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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叶带着绯叶和莫拉来到一所学校。这是一间私立中学,颇有气势的立石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大字。
「龙都」。
“啊,还真是这个鬼地方,”莫拉拉着自己头两旁的触手,好像有些害怕的样子,“我先说,这附近住着这个世界的神明。我收集信息的时候就被他警告过不准靠近这里,要是我们没事在这里闲逛,说不定会被他一键踢出房间。”
“你还真是与时俱进啊。”听到莫拉的话,心叶稍稍握紧了手中的刀的同时还不忘吐槽道。
“所以?那只兔子就在这里?”绯叶环抱着双臂。
正值放学的时间,行人陆陆续续的从他们三人旁边经过。这奇异的三人组并没有引起这间学校里的人的侧目,或许这些学生们早已习以为常了吧。这里并非普通人的学校,而是只招收异能者和特殊人才,加以训练,其中绝大部分会进入军方的的「龙都军事学院」。心叶好像在找谁一样,视线在行人中不断的扫视着。
最终,她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她走上前去,拦下一个学生。
“你好,你是「那个人」的家属吧。”
心叶拦下的学生,是一个看起来一脸呆样,身材娇小的小女孩。呆滞死板的表情,看起来和周围身上弥漫着硝烟味道的学生格格不入,银色的发丝绑在脑后,衬衣与短裙整洁干净。她有些疑惑的歪着头,看着拦下自己的陌生人,那表情好像在问‘你是谁’。
“喂喂!心叶,你想死吗?!”莫拉顿时脸色一变,拉住心叶,“我不是都说了吗...”
小女孩看了一眼莫拉,又看了一眼等在一旁的绯叶,忽然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对心叶点点头。伸出细小得看似没有任何力量的手指,指了指自己。
“音寒。”
这,是在自我介绍吧?心叶马上用求助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只见绯叶满脸关爱智障的眼神,无奈的叹息,走上来指着自己对小女孩,对小女孩说道:
“绯叶。”
指着心叶。
“我的姐姐,心叶,”随后,绯叶指着莫拉,“以及其它。”
“其它是什么啊!”
“闭嘴。”
“是。”
即便是魔神在这个妹妹面前也没有任何威慑力。叫做音寒的小女孩听完绯叶的介绍,仍然是那一副一成不变的死人脸。她对三人招招手,示意她们跟过来,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三人对望一眼,只得跟着小女孩一路往一旁走去。
一个面瘫,两个魔神和一个普通人的组合,一路来到龙都学院一旁的别墅区里,最后停在门派挂着「罗」一字的的洋房门前。音寒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铁门。绯叶无言的看着女孩的背影,然后扯了扯心叶的衣袖。
“所以说好的兔子呢?我可是对兔耳娘很感兴趣。”
原来是在意这个。
“嘛,很快就会知道兔子在哪里了。”
跟随着音寒进入了这间豪宅,怎么看都是和心叶这等穷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地方。宽敞的庭院,清澈的泳池,停在车库里,还未锁上门里从未见过品牌的车辆,甚至在门口还有大喇喇盯着门口的监视器。而心叶等人此行想要找的人,正戴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一副‘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的样子,连手也懒得动,别过头抿了一口插在饮料里的吸管。黑色的头发杂乱得如同杂草,看起来甚是年轻的男子。
这个男子虽然打扮得像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却仍然穿着长袖,还带着白色的手套。
“爸爸。”
心叶‘骗来’的音寒踱着步子走到那人身边,把他身旁的阳伞和桌子收了起来。
“等等,我的宝贝女儿,”男子一屁股坐起来,然后抱住自己女儿的小腿,哭丧着脸,不知道谁才是长辈的样子“我可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啊!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和平带给我的喜悦吗?”
“客人。”音寒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开自己的父亲,然后看向心叶等人。
“...我突然很想回家,姐姐。”
绯叶捂住眼睛躲到心叶背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噢!欢迎...”
高个的黑发男子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做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当他看到心叶和莫拉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你们这些神就这么无聊吗?没事就来找我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和我女儿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吗!”男子顿时抓狂的咆哮起来。
“我算是明白了一点,”心叶同样捂住眼睛,不忍直视,“看来‘神都是变态’这一句话,果然是字字珠玑毫无半句虚言。”
“...好吧,看来是躲不掉了。”
男子一屁股坐回沙滩椅上,然后打了个响指,三张椅子就凭空出现在三人背后。他示意三人坐下,扫了一眼三人的模样,最终把目光放在心叶身上。
“说吧,特意来找我,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那只兔子。”男子伸着懒腰,随口说道。
“兔子。”
绯叶死死的盯着男子,狂热的眼神不由得让男子浑身发抖。
“嘛,这也是其中一个目的,”心叶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后,才向男子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否清楚你的世界现在处在怎么样的时间线上。”
“噢?”
