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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帅哥看了他一眼，彬彬有礼的对玉兔道：“不要误会，麻烦把我的车擦干净，不然就赔钱。”

“哈哈哈哈，金童玉女？”一辆满是污秽的宝马车边，阿古抱着后视镜大笑，超级帅哥早就开着玉兔的车离开，按照人家的话来讲，相比更贵配置更高的玛莎拉蒂，人家宁愿玉兔把自己的车擦干净。“你笑，你还笑，老娘...”玉兔拳打脚踢砸碎了阿古的摩托车，阿古很心疼刚发放的交通工具，一天不到就over了好吗，可玉兔打着打着，忽然眼泪就下来了。

“别哭，砸摩托车不解气的话...你砸我好了，我禁打。”阿古手足无措，玉兔忽然这样子让他不知道怎么做了，他可以心狠手辣干掉坏得冒泡的妖怪，人类也可以，但不知道怎么处理女孩子哭。

玉兔擦着眼泪，“人家要走了你知道吗，要走了啊，很久不回来。”

“啊？出去做什么，现在挺好啊？”

“是宝拉啊，她看你越来越厉害，她还只是个千金大小姐，她说自己也有梦，要追求自己的梦，要当大明星。”

阿古摆摆手，“那简单，白老爷子捧她就可以了，白家有的是钱。”

“不一样，我们得自己干。”玉兔抽涕了下小鼻子，“不只是宝拉还有我啊，以前咱们实力还差不多呢，现在我根本没法提升实力了，我们神仙功德不够，实力是一点都上不去，我和宝拉必须自己做大明星，自己挣钱，然后做好事弄功德，要是白家帮忙，我们一点功德都拿不到。”

阿古垂下眼睑，“一定要那么快回天庭吗？”

“不知道，但我是神仙啊，总归要回去的。”

是啊，早晚要回去的，就好像自己，早晚要管理好凡间、地仙界还有天庭，阿古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回到自己租的房子，神情还有些恍惚，系统在兜里一个劲地发热，也没有他的回应。

“悲欢离合很正常啊，你没那么小家子气吧？”手机从怀里飞出来，霓虹灯一样闪烁着，就跟外面夜空下的城市一样，“你今天报了到入了职，天庭警察APP已经升级了啊，要不要看看升级的东西？”

“待会。”

“喂，你没这么小家子气吧？”

“离别肯定伤心啊，玉兔都喝醉了酒你还不能让我消停会？”阿古从柜子里拿出剩下的酒，摇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找出只是日常摆放从没动过的铁观音泡了，茶水散出清新里有点苦涩的香气。人生就是个成长的过程，悲欢离合经历多了也就成熟了，最后还会麻木，可阿古不想这样，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天真下去，每个人都是一样。

噹噹，房门响了，阿古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个帅气的男人。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邻居，过来打声招呼。”硬邦邦，十分公式化地吐出这句话，男人转身就走，可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是你？”

“是你？”阿古也愣住了，这个男人不是扔下宝马开走玛莎拉蒂的那个男人吗，这么巧？

很怀疑的眼神，“你真是来打个招呼？”

“是的，这是基本的礼貌。”

男人应该也喝了酒，脸上带着醉酒的红色进了屋子，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这是你的家？看起来不怎么好。”

是的，没有小胖子收拾房间，喵帝还时不时来祸害一回，房间实在谈不上什么整齐，可这是一个陌生人能够说的？不经主人邀请随便进入别人的家，这是擅闯民宅你知道吗？

阿古的语气有点不善：“乱了点，还真是对不起你啊。”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男人笑着说：“一天之内两次遇见，以后还是对门的邻居就是有缘，有缘就要做朋友，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不是吗，对了，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我是租的房子，虽然不怎么好，但应该比这里整齐一点。”

说着推开阿古的房门打开对面的那一扇，似乎不容拒绝，但奇怪的没有什么跋扈霸道的味道，好像就像他说的一样是有缘就是朋友的那种事，阿古出去往那边一看，确实整齐多了，不，是整齐得有点过分，单看茶几就让人耳目一新，茶杯、饮料、水果、饰品，随时要用的小东西在茶几上分类摆放，它们之间的距离是完全相等的，甚至连角度都全部一致。阿古是武者，他的眼神堪比测量的矩尺，他可以用自己的眼力保证，这些东西之间的角度距离分毫不差。

“强迫症吗，不过真不错。”阿古走进房间，帅气的男人指着沙发让他坐下，拿杯子倒水，动作好像规范化的无比优雅，“我第一次来天海，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没事情可做，想到哪里就是哪里了。”

