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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的到来,彻底打乱了青鸾所有的计划;她本以为自己在醉意楼中大闹了周清会引出一直沉静无声的周沿,但没想到,那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没有出现,倒是引来了浩然若水的周深……但是当两人再一次重逢时,青鸾心中的苦悲竟然会这般沉重,亦如当初风离开自己是那般疼痛、凄哀。也许连青鸾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白衣若仙、清晰若尘的男子,已悄悄地走进她冰冷的心中,占据了一席位置。
也许是秋天真的来了,当夜深露重,重出房门站在花园中静看高悬的皓月时,身上已要披上一件狐裘,来抵御寒风的袭击。
青鸾静声来到白天才坐过的长凳前,看着眼前和她穿着相似、白衣翩翩的男子时,紧抿的嘴角终于缓缓上扬,一抹恬谧的微笑怅然融化了深夜的寒风。
周深抬头看着眼前只着单衣、身披白色狐裘的青鸾,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顿时溢满了深深的柔情,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只要深凝着心爱的女子,便已心满意足。
“不让我坐下吗?地下真的很凉……”
青鸾看着周深温柔恬静的模样后,终于开口说道。
周深听到青鸾的话,忙低身而看;就见一双玉白的双足浅浅的踏在落满梧桐叶的地面上,脚趾粉粉莹莹,轻颤发抖,好似真的不抵地面的冰凉。
看到这些,周深忙脱下披在身外与青鸾很是相似的白色狐裘,动作优雅的垫在身边的落满露水的凳面上,然后又起身小心的将青鸾扶坐在上面,低身躬下掏出白色的丝绢,小心的为她擦拭着沾染了些许露珠的脚面。
“夜深寒重,出来了就该穿双鞋;免得着凉……”
周深温温润润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传入青鸾的耳中,口气中带着稍许的心疼和不舍,爱意和距离。
青鸾低头看着捧着自己的玉足轻轻擦拭的男子,本就恬谧的微笑更是变得温情无限。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陪着自己的王妃居住在渝州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深听到青鸾的话,抬头看着随意披散着长发的爱人,苦涩的笑了一下便又悄然起身,坐在青鸾身边看着园中落败的百花,想了半晌后,终于开口说道:“我不放心,便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地位陷入被动;周清虽然稚气胡闹,但对我还不错……”青鸾忙出口堵上周深的话,因为她不相信此次他来的目的只有这么简单。
周深听到青鸾的话后,有些诧异的转头,静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女子,张了张嘴后,只发出一个单调的回音:“哦……”
青鸾看到周深尴尬的脸色,心里更是确信自己心里的猜测,忙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从未回过渝州?”
“你说什么啊,我是从渝州过来的,传音可以作证……”
周深见青鸾这样问,有些着急的回答;闪烁其词的眼神更是让青鸾心里一痛。
青鸾看到这样含糊其词的周深,轻叹口气后终于抬手抓住周深紧攥成拳的大手,温润的掌面上似乎因为心急而在这秋意寒冻的夜晚蒙上了一层薄汗:“深……传音是你的手下,他说什么都是你交代下来的,我只相信你,相信你会给青鸾说实话……”
周深紧抿着嘴唇,低头看着青鸾紧抓着他的小手,心里挣扎着也想要握住自己心爱女人的手腕,可是僵硬的身体好似真的被冻僵了一般,并未动分毫。
“听说,我的王妃是京城第一大美人,温温善雅、高贵迷人。”
青鸾不敢相信的听着周深的话,慢慢腾起雾气的双眸再也忍不住眼泪的堆积而落下泪来,这个傻男人、这个笨男人,真的如自己猜的那样,他跟本就没有和艾青回渝州,而是将自己的妻子独身丢在了京城,悄悄跟在她和周清的身后一起回到了蜀州;怪不得青鸾一直觉得很奇怪,自己的身份刚刚得到怀疑,那周深却神奇般的出现在眼前;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周深,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可以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新婚初夜对于一个女子有重要?你这样做是毁了一个女孩子啊……”
青鸾难以接受的捶打着周深,痛苦、心疼的眼泪再一次蒙上自己冰凉的面颊。
周深见青鸾这样说,深痛的眼眸中再也无法装出一副淡漠的神色,一把抓住青鸾胡乱挥舞的手臂,隐忍着压低自己的嗓音,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不放心你,是我放不下你呀……”
沉痛的眼眸,几乎尽带哀求的声音让青鸾瞬时找回神志,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静然的男子,青鸾苦笑着深吸一口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歉意和不舍,渐渐吐出一句话:“你没什么好不放心我的,你明天就回去,立刻回去,知道吗?”
