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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结婚以来他只给她买过一枚重的吓人的粉钻,其它的几乎他们是各花各的。
其实两个人这样相处非常舒服,不会有负担,省的以后分开了,她总觉得欠了他的。
安静的坐下后,柳妈送上来热腾腾的早餐,秋意浓想到马上要走了,住在这里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却一次都没吃到柳妈做的蛋糕,不禁一阵情绪低落。
宁爵西合上平板电脑,似乎闲聊的口气问她:“对了,你老板叫什么名字?”
“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喝了一小口粥,不由惊讶的抬头看他,心中暗想的,他该不会是发现了禹朝一直在从飓封挖人吧?
“没什么,随便问问。”
不回答到有点像心虚,秋意浓于是说:“我老板叫姚任晗。”
宁爵西听了,什么也没说,倒真的像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我今天不坐你的车了,昨晚烟青醉了,我想半路上去看她一眼。”秋意浓吃完早餐,对他笑道。
宁爵西钻进车里走了。
秋意浓开车赶到麦烟青家,麦烟青还没起床,秋意浓在厨房里泡了杯蜂蜜水,把人摇醒灌下去。
“我要去上班了,先走了。”秋意浓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麦烟青道。
上午,秋意浓到姚任晗办公室去,发现他精神不错,似乎没有受失恋的影响,昨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同时有两个人失恋?
摇了摇头,秋意浓到位置上去做事,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她开车赶往和秋蔻约好的婚纱店。
小丫头晚到了一会,秋意浓坐在婚纱店里喝了一杯咖啡才等到人。
“对不起,二姐,我来晚了,路上堵车。”秋蔻连跑带跳的跑过来。
秋意浓仔细打量了小丫头几眼,发现小丫头精神不是太好,眼睛下面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她不禁想起那晚小丫头的求救电话,到嘴的话又咽下去。
“宁朦北没来吗?”秋意浓看着好几个店员在帮秋蔻试婚纱。
“他说今天没空。”秋蔻脸上笑着,但那笑容有点勉强。
撇去秋蔻的脸色不谈,今天的婚纱试的非常成功,尺寸大小款式小丫头都满意,秋意浓在旁边看着妹妹披上了洁白的婚纱,突然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当姐姐的心情吧,总希望妹妹能找到幸福,从此开启美好的人生。
可惜,事与愿违。
这就是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蔻儿既然选择了宁朦北,就没有了回头之路。
没想到,等到她们从婚纱店出来,秋蔻拉着她的手说:“二姐,我说如果,如果我不想结婚了,会怎么样?”
秋意浓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说:“下周就是婚礼,如果你现在要毁婚可能要承受你想象不到的后果。”
“是不是宁家会一怒之下对秋家或是恒久下手?”秋蔻脸色白了几分。
秋意浓不想让小丫头生活在童话里,严肃的说出一个事实:“他们要对付恒久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秋蔻惊骇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且一旦你和宁朦北的婚事作废,也会影响到秋凌,左家有可能也会毁婚,到时候秋凌可能会彻底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秋蔻闷声不响,最后苦笑道:“我就是问问,二姐,你别担心,我不会反悔的,这条路是我选的,我自己承担后果,不会连累家人。”
“蔻儿。”秋意浓一面是理智担心她不要意气用事,一面又是心疼妹妹想要帮忙,一番挣扎之后,她说不出什么有力量的话来,只紧紧握了妹妹的手说:“他没有动手打你?”
秋蔻反应迟钝的摇头,然后低下脑袋说:“他没有打我,他只是强留我在他那里过夜,事后……事后他说想让我尽快生个孩子。我在想,他是不是怕你和二姐夫生有了宝宝,对他继承家产不利,所以……”
“不会。”秋意浓予以否认,“我嫁进宁家以来听到过他父母提到过一嘴,说是宁朦北现在手下的产业非常可观,够你们几辈子不愁吃穿,所以我想他对宁家的家产也不一定有兴趣。”
“哦。”秋蔻听了没多大高兴,抓着秋意浓的手说:“二姐,我不想这么早怀宝宝,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这么快有宝宝,我还想上学,我想工作,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你有吃药吗?”
