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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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这片富庶的土地向来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这儿土地寸土寸金,而且大多被权贵圈起来做了私宅,很少一部分被分到了百姓手中,有些有头脑的平民便弃农从商,虽然国家政策不是很好,但是京都很多东西物稀价高也有不少借此发家的。
王家祖上是贫民,而且是特贫的那种。生几个孩子都养不活的情况时有发生,甚至经常有卖孩子来贴补家用的情况。
这种生活结束于王家的一个人,可以说他是王家的转折点。
王承意的太爷爷做生意贩卖商品杂货,借此发了家,走南闯北的,积累不少钱财,也结识了一部分江湖中人。
王家现任老爷子也就是王承意的爷爷拿着钱全部投了军队替先皇南征北战,开疆扩土积累赫赫战功,王家这才算是正式入了官道。
子孙后代也受其庇佑,入了官职。
“你好,有事吗?”
对方站着,许诺也不好坐着便也起身表示尊重。
“我曾听闻世上一草一木皆有灵性,只要有合适的机缘都可以成灵物。本以为只是古书典籍记载,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原来是冲着扉羽来的,不过也难怪,刚刚在外头一直藏掖着没露脸就罢了,而现在的扉羽穿着量身定制的衣帽又啃着菜帮子怎会不令人瞩目?
“我与它的相遇也是缘分,它叫扉羽。是我的朋友。”
许诺并不介意他的冒昧,这个男子说话举止都非常的儒雅有礼,说起话来也是让人如沐春风,舒服的很。
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容貌丑陋而嫌弃或是远离。
“阁下待它如友,想必这也是结缘的原因之一吧。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王承意的确是看上了这只小灵桃,但是看对方的态度全然没有出售的可能,他也不好再纠缠不休。
“我……”
“许诺,你瞧。”扉羽指了指窗外。
慕容峰的病发作了。
许诺匆匆告别王承意之后便离开了摘星楼,至于王承意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他是从古籍上见过,那说明扉羽的存在并不唯一。
他现在首要解决的事是:钱。
离开十三阁以后就等于断了经济来源,行走江湖需要钱,救世济民购买草药需要钱,衣食住行需要钱……
钱啊钱啊,一想到这些他就头疼的紧。干脆也不想了,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大人,外头有个人说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想见你,你看……”谭一指悄悄靠过来说道。
许诺微微蹙眉,现在的局面他不太适合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
“是谁?”
“送菜的覃二,他说要亲自见你面谈。”
许诺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是很快他便想起了那个新疆大叔,自己曾交代一旦有消息务必立刻汇报。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许诺也渐渐地没放在心上。
“你让他来书房,一会你和他谈,我在帘子后便是。”
很快覃二就被带到了书房,透过帘子隐约看起来是强壮了些许,但是眉眼之间的坚毅却是不减当初。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大人身体现在有恙,大小事务由我全权代理。”
“这……大人曾有言,此事需和他亲自汇报。我虽不知这事有多紧急,但是我曾有诺于他。还请谭先生见谅。”
“嗯……倒真是守信用,不过现在大人不能处理事务,你若不告诉我,误了急事你可能担当得起?”
“若是因我误事,我愿以死谢罪。但是没有大人的准许,我不会吐露一言一语。”
覃二似乎也是很决绝,当真是视死如归!
“古有季布一诺千金,世人皆夸赞于他。如今,也算是有人能和他平起平坐了。算盘,你去外头看着,我和他聊两句。”
“是,那您慢点。”谭一指惦记他的身体,嘱咐几句便走了。
“先生!外头都说您身体染疾时日无多,今日一瞧,虽然气色差点但绝不像将死之人。”覃二显然很意外他的出现,因为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是却不是那种病态的无力。
“呵呵,覃二,你来找我想必是那件事吧?”许诺也不否认,淡淡地笑了一下算作回应。
“啊……没错,今日我出摊时看见他了,不过他并没有开张,而是去药店买了些药便离开了,我怕被发现没敢跟着。”覃二仔细回忆了一下,捋了捋才说道。
“买药,他受伤了?还是他家里人受伤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记下了那家药房名称叫作“济世堂”,就在斜对街。”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有事随时告诉我。如果我不在,和刚才那位先生说也是一样的。”许诺拍拍他的肩膀,准备送他出去,“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三天后,苏家商贸许老板神智不清,如同三岁孩童心智的事便传遍了整个金陵,甚至于十三阁高层。
“清州阁主,我想你最好和总阁主交代一下此事,十三阁首席的位置什么时候连痴呆小儿都能坐了?”
