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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沉默,看着欧洋死不瞑目的模样,心中一叹,真是痴情人,不过既生瑜何生亮,既然生了我,你干嘛要出来呢!
其实欧洋年龄比他大多了……
离开金州大营,不远处就是华典市,特意去看了看李鹤的老丈人,女儿嫁出去,老人孤苦伶仃,每天只能与鸡鸭度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张武心酸,想到自己的未来,如果功夫有成活个一百来岁都不成问题,但韩小蕾和小曦呢,等她们过世之后,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生活,或许连眼前这位老人都不如吧。
住了三天,和老人家说长道短,张武把老人当爷爷看待,替大师兄尽孝。
李鹤很多次为他出死入生,能有机会尽一些绵薄之力,很乐意。
江湖恩怨情仇,总有报恩嘛,这也是游历的见闻之一,多行善事,不为报酬,只求心里爽快和安稳,毕竟自己打黑拳弄死不少人,又定下西州的江湖规矩,那就勉励自己努力做到。
告别老人,继续南下,这是比金州还风沙荒凉的地方,入眼全是废土,草木不生,土地龟裂,焦金流石,光秃秃如沙漠,一片凄凉。
踏入旱州地界,全无人烟,连个客栈都没有,简直是死亡地域,风沙如刀枪,刮得人脸上生疼,没走多远张武就满嘴沙子,眼都睁不开了。
好不容易等到风沙渐小,刚准备继续赶路,却听远处有乱糟糟的“叮铃铃”声传来,很响很清脆,入眼全是高头大马和骆驼,脖子上挂满铃铛。
张武一愣,“响马”二字浮现在脑海中,真是古老的职业。
这些沙匪只是撇他一眼就不再理会,因为张武身上什么都没带,又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看着就不像有钱人,这年头就算再穷的人,谁还骑不起个摩托车,哪有人步行的。
一些小罗罗拿着枪对张武比划,却不会真开枪,他们只打劫有油水的货色,土匪有规矩,凡遇孤客妇女或老叟儿童,不准开差。
沙匪擦身而过,张武顺着目光向后瞅去,却见从金州那边驶来车队,都是皮卡,明显是运送物资的,响马声一起,车里出来不少人,各个手里操枪,还有人拿火箭筒,如临大敌。
土匪们没有继续靠近,首领指了一人让他上前盘道。
“蘑菇,溜哪路了?”【哪里人】
“吃搁念的!”【江湖人】
“废话,真是不开眼的,爷爷不知道你是吃搁念的?行价,货过留三分!”
沙匪一句盘道就晓得对面不懂规矩。
我问你哪里人,你说金州人路过就好了,还特意回答江湖人,答非所问,一听就明白不是混江湖的。
谈判破裂,沙匪提出留下三分货,对面怎么可能同意,平白无故就来打劫,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眼看剑拔弩张要开仗,只见沙匪首领拿出箭杆,上带竹哨,朝天空射出,“呜……啪”一声响箭,声传数里。
再看时,四面八方出现许多人影,都是彪形大汉,手拿冲锋枪,隔着百米把运货队伍团团包围,然后逐渐逼近,不再谈判,直接就要杀上去明抢!
运货的金州人一看这阵式立马就耸了,四面八方全是沙匪,一旦打破宁静有人开枪,他们立马就要成马蜂窝。
至于躲在汽车后面还击,完全是扯淡,那是电影里的事情,就凭汽车薄薄的一层铁皮,还有车里的塑料内饰,除非打在发动机上,不然子弹绝对能把汽车穿透!
“别开枪,我们交货!”金州这边有人大喊,险些被这阵式吓崩溃,他们只是普通公司,看到旱州连年大旱饿殍载道,有商机,所以雇了一些人往旱州运物资,想发大财。
没想现实是残酷的,刚到旱州地界就遇上这伙人,认栽吧!
“你们运送的是什么玩意?”刚才盘道的沙匪被首领授意,再次上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粮食,米面,准备到旱州城倒卖”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金州这边老实交代。
沙匪听完点点头,不见异样,回到首领身边低语了一句,然后二人对视一眼,目光突然变凶恶,无缘无故,不问是非,首领举起冲锋枪就开,余者皆随!
一时人间地狱,鲜血横飞,人命如草芥,似割韭菜一茬一茬倒下,人血染荒漠,汽车都被打爆炸,血飘俘虏,惨不忍睹,连张武都被这个场面震惊到了,本以为自己杀人如麻,但和这些人相比,真的差远了!
枪声足足响了一分钟,硝烟味弥漫,车队那里已经再没人能站起来,残肢断臂满地都是,死无全尸者屡见不鲜,还有人被幸运之神亲近,没有被子弹打到要害,却也失去行动能力,苟延残喘,在地上哀嚎打滚。
张武静静看着这个场面,许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沙匪把物资驮载到骆驼上,往回运时才回神。
看到张武还没有走,沙匪们都是一愣。
“当家的,这水码子【穷人】看见咱们横推【灭杀一切】了,要不……”手下做个抹脖子的手势,向首领示意。
一般的土匪就算再不是东西,抢劫做得再凶再恶,也绝不会寸草不留,不然要被同行小看,最重要的是做得太绝,一旦名声传出去,谁还走你这条道?