“为什么要赶我走?青鸾,我不奢求能够再次能够得到你的垂爱,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好好地保护你,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需要你保护,一点都不需要……我已经嫁给周清了,在周朝,我是封地之主的妻子,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王妃;从此以后锦衣玉食、恩宠享乐不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赶快回去吧,回到你的封地和你的王妃好好地过一生吧……”
周深难以接受的听着青鸾的话,不敢相信以前那个对他撒娇温柔的青鸾怎会变得如此决绝。
“你当真要让我走?要让我回到别的女人那里?”
“是……是我让你走的,是我要你抱着别的女人过一生的……是我,是我……”
“你不后……。”
“我不会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永远不……”
青鸾瞬时站立起身,抬头看着高悬在天际的皓月,睁大的眼眸中带着离别前的坚守和决然;可是,那双藏在衣袖下颤颤发抖的小手,似乎在承受着什么,仍由长长地指甲掐入自己手心中。
周深抬头看着青鸾挺直的背影,伸手抹掉一直挂在自己脸颊上的泪痕,喉结轻动。
“人们常说,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很多时候我都以为自己不是父皇的儿子,因为我没有办法像他一样将自己的心割成好几块,随意丢给后宫中任何的一个喜爱的妃子;在小的时候,母后便常抱着说,她的深儿长大了一定和她一样,是个痴情的孩子;现在的我,好像真的印证了母后的话,我没有办法像父皇和十四弟那样,同时喜欢上很多女孩儿,我只想要好好地喜欢一个人,将自己的所有的心、全部的命交给她……青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不会介意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会爱你一生的;就算是你成为别人的妻子,我也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周深说完,便慢慢起身,好似在拖着千斤重的身体朝前走去,当他走到园门口时,关心的嗓音再一次传来:“天冷了,以后出来的时候,要记着要穿鞋子;曾今有一个女孩儿常对我说,寒从脚起;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我还能不能找回她;但是若我能再次见到她,我一定会对她讲,你不必害怕寒从脚起,因为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将她抱在怀中,一辈子抱着,直到老去、死去……”
悲痛压抑的泪水,再也无法忍受的从青鸾的眼眶中流下来;看着那个消失在夜幕中的白色身影,无力的身子‘噗通’一声便跌坐在地上,瘫软的像是一根无线的风筝,带着毁灭性的沉痛悲戚呜咽。
周深……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傻,青鸾一心想要救你啊……义父铁定心思要毁灭周朝,纵观全局,能和那个疯子对抗的人只有周沿,而你一直都是义父想要铲除的对象;想当初青鸾是想了多少办法才将你保住啊……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青鸾不要你的守护、不要你的保护,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你这个傻子,若是你被义父伤害,青鸾还怎么活,要怎么活?
悲痛的眼泪,哭的快要力竭的身体,就像一只快要死去的小兽,悲天怜悯……
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不把他留下,为什么不说心里话,你深爱他,这是每个人都知道啊……
翌日
当青鸾和周清一同走到大厅里用膳时,那个皓白的身影已经久候多时。
“八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周清大咧咧的坐在周深身边,伸手便将一直抱在怀中的色色放到身边垫着厚厚锦被的软凳上,喜呵呵的问着。
周深抬头看了一眼坐到周清身边的青鸾,笑了一下后便说道:“到了一个新地方,好像不太熟悉;就起的早了些……”
“那八哥就在清儿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再回去,好好地熟悉熟悉我这里的风土人情……”
一直沉默的青鸾见周清这个小子随意说话,忙拿起筷子轻敲了下周清眼前的瓷碗,说道:“你这个呆子,八哥随你一同成亲,你应当让八哥早些回去多陪陪八嫂才对。”
周清听青鸾这样说,便后知后觉的轻拍了自己的脑门,一副深痛恶决的模样几乎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哎呀……瞧我这笨的;八哥,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八嫂想你呦……”周清面露色相的瞅了一眼面色尴尬的周深,拿起筷子拣起一块松子糕放到色色面前的盘子里,接着又说道:“清儿听说八嫂号称京城第一大美人,温柔娴淑、静雅迷人;八哥,到底是不是啊?”
