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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巷。
只见两个人在投篮机面前挥洒着汗水,玩得非常起劲。
不到片刻,身材稍高的那位便已三个球的优势胜出了,他得意的哈哈笑道:“莫兄,你这准心忒也差了,我才用了不到三孔丘之力,你便不行了。”
另一人道:“何谓孔丘之力?”
先一人道:“孔丘之力你都不知?”说着他不屑的摇摇头,没文化,真可怕。
.....
崇仁坊。
这长安最为富裕坊,里面住着的都是大富商。
此时坊内一处阁楼门前围了不少人,这人缝之间,那是金光闪闪啊。
“哈哈!蒋兄,承让,承让了!”
一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拱手笑道,神情甚是得意。
“嗨---!”
那姓蒋的中年男子一甩袖袍,退到一边去了。
又上来一个男子,他手拿一锭金子,先是称了称重量,然后将金子投入一个盛着水竹筒里面,但见这竹筒里面还有刻痕。
大家一看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方才那位还得意的男子这回立刻一脸苦逼,灰溜溜的拿着自己的金子退到一边。
而这位男子也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原来他们是在利用这水测法比拼自家金子纯度。
......
在长乐坊的一间屋内,只见一个年轻人坐在桌前,呆呆的望这桌上,桌前摆放着一块金子,一个竹筒,一块银子。他喃喃念道:“体积,密度,质量,重量,究竟是用质量来求密度,还是用重量,这质量跟重量又有什么关系。啊---!这就究竟如何计算密度啊!”
......
火了!
少年孔子2是彻底火了。
仅仅一日间功夫,就传街巷皆知。
因为第一回只有一个高塔实验,实验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同时落地,而且万有引力还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远离生活。
而这第二回关于浮力的测试,至少韩艺的实验是可以在特地的情况下,计算出浮力的,而且这个实验与贵族、地主的生活息息相关。跟百姓倒是没啥关系,百姓活一辈子也不知道金银是啥。因为关于金子中参有杂质的问题,一直困扰着贵族们。
这个实验就非常有趣了。
但同时也将一些对于密度、浮力真正感兴趣的儒生给弄得********。
首先一点,韩艺说得是不清不楚,主要是关于质量、重量、密度,质量是不是等于重量,各种概念都模糊不清。
一些领悟比较高的儒生,他虽然分清楚的了质量与重量的区别,但是数学功底太差了,其实唐政府还是非常重视数学的,可问题在于儒家、道家、佛家都不重视,学子也就不重视,儒生是一个劲的做实验,但问题是不会算啊!
真是尴尬!
只能苦苦等待着韩艺的那一份学术论。
表面上看,好像大家对于郑伯隅等大儒的学书论非常期待,其实都在等韩艺的那份学术论。
韩艺的名望就开始水涨船高。
以前韩艺的名声只是限于商人这个圈子里面,读书人都看不起他,贵族就更加如此了。
这回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儒家也因此得利,少年孔子同时登陆长安各大酒楼,虽然儒生霸占了凤飞楼,但是其他酒楼还是被庶族和贵族等霸占,这通俗易懂,看着有趣,百姓都看得懂,讨论起来,也就明白一些关于儒家的思想,渐渐一股全民向儒的风气在长安形成了。
这就是托古改制的精髓所在,首先必须让人认同这个“古”,才能谈后面的改制。
韩艺也确实在全心全意推广儒学。
这一日清早!
韩艺正在屋内吃早餐,杜祖华突然跑了进来,“韩大哥,不好了,小胖被人给围住了。”
韩艺听得大惊失色,二话不说,赶紧冲了出去,这都被围住了,当然是赶紧救人先啊。
来到外面,只见一群儒生将熊弟的包子摊给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什么情况呀!韩艺正准备喝止,忽听得有人说道:“小胖呀!你如今可是在演孔圣人,你怎还能在这里卖包子!”
“是呀!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一些粗人传的服饰,你应该穿儒袍才是。”
.....