旱州大了去了,又不是只有这里能过,我宁愿绕远一些也不给你孝敬。
土匪就是靠抢劫勒索生活的,没人走你这里,你怎么生活,只能饿死,解散。
一般都流行放长线钓大鱼,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大家都好过,甚至给我孝敬之后,我保你路途顺畅,一路上没人敢找你麻烦,这是有道义的义匪。
像他们这伙人真的是坏了规矩,今天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保证以后没人走这条路,生计绝灭,所以要杀张武灭口。
而回神的张武,像傻子一样呵呵呵笑个没完,远处血腥味冲天,飘入鼻中刺激感观,仿佛无数冤魂在述说悲凉。
沙匪首领看都不看,掏枪就开,要把张武毙掉,但眼前哪里还有人?
众沙匪只觉眼前一花,张武消失,再看时,却听一声闷响。
“噗!”
张武没有一拳打死沙匪首领,让他意外,因为有人挡住进攻,是个练家子的高手,就是盘道的那个土匪,人机灵还有功夫在身,不怪其被首领看重,干什么都用他。
但挨张武一拳岂是好受的,肚子直接被巨力打穿,临死时还不忘护主:“当家的快跑啊!”
首领足够冷血无情,反应过来之后撒腿就跑,根本不顾手下死活。
而其他沙匪眼见张武逞凶,上百人一起开火,火力覆盖,要把他打成筛子。
这种阵式张武经历过,上次比这还猛,在金州大营门口千人军阵对他开火都能险死生还,第二次面对,自然有了经验。
不但不跑,反而脚跟一蹬,迎着枪林弹雨,一个虎扑往前冲,因为距离最近的沙匪离他不过十米,两个虎扑就到!
张武看得明白,跑就是活靶子,只要冲入人群你的枪就无用了,有种你对同伴开火,看看先打死他,还是先打死我?
想得美好,但只是两步,不到一秒时间,也有子弹擦肩而过,留下一道血痕,让张武闷哼,却顺利冲入人群中,因为他的爆发速度实在太快,身后两个残影弥留原地,大部分人开枪打的都是残影,跟不上他速度。
不管跑到人群后边的首领,张武凶性爆发,如恶魔临人间,远处的死尸血腥味刺激着他,仿佛疯魔一般神形陡变,面目狰狞,见人就屠,眼眶都变成了红色!
一拳!
一拳!
一拳!
如疯似魔,无可匹敌,一拳一爆头,视人如蒿草,打得头颅横飞,脑浆四溅,片刻间无头尸体躺了一地,十余人被屠,硬生生把沙匪的队伍打穿!
人都是比狠,别人比你更残忍,你就惧了。
张武如此凶残,像疯子一般屠杀,直接把一众沙匪吓得鬼哭狼嚎,沙土上红白相间的血液让他们仿佛置身地狱,轻者被吓尿裤子,重者直接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
连枪都忘记开了,被残忍手段震慑。
似待宰的羔羊,被吓破胆,连逃跑都忘记了。
而张武杀红了眼,理智消失,真正的看人不带颜色,面前不是血肉之躯,人味消失,我只要出拳,谁来都必死!
连屠二十余人,终于让他感觉到身体疲惫,胳膊肌肉变沉重,拳头显无力,身体的感觉回来了,这才渐渐清醒,放眼看去都是哭爹喊娘,恨自己没有长八条腿,努力逃跑的沙匪。
这些都是离张武比较远的人,眼瞅着子弹不管用,不跑等什么?
一眼看到沙匪首领,已经跑出百米,张武不管不顾,发力狂追。
心里没那么多想法,不为那些冤死的金州人报仇,也不为心中正义,只是想出一口气,脾气上来想把他弄死,没有缘由,但就是想弄死他!
沙匪首领跑出老远,听不到后面有开枪的声音,抽空往回一看,顿时心中胆寒。
手下四处逃窜,不成建制,自己身后那道浑身浴血如魔王的人影,正在快速接近,让他本能的想自卫,掏枪就开,因为这是他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
“嗒嗒嗒!”
仿佛玩具枪一般,张武迎着子弹就上,明明跑的是一条线,但子弹无法加身,每当要打中的时候,尾椎子火热,身上被瞄的点如火烧,身体的敏感就会出来,脑子没想法,身体已经躲开,微微调整姿势,子弹即无用。
“好汉饶命!”沙匪首领出乎意料,似乎是张武的凶狠镇住了他,竟然五体投地,往地上一趴,屁股崛得高高,开口求饶。
张武不理,因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我把这人打死才能舒服,心里才能好受,没有缘由,没有仇恨,就是这个想法。
打死他!
“砰”
一声西瓜爆炸之音,一切落下帷幕,只有尸山血海似荒漠,肺如风箱般浓重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