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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心怀愤恨
太后这几日身子不爽,正在寝宫中歇息。
此时听得皇后来了,这才起身到大殿上等候着。
只是太后刚刚落座,青鸾带着花青锦已经走了起来。
见礼之后太后命人给皇后与贵妃赐座,花青锦安分地坐下来,青鸾却直接走向太后。
“太后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吗?”青鸾上前问道。
“哀家觉得还好,皇后不必担心。”太后语气平淡地说着。
青鸾听得太后这么说,也不回话直接走过去拉过太后的手腕诊脉。
片刻后说道:“太后气弱体虚,只怕坐一会儿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还说没事?”
“人年纪大了本就这么无用,皇后就不要为哀家费心了。”
“太后是皇上的母后,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妾身怎么可能不挂心。”
“皇后当真如此想?当真如此关心哀家吗?”太后疑惑地问道。
“太后又不是不知青鸾的性子,自从青鸾认识太后至今,什么时候对太后虚情假意过?”
“这倒是没有,哀家也知道青鸾一向真性情。”太后不加思索地说着。
随后又道:“可哀家为了护着刘妃让青鸾有恨不得出,青鸾当真不记恨哀家吗?”
“怎么可能不记恨?”青鸾回答的也爽快。
边上坐着的花青锦原以为皇后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却没想到竟是来理论的。
如此倒也罢了,毕竟之前太后为了镇守南境的刘将军曾极力维护刘玉蝶。
皇后今日来质问太后,也算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只不过太后毕竟是太后,若皇后娘娘逼问得急了,说不得自己要从中劝和。
总不能让娘娘再因刘玉蝶一事与太后不睦,那样只怕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所以花青锦一直留意听着她们的谈话,同时想着一会儿如此劝解。
只是她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却听得皇后说出记恨太后的话。
话一出口,不但太后一愣,花青锦也是吓了一跳。
急忙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脑中正快速想着说词。
却听得皇后又说道:“妾身虽然记恨太后糊涂,识人不明,但妾身也能理解太后心中的顾虑,毕竟这么多年您为了皇上付出太多,也容忍了太多。”
“皇后虽然说得明白,但你又不是哀家,你如何能懂这其中的感受。”
“妾身当然不懂,但皇上懂。”青鸾说得简单明了。
太后听了青鸾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
虽然此刻面色憔悴了许多,却依然十分魅,那神情与七皇子实在太相像。
尤其挺翘的鼻梁和微微上挑的凤目,魅惑中都透着一股邪气。
青鸾一直没有落座,她站在那里原本想要说得更多。
只是此刻太后虽然表面上看着精神尚好,但其实病体沉重。
这种时候她还能多说什么呢?就算心中不平怕也只能暂时忍下了。
毕竟她是太后,自己就算再无所顾忌,但总要顾及着七皇子。
况且现在刘将军满门被诛,自己心里的仇恨也算消了。
如今时过境迁,这件事情不提也罢。
想到这里青鸾转过身去,手抚额头想着太后的病情。
太后似乎并未介意青鸾刚刚的话,她也本认为青鸾还会说些什么。
此时看到青鸾手抚额头思索着,以为她内心还在纠结着要怎么质问自己。
于是起身走下殿来说道:“皇后有话直说便是,否则依着你的性子只怕会憋坏了。”
“太后还真是了解青鸾,您以为青鸾要说什么?”
“皇后定是想质问哀家,当日一心笃定的忠诚良将如今为何成了包藏祸心的逆臣?”
青鸾想都不想地点点头,这样的话确实是她最想要质问太后的。
如今太后自己说了出来,她当然要听听太后如何解释。
于是转过身来走到太后面前,“妾身确实心中疑惑,今日的结局不知太后可曾后悔?”
太后轻声一笑,“不瞒皇后,哀家心中并无太多的后悔只有愤恨。可那又如何?未得查证之前,哪一位臣子哀家都得将他当成忠诚良将,因为哀家需要他们辅佐皇上。”
“那么刘玉蝶呢?太后也觉得她没有做出谋害皇子之事吗?”
青鸾本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但话已至此,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毕竟当日滑掉的是她的孩子,别人再怎么惋惜也难懂她心中之痛。
只是此刻,太后听得青鸾提及刘玉蝶,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那个事情哀家实在难下定论,因为当日刘妃确实是去陪哀家纳凉。但如今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父亲是谋逆之臣,单凭这一点哀家便不会再袒护于她。至于后来留下她一命,也只是因为她怀了皇子,仅此而已。”
太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之后接连喘了几口气。
管事一见此景,急忙上前扶着太后从新坐下来,然后走到青鸾面前施了一礼。
“回皇后娘娘,自从查证刘将军的罪证之日起,太后便一直未见过刘妃。就算刘妃怀有身孕时有不适,太后也只是派御医前往,这几个月来太后可是连问都没问过刘妃娘娘一句。”
“刘妃毕竟怀的是皇子,御医查得什么你们也要及时回禀太后才是。”青鸾淡淡地说道。
“不必了,哀家不想知道这些,她怀了龙种又如何,哀家并不期待她能生出个像样的皇子。况且还有皇后和皇贵妃,难道哀家还愁没有皇孙抱吗?”
“太后说得极是,待皇后娘娘怀上皇子太后便有皇孙抱了,那才是太后的嫡皇孙。”
花青锦听得太后与皇后语气都渐缓和,悬着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这会儿听得太后提到皇子,急忙接过话安慰着。
果然太后听了花青锦的话十分高兴,微笑着说道:“还是皇贵妃懂哀家的心思,你与皇后所生的孩儿哀家都会喜欢,也都会当成嫡亲的皇孙相待。毕竟都是炫儿的血脉,哀家都是一样的心疼。”
花青锦本来是想岔开话题,却没想到太后竟然说到她的身子,并且提到生孩子一事。
不由得脸色一红,不敢再接话,更不敢抬头去看青鸾。
此时青鸾听得太后一番话,才知她竟然从未去看过有了身孕的刘玉蝶。
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毕竟刘玉蝶怀着身孕。
但太后所说的话了不无道理,以刘玉蝶的品性难保不会连累下一代。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操心的,如今心中郁结的话终于说开了,心里倒是痛快不少。
只不过太后如此病着,自己总要先想办法为太后医治才行。
青鸾想了一下却不知开什么方子,因为太后的病情实在有些复杂、。
于是说道:“太后先好好歇息吧,晚一些青鸾会煎了药亲自送过来。”
太后一听青鸾要亲自送药过来,忙乎有些不自然。
推辞道:“皇后不必那么麻烦,稍后哀家宣召御医前来开些药便可。”
“太后这些时日好像也吃了不少御医开的药,但效果并不明显,所以还是让青鸾为太后诊治吧。”青鸾说道。
“皇后的医术哀家自然是信得过,既然皇后有心,哀家便等着皇后的药。”
太后看得出青鸾是一番诚意,便也不再推辞。
青鸾带着花青锦退出太后宫中,回到毓庆宫仔细斟酌了一番。
然后开出方子让白芷亲自去御药房抓药,然后回到毓庆宫熬制。
待药煎好之时,刚好七皇子批阅完奏折回到毓庆宫。
得知这药是给太后熬制的,七皇子自是担心。
顾不得歇息,与青鸾一起前去探望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