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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孽啊,为了得一朵小红花,我本来写了3800多字,然后看到要过12点了,还没有修好,就抓了楔子来抵着,以为只有3700多字,没想到更出来才发现,居然有4000多字,我只有临时又写了几百字,所以,替换晚了!呜呜呜,让我去哭会儿。
连雪见田婉面色有些不好,忙上前问道:“田姑娘,你没事吧?”
闻言,田婉转过脸来,看见连雪正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她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连雪怔了怔,说道:“可,田姑娘,你,你哭了。”
田婉一惊,用手一摸,才发觉不知什么自己,脸颊上已经湿透了。她赶紧背过身去,用手将泪水擦去。她怕连雪看出自己心中的异常,转过脸来,面上已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连雪姑姑,不瞒你说,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般对我无礼过。”
连雪忙问道:“田姑娘是说,先前杨姑娘的事?”
“嗯。”田婉咬了咬唇,然后点了点头。
连雪默了默,说道:“杨姑娘的性子,确实,是有些娇纵。”
“那杨元嵩不是一代名儒吗?为何他孙女会如此?”田婉将脸转了过来,对着连雪问道。
连雪叹了一口气,说道:“杨老太爷确实一代名儒,但杨家子息单薄,他膝下除了已故的杨宸妃,便只有一子,杨大人也只育有杨姑娘这一个女儿。因而,不仅是杨老爷子和杨大人对她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杨淑妃和三皇子,也是对她疼爱异常,所以她便养成这般性子。”
田婉点了点头,说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也就难怪了。”
“是啊。”连雪点了点头,“田姑娘能明白便好了,还望田姑娘别与她一般见识。”
田婉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连雪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快走吧,让皇后娘娘久等便不好了。”
“是,田姑娘。”连雪应了一声,然后叫宫人把停在旁边的宫辇抬了出来,扶着田婉上了辇,这才往清韵阁而去。
清韵阁就在凤台宫的背后,却是十分清幽,其内的小花园与凤台宫的小花园相通,也就是说,不必出清韵阁的大门,便可以前往凤台宫,确实挺方便的。
连雪叫人把田婉的衣物用具收拾好,又带她到清韵阁各处走动了一番,让她熟悉了一番环境,这才带着她从小门往凤台宫而去。
虽然这道小门是从清韵阁过来的,但门前仍然有两名侍卫把守着。
连雪上前,将田婉的身份告知,侍卫便放了二人过去。连雪带着田婉,径直往田皇后平日所居的紫云殿走去。
田婉前几日才来过,因而,平日服侍田皇后的大宫女芸湘也认识她。见她走了过来,芸湘赶紧上前,躬身行礼道:“奴婢芸湘,见过田姑娘。”
田婉知道芸湘是田皇后身边的红人,不敢托大,赶紧将她扶了起来,笑道:“芸湘姑姑有礼了。劳烦姑姑前去通报皇后娘娘一声,就说田婉求见。”
“不用了,田姑娘径直进去便是。”芸湘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之前便吩咐过,若是田姑娘过来了,直接进殿便是。”
“如此多谢芸湘姑姑了。”田婉又回过头,对着连雪说道,“连雪姑姑,你若有事便先回去,我一会儿自己回清韵阁便是。”
“奴婢哪有什么事啊?奴婢如今的事情便是伺候好姑娘你。”连雪笑盈盈地说道,“田姑娘,你进去吧,奴婢就在耳房里候着,有事叫奴婢一声便是。”
“那好,我先进去了。”田婉点了点头,“不好让皇后娘娘久等的。”
连雪与芸湘忙行礼送她离去。
田婉走到殿门前,看见田皇后正坐在书案前执笔写着什么。虽然芸湘先前跟她说,田皇后叫她来了直接进殿,但她也不敢直接进门。只见她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前,叫道:“皇后娘娘,田婉求见。”
田皇后听见她的声音,忙抬起头来,看见田婉站在门前,忙对着她招了招手,笑道:“阿洛,快进来。”
田婉一听,这才抬脚进了殿,走到田皇后面前,跪拜道:“田婉见过皇后娘娘。”
“你这孩子,这么多礼做甚?”田皇后赶紧将笔搁下,亲手将田婉扶了起来,“上回不是跟你说过吗?私下里叫我姑母便是,也不用行如此大的礼。”
田婉顿了顿,然后微笑道:“是,姑母。”
“过来,陪姑母坐坐。”田皇后拉着田婉的手,二人一起坐在蒲席上。
田婉侧过脸,往书案上望了望,笑道:“姑母在练字啊?”
