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湾没有直接回宫，半路转道去了天牢。

天牢里阴暗潮湿，混合着尿骚味、霉臭味、腐烂味的空气叫人呼吸困难，耳朵里还有犯人的痛苦的声，大声斥骂声，痛哭流涕声，卢湾拿帕子捂住了鼻子，味道淡了些，才觉得好受点，跟着狱卒走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

“太子殿下，这就是刑讯室，刺客就在里头。”狱卒说着拿钥匙打开了门。

卢湾“嗯”了一声，紧接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渗进帕子钻进鼻孔。

那刺客人被绑在架子上，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头无力地垂着。

卢湾拿过旁边的木棍，把犯人的头挑上来，脏污不堪的面容，闭着的双眼，仔细看了几眼，正是那个刺了卢湾一刀又嫁祸给荣鑫的那个人。

卢湾醒了当天，宁皇就暗地里下了命令，全城的。

谁想到，的戒出个刺客。

说来也是好笑，这刺客跑去喝酒顺便探听消息，钱袋却不慎被小偷偷了，店家是个小心眼又不饶人的，不允许赊账，不依不饶抓了他要去见官。刺客见机不对，的了店家就想跑，但是店家的高呼还是吸引了一队巡逻的士兵，士兵见到有人的就合力将这个人抓了起来。

到了衙门，审讯的时候才发现刺客身份可疑，接下来刺客的画像被卢湾画出来，众人才知道误打误撞抓住了刺客。

原来这刺客留下来想探听一下后续会怎么样，却没想到留了两三天就出了事，也该叹一声运气不好。

刺客抓到了，自然要问主使人是谁。刺客嘴硬，任狱卒怎么用鞭子抽打也不说，狱卒也不敢真的的，打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就僵持住了。

卢湾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今天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她走远几步，对狱卒说：“取个长椅出来。对了，你再叫几个人过来。”

狱卒称是，心想环境这么差，太子还想在这儿坐着看着犯人受刑不成？想归想，不一会儿就拿了椅子回来，身后跟着三个狱卒。

先前的狱卒将椅子放在卢湾背后，哈着腰：“太子，您坐。”又殷勤地用袖子把椅子擦了擦。

卢湾一指刺客：“把他从架子上放下来，绑这椅子上，绑得结实点。”

几个狱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照着卢湾的话做了。

“嗯，弄醒他吧。”卢湾看着绑得差不多，说道。

“好嘞！”狱卒应声，拿了一盆冷水，浇了下去。

刺客被水呛了口鼻，又有冷水的，咳了几声，幽幽醒转。

张开眼就看到被簇拥的卢湾，怒喝道：“早知道一刀杀不死你，我该多砍……”

“啪”一声，其中一个狱卒甩了他一个耳光：“太子是你这种人可以辱骂的！”

刺客脸被打得偏向一旁。

“谁主使你杀我的？”卢湾问。

“哼！”刺客看起来不屑说话。

静静地等了会儿，等到刺客都开始疑惑了，卢湾才吩咐道：“拿一块布蒙住他的前额和眼睛。”

狱卒依言而行。

“你……想干什么？！”刺客大无畏的喊。

“拉高他的腿部高过头。”两个狱卒一人抬了一只腿。

“你再去打盆水过来。。”卢湾又说。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刺客的声音已经有一丝忐忑，眼睛被蒙住的刺客什么也看不见。

水取来了，卢湾将自己的帕子拿了出来，在水里浸湿，布慢慢吸饱水。

“你们俩按住他。”卢湾对剩下的两个狱卒说。

四个狱卒都按住了刺客，卢湾将帕子叠了几叠，捂在刺客的口鼻处。

刺客只觉得一个湿湿凉凉的东西捂住了自己口鼻，正在惊讶，只是三四秒过去就觉得呼吸不畅，“唔唔”挣扎起来。

“按紧他！”卢湾紧紧捂住手帕，嘴里对几个狱卒大喝。

狱卒连忙该按紧的按紧，该抓牢的抓牢。

“一，二，三，四……十五，十六”卢湾默数到十六，刺客的脸已经涨红，脸上青筋暴起，身体痉挛，眼看就要晕过去，卢湾松了手。

刺客大口大口地喘气，还没三秒，卢湾又将帕子捂了上去。

刺客又开始疯狂挣扎，这次数到“十四”就松了手。

“说吧。”卢湾将帕子甩到盆里，溅起几朵水花。

刺客大骂：“畜牲！我不会遂你的意的……”

“哦。”卢湾谈谈，“赵庐，接下来你来吧。我出去转转。”

赵庐面色复杂，眼神有点惊惧，低头去水盆里拿了手帕。

“别把他弄死了。”卢湾补了一句。

“是。”赵庐低头称是。

又是“唔唔”的挣扎声。

……

过了一个时辰，狱卒递给卢湾一张纸，是刺客的供词。狱卒看着卢湾的眼睛里，除了尊敬之外，多了恐惧。

以前看电视剧看到逼供犯人的水刑，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让犯人不断窒息，在生死间屡屡徘徊，最终导致心神失守。据说一个著名的的也没挺过这个刑罚。的酷刑如滴刑，脑箍，要么需要时间太长，要么残忍，卢湾想来想去还是用了这个。

“竟然是他！”卢湾展开供纸，脸色猛变。

揣上供词，卢湾决定立刻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