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黄云山叹了口气：“是的，这个的确是一个问题，所以这也是我请你过来的原因。在我看来王天来临时担任一些妇产科主任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咱们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周边城市妇产科声誉最好的，所以咱们医院的妇产科工作压力也是最大的。特别是很多疑难产妇除了去省会级别的顶级医院，剩下的第一选项就是咱们这里了。你的休假时间暂定为一个月，这一个月之间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不会出现什么棘手的情况。所以，这也是我请你过来商量的原因。”

“商量什么？”

岑菲淡然一问，这个问题居然同时也从秦越的心头冒了出来。

是啊，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岑菲都是要去休假的人了，难不成还得时时预备着飞回来参与急症救治啊。啧啧，可不是每一人都是他秦越，而且岑菲可是去养病的，跟他秦越不来医院上班，随时听候黄云山的召唤情况那么大大不同。

病人养病，那就得好好养病，动来动去还不去别休假呢！

秦越是医生，岑菲也是医生，黄云山还是医院的院长，这种浅显的道理，怕是没有人会不懂。

“这个嘛，我是这样想的。前一段时间岑老不是也来过咱们海陵市嘛，当时岑老也十分关心你的病情，所以给你安排假期也有岑老的意思，然后我今天才最终做出的决定。在这期间，我也向岑老的助手提出过一个请求，看看能不能从省医院调过来一位妇产科专家，临时担任客座专家，替咱们医院站一个月的岗。而就在昨天岑老亲自给我来了电话，说这个没有问题。所以……”

忽然之间黄云山说话的语调陡然低落了下去，而隔在门外的秦越也陡然感觉到一股气场。院长办公室内的气氛，仿佛在顷刻之间就被一股冰封的气息笼罩似的。

出奇地安静。

这在秦越无比灵敏的耳朵中听起来就更加明显了。

特别是，秦越隔着门，估摸着岑菲此刻应该就坐在黄云山的办公桌对面，跟他此刻的身位起码相隔了六七米，可秦越却蓦然感觉到空气中产生了一抹异常迷人的香韵。

那是岑菲身上的顶级美女的特殊跟他秦越的太极阳脉产生的灵枢感应。

显而易见，岑菲瞬时之间，情绪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估计，黄云山现在怕是屁股都凉了一半，有些要坐不住了吧？秦越太清楚了，岑菲那母老虎的眼神，可是跟任何人都不会客气的。

无论是他秦越，还是黄云山都不会例外。

“不行！”

“不行？”

黄云山机械式地重复了一下，秦越也皱起了眉头。

什么鬼，这有什么不行啊，这母老虎刁蛮小姐的脾气拿到工作上就有些不合适了吧？

况且人家省内的名医，应黄云山的邀请，还有岑老的面子，来海陵市那是来帮忙的，这感谢还来不及，怎么岑菲还一口否定了。

关键是，身为一个妇产科主任，对于医院跟医院之间，行政级别的决定断然否决，岑菲这可就算越级了。

秦越撇撇嘴，无奈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跟黄云山就够没大没小的了，现在看来，跟岑菲相比那还是小巫见大巫了。起码，秦越只是跟黄云山在口头上没那么恭敬，但是对于工作，哪怕他秦越是周末休息，黄云山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秦越还从来没有产生过哪怕一丝丝说不去的念头。

工作就是工作，这对事不对人的。

可，母老虎什么情况啊。

马丹！

秦越重重地收回了手，本来想着推门进去了，可是人家那边谈崩了，秦越还是只能再等一下。岑菲休假安排的事情对医院来说是正事儿。

虽然岑菲的病情，秦越有把握治好，但是这女人的病根子还不完全在身上，有一部分是心理因素。若是只是强行利用灵枢真气和伏羲金针把她的病灶问题给解决了，心理层面得不到疏解，以后还是很容易复发的。

以秦越的眼光来看，给岑菲放一个大假，让她暂且脱离一下医院的压抑工作环境，是很有好处的。甚至，是很有必要性的。

所以无论是出于病人，还是医院，秦越现在还是稍稍按捺片刻吧。

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等岑菲这边谈妥了，秦越还得好好忽悠一下黄云山，到时候岑菲肯定是不方便在场的。而岑菲跟黄云山谈不妥，他秦越也是不想掺和进去的。跟母老虎打交道的难度，谁试试就清楚了。

“岑主任，这是为什么啊？”

黄云山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出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岑主任，这一次还是专门请动的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顶尖妇科专家……”

“哼，是徐婉君吧？”

“呃……这……岑主任您怎么知道？”黄云山微微咳嗽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哦哦，看来是岑老事先也跟你通过气了吧。呵呵，其实岑主任你不用太在意的，王专家就是来当客座，未必就是一个月，只要你什么时候确定恢复健康了，随时都可以回来。而且只要你需要，王专家可以立刻离开。”

“不行就是不行，若是你坚持要王婉君来替换我，那么这个事情我坚决不答应。”

“这……”

黄云山语滞了，一时之间话题进行不下去：“岑主任，王婉君是省内妇科顶尖名家，若不是您爷爷岑老的面子，怕是我万万请不动。其实你要是换一个人原本也不难，只是王婉君博士已经答应了这件事，现在回绝她就太不合适了，我……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啊！”

“这个……莫非岑主任您跟王博士有什么龃龉……”

“没有！”

呃……

黄云山不说话了。

秦越微微皱了皱眉头。

啧啧。

秦越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可是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不过一个念头猛然冒了出来，那就是以岑菲的资质，完全不用在海陵市呆着了。即便刚刚工作到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积攒一下资历，说得不谦虚一些，其实就跟他秦越有些类似。但是岑菲现在已经工作好几年了，表现也相当出色，为什么还一直留在海陵市呢？

这，不合理。