”蔡安残忍一笑,只要报出了名字,要真是沽名钓誉之辈那最好不过,若不是,官府那边自己稍作打点,给此人安上一个案例不就得了?
“一言为定。”苏林嘴角一翘,这家伙还真是人傻钱多,你那心底的小算盘我还不知道不成?
四周的人见状,都觉得苏林这次要栽跟头,哪怕真是他写的,若曾是泛泛之辈,蔡安到时候给苏林做做案底,岂不是冤枉?那时候可真就落实了沽名钓誉之名了。
秦桧和岳飞、唐寅对此事冷眼旁观,在一旁淡然地喝着酒,在旁人看来却是与这文弱书生撇清关系,却不知,三人正准备看蔡安的笑话。
环顾四周,苏林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初次参加如此盛会,不懂规矩,若是无意冒犯到了诸位兄台、姑娘还请莫要在意,这位元晋兄苦苦相逼,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
“莫要耽误时辰,报上名来!”苏林越这样,这蔡安就觉得越有问题,连忙阻止苏林继续说下去,迫不及待地说道。
“咳咳,在下苏林,请多关照。”咳嗽了几声,苏林眨眨眼,自我介绍道。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以及不可置信,此人,怎么来参加诗会没有一点音讯?
“哈哈哈!苏林?是谁,你们听说过吗?!”蔡安大笑三声,突然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他跟确定,这个名字,的确没有出现在诗会上过…
“你…你是风骨…苏文邦?!”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蔡安张着嘴,颤抖着手指向苏林,“你来参加诗会,怎么不…”
话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蔡安发现,不少早就对他不满的才子才女都饱含怒火地盯着他!
前有嘲讽唐寅,后又诽谤诋毁苏林,扬州最为顶尖的才子,都被他侮辱了一番,此刻,这些人再也不管蔡安的身份!
“蔡安!你有完没完?!”方才在苏林填词之事失声的那位女子,突然娇怒道。
“元晋兄,今日诗会,你如此作为,实在是过了…”又有人说道。
“风骨才子,好一个清者自清!”
随后,又有几人站出来,纷纷指责蔡安。
苏林四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这就是嘲弄他人,自食其果、诽谤诋毁,自取其辱的下场。
蔡安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找妈妈了,他怨毒地看了一眼苏林四人,转身就准备离开。
“元晋兄留步!”
“你还想作甚?!”蔡安听到苏林叫住自己,自然认为对方要折辱于他,随后他转身,愤怒地指着苏林说道,“你莫要得寸进尺,否则我蔡家要你好看!”
可苏林接下来的话让他后悔说出后半句话了,只见苏林摊开双手,笑道:“元晋兄可是忘了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你总不能毁约吧,我不过是要个赌注的银子,竟要我好看?
就连楼上的元老们,面色都是有些不好看起来了,此时刘彦站在栏边,低头看着这一切:“蔡安,你胡闹够了没有?”
声音里,却是蕴含着愤怒。
蔡安浑身一个哆嗦,蔡家固然权势滔天,可毕竟官面的势力基本都在东京,而江南一带,虽然是蔡家祖地,官面上却有不少站在蔡京父子对立面的人。
赶紧掏出一锭黄金,约摸有十两的样子,这才满脸怨毒地离开,这里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岳飞却是心情大好,以往他也没少让这蔡安出洋相,可都被这蔡安用阴谋诡计让自己往套里钻了几回。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蔡安在所有人出了这么大丑,还没有丝毫脾气,而且,以后在扬州的诗会上,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此人了!
风波一过,众人都恭贺起苏林来,不少早就仰慕风骨才子之名,如今总算见到了真面目。
苏林拿出的这一首《鹊桥仙》,成为七夕魁首已经是铁板钉钉了,甚至在整个江南,恐怕也能位列第一。
在场的人皆是这么认为过后,三楼便宣布了结果,元老们便让苏林上楼去拿那副《杨老题字》
。
这奖品其实不过是个彩头,诗会魁首扬名江南,甚至能够传名到汴梁去,这是获取名声,而在拿那彩头之时,又会得到元老指点,甚至,有不少才子是因此被某位元老看重,收为学生,飞黄鹏达,指日可待。
缓步走上三楼,之前虽然上来过,不过只是匆匆见礼,这时候苏林才看见,这上面坐了不少人,足足有三四个。
而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身为一州知州的刘彦,竟然在这儿辈分最小,看上去似乎名扬也不如其他三位?
在刘彦身旁坐着的一位老者苏林见过,正是那天在刘彦家中的那位客人,而另外两位,一位满头白发,双目确是格外有神,苏林却不知,此人已经年逾一百了。
剩下这位,方才似乎是因为楼下的时而影响到了情绪,面前的茶杯倒着,此刻还流淌着些许茶水,同样是头发花白,却比前面那位看起来年轻很多,胡子就像封神里的姜子牙一般垂到肚子,面前摆着一幅字,显然就是那位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