“我叫...”男人的脑袋歪了歪，“我叫白昂之，你呢？”

“叫我阿古就可以了。”阿古结果递来的杯子，然后看白昂之又倒了一杯茶，和给他倒茶的动作分毫不差，甚至手掌抬起的高度都是一样的，“怎么会没事情可以做呢？就算不需要做事也可以玩乐，每天玩乐的日子其实挺好的，虽然有点颓废。”

白昂之笑眯眯地看着他：“人是不应该颓废的，可我真的没事情可做。”抿了口茶，“该拥有的我都拥有了，该失去的我也都失去了，只剩下我自己，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没意思，只能按照规矩做事情，对了，我们很有缘应该做朋友，但是之后该做什么呢？”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我看看，哦，应该去喝酒。”

阿古摆手，“我现在不想喝酒。”

“那就聊聊天吧，我查一下该聊些什么。”

...阿古忽然觉得玉兔宝拉离开不算什么了，跟这个疑是强迫症加深度精神病的家伙在一起显然是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这个疯子一直拿着手机在查，似乎应该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一点不管他是不是想要交这个朋友。

“你这样的富家子弟应该出去泡妞。”阿古忍不住撵人。

“女人不是我感兴趣的物种。”白昂之性质高昂，“朋友就该聊点心里话，你知道以前有个网络名词叫‘食草男’吗，就是不喜欢女人这种麻烦的东西，只愿意做自己喜欢事情的那种人，我应该是‘食草男’的进化体，网上叫作‘佛男子’，虽然不喜欢佛这个称呼，但很贴切。”

阿古摇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那我们换个话题，你知道...”

“抱歉。”

阿古笑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响，白昂之软绵绵地瘫倒在沙发上，他惊诧地眼神盯着阿古，晕倒前还不忘记调整姿势，让自己完全躺在沙发上，这是个强迫症深入骨髓的神经病。

夜晚还是很凉的，阿古给他披上旁边的毯子，经过‘神经病’的打岔，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回到自己房里系统就开始闪烁，“要不要查看下升级的东西？”

“好吧。”阿古点点头。

“变化不大，不过多少算个好消息。”系统难得一次勤劳起来，亲自给阿古解说：“你在人间界的警察部门里正式任职正式报到，天庭警察驻地可以在人间界建立分部了，建立成功炼丹室自动提升一级，武学修炼室和功法修炼室也是一样，对了，还增加了地仙界的黑土地100平，你可以把药材种植在上面保持活性。”

“没有‘寿命’？”

“好啦，虽然没能提高‘寿命’的抽取概率，但建筑升级可以加快你修炼的速度啊，炼丹室还会增加一种丹方，你实力越来越强，早晚能让伯父伯母长生不老的。”许是看阿古情绪低落，系统第一次用尊称称呼了凡人，“还有，人间界分部是绝对的安全区，你可以建造在林居水舍，这样就没人能伤害伯父伯母了。”

“安全区？”阿古的眼睛亮了，这么BUG？

“只是凡人的安全区啦，对你无效。”

“那也够用了。”阿古想起新的丹方，“需要什么材料？我是说——建立人间界分部的材料，还有新丹方需要的材料，新的丹药有什么功效？”

“材料都够，功效也很简单，第一次服用增加30年功力，平日里修炼每天两小时相当于三天的修炼。”

“很不错了。”

......

清晨，阳光明媚。

阿古难得起了个大早，当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房门被人敲得很有节奏任谁也睡不着。

“什么事？”阿古睡眼朦胧。

白昂之很认真地说：“你昨天不该打晕我的，朋友不应该这样。”

“你太啰嗦。”阿古自顾自地收拾自己，洗脸刷牙完毕看看空荡荡的厨房，摸摸肚子还是算了，就自己那厨艺，吃了自己做的饭今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厕所是个很好的地方。

白昂之端过来几个煎蛋，阿古尝了尝还很美味，‘佛男子’吗？应该是暖男才对，不过这手艺应该用在女人的身上，白浪费了表情。白昂之跟着他下楼，“去哪，我送你。”掏出车钥匙摁了一下，一辆高配奔驰自动开出了停车位。

“不是玛莎拉蒂吗？”

“那一辆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丢掉了。”白昂之坐进驾驶位，随意的样子仿佛不是丢了一辆好车，而是丢掉一只铅笔不值钱的东西似的，阿古无语摇头，“算了我还有事要做，你去忙你的就好。”