熊弟郁闷道:“那我得做包子,儒袍可不合适做包子。而且,演话剧那只是我的兴趣,卖包子才是我的事业,我得靠卖包子赚钱养家。”
“你演话剧就可以赚钱啊!要是没钱,我们给你呀,你就别卖这包子了吧。”
“只要你不再卖包子了,咋都行啊!”
熊弟道:“不行,不行,我虽然喜欢演话剧,但我也喜欢做包子。”
敢情是怎么回事啊!韩艺郁闷的看了眼杜祖华,你小子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杜祖华小声道:“韩大哥,你方才走的太急了,我话都还没有说完。”
韩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朗声道:“哎哟!小胖,你这生意这么好啊!”
“韩大哥!”熊弟一见韩艺来了,立刻泪眼汪汪的跑了过来,心里各种委屈,我卖个包子而已,这都不准。
你这小胖子,人家直接给你钱了,你还委屈啥。韩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心中满是嫉妒啊,怎么就没有人给我送钱啊!
“韩小哥,你来的正好,快快劝小胖,让他别卖包子了。”
“为何?”韩艺故作不知道。
“他如今演的可是孔圣人,万一其他学派的人士见了,非得说咱们孔圣人是个卖包子的,这多难听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韩艺心里也是哭笑不得,道:“各位真是抬爱了。在下认为若是有人这么说,那这人一定是一个小人。孔圣人提倡重义轻利、见利思义,其实小胖光演话剧,赚的钱可比卖包子多多了,但是小胖兀自坚持卖包子,他就是不想让那些喜欢吃他包子的客人失望,做人不能忘本。这不就是咱们儒家的精神所在吗?”
那些儒生听得又频频点头。
韩艺继续道:“其实孔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不是他有三头六臂,而是在于孔圣人的思想,小胖穿什么,做什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作所为没有违背孔圣人的思想,那些连儒学是啥都不懂的人,咱们在乎他们作甚?”
“不错!不错!孔圣人贵在思想。”
“韩小哥一言,真是令我等茅塞顿开。”
“对了!关于浮力,在下有诸多不解,还请韩小哥赐教。”
“对对对,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
韩艺见这些儒生纷纷围了过来,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这难道是诱敌深入之计。
当然,韩艺不可能告诉他们的,不然的话,他的报纸怎会有一炮而红的效果,各种敷衍,反正你们要想知道答案,就等我的报纸吧!
好不容易将那些儒生给忽悠走了,韩艺也是满头大汗。
熊弟嘿嘿道:“韩大哥,真是多亏你了,我方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艺眼珠一转,笑嘻嘻道:“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熊弟一愣,道:“我请你包子可以么?”
......!
包子就想打发我?韩艺拉了他过来,小声道:“你好久没有交功课了。”
熊弟眼眸一转,嘻嘻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去找大姐姐。”
“聪明!”
“可是---可是我最近真的没有做功课,我拿什么去啊!”
“这---你可以叫人帮你做啊!”
“这行么?”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啊!”
......
......
崔家!
“戢刃,你不要担心了,红绫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多谢婶婶关心,侄儿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二妹的。----大伯,婶婶慢走!”
崔戢刃站在门前,望着那辆马车,微微有些冒汗!
忽然,他身后走来一人,正是郑善行,道:“戢刃,如今你们崔家上下都以为红绫患有不治之症,到时真相大白时,你可得有心里准备啊。”
崔戢刃点点头道:“这我知道,但是只有这样才会显得逼真一些。放心,他们最多也就是骂我几句。”
这事越闹越大,搞得崔戢刃的那些兄弟姐妹,叔叔伯伯都跑来看红绫,有一发不可收拾之趋势。
郑善行又道:“其实如今无月已经后悔了,我看也差不多了,不必要再去太白山了。”
崔戢刃皱眉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有想过,但是女魔头是这么吩咐的,而这方面我又不是很懂,还是按女魔头的计划行事吧,免得到时功亏一篑。”
他太害怕崔红绫再一次心碎,他又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如今萧无衣的计划这么成功,那当然继续执行下去,比较稳当一些。
郑善行道:“奇怪!这萧无衣怎么不见人,真是岂有此理,这主意是她出得,到头来自己却不见了。”
崔戢刃苦笑道:“若非如此,我们又岂会叫她女魔头。”
二人说话时,一辆马车又缓缓驶来。
郑善行道:“好像是烈虎的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停到大门前。
只见一道高挑的倩影急急从马车下来,正是元牡丹,如今元牡丹更是娇艳迷人。
“牡丹姐!”