“连城阁主想必是多虑了,阁主还未说话,你是想越俎代庖吗?”
“放肆!清州歌,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连城玉无拍案而起,他的这位晚辈一向不把他放眼里,这让他很生气觉得被挑衅了,此次的事是个绝佳的机会。
“二位都是十三阁的分阁主,不要总是不顾身份的斗嘴讨胜。”一阵喑哑的嗓音从面具背后发出,坐在上位的人穿着一身黑袍子包裹全身每一寸肌肤,脸上更是戴了面具遮住面容,嗓音也进行了变音处理。
连城玉无看了一眼上位的人低着头没再说下去,虽然这次会议是自己强烈要求阁主召开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受到偏宠。
“慕容家到了吗?”
“回阁主,慕容家派人来说一切敬听阁主安排。慕容怀去钟山了,无法赶回参加此次会议。”
十三阁阁主身边一个隐卫附在耳畔低语了几句,当然,在坐的几位如果想知道是易如反掌。但是却没有人敢动真气去探听,这是规矩也是一种权威。
十三阁阁主的实力据说已经达到一种恐怖地境界,一呼一吸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
“清州歌,你自己阁内的事自己解决,我不想再听到一言一语。接下来,各分阁区进行业务汇报……”
清州歌点点头表示认可也没再说话,这其中的事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阁主把这事扔给他的原因无非也就是不想和慕容怀正面冲突。
理由很简单,许诺的价值还不够。
……
就现代来看,一个国家的发展水平不仅取决于它的经济发展程度和科技水平,非常重要的一点还有医疗水平。
虽然人臣都称呼皇帝万岁太后千岁,但是人吃五谷杂粮怎么会没个生老病死的。所以太医院几乎揽尽了所有的医书高超的人,以备皇家随时之需。
至于不在庙堂之人,虽然没有皇宫那么好的条件,那么高的诊断水平,但是大大小小的医馆则是随处可见,就许诺这一路走来已不下十家。
“济世堂,终于到了。”拿着那种字条儿,许诺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看那牌匾倒是有些年头,不过生意却略显萧条,店中也只有一个中年人在忙活着。
“掌柜的,你好。我有事请你帮忙。你这店中可有一位40岁左右中年男子,不像中原人,生得人高马大的来抓药。还有,他抓的什么药,治什么病的?”