“可我没事情做啊。”

“那就回去睡觉。”阿古招来一辆出租车。

看着出租车远去，白昂之从奔驰上跳下来，“回去睡觉？按照规矩，人应该7点起床的，回笼觉不是一个有规律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可是...”他苦笑不已，“我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你真的没事情做吗？”忽然响起清冷的声音。

“没有。”白昂之很肯定。

哒哒哒。

清脆的声音仿佛欢快的小夜曲，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过来，象牙黑的深凹晚礼服坠饰闪钻，在这季节正合适，但在日常生活的小区里明显有些不搭。

这样美丽的女人，这么华贵的服饰，还有那绝对的女王范，魅警督应该在上流社会的酒会里，万众瞩目中缓缓地从楼梯走下，而不是在小区里被人用羡慕中满是奇怪的眼神盯着，魅警督完全无视大妈大婶、带着孩子的少妇等古怪的表情，看着白昂之一脸专注：“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什么地方都不奇怪啊。”

白昂之满脸微笑：“你知道我是最无聊的。”

“慕容沣呢，你不是把他抓去陪你了吗？”

“酒精中毒。”白昂之摊开手，“他酒量太差劲了，10瓶伏特加就要进医院，我觉得他得煅炼酒量，起码30瓶才能陪我喝酒嘛。”

魅忽然觉得慕容沣好可怜，10瓶伏特加？这是要用酒精把人腌了吗，老玉堂酱菜？不对，是酱人...魅警督纤细柔美的手指微微颤动，双眼正视白昂之。

“小培元丹？”白昂之也看着她，“增加了15年功力你就踏出了那一步吗，然后想做什么，抓我归案？这太搞笑了，原谅我发出拖拉机一般的笑声。”一板一眼地说着网络里的段子，白昂之很随意地摆了摆手，“别搞笑了，你一直打不过我。”

“我可没想跟你打，来这是给某人擦屁股。”

“某人？是说的我吗？”

“是某个比老虎还毒的混蛋。”魅咬牙。

“好吧，那应该是我。”白昂之眨眨眼睛：“我没在天海市留下子嗣啊，你跑这里做什么，还是说我会隔空传精，哈哈哈哈哈，”拍着车头大笑起来，“哈哈隔空传精，这儿也有人怀我的孩子了？”

“不是这里。”魅的脸色很难看，“泰国的一个降头师组织要抓你的子嗣，事实上他们已经抓走了四个，他们逃了出来，一个死了，另外三个跑到了天海市，我要把他们送到孤儿院，等他们懂事了好看清自己亲爹的嘴脸。”

笑声戛然而止。

......

“首先是盖房子。”阿古赤着膀子，热火朝天地竖起一块块巨大的圆柱形木头，“刚买了别墅就要自己盖房子，我的天啊，这房奴太不好当了，我还欠单位14万功勋值呢。”嘴里嘟囔着，阿古把另一块百年木心嵌了进去。

人间界的分部很简单，就是把天庭警察驻地里有的建筑盖在人间界而已，只是材料有点变化，天庭警察驻地里的是茅草屋，他要用百年木心建造，也就是说等建成了驻地自动升一级，从茅草的变成木头的。这是个艰巨的工程，百年木心只有小臂大小，要把它们互相交叉起来，不能用凡间的钉子，只能用百年木心制造的橛子，而且必须自己完成，没人能帮忙。

阿古花了十几天才弄出来一堆比较大的圆柱形结合体，只剩下拼接就好。

炼丹室完成，武学修炼室完成，功法修炼室完成，100平米的地仙界黑土地完成，只见百年木心砌成的栅栏围绕的土地飞快变成黑色，很有种钟灵独秀的气息，阿古把驻地里保存的药材栽种进去，一股氤氲的灵气肉眼可见地弥漫开来。

“什么东西这么好闻？”湖边钓鱼的古爸跑过来，看见这个药材园子就挪不动步子了，“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身体轻快了好多。”

“都是百年以上的药材，老爸你和老妈以后多来这里，肯定长命百岁。”

古爸整个人都傻了，100平的地方全是百年药材？天啊这怎么可能！“卖掉？”看着阿古眼睛发光，“卖掉给你买车，给你相媳妇，哈哈我要抱孙子！”

阿古差点摔地上，“不能卖，我...这个我没法解释，反正只能用不能卖。”

“真的不能？”

“绝对不能！”

看阿古坚定的样子，古爸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是金银满屋，但都特么的是锦衣夜行，好难过。古妈从花园里走过来，“你就是弄几个小木头房子啊，咦？”抓了一把黑土，“这个园子不错，土壤肥沃多了，把这些杂草铲掉，咱们种花肯定好看。”

古爸：“...”

