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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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二曾向许诺提起过,穆勒罕的行踪很隐秘,警惕性也非常高,想要跟踪他必须是个会轻功的高手。
他不知道清州云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这些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就像老北京的胡同,上海的弄堂,几十几百户人家盘踞在一起,家家户户几乎都是相连的,想在这找人几乎不太可能。
“清州,你确定是这里吗?”
“是这里,你跟着我别走丢了。”她脚步轻盈走起来一会儿就甩他好远。
“哎哟我去,什么玩意儿。”
这巷子贼窄,也就两个比较瘦的人并排能过,也不知道谁竟然把一箱子横在路中间。
“你说这谁缺心眼是不是,这事都能干出来。”
“小子,你是在说我吗?”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堵在许诺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白受了一拳,若不是这些天他按照医书上的方子泡药澡,这幅身子骨早废了。
“哥,哥,别误会,别误会。”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他也不想起什么纠纷,这儿鱼龙混杂都是些不要命的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官府都不会管的,再说自己也没什么事。
“你说什么?!”
清州云猛地出脚,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那个好几百斤的男人竟然被她踹倒在地。
“我带来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碰!”
那个人直接晕了过去,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我的小姑奶奶呦,赶紧走啊!”许诺拉着她赶紧就跑,这种地方谁知道有没有拉帮结派的,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人家一拥而上吃亏的还是自己啊!
“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们是文明人。”
一路上好说歹说才解了小姑娘的气,小小年纪的火气还挺大。
“你可真怂,他都打你了你还帮他说话,哼!”
“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又不是来打架的,犯不着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啊。”
“喏,就是最里面那家了。”清州云懒得再和他说,就指了指里面那间看起来还可以的房子说道。
“一会儿你说话客气点,不要意气用事,也不准乱跑。”仔细交代叮嘱一番之后,方才拉着她进去。
“你好,请问……”刚想问是不是新疆大叔家,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这是卖烤肉的那位先生家吗,前些天我忘记带钱,今天我是来拜访他的。”
“是,快请进吧,孩子爹出去了。”那妇人五官很清秀,正是穆勒罕的妻子。
“您是嫂子吧?”许诺笑着问道,想不到那大叔的妻子竟然也这么漂亮,那么那治喘疾的药会不会是给他们的孩子呢?
“是,小兄弟怎么称呼?”穆勒罕曾经屡次提醒她提防不认识的人,但是她今天不知什么了,突然很喜欢这两位年轻人。
“我叫许诺,这位是清州云。”他开口介绍了一番,然后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子上,便随意打量起屋子来。
“来来来,喝茶。你们应该是刚成亲不久吧,男俊女貌,很合适啊!”
许诺倒是没在意,年轻人走在一起被说成情侣的情况多了去了,没必要解释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所以他只是呵呵地应付了几句。
清州云可不干了,自己好好一个年轻的姑娘怎么就成为人妇了呢,这不是辱了自己清白吗?但是看见那个男人没有反驳,心中还有些小开心。
“孩子爹去药店了,一会就回来了。”见他们有些坐不住,于是开口道。
穆勒罕迟迟未归,许诺也有些急了,但是可以趁现在确认一下那孩子是不是患了和那商国太子一样的喘疾。
“嫂子,孩子睡了吗?能让我们看看吗,我们家这口子最喜欢小孩了。”
清州云不明不白被利用了,但是她到没有很生气,只是不解地看向许诺。
“悦儿在屋里睡觉,你们去看看吧。”
“嫂子,孩子这是怎么了?”
“喘病,瞧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他爹不知道从哪得了一个偏方,抓了好几副药也不见好。”那妇人看着孩子稚嫩的脸轻叹一声。
“嫂子,我也略懂医术能让我看看那张方子吗?”
妇人到没有爽快地答应而是略作为难,终于还是同意了。
原来那张拼凑起来的方子他早就记在心里了,只一眼他就确定这方子就是扉羽说的那药方。
“嫂子,孩子平时发病时有什么症状,还有发病多久了?”