站在柜台前的老板随意拨弄着桌上的算珠,敷衍地回了一句“没有,我们有规定。”,本以为是来开张的,没想到却是砸场子的,但是其实他本来也不打算多说,不管在现在还是过去,透露患者信息都是医界的大忌。
“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我想打听一下他的病情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他。麻烦你了。”许诺很上道地拿出一袋银两递到柜子上,“哦对了,我这有一份他的画像,约摸七八分像吧。”
许诺从怀里拿出一副他不久前赶制的素描画,穆勒罕不是中原人,他的五官很有特色。所以许诺只是随意勾勒几笔,说是七八分像也是因为他的长相一般人都会稍加留意的。
“看病,抓药。不看病,不抓药,您请回。”
没想到掌柜的倒是很有骨气,把那银两往外推了推,然后又低头对账簿打算盘,这明显下逐客令了。
许诺也是微微意外,但同时也留下了好感。
“掌柜,我的朋友一直以卖肉串为生,只是最近没有出摊,我一打听才知道他病了,但是他这人吧,固执,说啥也不肯告诉我。我也是担心,才来问问。哦……对了,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劳烦您给瞧瞧。”
许诺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堆,但是无非就是打感情牌呗,虽然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很明显地,听完那番说辞之后也是松动了些,翻开画轴瞧了几眼。
“他确实来过,只不过不是来看病的,只是买了几味中药,我当时印象还挺深刻。我给你拿只笔写一下……”
“有劳有劳。如果下次他还来,还是麻烦您替我留意一下,您可以直接找对面卖菜的覃老板。哦对了,我那朋友要面子,您别告诉他我打听的事。”
许诺千恩万谢地拿着那张纸略微瞥了一眼,医书上的知识虽说早已记在心里。但是就这几味名字稀奇古怪的药,他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寄希望于药店掌柜。
“哎哎哎”
许诺正准备离开,却又被他叫住了。
“这个拿走。”掌柜拿笔戳了一下钱袋子,示意他拿走。
许诺瞧着想了一下,这谁都不是圣人,哪有送钱还不要的,有的时候无非是自己的原则在禁锢着利欲,但是他也不能让他白帮忙,当下心中有了一计。
“我最近身体虚弱有些没胃口,还麻烦开些开胃的药剂,以后如果身体不适,这个就算一并的钱了。”
那掌柜思忖了一会,终于不再推辞。写了一个方子,又抓了几味药包好交给许诺。
“年轻人,在下姓方,名中兴。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来找我。”
“许诺,不过我的身份有些特殊,还请暂时保密。”许诺想了想还是告诉他真名,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
“你能相信我,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像许诺和方中兴,第一次见面,许诺就能冒险的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自己简单易容过,但是一旦自己无病的消息流露出去会打乱他很多计划。
许诺现在地身体已经不同往日,无论是从力量、速度、敏捷性就连气质都有了脱胎换骨的质变飞跃,以前的他虽然健健身养养性啥的,但是总是给人一种慵懒颓废的感觉,而现在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的,眼中的眼眸也是精亮如明月。刚刚他从旁边的围墙悄悄溜进去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听谭先生说你出去玩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说来也怪,自从许诺醒过来之后,清州云没事就跑来找他聊天,说话语气也是极为客气,就像是和孩子说话一般。
“嗯。去吃好吃的了,很好吃的。”
许诺笑着说道,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虽然不能准确判断人际关系,但是日常行为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许诺搬了一张竹椅出来,这会的太阳还暖暖的,便回屋去拿了一根自己特制的鱼杆在树底下坐着。
这几天他没事的时候就来坐着,这个地方除了谭一指一般也没有人过来,安静地很。
见他安静的坐着,清州云也是乖乖地坐在她身旁,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为他的病情而奔波忙碌,公事她早就撂下了只是让云卷学着帮一些忙,虽然他还小但是在自己的调教下已经颇有小成了。
“你还记得你说过要给我上思想课吗,当时你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其实到现在我也没听懂。”
“……”
“你还说你是个很好的厨子,你上次做的那碗面非常好吃,我一直都惦记着。”
“……”
许诺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和他说这些,也不作回应,只是闭着眼睛听着,偶尔睁开眼看看鱼饵。
他不知道,清州云拜访了许多有名气的医者甚至动用了自己的身份,最后得到的诊断是可能是因为当时精神上的冲击造成的记忆混乱和选择性遗忘,无法判别周围的人。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说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愿能让他想起过去的事。
“上次你亲自给大家包饺子,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那种食物,我们在厨房,还有庄业和武力。”
“我记得……”许诺在心里说了一声,看到她憔悴地模样与之前灵动可爱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夕阳西下,红色的光辉洒在两人的背影上,洒在池塘里,波光粼粼,女孩说了好久,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一直没动,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在夕阳的映衬之下泛起了红晕,长长地睫毛偶尔跳动一下,鱼儿咬了钩,等到把饵吃完才悠哉悠哉地游走……
利用空闲的时间,许诺找谭一指核对了一下自己账户上的钱,虽然前几个月自己拿了不少提成但是由于自己花钱大手大脚的,想来买下一所宅院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这天正准备出门的许诺遇到了一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