周深听周清这样说后,淡笑着喝下一口茶,清雅出尘的脸上竟然闪现着一抹巧粉色的光晕:“你身边都坐着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怎么还有心思问其他香草粗叶。”
周清见周深这样说,舀起一勺汤轻轻地喝着,斜眼看着青鸾淡然优美的神态,满足的笑着,轻轻点头道:“呵呵……八哥说得对;青鸾的确是清儿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记得当初我见她的时候还以为遇到仙子了呢……你还别说,父皇对我还真不错,给我一个这么美的王妃。”
青鸾见周清当着周深说出这样一席话,刚想要开口说说这个只知道享受的小屁孩儿;谁知,却听到一声很是不爽的猫叫;青鸾低头看了一眼趴在锦被上一脸醋意的色色,心里大喊妙极:当着一只爱吃醋母猫夸别的女人长得好看,看你这只‘小色虫’咋样安抚你的宝贝。
果然,周清嘴巴翘翘的凑近显然对他很是不满的色色面前,刚想要说话,却被一只黑乎乎的猫爪子按住嘴巴,接着一声更大声的‘喵呜’声又响起。
周清看出色色对他很不爽,小心翼翼的将色色黑绒绒的猫爪子从自己的嘴边拿下来,用一副陪酒发贱的模样冲色色撒娇道:“在本王心中,当然是色色最好、最美了……其他女人我看都不看……”
听到周清这样说,色色用一双很有疑惑的猫眼瞅了一眼周清,然后半信半疑的从周清手中抽回猫爪子,乖乖的吃着盘中的糕点。
青鸾看着周清一脸苦涩,从未觉得眼前这只只会吃飞醋的色猫会这么可爱,便欣喜的将自己面前的桂花糕夹起一块,放到色色的盘中。
色色见飞来美食,刚想要张嘴吃下,却发现是青鸾弄来的;用一副好管闲事的模样瞪着青鸾,青鸾不明白的瞅着色色更黑的猫脸;她可没有惹这只肥猫啊……
周清见这一人一猫互看的模样,大笑着夹起另一块桂花糕放到色色面前,看到色色顿时爬上去吃的香香的样子,骄傲的说道:“看吧,个人魅力问题;我的色色只吃本王给的食物……”
青鸾见周清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又见色色很给面子抱着周清递来的桂花糕吃的满嘴是渣的猫样,轻声说道:“见过狗腿子的,从没见过猫腿子;哼……用不着这么不待见我吧……”
就在青鸾暗瞪色色时,暮烟急匆匆的跑进大厅,看到齐齐在场的三位主子,躬身行礼后就来到周清耳边一阵窃窃私语;而那周清在听到暮烟的话后,本是红光满面的娃娃脸瞬时变成酱紫色,一副要他上刑上的模样,大呼‘不要’。
周深见周清这幅模样,放下手中的筷子忙问道:“清儿,出什么事了吗?”
周清见周深出言关心,就一下扑在周深的怀中大哭不止:“八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去了是死,不去一样是死啊……”
青鸾见周清一副要死要活的闹腾样儿,收回瞪色色的眼神,无所谓的为自己盛满一碗汤,看着周深迷茫的神色,幸灾乐祸的说道:“指不定是勾引了哪家的良家妇女,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周深听出青鸾是在开玩笑,轻笑着低头,刚想要安慰自己这一项桃花缠身的弟弟时,却见周清猛地起身;瞅着青鸾轻吸了下鼻子,委屈的说道:“人家可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怎能让你随意污蔑?”
青鸾听到周清这样说自己,喝进的一口汤差点给喷出来,惊诧的看着周清那副‘我是好男人’的模样,大呼‘恶心’。
要她相信周清是个痴情绝种的好男人,除非他阉割变成太监;啊不……指不定他变成太监后又好‘龙阳癖’了;总之,要她相信周清,除非母猪能上树、腊月百花开。
周深看周清那哭天喊地的模样,轻笑着拿出丝绢轻轻地为眼前这个只知道玩乐的弟弟擦拭着脸颊,轻声安慰道:“清儿别怕,一切有八哥呢;说说看,有什么事情难倒你了?”