“没有。”
秋意浓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盒吃了一小半的避孕药出来,“回去记的吃。”
“嗯。”秋蔻眉头紧锁,放进口袋里,“对了,我今天还要去宁朦北那儿,他说结婚前要试婚一段时间。晚上可能要去宁家大宅那边吃饭,到时候你也在对不对?”
秋意浓皱了下眉,还真是不巧,他们今天刚从宁宅搬出来。
“我和你姐夫今天搬家了,晚上不回去。”她回答。
秋蔻失落的“哦”了一声。
今天小丫头整个情绪都不对,秋意浓很想给小丫头打气:“这样我给你姐夫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们今天暂时还回去住一晚好吗?”
“嗯嗯,谢谢二姐。”
秋意浓于是拨了电话给宁爵西,那头响了好久就在她准备挂掉的时候,他接起来了,声音有点哑:“什么事?”
感觉自己可能打扰到他了,她赶紧说了事情的原由,他静了几秒回答说:“可以。”
“谢谢三哥,我挂了。”她赶紧收了线,告诉秋蔻,小丫头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盛世王朝总裁办公室,宁爵西放下手机,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然后对办公桌前的岳辰说:“去查一下一个叫禹朝的游戏公司,我要它全部的资料,包括他们的老板,越详细越好。”
岳辰点头,犹豫了一下说:“秦小姐今天打来电话,问您周末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宁爵西头都没抬:“告诉她,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空。”笔尖一停,他想起了什么:“周末是什么日子?”
岳辰想了想,好象没什么特别的,随口开玩笑道:“会不会是什么相识纪念日之类的?”
宁爵西眉头紧锁,翻看了一眼日历,眸色转暗,沉默不语。过了会儿,他喉咙难受,抑制不住的又开始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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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送走了秋蔻,路过药店,想到包里的避孕药给了小丫头,便又买了一盒,这才开车回到禹朝。
下午,姚任晗不在,她手上的活还没做完,策划那边又过来讨论问题,忙忙碌碌,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六点,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李业跑到秋意浓这边说:“妹子,你可是咱们组的老大,别的组老大都请吃饭,你什么时候也请我们搓一顿?”
“没问题啊。”秋意浓满口答应,拉上包抬头笑着回答:“要不周末吧,今天不行,家里有点事,具体时间地点你们定,我只负责买单。”
“好嘞,有饭吃有的玩就行。”李业兴冲冲的跑到别处去通知了。
秋意浓出发的时候动手打宁爵西的电话,确定他晚上别忘了,结果电话打不通,过了会又回复过来,是岳辰。
“太太,宁总感冒了,一直在咳嗽,他又不肯吃药。”岳辰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无奈。
“你们在盛世吗?”
“是的。”
“那我赶过去。”
几十分钟后,她赶到盛世王朝,特意往办公室里看了两眼,并没有看到季筱的身影。
岳辰从后面冒出来:“太太,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秋意浓脚步这才敢往里面走:“他人呢?”
“在休息室。”
秋意浓还没进休息室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有一阵连续的咳嗽声,听上去他病的不轻。
休息室内,高大挺拔的身影横躺在床上,他的一只手臂挡在脸前,人似乎挺难受。
“三哥。”她轻轻走过去,一条腿屈膝跪在床上,悄悄把他的手臂拿开,室内光线昏暗,也看不出他的脸色,她拿手试了下他的额头,不用对比自己的额头都感觉到非常的烫手。
他在发高烧。
宁爵西反应慢了半拍,睁开眼睛看她,然后缓慢的起身对她说:“走吧。”
“去哪儿?”她以为他是要她陪着去医院。
他坐到床边看她一眼:“不是说今晚回宁宅的吗?”