阿古钻进炼丹室，任由古爸跟老妈解释去了，外面吓得惊声尖叫，阿古只是笑笑，抚摸炼丹炉凹凸不平的表面，“第二种丹方...我看看，这么简单？就是培元丹？”

“还有提神丹。”系统闪着屏幕，“小培元丹可以提升15年功力，培元丹加倍，要是再进一步有了大培元丹，还是加倍。”

“培元丹首次服用增加30年功力，大培元丹就是60年？”阿古乐了，这比抽奖靠谱多了，天可怜见，他抽奖也有百八十次了，可抽到功力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炼制时间15天，或许是因为升级了，比小培元丹的炼制时间还短了三天，阿古打了电话出去，“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要来送老娘吗？”玉兔大咧咧地回话，眼睛有点红。

“算了，送人这种事不适合我，伤春悲秋的，就是想你晚点走，15天后吧，有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

“培元丹，增加功力30年，外面不比天海市，咱这只是个三线小城市，你要出去了特别是去天都之类的繁华都市，要当明星免不了去这些地方吧，万一遇见更强的——还是提升点实力为好。”

“老娘又不惹事...”玉兔吧唧吧唧嘴，“好吧我15天后再走，可是功德不够没法提升实力啊，神仙跟你们不一样。”

“我知道。”

阿古点点头，对系统说：“我还有多少功德？”

“570点。”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就愣住了，玉兔脑海金光大放，一个恢弘的声音射进灵魂深处：“玉兔协助执法功德无量，天庭警察赐功德值500以示嘉奖。”

“拿着用。”阿古很大气地挂了电话。

......

“哥哥，我肚子好饿。”

“二妞听话，哥哥很快就给你弄来吃的，这里可是好地方，你看这湖，里面肯定有鱼，很大的鱼。”

湿地阴凉的风中一个男孩瑟瑟发抖，男孩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很小但是骨架匀称，不大的肌肉线条分明，脸上有营养不良的青色，双眼却很是明亮，男孩穿着破烂的短裤，他的上衣紧紧缠着一个不足岁的婴儿，手里牵着矮他半头的小女孩。

“找地方躲好，哥哥去抓鱼。”

把婴儿交给女孩，男孩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冰凉的湖水浸透全身，寒冷彻骨，他的大腿忽然抽筋，却强忍着向一条受惊的鲤鱼冲去。

男孩表现出坚强的韧性，哪怕一只大腿不能动弹仍然游得飞快，可人在水里到底比不上鱼，任他百般努力还是没有抓到，一口气用光了浮出水面，“等会啊二妞，我马上...二妞！”蓦然惊叫起来，远处的岸上一只流浪的野狗，虎视眈眈地盯着娇小的女童。

“滚啊！”男孩忽然跳出水面，两条腿车轮一般踩踏在波浪之上，野狗受到惊吓，一溜烟地躲进了林子，眼看就是跑远了，这时候男孩也没了力气，一头栽在岸边，手掌胳膊还有头脸被岸上的石头磨出了伤口，红色的血哗哗流了出来。

“哥哥！”二妞抱着婴儿跑过来。

“对不起啊二妞，哥哥暂时没法找吃的了。”男孩好像被抽干了力气，身体痉挛皮肤发白，他把流血的手凑到婴儿的嘴边，看婴儿饥渴吮吸欣慰地笑了，“三妞听话，多喝点，反正流了也是浪费，哥哥血多的是，够你喝的。”

二妞哭得稀里哗啦，死死抱住男孩的身子，男孩就这么半躺着安慰她，可没过多久自己就晕了过去。

“哥哥，不要死...”

“你死了我和三妞怎么办？哥哥，哥哥...”

茂盛的树林里，二妞一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拖着自己的哥哥，那么小的身子竟然能拖动比她大了那么多的人，她的眼睛还闪着青光——一个人的眼睛闪动怪物一般的青光是很恐怖的事情，可她的眼睛却给人一种圣洁的味道，很纯净。

“救我们，救救我们...”

“不管是谁，哪怕是那些坏人，救救哥哥，只要哥哥活...”

女孩呢喃着，眼睛慢慢没了焦距，晕倒前只看见一道漆黑的影子，似乎还有一双两种颜色的眼。

......

“所以你就把他们带来了？”

“是啊喵，美味的食物遗弃在野外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