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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迎接的不只主家,更有道士相随,浑身都是铁矿硝酸的味道,使人闻之作呕。
出门都是第一时间看向石狮子,狮顶一个深幽掌洞,硬生生被掏了一块,洞内指掌脉络如人之手,让二人眼神当下就不一样了。
“恭迎神仙降临,小人吴会清给您拜了!”一家之主说跪就跪,磕了三个响头,在他的印象中,有如此威能者唯神仙而已。
而那道士只低头见礼,不跪,却也恭敬,完全不敢在张武面前装大,这种人物放在道家也是排得上号的,惹不起!
“吴先生客气,小子只是仰慕炼丹之法,听闻方圆百里就属您家金液练得好,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张武彬彬有礼,刚才的盛气凌人完全不见。
一番叙说,被请入院内,地方不小,搭着棚子,棚下有一锅炉,旁边堆满云母铜铁之类,摆放着各种器具,还有练废的铁蛋子,有指甲盖那么大,化学反应没搞好,有剧毒。
让王云焉母子去屋里坐,张武则向道士请教,这玩意真有用处?
他这摆明了质疑人家的炼丹功夫,道士不干了,非要给他显一显丹道神功,练个金丹让你尝尝,当下就开炉。
人家也是有讲究的,先要斋戒,然后洁顶冠披道,之后跪捧药炉,就是吃饭用的锅,在这里边放药,练丹的时候放在锅炉上边煮,最后面南祷请大道天尊保佑,一套礼节搞完才开练。
张武眼睁睁看着人家先放丹砂,然后雄黄,紫石英……
在那锅里煮啊煮,融汇一炉,再放些钟乳石调和一下,成了黄泥,一股怪味,最后练到只剩锅底,成了浆糊,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丹!”
“来尝尝,保你神明开朗,体力增强,元气旺盛,驱散百病!”道士无比自信,像宝贝似的把浆糊捏成一团递给张武,示意他吃下去。
眼看张武没动静,道士也晓得,好这口者自然说吃就吃,不好这口的自是多有疑虑,还是我先来带个头吧。
头一仰,眼一闭,药就下去了,没出三分钟,张武只觉道士浑身散发热气,表情变得发狂痴呆,有一股子疯劲儿,就像嗑了兴奋劲一般,明显感觉这人邪性,眼神会放光,挥斥方遒,激昂勃发,情绪不受自己控制。
一会儿之后道士回神,眼光清明,悠然自得,发问道:“如何?”
张武不说话,强忍着恶心把那黄白之物放于口中,不敢尝其味道,直接下肚,体会其中滋味。
他的胃功能可以消化骨头,没出几十秒就觉一股悍劲上来让身体发热,精气神直冒,阳气上升使得身体亢奋,有灵感大冒,忍不住想打一趟神拳。
陶醉其中无法自拔,浑身流露龙虎之精,甚至刺激生理产生幻觉,嗯嗯呼呼把自己当作鹏鸟,挥手之间抓炉握钢,将锅炉掀翻,砸得地面“咚”一声巨响,房屋都颤了三颤。
意气上来一式“大鹏展翅恨天低”,双臂张开幻想自己有翅膀羽翼,脚趾抠地,鹏鸟登天,扯动全身大筋,运劲若刚,一踩之下地面塌陷,他自己则飞空上天五六米,一股气流将房顶的瓦片掀翻。
运形意,走太极,似觉长空漫漫,调三花,合天地,但见虚空生仙。
许久之后张武才平静下来,双手自太阳穴下压,于腹部收势,吐了一口浊气,压制住浑乱的气血与精神,眼睛一睁,似虚空生电,让道士“啊”一声惨叫,仿佛被闪电晃了眼。
“好个五石散,不怪如此受世人欢迎!不过此物有毒,少服可以调理身息,多服则耽声好色,透支精力,与毒品无异!”
看着自己造成的破败景象,简直是拆家,张武撇了撇嘴,老老实实把人家的锅炉扶起来,将瓦片盖到房顶上,除了地面的深坑没法还原,被他一脚踩出个大洞,诉说着让他发疯的后果。
而吴会清早已五体投地,嘴里直呼神仙,颤巍巍,毕恭毕敬。
把石狮子抓个洞,毕竟不是亲眼所见,让他有些疑虑,但这回真信了,定要刻个张武的雕像供奉在家里,这是活神仙,总比拜那些虚无缥缈的人物强吧。
“你还有什么仙丹,再练来尝尝?”张武觉得不过瘾,这“金丹”还真有点门道,刚才那一下入迷让他的拳术大为精进,对拳理有了许多新的感悟,少说也顶三年苦练。
“你还想吃?”道士眼睛睁大,看怪胎似的盯着张武,却也来了兴趣,难得有人欣赏他的炼丹术,只要吃了还想吃,就是对他最大的认同。
“我要有功效的,你别拿我试毒,生吞金属,带有剧毒的我可不吃!”张武不傻。
“我看你身体壮如猛兽,正好有一剂仙方适合你,听说练武之人可以骨肉脱离,由于肌腱和大筋拉开,整体拉伸量增大,肌肉纤维收缩之间和骨头的牵引力减少,就像挂在衣架上,谓之‘玉树挂宝衣’,使人的生理机能获得极大改善”
“我有仙方可以直接促成骨肉脱离,水银硫磺砒霜混合了吃,保你皮跟肉分开,阳气大增,有用不完的精力,打斗猛如天神!”道士循循善诱,吹牛得功夫不小,他自己不练武,却对这方面十分了解。
“这三种东西有剧毒,我不傻!”张武不听他忽悠,转身就要回屋里。
道士却不让,赶紧拦住接着说道:“怎么可能让你直接吃呢,那我不是白炼丹了,一门有一门的科学,我这里有秘术,一般人不告诉他,用猪油炼制可解其毒,要不你先试试?”
“你怎么不吃?”
“我已经调理到极限了,再吃就死了,此类药物可以杀死我们体内的细菌和寄生虫,人就可以长生不死延年益寿,我们吃五谷杂粮都是帮这些细菌和寄生虫生长的,他们越大,我们的身体越差,炼丹就是为了杀死他们,但人的体质有强有弱,你能吃,我却不行,不然细菌没杀死,身体先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