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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怨气

“一个正常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成为caster的master的，但是这样的话，caster会外出觅食的原因也就弄清楚了。”赵冕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这个昏迷的男人，他在看见caster消失的那一刻之后，连迟疑都没有就向着赵冕冲了过来――然后……虽然这个男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超出了普通人很多，而且本身的体术或者对于其他人来说要麻烦不少，甚至如果体质跟得上的话，能给不少的servent造成一些威胁，但是很不幸的是拳头是没有办法打坏赵冕的那一身板甲的，于是乎在他的攻击命中的那一刻，这货就被赵冕打晕了过去，“不过无论如何，至少算的上是有情有义了，等会带出去交给警察吧。”

“唔，那些先不管了啊！我这边难道就只充当个引信的作用么？啊，还有护盾！”黑龙公主对于自己的怪被抢了表示有着很大的意见，她有些不高兴的将自己身上的拟态魔法弄得更加的完善，这使得她至少在看上去的时候漂亮了很多――如果看见的人并不是那么的重口味的话，她瞟了地上的男人一眼，然后对着赵冕说道，“而且你就不管管吗？！！！那个什么caster？是叫这个名字吧？嘛，就是那个穿着兜帽的女人――那可是我先对上的对手吧？无论是暗夜精灵的礼仪还是人族的礼仪，甚至就连我们龙族的礼仪之中都没有强夺他人的对手这一项！这是在向我挑衅吧？一定是吧？！！！”

“额，别那么激动，黑龙公主。”赵冕有些无奈的双手下压，示意黑龙公主保持冷静，“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荣耀的决斗，也不是什么不知所谓的贵族礼仪，在战场上面这种事情实际上是很经常的，自己的队友在和敌人僵持的话，自己如果没有敌人，或者说很快解决掉敌人的情况下，那么马上解决掉自己队友的敌人，然后再和队友继续去帮助其他队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唔，就算是这样……”黑龙公主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一些什么东西，不过赵冕除了一开始的几个字眼之外，一句都没有听懂。黑龙公主最后咂了咂嘴，“戚。”扭过了头，向着另外一边尚且还被束缚住的saber走了过去。

“嘿，虽然那家伙力量不怎么样，不过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对手啊。”穆拉丁一边念叨着自己的话语，一边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身上，一点点的石质痕迹正在逐渐消退，然后他转头看见了赵冕，喊道，“嘿，冕小子。那个穿着紧身衣的家伙真不耐啊――就是跑的快了点，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唔，这是什么，好臭的气味。”穆拉丁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探头向着自己身边的空洞看去――那是caster一阵狂轰乱炸的结果，从那之中，赵冕感觉到了一些怨气从其中浮现，他认为那或者是一些人的坟墓也说不定。不过紧接着穆拉丁的神情就让赵冕知道了这并非是那么回事，穆拉丁大睁着自己的双眼，从其中透露出的强烈的不可置信和凝重使得赵冕提高了自己的关注，“哦，天啊，天杀的――！”穆拉丁跳了下去。

赵冕在下一刻――在那堆积在开口处的浓郁的怨气终于消散了一点之后，他终于感受到了那其中并不属于怨灵的一些东西，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他立马赶到了那个缺口处，但是缺少光亮的地下室之中无法看到更多的东西，不过那仅仅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就足以使人感到痛苦，来自于人性的痛苦。在那仅有的光亮之中，穆拉丁颤抖着举起了一个哭号的躯壳――无声的哭号。

那已经不能够称得上是人，甚至连活物都已经无法确认――尽管他的确任然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却也只是活着而已。他的四肢被从末端切割，在那断口处，残破的骨骼早已开始**，仅剩下的头和身体，也像是凋零的枯枝一样，只徒留下了曾经的形状――他的双眼早已退化，嘴也仅仅只剩下了作为接纳口的作用，为了防止他的自杀，施暴者甚至拔掉了他所有的牙齿，而他的鼻子却又极端的大，为了争夺这地下室之中并不充足的浑浊的空气，从鼻梁开始，那便是鼻孔的所在。而在另外的层面上，赵冕也鲜明的感受到了眼前这个曾经的人的情况――灵魂已经快要消耗殆尽，意识的本身也早已崩溃，身体只剩下了眼前仅剩的残存，而存在――早已破碎不堪。

无从救治，无从交流――所剩下的便是赐予他最期盼的事物，也是赵冕现下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带走他们的生命，使得他们得以逃脱更加漫长的折磨。

赵冕从空间行囊之中掏出了一盏野营灯，然后拿着它跳了下去。站在那阴森的地下室之中，赵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些浓郁的药物气味掩盖了腐烂的气味，魔力的流动也掩盖了怨气本身的聚集，不，不对，并不是掩盖，而是某种装置正在不断的消耗着这些仍然活着的人们的灵魂以及这里聚集的怨气，然后不断的重组为魔力，就如同是某种东西正在啃噬着他们一般。赵冕打开了手中的野营灯，然后高举过头――一片宽广的房间之中，几乎可以说是摆满了和穆拉丁手中举着的一样的人，这些人都张开了他们空洞的大嘴，因为他们的下巴早已腐烂，一滴滴的药水从房顶上滴下，滴入他们的口中，维持着他们本应该鲜活的生命。

“圣光在上。”赵冕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穆拉丁的肩膀，穆拉丁转过头看着他，他摇了摇头，说道，“放下他吧，我们没有办法救助他们。他们作为人的部分早就死亡，现在剩下的仅仅只是一些曾经的残余罢了。”

“该死的！”穆拉丁沉默着放下了手中的躯体，然后低着头，紧握的双拳上青筋乍现，用力过猛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然后他转过身子，伸手拽住赵冕胸甲的边缘，将他赵冕的头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高声的吼道：“这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干的？！！！说出来！我一定要去干掉他！”穆拉丁的双眼赤红，其中无数的雷霆闪耀。

“从这些人的腐烂程度和身体的退化程度来看，这个时间肯定不会短于八年。”赵冕叹了口气，将紧紧抓着自己衣领的穆拉丁的右手打开，然后说道，“而在此期间这个教堂是由原来的那名神父管理，作为这座教堂的掌管者，他不可能不知道。不，或者说，应该就是他干的吧。”

“那个家伙必须死！”穆拉丁咆哮着。

“他或许已经死了。不过――”赵冕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如果他是个普通人的话，他就应该死了，但是无论如何，啃噬了如此之多的人之后，他都已经成为了非人的存在，所以，活着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但是无论如何，哪怕是要干掉他，我们都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就让我先送这些残留的‘人’最后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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