她摇头,“你这样怎么回去?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小感冒,没什么事。”他说的风轻云淡,下床的动作却缓慢了许多,弯腰似要拿起一边的外套,她赶紧先他一步去拿到手,展开,再动手细心的替他穿上。
宁爵西眉目淡然,两人走出办公室,来到停车场。
秋意浓一路在观察他,他走路虽然勉强正常,但不停的握拳放在唇前咳嗽,拉开车门两次看错,都没拉到车把手。
“三哥,你别动,我来开。”她动手替他开了车门,陪他坐进车里后,自作主张的对司机说:“快去医院。”
宁爵西咳嗽了一阵,显的有气无力,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司机见他没说什么,赶紧开车直奔医院。
医生询问症状。
宁爵西简单回答:“喉咙疼,四肢酸痛,没什么力气。”
医生检查了一番后,开出诊断:“宁先生属于病毒性感冒,幸好来的及时,不然严重会有肺炎等并发症。这样,我给您开点药,输液后回家静卧休息。”
秋意浓陪着他去输液,然后不忘打电话给秋蔻,告诉小丫头实情,秋蔻很懂事,直说没关系,姐夫身体要紧。
宁爵西靠在单人皮椅里静静输液,秋意浓看了眼吊瓶,柔声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给我倒点水。”他边咳嗽边说。
“好。”她赶紧拿上杯子,倒了杯水过来,喂他喝下。
“不是说要陪妹妹的吗,你先回去吧。”他头靠在椅子里,整个人精神不济,嗓音也有点哑的厉害,像砂纸。
“你这样我怎么走,我陪你吧,蔻儿那么大的人了,我就算帮得了她一时,也帮不了她一世。”她坐在他身边陪他,嗓音格外柔软。
“我这个可是病毒性感冒,你就不怕传染给你?”他沉沉看她一眼。
她摇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说:“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是夫妻嘛,你病了我肯定要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他垂下眼帘,没再说什么,长长的睫毛静静覆盖在眼睑处,人似乎睡着了。
记的医生叮嘱过,这药里面含有什么扑尔敏,容易使人嗜睡。秋意浓没打扰他,悄悄向护士要来一条薄毯轻轻给他盖上。
一共输了四瓶水,结束的时候,他还在睡。
秋意浓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他,看看时间十点多了,摸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她知道再好的药也不可能立竿见影,只能暂时起到遏制的作用,最快也要过一夜才有所好转。
于是轻轻推他,想把他叫醒:“三哥,天太晚了,我们回去睡好不好?”
“唔……”他浑沌的应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双脚无力,霎时又坐了下去。
秋意浓情急之下扶他,结果也跟着往他身上一坐,挣扎着跳下来,他却抱她更紧,俊脸埋在她发间,喘息声贴着她耳后的肌肤:“去哪儿?不许走!”
她脖子那儿最敏感,尤其是耳朵,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软了下去,揪着他凌乱的衬衣企图唤醒他的理智:“三哥,这儿是医院贵宾室,我们要回家休息。”
宁爵西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不知为什么发了怒,忽然张唇轻咬了她一口:“胡说,这儿就是家,你想把我骗到哪儿去?说!”
