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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出卖者……他们对维苏尔做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把他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奥瑞埃尔会让这件事发生。”盖勒布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怒气与茫然，显然他对状况的理解其实也不算太多。

“雪精灵……呃，你口中的被出卖者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你总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吧？”

“对于它们，你们了解到了什么程度？”盖勒布不答反问，阿萨也就将他们对雪精灵的一些历史了解说了出来，对此盖勒布点了点头道：“大致上是正确的。我们曾是一个繁荣富有的社会，占领着天际省的一部分。不幸的是，我们一直在和那些诺德人交战，因为他们声称这块土地是他们先祖的故乡。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最终失败了，但因为我们一直努力维持着与锻莫矮人脆弱的联盟关系，所以当我们战败后转向了他们的怀抱以寻求帮助。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同意保护我们，但也提出了一个可怕的要求……我们种族全部失明。”

按照目前的了解雪精灵们无疑接受了这非常可怕的要求，但眼前的盖勒布双眼完好，这让阿萨又有些搞不太明白了。盖勒布看到了阿萨眼中的疑惑，解释道：“我们奥瑞埃尔教会与世隔绝，所以锻莫矮人的提议要花很久才能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所以当契约成立时，我们再想干涉则为时已晚。”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能保有视力的原因啊。”瑟拉娜点了点头，这也解释了盖勒布与其他雪精灵不一样的原因，离群索居的这个奥瑞埃尔教会的成员显然没有接受那份协议，自然也没有遭受到锻莫矮人的迫害。

“正确。我们当时只有一百人左右，所以我们的存在对矮人和诺德人来说依然是个秘密。当我们听说了这个要求时，绝大多数雪精灵已经躲入锻莫矮人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城里去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详细情况你们或许不清楚但应该也了解个大概：锻莫消失了，雪精灵虽然留了下来可是他们已经变得跟凶残的野兽没有区别，我称他们为‘被出卖者’，就是因为他们被锻莫矮人出卖了。”

“那它们为什么又背叛了你们呢？你们难道不是同一种族的吗？”

盖勒布仿佛感到疲惫般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也总是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我至今还忘不了当时的情况：他们杀入教会，没有任何警告地开始肆无忌惮地杀戮，教会的礼拜堂是用来做礼拜的，而我们只有一小队圣骑士，数量远不如那些被出卖者。他们屠杀了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入侵到了内部圣所，维苏尔作为大主教就生活在那里，我想他们就是在那儿腐蚀了维苏尔。”

“等一下，听你这么说，这维苏尔不应该是个受害者吗？再说了他还活着吗？”阿萨有些搞不懂了，怎么听情况都不是应该要杀了维苏尔的样子，这个盖勒布该不会其实是想篡位吧？想到这里，阿萨看向盖勒布的眼中多了几分戒备。

盖勒布显然也注意到了阿萨的异样，不过他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和维苏尔应该是最后的两只冰雪精灵了，一个种族衰弱至此已经不会为了所谓的权利再谋害族人了，况且他还是我的兄弟。而且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他还活着，这点我很确定，因为我在那之后有见过他。但他的样子却有些不太对劲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受了伤或受到了威胁。他只是……怎么说呢？站在那里看着，好像他在期待着什么似的。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来此的原因，奥瑞埃尔之弓可就在维苏尔他的手上！作为大主教，在危急关头他本应使用这把神弓击退敌人，但他却没有这么做。所以我判断他已经背叛了奥瑞埃尔，作为大主教，这样的背叛是不能允许的！”

得，看来这兄弟俩之间的关系复杂程度不会比瑟拉娜的家庭状况要简单多少，比瑟拉娜一家还多了分宗教的元素，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自己还是别深入研究了，干掉一个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的远古雪精灵又不是啥伤天害理的大事，自己照办就是了。阿萨与瑟拉娜相视一眼，问道：“好吧，如果他真的腐朽堕落了我们会送他上路的，他人在哪里？那个大教堂内部圣所？”

“唯一接近我兄弟的方法就是，跟随朝圣者的脚步，从一个祭坛旅行到下一个祭坛，就像我们教会每一个新人刚加入时做的那样。但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千百年来，被出卖者事实上已经占领了所有能够占领的地方，还在山谷里建起了房子，通往大教堂的路上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你们要多加小心了。你们稍等一下。”

只见盖勒布的右手突然攥起一道光球，好似释放烛光术般将光球升起，随即原本位于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应该代表着奥瑞埃尔的太阳图腾也随之发出亮光，接着一座像是亭子般的小型祭坛就拔地而起了。刚刚的奥瑞埃尔标记原来就是这座祭坛的屋顶标志。

“冰雪精灵还有这样的魔法？真是难以置信。”阿萨与瑟拉娜都吓了一跳，以前的冒险中见过不少机关驱动的这类建筑，由魔法驱动的还是首次看到。而且这祭坛呈六面体结构，出了进出口外其他五面都能感觉到空间魔法的波动，阿萨不由脱口道：“传送门？”

“是的，这就是我刚刚说过的祭坛，当初是供大家冥想用的，并且在‘教会’还是一个启蒙之地时也起到了传送门的作用。守护这些祭坛的教士向我们的新人们教授过奥瑞埃尔颂歌，而正是因为这个，新人们才能继续朝圣。”

“那个水池有什么意义？”瑟拉娜眼尖，看到祭坛中央有个颇为突兀的水池，好奇道。

“一旦新人完成他的颂歌，他便会把一个仪式用的壶放入祭坛中心的水池里，然后前往下一个祭坛。”

“所以这些新人就得在一个沉重的大水壶旁边转来转去。好极了。下一步呢？”瑟拉娜与阿萨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因为他们接下来貌似也要做这种不知所谓的“朝圣”。

“然后，一旦新人的朝圣全部完成，他就会把壶拿到教会的内部圣所里去。只要他把壶里的东西泼进密室圣池，那他就能以大主教拥护者的身份进入。”

瑟拉娜立即吐槽道：“这一切只是为了最终把它倒出来？这仪式可真是有够无聊的。”

“那是象征性的，我不指望你能明白。”阿萨发现盖勒布在听到瑟拉娜的吐槽后脸上不由有些尴尬而不是不满，心想该不会这位老兄其实自己也不明白这种装水倒水的朝圣有啥意义吧？

“好吧，我们梳理下现在的情况。总而言之，我们做完所有那些……象征性的仪式就能进入神殿，然后我们就杀死你的兄弟，奥瑞埃尔之弓就能到手了？”阿萨按了按眉心，有些古怪地询问道。

盖勒布非常不自然地躲开二人的视线，解释道：“我知道这听起来不怎么样，但如果还有其他的方式，我早就去做了。”

“好吧，我们从这个祭坛出发，接着要去哪里？”

“总共有五个祭坛，它们分布在‘教会’里的各处。第一个祭坛位置在黑瀑山洞通道的尽头”

“你说教会的各处？这里还有很多洞穴吗？”

“洞穴？哦，哦，教会可不只是几个洞穴而已。你很快就会发现的。但是在我派你出发之前，你需要初始之壶。来，拿着吧。”盖勒布从自己的空间背包里拿出了这一趟旅途中至关重要的物品――一个立起来比成年人膝盖还高的大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