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已至,床上的三人似乎已经享受完毕,一阵急速的耸动之后,纷纷发生舒服的低吟。
穿好衣衫,原本处在昏迷边缘的巩月自眼前的衣物上瞥见了一个金丝绣成的“李”字。而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清晨时分,巩月忍着剧痛醒了过来,悲痛之下就要自绝于此,但不知为何,不管她用何种方式自尽,都会在当天夜里莫名其妙的回到木屋之中,而且身上的伤口也会全部愈合,仿佛不死之身,只是容颜随着时间的流逝稍有改变,原本清丽的脸渐渐带着一丝王风的轮廓。
时间来到王风巩月出事三天后的清晨,周围的村民一如往常一样耕作在田间,巩月此时已不再一心寻死,一身红衣来到河边,看着水面发呆,而周围田间的村民像是没有发现她一般,依然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会响起几缕零碎的笑声。
就这样又一天时间过去,夜晚悄悄来临,还在河边伫立的巩月突然头痛欲裂,一双苍白素手死死的揪着头发,而后一声长长的嘶吼沿着水面呼啸而出,并且从其耳朵、鼻子、嘴巴、眼睛中还有浓浓的黑血流出,倒映在水中,显得尤为狰狞。
待到明月高悬,此时有些疯狂的巩月看向万籁俱寂的村庄,一抹嗜血的念头从心底升腾,只见原本只是凡人的她就这么在水面上飘了起来,飘到对岸,飘向山间。
当她来到自己家时,看到身体已经冰冷的双亲,本就饱受折磨后接近疯癫的巩月,眼中最后一丝清明也彻底消散。
巩月疯了,用着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未知力量,手拿一把镰刀走向了一家又一家......
没过多久,整个忘忧谷中飘起一层淡淡的血色浓雾,方圆十里之内,已然没有一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活口。
发疯的巩月和忘忧谷的惨剧并没有被人知晓,在外界之人看来,这里的人也许只是搬了家而已,因为就在王风和巩月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整个惊鸿山地界下起了一场前年难遇的暴雨,不少地方都被淹没,无数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寻找新的繁衍生息之地,自然也没有人去在意忘忧谷的事情,久而久之,连忘忧谷这个地名都被人所忘却。
百年光阴眨眼而逝,这一百年里,巩月终日呆坐在木屋里,眼睛望向窗外,浑浑噩噩,只在午夜到破晓的时间段内方可有几分清明,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巩月和这座木屋就像从世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外界之人的视线中,只是偶尔夜半赶路之人路过此地时,远远的能看见从窗户透出的微光,不过大多都没像方禾这般过来这里,毕竟在凡人的认知中,夜半点灯,不是妖魔就是鬼混。
但是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修士路过这里,也如方禾这般来到了木屋中,也和方禾先前有着同样的经历,不过大多都抵挡不住那份诱惑,只要来人被欲望占据心神而无法保持清明,那就一定会在触碰到她的瞬间被她取命分尸。
当然,偶尔也有如方禾这般定力强大或者修为很高的修士来到这里,他们也会经历这一切。不过。在他们逃脱之后却没有关于这里的丝毫记忆,只会感觉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个梦而已。至于风月盆地的由来,自然是后来搬来附近的村民所取,每当有人进入木屋,凡人的视角是无法看到此地的,木屋对凡人没有半点阻隔,只能听到巩月发出那种靡靡之音,渐渐地,这里便被称为了风月盆地。
对于这一切,巩月记得特别清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几百年间丝毫没有因为年龄增大而记忆衰退。
听完眼前的美妇讲述这一切,方禾的心情也跟随着她的讲述而起伏,脸上也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微微擦拭眼角,伸了伸手,想要擦去美巩月的泪水,但被她躲开了,再回头时已经回复成方禾第一次见到的老妪的模样。
方禾的手就这么僵在空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苍老的巩月,心中既有同情也有悲伤还有对那些带给巩月悲剧的人的恨,因为自己也有莫大的仇恨在身,微微摇了摇头,不由得一丝苦涩挂在嘴角。
似乎这是巩月数百年来第一次和人聊天,苍老的眉间也不再皱起,依稀可以见到年轻时的几分英气,看着方禾这般模样,开口问道:
“少侠可是也有仇恨在身?”
“是的,巩月姑...奶奶...”方禾一时间也想不出要用何种称呼,紧张之余言语间也有些木讷。
“少侠不必紧张,天亮之前我都会保持清明,不会伤害到你的。”巩月苍老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慈祥,继而开口说道:
“你我同是悲戚之人,幸运的是,你还年轻,尚且还有机会手刃仇敌,而我将入木,却始终难以离开这木屋方圆之地。”
“奶奶不必太过伤心,那些给你我带来伤痛的人终有一天会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的!”对于巩月的“奶奶可是有什么心愿?”方禾见巩月的姿态,心中也有些不忍和气愤,想着既然遇到,今后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必定为其讨个公道!
“遗心么?谈不上吧,只是心有不甘和愧疚,不甘的是连仇人的模样都没有看清,只看到衣服上有金丝绣的李字,而愧疚,是因为没有将父母丈夫安葬。”说完看了看对岸又看了看水缸。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