周清看着周深关切的眼眸,一把抓住周深修长的大手,委屈的说道:“还不是到了一年一度的‘雅文斗诗大会’;每年我参加都会输,不是我的能力不行哦,是我的亲卫队都是些笨蛋,年年都说尽了最大努力,可年年都输……把我的水平都拉低了……呜呜……八哥,你救救我啊……”
周深听完周清的话后,顿时轻笑着轻拍了下周清的肩膀,看着站在身后的传音,轻声说道:“等会儿将我的琴带上,陪玉清王爷比赛去……”
“是,王爷……”
周清见周深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自己,高兴的大呼叫好,洋洋得意的样子一点也找不出刚才的愁怨:“有八哥帮忙,这次爷赢定了啊……”
暮烟也是兴高采烈的拍手叫好,但欣喜了一会儿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低身问周清:“爷,那今年女眷我们是不是应该带王妃过去?”
周清听到这话后,有些疑虑的朝青鸾看了几眼,然后便像一只做坏事的老鼠一般,凑到周深身边,小声问道:“八哥,青鸾是你渝州的人,你可知道青鸾她会些什么才艺吗?”
周深听到周清的问话,惊异的看了青鸾一眼,点头回答道:“青鸾,很聪明……”
“啊?”周清本以为可以从周深这里听到些其他的词语,但没想到只是个‘聪明’?
抬头看了暮烟一眼,然后又朝静坐在一边吃着早膳的青鸾细看了几眼后,终于开口说道:“当然要带王妃去了,她可是蜀州的女主人。”
青鸾抬眼看了看周清那假模假样的淘气样,刚想要出口拒绝,却无意看到周深投过来深情的眸子,一语而塞,便又张嘴吃下一块糕点,并不说话。
‘雅文斗诗大会’毋庸置疑,乃是蜀州的文人墨客举行的一年一度的盛举,在这一天,天下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皆会到访这号称‘人间享乐地’的蜀州一堪这天下盛世,只是所有的事情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都会发生变化,就像这大会也渐渐的被当地的财阀暗中操作,进行着龌龊不堪的交易、买卖。
只因若是在这大会上夺得头魁,便会名动天下、享誉四国,成为各国之间争相邀宠的对象;所以不少的人到访蜀州,不光是展露自己的才华,更答一部分是想要出人头地、一夜成名。
话说这斗诗大会分为两队,一队便是封地之主当朝的候爷自发举行的一队参赛队伍,还有一队便是被当地财阀招揽而去的文人墨客自行成立的队伍;在当天,两队人马在擂台上便会举行一场不见硝烟的‘争夺’,到时候支持票数越高的一队,那一队便会赢得头魁。
只是可惜,如今的封地之主玉清王爷只知道玩乐,不擅于诗词之道,故而每年上场,皆会惨败连连,连身后那些才子书童们都因为技不如人而场场技败;民间传说,玉清王爷将每年的斗诗大会看成洪水猛兽,战战兢兢上场、凄凄哀哀落败。
如今一年一度的斗诗大会又一次隆重上演,而这对于只知道玩乐的周清无疑称得上是最头疼的事情了;可现在有了当朝最有文采的逐鹿王爷亲身力挺,这可喜坏了这个只知道享受的玉清王。
青鸾用过早膳后,便由采儿扶着回到寝殿中休息。
随后跟来的周清抱着黑猫色色奔到了静躺在床榻上休息的青鸾身边,哀求连连的神色让青鸾轻声而笑。
“既然知道要输,不必参加就算了;为何还每年上场丢人现眼呢?”