“戢刃,红绫的情况如何?”
元牡丹快步上前,焦急的问道。她跟萧无衣一样,都拿崔红绫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一得知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
崔戢刃本想道出实情,可一见元烈虎从马车上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
“飞!飞!飞!”
只见在崔家边上的竹林内,一个纸飞机悠然穿梭在竹林间,而一道身影在一根根竹子上跳来跳去,紧随着这纸飞机,每每当纸飞机要落下时,这道身影总能准确的抓住这纸飞机,然后又将它挥出。
从行为上看,这应该是一个小孩,但其实却是一个四十岁的大叔了。
正是元鹫。
而在一棵竹子下,崔平仲抱着酒坛子,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忽然,元鹫落到崔平仲身旁,兴致盎然道:“老崔!你瞧我这纸飞鸟如何?”
崔平仲瞧了他一眼,道:“如今我女儿重病在身,你在这里跳来跳去,快活的很,若让人看到,会作何想?”
“那不都是假的么,你担劳什子心。”
说着,崔平仲眼中一亮,笑呵呵道:“我明白了,你也赞同小无衣的计划是也不是。啧啧啧!老崔,你怎么越发的虚伪了,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唉,不过这是好事,要是你能够早点这么虚伪,估计芷儿就不会落得如此悲催的境地了。”
崔平仲愣了下,叹道:“你说的不错,我以前的确是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元鹫大惊失色,道:“老崔,你怎么呢?从小到大你可是从不认同我的话。”
崔平仲叹道:“不瞒你说,当我得知红绫病重的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愧疚,当初芷儿的走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我陪在他们身边的日子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当我看到无月时,这种感觉要更加深刻了,我总是犯着同样的错误,总是在失去的时候醒悟过来。我虽然不认同你的做法,但是不可否认,你过的要比我快活多了。韩艺有句诗说的非常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其实韩艺的这个局给予了他非常大的感触。
元鹫哈哈道:“你总算是醒悟过来了,你看看无月现在这样子,如果我当时不给韩艺和小妹下佛春散的话,说不定他们都会遗憾终身。”
崔平仲立刻道:“打住!我可没有赞成你下佛春散,你这种无耻行径,简直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亏你还好意思在这叫嚷。”
元鹫拍着胸脯道:“那只是你冥顽不灵,我元飞无愧于天地,又何惧之有?”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道:“老爷,元堡主,元烈虎公子和牡丹娘子来了。”
崔平仲只听得嗖的一声,转头一看,元鹫不见了,又举目望去,只闻竹叶沙沙作响,哈哈大笑道:“无愧天地,何惧之有?”笑声中充满了鄙视之意。
......
崔红绫的房门前,元烈虎一脸担忧的望着靠着廊柱坐着的独孤无月,道:“无月,我听说你几宿未合过眼了,你可得小心自个的身体啊。”
虽说花容憔悴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但是用在独孤无月身上那也是再贴切不过了,只见他一双妖艳的双目如今却充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向来注重仪表的他,头发也显得有些散乱,真是我见犹怜啊!
“我知道了!”
独孤无月很是敷衍点点头,道:“训练营那边就先拜托你了。”
元烈虎忙道:“这你放心就是了。”
“真是惺惺作态!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了。”
一旁的崔戢刃冷哼一声。
元烈虎不满道:“戢刃,你这就过分了,无月都这样,你还不依不饶的,这算哪门子君子。”
崔戢刃哼道:“难道我有说错吗?我二妹现在可还躺在屋里的。”
“你---!”