“是啊。”田皇后笑着说道,“阿洛,你看看姑母今日这字写得如何?”
田婉仔细看了看,说道:“姑母这字,笔画清秀平和,气韵娴雅婉丽,笔力相当深厚,想必平日定然勤练。”
田婉这话说得田皇后心里极舒服,她笑着说道:“你两个表姐也都出嫁了,颀儿和颉儿每日又要到朝上走动,少有来陪我,无聊之时便练练字玩。”
听到田皇后语气有几分落寞,田婉忙说道:“姑母若要找人说话,随时差人来叫阿洛便是。”
闻言,田皇后转眼看了看她,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拍了拍,感慨地说道:“姑母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你能在这里住多久。姑母自然是想你以后都不走了,我们姑侄二人也好搭个伴儿。”
田皇后话里的意思,田婉当然明白。要想在这宫里长久住下去,只有一条路,便是她成为太子妃。这个心思,田皇后在她面前毫无掩饰。自家亲侄女,自然就是自己人,既不会生二心,婆媳关系也好相处。可是,说到底,这事她也作不了主,最后还得看皇帝的意思。想到这里,田婉也不知如何搭话,只笑了笑,没敢说话。
“不过,姑母也不是很担心。”田皇后自顾自又说道,“陛下以前没见到你,若是见到我们阿洛,他肯定会喜欢你做儿媳妇的。”
“姑母抬爱,阿洛惶恐。阿洛从文州那偏野之地而来,比不得京中闺秀,怕讨不了陛下喜欢。”田婉怕说道。
“怎么会?”田皇后不以为然,“无论才貌,你哪点会输给那些京中闺秀?光就你这个人来说,陛下可是挑不出毛病的。就是怕……”说到这里,田皇后一下打住了。
田婉心头有些好奇,忙问道:“姑母怕什么?”
顿了顿,田皇后才轻声一叹,说道:“我就怕陛下不想让颀儿再娶田氏之女。”
“这是为何?”田婉一愣。
田皇后顿了顿,然后说道:“我之前也想了想,陛下不想让颀儿娶你,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不想田家再出个皇后。他怕田家连出两个皇后,借机坐大。文州乃西南重镇,你父亲镇守在此多年,手中兵权甚重。如果你成了太子妃,肯定还会对你父亲加封,日后颀儿为帝,你为后,你父亲便是国丈,到时田家势大,他怕朝庭会压制不住。”
田婉一听,赶忙说道:“绝对不会的!我们田氏一门世代忠良,爹爹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起异心啊?”
“我当然知道。”田皇后苦笑道,“可架不住陛下要起疑心啊。”
“那,陛下怀疑我们田家了吗?”田婉一脸紧张的问道。
“如今田家并没有一家独大,他倒还不是很怀疑田家。”田皇后应道,“不过,我上回跟他提起,让他直接下诏封你为太子妃,看他面上似乎有几分忌惮之色,就怕他有了防备之心。”
田婉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问道:“那姑母先前说有两个原因,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便是……”田皇后的面色更为凝重,“我怕他起了要废颀儿的心,才不想将你配给颀儿。”
“不会吧?”田婉面色大变,“太子殿下宽厚仁宥,陛下怎么会有这样想法?”
要知道,田家与萧颀可是绑在一起的,他若被废,新皇登基后,肯定明里暗里也要拿他这个前太子开刀。作为萧颀的母族,田家肯定不能幸免于难。
“还不是为了那个萧颍!”田皇后咬着牙说道。
听到萧颍这两个字,田婉心头一跳。她看了看田皇后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姑母的意思是,陛下想另立庐陵王为太子?”