青鸾将刚才听到的周清年年落败的事实说了出来,轻抚着自己嫣红的豆蔻,嬉笑着问道。
周清委屈的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躺在上面的青鸾,语调哀怨的回答:“还不是暮烟他们说,丢人算不了什么,丢了名声才要命呢……”
“呵呵……那你逢去必输那也是丢名啊……唉,我真是服你了……现在看到周深答应帮你,是不是很开心;你呀,真不知道是太笨还是还纯真……”
周清听出青鸾语气中的兴起劲儿,便也胆大的拉住青鸾垂落在床榻边的水袖,骄傲的说道:“这次本王爷要一雪前耻,青鸾,就靠你们了哦……我和色色会在精神上给你们最大的支持……”
青鸾瞥眼看了一眼那只躺在周清怀中打着呼噜的肥猫,站起身便朝橱柜那里走去,百无聊赖的扔下一句话:“算了吧,到时候别让你那只肥猫又乱吃醋就好。”
周清见青鸾心情颇好的挑选衣衫,便笑着站起身,轻坐在青鸾刚趟过的睡踏上,抚摸着色色柔软的皮毛无所谓的说道:“色色是珍惜我所以才会这样爱吃醋的,哪像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呢……”
周清说着,就转身朝后一看,但当他看到后面的大好春光时,差一点魂飞千里、色心窜出体外;就见青鸾未着寸屡的静站在屏风前,采儿拿出一件如轻雪般莹白的裙衫朝青鸾走去。
青鸾伸手穿上裙衫,转头看着周清蠢蠢欲动的傻样,轻扯了下系在腰间的白色蝴蝶结,镇定的说道:“鼻血流出来了……”
周清听到这话,瞬时觉得一股热流从自己的鼻子中缓缓地往外嘀嗒着,便见那小子一下子就窜坐起身,忙拿出放在一边的丝绢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副‘原以为你流死’的色模样继续瞅着青鸾优雅动人的风姿。
快近晌午
当青鸾周深、周清等人到了人人称颂的斗诗大会上时,那里早已人满为患、声源鹊起。
青鸾静坐在轿中,好奇的撩起帘子朝外一看,顿时哑然失笑;就见在这斗诗大会旁边,竟然设下了好几桌赌局,众人皆将那里围个水泄不通,手里拿着碎银大喊着压哪个队才会赢得钱财。
青鸾看到这场面,便唤来一直守在轿边的采儿,在她耳边轻说几句话后,就见采儿兴高采烈的朝走在前面周清坐的轿子奔去;果然不一会儿,就见暮烟拉着几个家丁便朝那设着赌局的摊位跑去;老远就见暮烟那小子还老老实实的站在人堆外排队,看的青鸾直恨的牙痒痒;你说他跟的主子滑头的要命,他咋就这般听话老实呢?
想到这里,青鸾便更加肯定了要将采儿指给哪个傻小子;为啥呢?人老是好欺负呗……
轿子又行了一会儿,便终于停在了大会的现场。
当周清手抱睡死的肥猫色色,青鸾与周深齐齐站于大会现场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交谈,眼眸连眨都不带眨的看向那走近的三人儿。
但是细看,却又发现,众人的目光都是围绕着那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女看去;就见那女子媚若妖姬,溢在嘴角的一抹淡笑却有着说不出的清纯无害;而站在女子身边的男子,更是有股若有似无的出尘之气;俊美的脸颊、高挑的身材,还有那深情清澈的双眸,几乎带着世间最沉迷的色泽,让众人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在座众人有不少都是富家子弟,在见到来人时,皆认出他们的身份;就见众人一一撩起锦袍,跪在地上高呼着:“草民见过逐鹿王爷、玉清王爷、逐鹿王妃……”
就见呼声刚落,周深和周清的脸色瞬时变成了蜡白色;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神色同样尴尬的青鸾。
逐鹿王妃?周清受伤的看着青鸾,他们这群草包怎么将青鸾认成了他八哥的王妃了。
就在众人都奇怪的跪在地上,迟迟未等到来者‘免礼’的声音响起时,喘着粗气赶过来的暮烟大呼着:“你们乱喊什么?你们眼前的是玉清王妃,是我家王爷的正妃,不是逐鹿王妃……”
众人听到暮烟的话后,本闪着喜色的脸颊瞬时变的青白,皆颤颤抖抖的跪在地上;要知道喊错了王侯贵胄的称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斗诗大会的上空顿时堆满了沉凝死气的空气。
就在所有人都为自己的命运堪忧时,一个温柔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响起:“看来以后本王不管到哪里都要将自己的王妃带在身边了。”
青鸾听出周深的意思,忙开口接上:“是啊……免得我家王爷像是个‘小媳妇’一样,幽怨啊……”
众人听到这轻柔中又不失调侃的话,顿时失笑出声;都抬头看向那吃瘪的周清,更是无奈的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