秋意浓头皮一阵发麻,拼命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她越挣扎他抱的越紧,力道大到像是要把她整个嵌进身体里去。
她索性不动了,他也渐渐安静下来了,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她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感冒中的宁爵西完全像个孩子,而她就是孩子怀里的玩具。
这时候谁想拿掉玩具,孩子都会又哭又闹。
算了,随他。
她就这样坐着,任他抱,两人身上都穿着外套,贵宾室内又有空调,没一会她就感觉到了热意。
动一下,他就醒,醒了就抱的更紧,她实在没办法,只能一动不动。
很久之后,她有了一些睡意,小脸不禁靠到他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反正睡的不是太舒服。
清晨,宁爵西慢慢醒了,他感觉到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软软的,非常舒服,还有一阵好闻的馨甜香气。
一低头,就看到一头浓密柔亮乌发,她睡的很香,整个人像婴儿一样缩在他怀里,呼吸小小的,一下一下拂在他肩膀上,如羽毛轻轻撩心。
他低头拧了拧眉心,昨天的记忆一点点回到了脑子里,他记的他坐在这里输液,后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盯着她莹润白嫩的容颜看了好一会儿,才抱她慢慢起身,放到另一角的单人床位上。
秋意浓睡醒的时候,半个身子都没什么知觉,她猝然从床铺上坐起来,想起昨晚被宁爵西抱坐着睡了一夜,怎么早上起来会在这儿。
她有点怔忡的盯着昨晚他坐过的椅子,赶紧下去。
门外,有人在讲话,她拉开门缝,看到他背对着这里,手里拿着手机。
她拉开门走出去,他电话也讲好了,回身看她,她脸上布满睡意,有点迷糊的小模样,他低声问:“难不难受?”
昨天好象感冒的是他吧,秋意浓笑着摇头:“没有。倒是你,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咳嗽?”
“好多了,走吧,家里打来电话,等我们回去吃早餐。”他看她一眼,两人很快来到外面的车内。
秋意浓一上车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欠,身子就懒懒的靠进他怀里。
他伸手把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温热坚硬的下巴碾压她的腮处:“困了的话睡一会儿。”
“哦。”她也没客气,嘴里下意识的答应着,眯着眼睛就打起了瞌睡。
到了宁宅,她还在睡,司机小跑下来打开车门后,宁爵西把她抱起来,直接进了宁宅。
楼下,宁誉安夫妇,宁朦北、秋蔻、一大早赶过来的陆翩翩都坐在餐桌上,秋蔻见宁爵西把人抱进来,以为出了事,赶紧跑过来,见秋意浓是睡着了,这才长松了口气,折回座位上去。
看着宁爵西把秋意浓一路抱到楼上去,陆翩翩支着下巴笑道:“他们好恩爱呀,一个生病了另一个就陪护一夜,我想我又开始相信爱情了,是吧,蔻儿?”
秋蔻本来低头,被点到名,恍惚的抬起脸,含糊应了一声。
陆翩翩随后把目光定在宁朦北脸上,发现宁朦北一脸的冷意,看了眼宁爵西和秋意浓离开的方向,起身拿起拐杖说了声:“我吃饱了。”转身就往门口走。
秋蔻小媳妇似的立马丢了筷子和碗,赶紧跟了上去。
餐桌上少了两个人,从热闹变冷清,方云眉扫过宁朦北的背影一眼,对陆誉安道:“这两孩子怎么怪怪的?誉安,你说这门婚事会不会过于草率了?朦北是有点残疾,可他其他的方向并不比普通男人差,反观这个秋蔻还没秋意浓聪明,整个一傻乎乎的小丫头,我真怕……”
宁誉安不悦的反问:“怕什么?这门婚事是他自己点头答应的,我有协迫过他吗?再说,你再看看你生的儿子,不也是自己挑的媳妇吗?我有说过什么吗?”
方云眉知道宁誉安是在怪自己擅自做主同意秋意浓进门,不由嘀咕道:“反正时间也不久,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还有十个月多一点,你再挑个合适的,到时候我保证不参与,全部让你做主。”
“舅舅,舅妈,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十个月多一点,什么再挑个合适的?谁再挑啊?”陆翩翩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
方云眉和宁誉安对看一眼,差点忘了陆翩翩在,幸好他们说的翩翩也听不懂。
秋意浓被放到床上就醒了,她睁开眼,看到他弯腰俯在她上方,不禁坐起来说:“我怎么在这儿?”