“大约一个月前,悦儿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一直咳嗽甚至喘气声特别重,找了许多大夫都说治不了,她爹不死心不知道从哪得了那方子。每次吃过药之后,倒也慢慢缓了过来只是不能根治。”
许诺听完她的描述,心中觉得奇怪,照扉羽所说国君的儿子是生来带的病,但是这个孩子明显是后天触发的。
“喘病,不会是哮喘吧?这哮喘也分先天性和后天性的,这孩子应该是后天性的。”
许诺心里想着,他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他邻居家的小孩就是轻微哮喘每次咳嗽都得去医院挂水,但是后来慢慢长大身体免疫力提高也就好很多了。
“嫂子,一个月前你是不是给孩子吃什么了,比如鱼、虾之类的或者接触了一些动物的毛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哮喘很可能是过敏导致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好治多了,只是现在扉羽不在他也不能准确判断。
“一个月前……”
“夫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穆勒罕出现在门口出声打断了妻子的说话。
“家里来了人怎么不请到堂厅来坐,你去准备午饭吧,两位有什么事还是请出来谈。”
“夫君,这两位是……”
“好久不见了,嫂子去忙吧,清州,你去帮帮嫂子的忙。”
两位女士同时看了两位男士一眼,然后离开了房间,留下一个孩子和两个男人。
“你们能找到我家里来还真是费尽心思了。”
“你的身份我都能查到,这个又算什么?”许诺注意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但是他绝不会在这里动手,因为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那个孩子就可以被他杀死。
“不要这么大敌意,我之所以来找你只想治好这个孩子还了你那天的人情。”
“不用了,这孩子也没事不需要你治。”穆勒罕淡淡开口道。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的方子是谁给你的?”
穆勒罕看到被他拿在手里的那张纸,眉头微微一皱。
“你不说也罢,我只想告诉你这方子虽然不假却少了一位药引。”
“什么药引?”穆勒罕的眼中再次燃起希望。
“六月飞雪。”他淡淡笑着,“虽然罕见但确实有人用它入药并且治愈了病人。”
“这方子和这个孩子药不对症,你抓再多的药都是徒劳。一个月前,这孩子都吃了什么先前一直没吃过的东西?”
“鱼,那贩鱼的小贩赠予我的,我当时挑了一点给她吃。”
“哼!你差点害死了她,悦儿虽然也是喘病但却是后天引发的。鱼虾之类的水产品都不要给她吃,多吃些蔬菜、水果,以后长大些就能吃少许了。”
现在已经知道病因自然写方子也不难了,他开的几味药中都是润肺和缓解咳嗽的,其他是针对性的一些药物。
“平时多注意些,不要碰动物家禽的毛,被子经常晒洗,屋内通风。鸡蛋什么的也不要吃,肉类的话发病前没吃过的都不要吃,半个月之后我再过来看看。”
穆勒罕拿着那方子有些呆呆地站着,“许诺,悦儿是我的命,如果你治好了她,我穆勒罕此生就是你的人。”
“原来你叫穆勒罕啊!”
“我的身份你应该都查清楚了,我离开组织就等于背叛,我求你一件事。”
穆勒罕突然双膝一跪,让他觉得手足无措赶忙去扶起他。
“我死不足惜,但是她们娘俩是无辜的。许诺,大叔求你保她们一命。”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
“馨儿,那些人马上就会找到这里。你带着悦儿随许诺离开,组织上的人不会在乎不相关的人的,你好好抚养悦儿长大。”
“许诺,这是怎么回事?”清州云不明所以,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问了一句。
“夫君,我曾经失去了最爱我的男人,如今也不能和我最爱的男人同生共死吗?许公子,拜托你替我们抚养悦儿长大,我还有一些嫁妆就当做抚养费了。求求你。”
“这不是钱的事,你们真的舍得悦儿吗?”许诺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当爹妈的愿意把孩子交到别人手中呢。
“我替你们挡一会儿,你们带着孩子离开,去东海,不要再回来了。”许诺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还有一张药方,“省着点用,应该也够一段时间了。这是我研制的天水露的配方,等安定下来就以此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