“够了!”
独孤无月阻止了元烈虎,道:“他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元烈虎朝着崔戢刃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郑善行、王玄道看着崔戢刃,也是暗自摇头。
崔戢刃对于独孤无月那是非常大的怨念,自己拿他当兄弟,还将自己最心爱的妹妹许配给他,但是他却临门一脚反悔了,这要是别人的话,崔戢刃非得跟他拼命不可,这一点他倒是跟韩艺很像,谁要动小胖,小野,那韩艺绝对要跟他拼命,不管你是谁。这几日趁着萧无衣不知所踪,崔戢刃可没有少嘲讽独孤无月。
听得吱呀一声,只见房门打开来,元牡丹和卢师卦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卦!你真的没有办法治好红绫吗?”
元牡丹轻轻将门合上之后,眼眶微微有些红,朝着卢师卦问道。
独孤无月充满期待的望着卢师卦。
卢师卦叹了口气,摇摇头。
元牡丹黛眉紧锁,道:“但是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应该另寻名医来医治红绫。”她毕竟是买卖人,既然你治不好,那我就另外找人,绝不会坐以待毙。
元烈虎道:“姑姑,师卦可是当今第一名医,他都治不好,那---!”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担忧的瞧了独孤无月,见独孤无月双目黯然,不由得郁闷的抓了抓头。
郑善行立刻道:“卢兄虽然医术精湛,可医术还谈不上天下第一。”
王玄道道:“郑兄说得莫不是卢兄的师父,孙老先生。”
他口中的孙老先生,就是药王孙思邈,也是卢师卦的师父。
此话一出,几人同时一怔。
独孤无月精神一怔,倏地起身道:“不错,孙老先生一定有办法治好红绫的。”
元牡丹愁眉道:“但是孙老先生一直在外云游四海,如今咱们上哪去找啊!”
崔戢刃坚决道:“不管孙老先生在哪里,我也一定要找到他老人家。”
卢师卦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道:“我曾记得师父说过,等到他老了,他会去太白山的故居隐世。”
独孤无月大喜,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前去太白山请孙老先生出山。”
崔戢刃哼道:“你凭什么让孙老先生出山?”
独孤无月愣了愣,又看向卢师卦。
卢师卦道:“算起来,我师父也有八十来岁了,出山一趟恐怕不宜,而且红绫病也不能再拖了,我看还是带红绫一块去吧。”
“我与你们一块去吧!”
崔平仲走了过来。
“三叔!”
元烈虎等人赶紧行礼。
崔戢刃斜目一瞥,道:“这事就不敢劳烦爹爹了,孩儿会亲自带小妹去的。”因为崔平仲知道事情的真相,去不去倒是无所谓,但是令崔戢刃诧异的是,一般这种情况,崔平仲是不会去的。
崔平仲道:“红绫是我女儿,岂有劳烦之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崔戢刃一愣,仿佛在说,这---这是我爹爹吗?
郑善行毕竟心地善良,不愿看到独孤无月这么受折磨,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出发吧。”
独孤无月直点头。
元烈虎突然道:“咦?咋不见那女魔头,她难道不知道这事么?”
崔戢刃敷衍道:“她前几日一直在,这两日刚刚回去。”
“她不在也好!”
元烈虎点点头,突然又向崔平仲道:“三叔,你可有见到我爹爹?”
郑善行突然道:“元叔叔一直在这啊!”
元牡丹听得怒光一闪。
崔平仲见瞒不住了,于是道:“你爹刚才还和我在一起,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方才听到你们来了就立刻跑了。”
演技也是非常精湛,他怕元牡丹尴尬,故此当做自己不晓。
这个混蛋!
元牡丹暗骂一句。
元烈虎小心翼翼的向元牡丹道:“姑姑!爹爹是不是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这根本就不用想!
元牡丹强压着怒气,冷笑道:“不知你问的是哪件?”
元烈虎讪讪一笑,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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