“看你睡的熟,没吵醒你。”宁爵西边说边解开身上到处是褶皱的衬衫,走到浴室冲澡去了。
秋意浓揉揉睡的迷糊的眼睛,也爬起来去外面的洗手间梳洗,她准备下楼时,浴室门响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尴尬极了,本能的就转过身。
宁爵西居然什么也没穿,就这样赤身裸身的走了出来,带着一身的沐浴清香,旁若无人的往这边走。
秋意浓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下一秒,他的嗓音就在她耳后:“洗澡的时候衣服忘拿了,去帮我拿套过来。”
衣帽间与卧室相连,她没敢看他那媲美健身教练的绝好身材,迅速钻进衣帽间,挑了一套衣服出来,他身上已经披了一件睡袍,却没动手接,“内裤呢?”
“哦。”她怔了怔,又赶紧去找。
总算找到了摆他内裤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的全是他的,她拿了一条出来。
两人重新下楼,餐桌上除了陆翩翩,其他人都吃完各自做事去了。
明天是周末,陆翩翩打算约秋意浓出去玩,她又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们二人世界,所以问的格外小心:“哥,你明天有没有安排?”
宁宅今天吃的是西式早餐,宁爵西往吐司上涂果酱,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把你老婆借我一天呗。”陆翩翩凑过来,笑的一脸谄媚。
宁爵西看了一眼秋意浓:“你问浓浓吧,我没意见。”
秋意浓据实以告:“我明天公司有活动,可能没空。”
陆翩翩更有兴趣了:“我听说你在网游公司上班,明天你们公司有什么活动?是不是有cosplay?我可不可以参加?”
“不是,明天公司有聚餐。”秋意浓说:“主要是我们组的同事闹着要我请客,我就答应下来了。”
“你请客啊,让带家属吗?我也去好不好?”陆翩翩哀求着。
秋意浓有点招架档住,“那我明天看情况再通知你。”
“耶!谢谢意浓,那我不打扰你和宁哥哥的二人世界啦,拜拜!”陆翩翩手舞足蹈,一溜烟跑了。
餐桌上安静下来,秋意浓一阵失笑,咬着嘴里的吐司,突然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她抬眸对上一双高深莫测的脸,不知怎么的,她条件反射的问道:“三哥不会要和我说你也要去吧?”
“我不是家属?”他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当然是啊,我们是夫妻嘛。”她微微一愣,然后笑道:“不过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喜欢那种场合,我那帮同事很爱闹,有时候我都受不了他们。”
“受不了可以辞职,妈那边的公司不错,你可以去那里锻炼锻炼,昨天妈不也夸你的么。”宁爵西依旧涂着手上的吐司,他已经涂了两层了,还在往上涂,秋意浓看的直皱眉,感觉那吐司一定非常甜,想不到他这么爱吃甜食,以前也没发现啊。
她直接摇头拒绝:“我才不要,这是我感兴趣的工作,千金不换。”
宁爵西停下手上的动作,深深看了她两眼,把那块吐司丢到一边,用纸巾擦了擦手,随即起身迈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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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五,整个公司气氛笼罩在一片兴奋激动之中,一到六点大家开始嘻嘻哈哈个不停。
李业跑了过来:“可以走了。”
“去哪儿?”秋意浓刚写完最后一个代码,正在按Ctrl+S保存。
“去聚餐啊,说好的,你请客。”李业看着她:“我昨晚给你发了微信,你没看到?”
秋意浓这才拿出手机,果然李业昨晚发了微信给她。
行吧,今天请和明天请都一样,秋意浓关了电脑,拿上包和他们一起出发。
路过姚任晗办公室,李业跑去敲姚任晗的门:“老大,我们组今天聚餐,你要不要去?”
其中一个同事勾住李业的肩膀道:“算了,老大失恋了,还是不要让他去的好,省的吃完饭他抱着话筒一个劲唱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说着说着那个同事居然唱了起来,其他几个同事跟着不厚道的笑起来。
“滚蛋!有你们这样伤口上洒盐的吗?滚!”李业打抱不平的骂道。
“我们滚蛋了,你们三人去吃喝玩乐,业子,你想得美。”
外面闹成一团,不料紧闭的办公室门陡然打开了,姚任晗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一听李业说去聚餐,他直接打了个响指说:“有的吃有的玩怎么不去,走!”
