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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房看了秦君一眼,慢慢的转身,幽幽的开口:“这是宿命,你和秦皇一样,都挣不脱的。他孤独的千年,而你却永世的孤独,永生永世,无边无际,可望三千繁华,难以触碰世间边缘!”
秦君身体一阵:“你到底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说?”他感觉很奇怪,仿佛夏玉房明白了什么?
夏玉房什么也没有说,缓步向前走去。秦君询问的看向芈思弦,芈思弦摇了摇头:“我也不懂。”她怀抱着古琴,迈步奔着夏玉房追了过去。
夏玉房一言不发,仿佛有着什么心事一样。
走出很远,芈思弦才问道:“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夏玉房眼中泛起了一丝悲哀:“很多,甚至我看到了最后的结局!”
芈思弦一愣,急忙的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场谋天之战呀。”夏玉房笑了一下,笑容说不出的苦涩。
芈思弦询问的看着她:“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怎么看到的?”
“还记得乾坤盘吗。”夏玉房说道:“当时我们都看到了自己,而我也看到了最终的结局,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秦皇独守幽冥,孤寂千年,真的是为了道吗?”
芈思弦眉头皱了起来,夏玉房伸手将她鬓边一缕头发缕到了耳后,她笑了笑:“你们都在。”她侧头凝视着秦君的身影,眼中泛起了一丝悲哀。
芈思弦轻咬着嘴唇,看了秦君一眼,犹豫片刻,问道:“他呢?”
“他?”夏玉房犹豫了一下:“他也在!”说完,她快步向前走去,整个人充满了心事一样:“天地轮回,众生虚无,谁可超脱?所幸这一世,因他而扭转?”
骄阳似火,没有一丝风,黄土坡的山道被烘烤得冒出了热气。
两旁植木纹丝不动,卷曲打焉的草叶无精打采地垂下,似乎在闷热的天气里昏昏欲睡。
树丛草窝内,秦皇门的人悄悄的匍匐。
“来了。”夏玉房拨开茂密的枝叶丛,探头望去,远处妖影喧腾,尘烟滚滚飞扬,一路妖军正从北面疾驰而来。
“从扬起的尘土势头看,妖军在三千左右,车马货物的数量不少,很可能是开赴前线的运粮队。”苍月狼气定神闲地分析着:“队伍队形散显然没什么防备。”
“老规矩,全部做掉。”秦君盯着渐渐走近视野的妖军,犹如耐心等候猎物的猛兽,直到对方全部进入了埋伏圈,断然下令,亮出了锋锐嗜血的爪牙。
秦皇门的人旋风般扑出,从四面八方冲入妖军阵营。几千个妖怪措手不及,被杀得人仰马翻不堪,山道喷出了无数股鲜红的血泉,在阳光下昭显出血腥的异样丽。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哪一路的?认错人了吧”
“怎么像是道门的人,我们不是盟友吗?”妖怪们手忙脚地大喊,挤压推搡,慌成一团。所有则一言不发,闷头狠杀,毫不留情。这几个月来,秦君传授了他们许多道门的法术,虽然他们施展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效果更妙,留在妖怪尸体上似是而非的伤口,反而会使人怀疑是道门盖弥彰的伎俩。真要是一模一样的道门法术,只能徒增嫁祸之嫌。妖怪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澎”,一颗妖兵的头颅带血冲天飞起,摔落到跟前。
秦君平静地望着头颅上鼓凸的翻白眼球,心中一片漠然。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十次围剿了,凡是在妖界巡视的小股妖军,一旦被他们发现,便绝无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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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屠杀花族让他觉得于心不忍,那么习惯了战场的一次次杀戮之后,秦君开始无动于衷。
任何东西,都会在习惯中麻木。
妖怪们竭力稳住阵脚,四五成团,布成一个个圈形的防御小阵,拼命顽抗。秦皇门人忽地四散开来,熟练地分成两队,从头尾两端再次冲入战场,将对方的阵形撕裂,搅成一锅粥。
“这些人的作战配合越来越纯熟了,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支纵横沙场的精兵。”望着不断栽倒在血泊中的妖怪,苍月狼露出满意之色。
“这是你的功劳。”秦君淡淡的说道,术业有专攻,他并不擅长行军练兵,索放权给苍月狼,由他负责一切。
百日下来,秦皇门以战养战,演练配合,从一开始的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出手,俨然有了几分军队的腔调。
“我并非将,充其量只是一知半解。”苍月狼颇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天主大人欲成大业,必须招揽精通兵法的良将。”
此时,伏击战接近尾声,场上只剩下几十个妖怪浴血苦战,狼狈支撑。其中一名妖将尤其勇猛,左冲右突,势若疯虎。手中一对巨大的八角铜锤舞得呼呼有声,风雨不透。
“是白灵山的黄虎,此妖在妖界出了名的好勇斗狠,至少有四象修为。”苍月狼说道。
“让我来吧。”秦君看似随意跨出的一步,犹如落叶轻飘。
“澎澎澎。”举手投足,秦君从容挥洒,一个个挡在前方的妖怪飞了出去,喷溅成泥血块,全无招架之力。秦皇门人知趣的散开,场中空留下黄虎孤单单的一人:“你是……秦君?”黄虎又惊又骇,眼角余光瞄向周遭,双锤示威般高举过顶,肩胛的肌块块鼓起。
“放肆,你应该称呼本座为天主。”秦君淡淡一笑,仿佛似闲庭信步,向黄虎走去,气机死死锁控住方圆十丈。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黄虎不自觉地向后退去,手臂微微发抖,鲜血顺着锤角淌落,滴落在地。
秦君步步紧逼。黄虎面如土色,不断后退。
秦君的心灵忽而臻至一种玄妙的状态,仿佛天地万物,匍匐脚下,任由他摆布控。眼前的妖将,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手捻死的蚂蚁。
他微张的汗收缩的瞳孔,加快的心跳,法力贯通四的流向分布......
无不被他清晰捕捉。
一阵窃喜涌上心头,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调养,不但法力尽复,还隐隐有了迈入双魂之境的突破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