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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过来吧。”修炼地传起孙悟空的声音,猴子连忙应答,毕恭毕敬。吴承恩也非常感激,同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圣,我还没寻找到你呢。”孙悟空哈哈大笑道:“你倒实诚。以你在修炼地上的表现,想要来见我并不困难。废话少说,赶快带着你爷爷过来吧。”吴承恩兴奋叫道:“多谢大圣!”
猴子跟着吴承恩回到宾室,吴老正在林间踱步。吴承恩跑过去,叫他一声。吴老仔细看看吴承恩,眼神中的无尽的担忧方才散去,碍于猴子在旁,他只是拍拍吴承恩的头说道:“回来就好。”吴承恩当然看出吴老的神情含义何在,他道:“爷爷,大圣人很好,我修炼过,感觉很好。”吴老眉头微皱,其实他也会些武功,刚才对吴承恩那一拍脑袋就是在试探,并无伤害。听到吴承恩的话,再结合在花果山的亲身体验,吴老开始动摇对孙悟空一贯恶劣的看法,态度渐渐起变化,向好的方向。
“爷爷,我们可以一起在这里修炼。”吴承恩说道。
“什么!”吴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说不出的惊讶,并不是因为吴承恩叫他修炼或者吴老自己害怕修炼,他始终不敢和孙悟空扯上关系,即便已经来到花果山,而且住进宾室。吴承恩见吴老脸上阴晴不定,无法判定他爷爷此刻的心情,于是悄声地询问一声意见。
“你可以去。”吴老回过神来,说出一句。吴承恩说道:“爷爷,你也去吧。”吴老摇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要瞎折腾了。”吴承恩说道:“爷爷,求你去吧,去吧。”猴子见吴老居然拒绝行洗礼,气呼呼跑过来说道:“老爷爷,能见大王是莫大荣幸,你居然拒绝!再说,现在花果山行洗礼名额不够,再加上你孙子还差一人。”吴承恩也在旁简单地和吴老说说行洗礼的规则,吴老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好。我和你去行洗礼。”他在心里独白道:“好吧。事已至此,要好好看看魔帝是不是传说中那样邪恶。”
吴承恩和吴老在猴子的身后来到另一只猴子面前,而后又来了几十头小猴子,每位被发到一个令牌。吴老仔细端详着令牌,似乎要从中找出些东西;吴承恩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纹路,从中琢磨出修炼法则;其余猴子拿着令牌各有各的表情,不过大部分都是紧张、兴奋,和一脸严肃。从小生活在花果山的他们,自然比吴承恩和吴老更加明白这块令牌背后的含义。
“各位走吧,跟我来。”大猴子双手一挥,叫上包括吴承恩和吴老在内的百位行礼新人走到水帘洞大瀑布前,这里据说就是孙悟空重要的修炼地,连气场都非常强,猴子们完全被震撼到。吴承恩感受着水帘洞带来的奇妙,更加期待来自大瀑布的仪式。吴老则在水帘洞中看到祥和与安宁,犹如世传经典中所记载的禅教大宗师悟道时候的初体验,这也让他渐渐改掉对孙悟空的不良印象。
“对照你们手中的令牌,各就各位,入水!”大猴子大声呼喝,那一百人开始跳进大瀑布中。当走过界线时,吴承恩才发现大瀑布竟然是那样的凶险,势汹的激流从百丈高度轰动砸下,沿途碾碎无数坚固巨石,那恐惧震响听得人是心惊胆战。吴承恩非常担心吴老,尽管后者看起来神采奕奕,丝毫不惧,他还是说道:“爷爷,要不您就别试了。”吴老摇头道:“那花果山的猴子们怎么办?他们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说完就没了?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吴承恩惭愧点头,他却依旧不忍心吴老冒险,再说道:“要不,爷爷,我背你进去。”吴老继续摇头道:“既然要行洗礼,岂能退缩躲避。我自己能过去,你也好好准备吧。”吴老用一个自信的眼神看着吴承恩,令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爷爷神勇无比。
在猴子咬牙坚持中,吴老带着吴承恩走向花果山大瀑布。吴承恩在看到吴老神态自若后也回过神来,就他本人而言,是完全不会害怕大瀑布的,相反还跃跃欲试。不过因为担心吴老的身体和心理,吴承恩还是想在吴老进行仪式以后才开始行洗礼。作为领队,身居队伍旁边的大猴子也非常关注既是人类又是老者的吴老,为确保万无一失,这回堪称他接手过的最具变故的一次任务。
吴老却有令人惊诧的表现,他仿佛习过武一样在大瀑布的冲击中找准突破口杀入对面,过程相当潇洒,令吴承恩和大猴子以及其他通过行洗礼的猴子都大吃一惊。除此之外,吴承恩还有其他复杂心情,因为吴老适才展现出来的那一套动作,本质正是他自幼继承的祖传书法手式。
“爷爷原来是个高手!”吴承恩惊讶地低声说道,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实。吴承恩又难以置信地说道:“可是爷爷为什么要隐瞒呢?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要过去问问!”吴承恩抬起头来,发现此岸参考者仅剩他一人。那边的大猴子虽然第一时间被吴老的动作惊到,但毕竟法力更强,好奇也就一刹那的事情。
“爷爷。”吴承恩奔入大瀑布,被洪水一般的波涛立即卷起,又在强流的推撞下踉跄摔下。不过吴承恩并没有被甩向远处,因为孙悟空早已建好护道守住参考者,让他们即便挑战失败也不会被淘汰,只是接下来的苦要受多一点。吴承恩艰难站起身,他的面前大瀑布更加磅礴,对面本可见到的吴老已经被大水虚化成影。
“我是资质最差的?”吴承恩意识到这个糟糕的事实,这令他担心但也开始转换思维,决定要以智代力,冲击大瀑布。吴承恩顺着护道站在大瀑布前,强起当时在修炼地中的状态,结合吴老一直传授给他的手法,对行洗礼进行解读吸纳。吴承恩这样的套路奏出效果,大瀑布慢慢呈现修炼模式,与他契合。
吴承恩眼前小道渐明,他把握住转瞬即逝的机会,扛着大瀑布的重压挤向对面,成功跌落在彼岸,属于他的行洗礼总算完成。吴承恩顾不上兴奋和喘息,现在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他跑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吴老面前,问道:“爷爷,你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