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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铁杆明白秦俊河话里的意思,他马上闭嘴不说话了。
秦俊鸟当然也知道秦俊河的用意,他说:“麻铁杆,我本来应该把你送到县里的公安局,让你蹲几天大狱的,不过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只要你把偷酒厂的那些酒都还给我,这件事情我就继续追究了。”
麻铁杆说:“你可得说话算话,要是我把那些酒放在啥地方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再找我的麻烦。”
秦俊鸟说:“其实那些酒放在啥地方,我已经知道了。”
麻铁杆的脸色一变,说:“你是咋知道的?”
秦俊鸟说:“你以为你把酒放在罐头厂,我就找不到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麻铁杆说:“既然你知道了,还问我干啥?”
秦俊鸟说:“我问你,就是想看看你小子到底老实不老实,说不说实话。”
麻铁杆说:“你已经知道那些酒放在啥地方了,就没有我啥事儿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秦俊鸟说:“你还不能走。”
麻铁杆愣了一下,说:“我为啥不能走?”
秦俊鸟说:“你偷了我们酒厂的酒,还卖出去了那么多,就这么让你走了,也太便宜你了。”
麻铁杆为自己开脱说:“那些酒不是我卖的,是焦二贵的媳妇卖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焦二贵就是小商店的那个女人的男人,焦二贵和麻铁杆的关系秦俊鸟已经从焦二贵的媳妇那里知道了。
秦俊鸟冷笑了一声,说:“那些酒虽然不是你亲手卖的,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跟那个焦二贵说好了五五分账,你别想瞒我。”
麻铁杆苦着脸说:“其实卖那些酒的钱我一分钱也没有拿到,焦二贵说那些酒不好卖,他媳妇根本没有卖出去几瓶。”
秦俊鸟说:“你说这些话骗不了我,你偷了我那么多酒,那些酒已经被卖出去了很多,我的这笔损失咋算,你得陪我钱。”
麻铁杆说:“我现在拿不出钱来,不信你搜我的身。”
秦俊鸟挥起拳头,在麻铁杆的眼前晃了晃,说:“你要是没钱的话,我也不难为你,你就让我打几拳头,算作你赔偿我的损失了。”
麻铁杆说:“秦俊鸟,你快把手放开,咱们有啥话好好说。”
秦俊河一看秦俊鸟要打秦俊鸟,急忙过来劝解说:“俊鸟,我看你还是先把铁杆放开吧,这里是饭馆,有这么多人看着,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秦俊鸟没想到秦俊河会替麻铁杆说话,他看了秦俊河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他偷了酒厂的酒,就应该赔钱给我,这事儿就是闹大了我也不怕。”
秦俊河说:“俊鸟,我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真把铁杆咋样了,他爸会放过你吗,不管咋说,铁杆他爸是乡长,你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锤子这时说:“俊鸟,我看这小子的身上是真没钱,要不然他咋会跑到饭店里来吃白食呢。”
秦俊鸟冲着锤子使了一个眼色,怒声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酒厂的损失咋办,他偷了我们那么多酒,不能让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锤子点头说:“你说的也是,咱们酒厂的酒也不是白来的,那可是咱们这些工人辛辛苦苦地酿出来的,这小子干了坏事儿,就应该让他吃点儿苦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麻铁杆一听锤子的话,有些急了,他求饶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就行行好,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踏进你们的酒厂半步。”
秦俊鸟说:“麻铁杆,你今天要是不把损失的钱给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麻铁杆说:“我现在身上真没啥钱,要不这钱我先欠着,等以后我有了钱再还给你,你看咋样啊?”