田皇后点了点头,神情有几分穆然:“我听人向我密报,陛下有一次私下里无意说道,萧颍灵鉴英果,在诸子中最为似他。”
田婉一怔。
这话听起来,确实对萧颀有些不妙。
她看了看田皇后,然后说道:“就算陛下夸赞过庐陵王,但也应该不会因此起改立太子的心思吧?储君之位,可是关系国祚国本,陛下定然不会轻易更改的。”
“如果萧颍是别人所出,我听见陛下如此夸赞他,也不会当一回事的。”说出这里,田皇后重重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可他偏偏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闻言,田婉微微一愣,随即试探着问道:“可我听说,陛下厌恶庐陵王的生母啊。”
闻言,田皇后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一脸涩然地说道:“我倒真希望他对那个女人厌恶,可惜……”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田婉心头一跳,问道:“难道,不是这样?”
田皇后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又何用忌惮萧颍那小儿?”顿了顿,她又说道,“十五年了,虽然他自己没有说过,也不许别人提起那个女人,但我知道,除了那个女人,他心里就没装过第二人女人。”
田婉知道田皇后口中的“他”,自然是皇帝,“那个女人”,肯定就是已经故去的杨宸妃。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陛下如此看重杨宸妃,那当年她为何还会失宠?”
听到田婉的话,田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有片刻的怔忡,半晌才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也不清楚。这十五年来,陛下对此事避口不谈,我也不敢问他。”
“哦。”田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不管田皇后到底是否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不想让她知道。既然如此,宫闱秘事,还是不要多打听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萧颉欢快的声音:“母后,阿洛姐姐已经来了吗?”
田皇后一听到萧颉的声音,原本阴沉的面上,一下转了晴,抬眼对着田婉笑道:“阿洛,你不知道,颉儿可盼了你好几日了。你看,他进了我这凤台宫,却不问母后好不好,单单问你来了没?看来,颉儿真的很喜欢你这个表姐呢!”
“六殿下上回对我说,看见我就想起了二位公主。”田婉笑盈盈的说道,“想必六殿下以前与二位公主感情极好,这才把阿洛当姐姐了。”
“当然了,两个姐姐对他疼到骨子里了,他当然想她们了。”田皇后轻声一叹,“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见到她们两个了。”两位公主一个嫁到江都,一个嫁到安阳,都没有留在京城。田皇后也难得见到她们一面。
“姑母若想念两位表姐,可想个机会招她们进京来见一面。”田婉劝道。
田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再说吧。”说罢,她又对着田婉叮嘱道,“阿洛,先前我俩说的事,别在颉儿面前提。”
“阿洛知道。”田婉忙应道。
田皇后点了点头,起身去迎接儿子。
田婉见状,赶忙起身去扶着她,一起往门前走去,没走两步,便看见萧颉窜到了门边。
“阿洛姐姐,你果然来了!”萧颉笑嘻嘻地说道,“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谢六殿下挂念。”田婉赶紧躬身一礼。
萧颉见田婉对自己客气,似乎有些不满,叫道:“阿洛姐姐,上回不是说了吗,我们私下里就免了这些礼仪。你下回再如此,我可要恼了。”
“知道了。”田婉微笑道,“下次我便不跟殿下多礼了。”
“这才对嘛。”田皇后也笑道,“关起门来,我们便是一家人,这么多礼做甚?”
“阿洛记住了。”田婉笑着说道。
田皇后拉着两个孩子坐了下来,又问道:“颉儿,你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你父皇没叫你跟着他去议事堂?”
“没有。”萧颉说道,“父皇只叫了二哥,没叫我。”
“你父皇叫你二哥单独前去,可是有事?”田皇后一脸关切。
“下个月就是冬至节了,父皇想叫二哥代他去圜丘祭天呢,可能有些事要跟二哥私下交代吧。”萧颉说道。
“哦。”田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很高兴,“这是好事啊。”
祭天之事原本该帝王亲行,如今,元靖帝叫萧颀代其前往圜丘祭天,可见,在他心中还是看重这个太子的。
“不过,父皇还叫了三哥与二哥一道去。”萧颉又说道。
田皇后一听,愣了愣,脸又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