不修边幅的男子眉头一挑,他摸着下巴,做着回想什么的神情,很快的,这个男子突然笑了一声。
“是这样吗?真是有趣,这也是‘虚空’的把戏吗?唯独我这个世界,时间往前推移,而身为这个世界的掌控者,我甚至没有察觉到...有趣,就像我还是人类的时候一样。”
虚空,人类,这个世界,掌控者。心叶马上从他的言语中抽出几个重点,即刻继续问道:
“你曾经是人类?是逐神者?还是...”
“别着急,”男子一抬手,“我当然可以回答你的所有问题,不过这样太无趣了。你也想知道吧?为什么那只兔子会来到这个世界...明明暂时这个世界还不与其它世界处于同一个时间线。”
“要求呢?”心叶坐直身子。
“来玩个游戏吧。”
男子顿时露出玩味的笑容,不过这笑脸很快在她的女儿揪住他脸颊以后而消失了。
“疼疼疼...我的宝贝女儿,这只是娱乐节目而已。”
好不容易从音寒的魔爪中挣脱,男子一只手捂着有些红肿的脸,一边在心叶几人关爱智障的眼神中,从短裤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
“很简单,猜硬币。”
说着,他把硬币两面都给心叶展示了一下。
“这是前不久才发售的纪念币,一般来说不会有。正面是‘10元’,背面是‘卫星’。”
放松的躺在沙滩椅上,男子提出了游戏的内容。看了一眼男子惬意的表情,心叶观察着男子的动作。对方是神明,那么,猜硬币会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神明之间猜硬币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游戏。因为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心叶和男子来说的话...
“还有,为了公平起见,不能使用任何力量,”男子忽然补充了一句,“如果出正面的话,就是你赢,反之...”
男子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他等待着,等待着心叶接下这场游戏。
“...好。”心叶点头。
很公平,不是吗?
“那,开始吧。”
男子一把抓住硬币,然后往天上一抛。这枚极其普通的硬币,旋转着飞升上天空。不过,心叶马上明白了男子的‘话语’中的陷阱。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胜算,她眼中的硬币的速度缓慢无比,也让她明白了男子的用意。
“我输了。”
硬币尚未落地,心叶忽然就这么说道。
“哦呀?还真是厉害的呢,和以往的蠢货们不一样。”
随着男子的话语,硬币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掉落在地。在几经滚动之后,硬币终于停了下来。正像心叶所说的那样――反面的‘卫星’。
“怎么回事?”莫拉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已然认输的心叶,和正如她所料的结局。
“...很简单。”
心叶把硬币捡起来,拿在手中转了个圈。这枚硬币竞两面都是...反面?
“刚才还不是正常的硬币吗?说好的不使用任何力量呢?”莫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枚硬币。
“他当然什么力量都没有用,”绯叶站起身来,看向男子,“从一开始就有两枚硬币。一枚是正常的,一枚是...两面都为反面的。真是的,姐姐,不要被这种小把戏骗了好吗?不过是一开始就在手里捏着硬币,然后抛的时候才换了另一枚,不过是魔术戏法罢了。”
“准确来说是三枚硬币,”男子补充道,他接着从口袋里摸出另外两枚硬币,正如他所说,“所以是不是你来选都不重要。”
“嘛...”心叶苦笑着挠挠头,“不仅如此...”
心叶捏着手里的硬币。
“如果这枚‘两面都是反面’的硬币,出了‘正面’的话,就是我赢,就算是奇迹发生立起来,仍然是我的失败,单纯的语言游戏呢。也就是说我获胜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是零。”
“很有趣吧?看似‘公平’的条件,结果是由我一手操纵。”
“就像你的命运一样...或许也是被某人操纵着。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他并没有得到心叶的答复,在男子说完话之前,心叶就沉默着紧蹙眉头。在漫长的思考后,心叶终于叹了口气。
不过,来自绯叶的话却硬生生的让心叶吐出一口血。
“...兔子。”
“先进来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