秦俊鸟说:“不行,我现在就要钱,你要是不给我钱的话,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麻铁杆说:“我真没有钱,要不我给你们打个欠条咋样,等以后我有钱了再给你们。”
秦俊鸟说:“好吧,你就给我打个欠条吧。”
锤子去找来纸和笔,让麻铁杆按照秦俊鸟说的写,打了一个欠条。
秦俊鸟把欠条收好,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筹钱,要是一个月之内你还不还钱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麻铁杆有些为难地说:“一个月的时间有些太短了,你再多给我一个月时间吧。”
秦俊鸟瞪了麻铁杆一眼,说:“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
锤子板着脸说:“麻铁杆,一个月之内,你要是不还钱的话,我们就拿这张欠条去法院告你去,到时候你就等着被判刑吧。”
麻铁杆垂头丧气地说:“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一定把钱还上。”
秦俊鸟说:“我们对你已经算是够宽宏大量的了,就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情,我们就是把你送进监狱里也不过分。”
麻铁杆说:“我都给你打欠条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你不放开我,我咋去筹钱啊。”
秦俊鸟说:“你警告你,你别跟我耍花样,不然的话,有你哭的时候。”
秦俊鸟放开了麻铁杆,麻铁杆看了一眼秦俊河,没有说话,转身就跑出了小饭馆,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锤子说:“俊鸟,这个麻铁杆可不是啥好人,他这一走,要是以后不露面咋办,我们向谁要钱去啊。”
秦俊鸟说:“麻铁杆要是敢不还钱,我们就去找麻乡长要,他能躲着不见我们,麻乡长可躲不了。”
锤子说:“欠钱的是麻铁杆,我们去找麻乡长要,他能认账吗?”
秦俊鸟笑了笑,说:“麻乡长会认账的,好歹他也是一乡之长,就算他心里不想认,可是表面上他还得认,他这个乡长本来就名声不好,要是再赖账的话,他还咋在乡里当这个乡长啊。”
锤子说:“我们真要是去找麻乡长要钱,那可就彻底把麻乡长给得罪了,到时候他会给你小鞋穿的。”
秦俊鸟说:“他虽然是棋盘乡的土皇上,在乡里想收拾谁就收拾谁,不过我可不怕他,他要是敢给我小鞋穿,我就让他脑袋上的那顶乌纱帽搬家。”
秦俊河接话说:“俊鸟,锤子说的没错,麻乡长的根基深着呢,想扳倒他可不容易,他在乡里当了十几年的乡长,上上下下的关系都买通了,你可不能跟他硬碰硬,到头来吃亏的可是你。”
秦俊鸟冷冷地扫了秦俊河一眼,秦俊河虽然说的有道理,可是秦俊鸟想起他跟麻铁杆串通在一起偷酒厂酒的事情就来气,真想狠狠地抽他几个大嘴巴。
秦俊河自知理亏,不敢在秦俊鸟的面前多说话了,偷酒厂酒的主意还是他想出来的,现在又在秦俊鸟的面前装好人,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脸红。
秦俊河在饭馆里再待下去也没啥意思了,他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说:“俊鸟,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们继续吃吧。”
秦俊河说完急忙跑出了小饭馆,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
锤子看着秦俊河的背影,吐了一口痰,一脸厌恶的表情说:“真不是个东西,跟外人串通起来偷自家兄弟的东西,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蛋不会有啥好下场的。”
秦俊鸟说:“算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只要那个麻铁杆把酒厂的损失赔偿给我们,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锤子说:“俊鸟,你就能咽下这口气吗,我看那个麻铁杆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是不会老实的。”
秦俊鸟说:“现在酒厂的事情要紧,先放过他这一次,等以后跟他一起算总账。”
锤子说:“我听你的,先放过麻铁杆这小子,等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
秦俊鸟和锤子在小饭馆里吃晚饭,两个人找了一辆车,把放在罐头厂的丁家老酒都拉回了酒厂。
两个人在走到酒厂门口的时候,秦俊鸟说:“锤子,一会儿回到厂里,别人问起来,你就说酒是麻铁杆偷的,千万不能说秦俊河也参与了,明白吗?”
锤子说:“你和秦俊河是兄弟,你都不计较了,我还计较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的。”
秦俊鸟说:“这就好,秦俊河就算再坏,可他毕竟跟我是一家人。他可以不仁,我不能不义。”
秦俊鸟和锤子进到酒厂后,一些在外边干活的工人纷纷围拢过来,大家一看厂里丢的那些酒找回来了,都抢着问这些酒是咋找回来的。
锤子早就把话编好了,在大家的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把自己如何发现的线索,又如何跟秦俊鸟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家罐头厂说得天花乱坠,大家都听入迷了,当然他没有说秦俊河也参与其中了,他把所有的坏事儿都推在了麻铁杆的身上,工人们听后痛骂了麻铁杆一顿,把他家里的远近亲属捎带着也给骂了。
秦俊鸟这时说:“大家赶紧把这些酒搬到仓库里,有啥话等干完活再说。”
工人们急忙把车上的酒往仓库里搬,秦俊鸟也跟着工人们一起干,很快就把酒全都搬进了仓库里。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