“好嘞,老大起驾!”李业捏着嗓子装太监,尖声大叫,身后跟了一群笑个不停的同事。
秋意浓走在最后面,实在是因为一群大老爷们说说笑笑,她一个女人在其中有点怪怪的。
李业和一帮同事挑的地方在青城有名的餐厅,不是最豪华的,菜色却是非常有名。大家一进去就开始点菜,秋意浓全程没参与,她坐等着吃和买单就行了。
姚任晗一坐下就看手机,眉头皱的快能夹苍蝇,秋意浓用筷子戳他:“老大,你吃个饭有必要愁眉苦脸的吗?不就是失个恋嘛,在场的有几个没失过?”
姚任晗看了她一眼,似乎要说话,手机中的铃声响起来,他走出去接电话。
李业过来对秋意浓道:“见过老大女朋友没?”
秋意浓眼前飘过林千沫的脸,点点头。
李业又道:“大哥这回是栽了,被这个女人给缠上了,我也劝过他,他就是不听。你是不知道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分手,前前后后加起来分了五六次了,每次分完没过几天又和好,所以这次我也没怎么劝,反正啊,老大就是舍不下那个女人。谁让那个女人长得漂亮呢,妖精似的,一天到晚的勾魂,老大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业一阵唉声叹气,秋意浓看着门外认真接电话的姚任晗,一颗心紧了紧。
“我看这里除了我,也就老大和你走得近,你有空也说说他,劝劝老大早点清醒过来,没准他听你的呢。”李业长吁短叹道。
可是这种事情哪里旁人说当事人就能听的,秋意浓低头用湿纸巾擦筷子。
过了会儿,姚任晗回来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秋意浓一眼,秋意浓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包厢里其他同事还在认真点菜,大家吵吵嚷嚷,也没人注意到他们,姚任晗说:“我有朋友说你老公派人在查我。”
“查你?”秋意浓愣了会,随即将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可能是我公婆的意思,他们已经知道我在禹朝工作,不太同意,他们不放心,所以让他查的。”
姚任晗挑眉,不以为然:“可是他让人查的方向不对,他不仅在查禹朝,还在深挖我的身份。”
秋意浓错愕的抬起头,毕竟是黑客,当然是越少人知道其真实身份越好,这里除了她和李业,没人知道姚任晗的另一个真实身份。
姚任晗话锋一转,又安慰起她来,“不过你别担心,我估计他就算查到什么也不会怎样,用你说的,他不过是想知道你在什么样的公司以及在什么样的人手下工作而已。”
这下换成秋意浓眉头紧锁了,她同时有另一层担忧,怕宁爵西查出来薄晏晞是禹朝的第一大投资人。
薄晏晞是她与他之间的死穴,也是一个迈不过去的槛。
服务员如鱼贯入,菜陆续全端上来,大家纷纷动筷,她低头,用手机写了条微信发出去。
车里,宁爵西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秋意浓发来的短信:三哥,说好的周末聚餐改在今天,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去,不会像前天那么晚,我保证。
宁爵西丢了手机,唇角沉了沉,目光调回手上的资料,这是岳辰刚交到他手上的,满满十张纸,他花了一点时间看完,最后视线只停在三个字上:薄晏晞。
呵,又是薄晏晞,他可以不去计较那副画,可以不去计较她和这个叫姚任晗的男人坐在街边笑靥如花,但他不能不计较薄晏晞这个男人似乎永远与她的行踪保持一致。
几乎她走到哪儿,都有薄晏晞的影子。
秋意浓发完微信,盯着屏幕发了会呆,她手机上有好几条曾给他发过的微信,他从来没有回过,她并没有太在意。
但是这一次,她心里慌慌的,总想做点什么,听到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